兵者,詭道也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yún),青空藍得透明彷彿是一個被剝?nèi)スさ乃{色芒果要滴出血來。可惜在韓信眼中的天空卻只有那麼的一小塊,而且還被鐵欄規(guī)則的分割開來。身下爛草堆成的“牀”讓他睡得很不舒服,所以他今天很早就起來了,其實他昨晚根本就沒有睡著。早餐是幾個乾硬的饅頭和一碗髒兮兮的水。韓信將饅頭放在碗裡泡了一下,等饅頭泡軟了再放入口中咀嚼了起來。
他費了很大的力將饅頭嚥下去不由搖頭苦笑一下,感覺自己似是又回到了大學時代。“真沒想到才離開漢朝又來到這麼個地方,難道這是老天爺對我貪圖富貴的懲罰嗎?”韓信現(xiàn)在是真的後悔了,要是當初聽了張良的話也許早就回到自己的年代了,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哪個地方開**舞會享受著成羣的美女和喝不完的美酒。這一切對於現(xiàn)在的韓信來說真是癡人說夢了。
韓信撒氣似的將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又吐在了地上,但是憤怒並沒有使他失去判斷力,他仍舊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兵仙。任何輕微的變動也逃不過他的耳朵和眼睛,一連串重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韓信聽出來者的不善和粗魯。
果然不一會兒三個高頭大馬的獸人來到韓信的牢籠外,中間的一個對著身後的兩個吼了幾聲,身後的兩人便將牢門打開提小雞似的將韓信提了起來。
韓信也懶得反抗便聽之任之,不一會他就被帶到了一個極其簡陋但是卻很大的屋子。屋內(nèi)的擺設也極其簡陋只有幾張巨大的椅子,應該是專門爲高大的獸人準備的。韓信被當作垃圾一般的丟到了地上,他感到渾身的骨頭似要散掉了,便大吵起來:“你們就不會輕點嗎?你們這羣全身長毛的傢伙!”雖然他也知道對方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是他想要給對方留下一個這樣的第一印象。
屋內(nèi)站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揮揮手,開口問道:“我問你,安達曼這回帶來的一共多少人,都分佈在什麼地方?”
韓信瞪圓了眼睛看著那個獸人,搖搖頭,然後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接著一陣亂比劃。那個獸人以爲韓信是個啞巴卻又看不懂他比劃的什麼,便命人拿了一張紙將問題寫給他看。
韓信雖說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文字,但是他冥冥中覺得這種文字的組合並不困難,他裝作仔細的看了半天,心中卻在分析自救。對於韓信這麼聰明的人來說猜到現(xiàn)在的狀況易如反掌。他回憶來的時候周圍那麼多屍體,應該是在打仗。如果陌生人在交戰(zhàn)時被抓則極有可能是被誤認爲是敵人。他們不殺自己則肯定是想從口中套出點東西。交戰(zhàn)雙方肯定對對方的重要人物瞭如指掌,所以對於自己這麼無名小卒問的東西不可能太專業(yè),頂多是問問糧草戰(zhàn)力之類的東西。
韓信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門,然後擺擺手用標準的漢語和顏悅色說:“你們這些毛沒脫乾淨的野獸,我哪天心情好了一定在你們脖子上栓個項圈帶到屠宰場去看我殺你們的同類。”
獸人頭領見韓信不是啞巴卻說著聽不懂的語言一時摸不著頭腦。他自己知道自己書讀得不多,便以爲韓信是外國人。他遲鈍的神經(jīng)一下子又放鬆了許多,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獸人士兵對首領說了幾句什麼。首領點點頭,不一會兒進走進來一個女人。
原本韓信以爲自己到了動物星球,這下看到人類不由得大喜。這個女人身高兩米左右,滿臉橫肉,四肢有水桶那麼粗,分辨她性別的特徵就是她的胸肌竟然可以比獸人還發(fā)達。
女人看了韓信一眼向獸人頭領問了幾句話,獸人頭領點點頭然後如遇大赦似的對女人做了個感激的手勢。
