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驢寸步不離的跟著葉凌,就連上廁所也守在門外,跟看犯人沒什麼兩樣。
葉凌頭疼的要命,可也沒辦法,幸好還有歐陽纖纖師妹來解圍。
“大師兄,我?guī)闳ヒ娏铩!崩w纖跑過來,把老驢一把推到一邊,然後拉著葉凌就朝一間客廳跑去。
這是歐陽家專門給纖纖準(zhǔn)備的,不得允許少有人能夠進(jìn)來。
葉凌被纖纖拖著走入,就見客廳中央正做著一瞎眼的老太太,而在她的身旁,一名模樣俊俏,清清瘦瘦的少女正伺候著老太太喝茶。
“六娘,我?guī)Т髱熜謥砜茨懔恕!睔W陽纖纖走過去,幫老太太擦擦嘴,然後拉起了六孃的手,來到葉凌身前。
六娘恭敬的福了一禮,輕聲道:“多謝葉公子對我們母女的活命之恩。”
葉凌望著開朗一些的六娘,也不由的露出幾分微笑,輕撫起她,笑道:“這可是不是我的功勞,而是纖纖想幫你。”
“纖纖姐對六孃的恩情,六娘不忘,不過六娘更知道這一切若沒公子,都不可能做到。”
葉凌詫異的望著六娘,沒想到這個少女能把一切看得如此通透。
“葉公子,你是不是要離開了。”六娘爲(wèi)葉凌還有纖纖倒好茶水,侍立在一旁輕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葉凌突然覺得這個少女並不像以前那般單純。
“纖纖姐多了很多笑容,而且你們也難得的如此輕鬆,我猜定是陽城的事情解決了,將要回轉(zhuǎn)的緣故。”
葉凌慢慢放下茶杯,大有深意的望向了六娘:“你很聰明,而我在陽城也需要這麼一個人。”
“六娘明白,若公子願意,六娘必定幫纖纖姐,看顧好家。”六娘雙膝跪地,腦袋深深垂下。
“六娘,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纖纖不解,急忙去扶六娘,可六娘倔強(qiáng)的跪地不起。
“大師兄,你這是幹什麼,難道六娘做錯事了嗎?”纖纖一看六娘犯倔,又轉(zhuǎn)向了大師兄,她也看出來了,六娘如此肯定跟大師兄相關(guān)。
葉凌望著纖纖,又看向老太太,嘆息一聲道:“罷了,起來吧。”
“多謝公子,六娘定會爲(wèi)纖纖姐照顧好這個家。”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只要不損害纖纖的感情,就由著你了。”葉凌淡淡的一笑,話語中也含帶著威脅。
六娘深深福了一禮,攙扶著母親離去。
纖纖不理解怎麼會扯出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語,不由的看向了大師兄:“到底怎麼回事啊?”
葉凌笑而不語,轉(zhuǎn)而說道:“纖纖,我想我們明日就走吧。”
“嗯,我也好想回去見見姐妹們。”纖纖笑著挽起了葉凌的胳膊,“大師兄,我們一起上街,給姐妹們買點禮物吧。”
“也好,在陽城的最後一天也該到處逛逛。”葉凌摸了摸纖纖的小腦袋,然後對著老驢打了個眼色。
老驢會意,對著纖纖說道:“纖纖,你先去府內(nèi)支點銀兩,我跟葉小子先研究下去哪逛。”
“嗯,好,可要找點好玩的地方啊。”纖纖開心的朝外面跑去,