女人走近韓信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後開口用聽不懂的語言對著韓信說了一通。韓信想要正常交流的願望算是破滅了,因爲他發(fā)現(xiàn)這裡的語言不是以往任何一種自己知道的語言。女人又用不同的語言嘗試了多次也最終放棄。女人失去了耐性竟拔出刀來架在韓信的脖子上大嚷了幾句,韓信猜可能是“到底說不說?”之類的話,但是他竟一點也不害怕露出不屑的神情,目光正好跟女人對視。女人怒目圓睜彷彿要噴出火來。
這樣對峙了片刻女人覺得好似過了幾個世紀,從來沒有人懷疑她殺人的能力,她的名字可以讓納軍聞風喪膽,但是今天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無名小卒挑釁,更讓她惱火的是她竟真的下不去手殺韓信。倒不是因爲她害怕,面對千軍萬馬她也沒有眨過眼,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彷彿眼前這個男子天生有一種凌駕於衆(zhòng)生的氣質(zhì)。這個巨猿部落排名第三的戰(zhàn)士,面對韓信也本能似的軟弱下去,正如一個虔誠的信徒突然看到自己的神一般,或者也正如老鼠見到貓一般。
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士兵匆忙走進來遞給獸人頭領一封信,頭領看罷大驚,忙對女人說:“風榮將軍,安達曼開始進攻了。”
風榮一聽將劍插入鞘內(nèi)搶過獸人手中的信看起來,她的臉色很難看,但是比之剛纔面對韓信的時候卻好了不少,也許她心中也暗自慶幸安達曼來爲她解圍。
看罷之後風榮將信捏成一團握在手中,憤然道:“寒銀笛這個老狗,早就知道他不會讓我們好過的。還有安達曼這隻走狗倒真有點本事,不到三個月就能攻到湯城來。黑毛,按我說的去部署,城內(nèi)所有有戰(zhàn)鬥力的人全部點過來,準備迎敵!”
黑毛大聲道:“是!”隨即他指指韓信小聲問道:“這個人怎麼處置?”
風榮怒目瞪了黑毛一眼,待她稍稍平靜下來才說:“看來這個人不是奸細,但是也不能放了他。不如給我當個奴隸。”
“這……”
“你不放心我嗎?”
“不……不敢!一切照大人的意思辦!”
納蘭多東南部是傳說中的蠻荒之地,在這裡活躍著衆(zhòng)多古老和新興的部落,巨猿族便是其中之一。它不是最大的部落,也不是最強的部落,但它是距離納蘭多最近的部落。寒銀笛的鐵軍要進入西北巨猿部落有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
此前由安達曼大將軍率領的十九軍由冷邊東部的卡爾蘭城出發(fā)一路席捲而來,猶如一沱紅色的墨漬在所過之處散開一路浸到了巨猿族的所在。按照寒銀笛的計劃分別由安達曼和蘇青紅率領兩路軍隊從東西兩個方向進軍在四個月之後到達魯河谷,也就是進入東南地區(qū)的咽喉,也就是現(xiàn)在巨猿部落所處的湯城。但是安達曼這一路所過遇到的不過都是些殘兵敗將,所以他勢如破竹沒有絲毫的逗留一路南下竟提前了一個月到達魯河谷。
但是他此刻並不清楚對方的虛實,而且按照王上的命令先會師再總攻,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等待跟巨猿族交過手的蘇青紅的到來。
風榮帶著一個小分隊來到附近的山頭看見那鋪滿大地一直連接到天邊的納軍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隨行的獸人看著強大的敵軍都低頭不言,心中的感情很複雜。
“看來這回我們遇上對手了。”風榮隨和的說著。韓信跟在後面確實露出了不屑的一笑,搖搖頭竟撿了根樹枝蹲在地上畫起畫來。無名小卒的舉動當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在場所有的人當中除了韓信自己其他人的心思都在眼前那幾萬人的納軍身上。
晚上風榮將韓信帶回府上,出來一個在韓信看來相當正常的女人迎接他們。這個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手腳生得纖細,皮膚也很白皙,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可算得上是個美人了。這個女人正是風榮將軍的妹妹風炎。
“姐姐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風榮累得不想說話只揮揮手讓她自己休息去,風炎這時看見韓信禮貌的點頭微笑了一下又問道:“這位是?”
風榮這纔想起要如何安置此人,原本奴隸應該睡在馬房但是風榮內(nèi)心深處也並沒有將韓信當作十足的奴隸,便留了情對風炎說:“這是我們前幾天帶回來的那個……傢伙。這人怪里怪氣的看見就有種說不出的討厭。哼,這段時間我也許很忙經(jīng)常回不了家,這個人我就交給你處置好了。不過我事先跟你說,你可以當這個人是奴隸不過千萬別對他掉以輕心,說不定這個人是很危險的危險人物。”
風炎對著風榮嫣然一笑,說:“這個姐姐你就別擔心了,專心忙你的事情去吧。區(qū)區(qū)一個奴隸小妹我還是能對付得了的。”說完風炎衝韓信說:“你跟我來吧。”
風榮補充道:“我還忘記告訴你了,這個傢伙聽不懂我們說的話。但又不是個啞巴。”
“哦?那可真麻煩了。不過沒關係,只要不是個白癡總是好的。”說著風炎走過來拉起韓信的人要他跟著自己。風炎的手柔弱無骨卻是冰涼冰涼不由讓韓信驚訝半分。隨後的幾天韓信便和其他的奴隸一樣寸步不離的跟在風炎身旁。
“嘩嘩”刀風帶動空氣發(fā)出呼嘯聞之而覺猛烈,星成炎奮力將體內(nèi)的天冥鑑勁道注入刀中揮舞出的刀法顯得霸道生猛。龍幫主站在一旁看得很是滿意,大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現(xiàn)在真是羨慕王猛能得到你這麼個出衆(zhòng)的弟子了。”
星成炎收起刀勢,一拱手說:“龍幫主你過獎了。”
龍幫主撩起星成炎的袖子看了看說:“年輕人的傷就是好得快,你來的時候咱們都以爲你這輩子只能一隻手拿刀了呢。”
“這還全靠白前輩的高超醫(yī)術和大家的照顧呢。”星成炎並不知讓他斷臂再續(xù)的重要原因其實是天冥鑑。
這時一個嘍羅跑過來對龍幫主說:“幫主不好了。”
星成炎早已不用迴避,龍幫主手一揮:“什麼大不了的事,有屁就放!”
“綠師姐出走了,留下一封信給您。”
龍幫主一把奪過信看起來,星成炎站在龍幫主對面透過陽光也將信上的內(nèi)容看得個七七八八了。“唉,這個玉兒,太魯莽了。”
星成炎著急的問:“幫主,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她說在這裡練功精進太慢,獨自到翠煙山修煉去了。”
星成炎急忙問:“就是那個相傳有上古兇獸的翠煙山?”他心想,你個死妮子好死不死怎麼偏偏上那裡混去了,到底要不要主動去找她成了星成炎的難題。
龍幫主點點頭:“這個丫頭太不懂事了,肯定還在生我的氣呢。翠煙山是何等兇險的地方,她竟一個人上去了。看來只能我親自去將她抓回來了。”
龍幫主這麼一說星成炎還真不好意思了,誰都知道綠玉兒恨的是星成炎,再說了哪有幫主親自出馬的道理,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回別說是翠煙山,就是地獄星成炎也得親自闖上一趟了。星成炎單膝跪地,“此事完全是因爲我星成炎而起,卻讓幫主涉險讓我如何自容。如果幫主和玉兒姑娘有個什麼不測更是讓我受天譴了。幫主不需擔心,這次就讓我去將玉兒姑娘找回來,只要她肯回來是殺是刮隨她高興星成炎絕沒有半句怨言。”
龍幫主雖然不想讓星成炎冒險但是見他如此堅決也不好說什麼,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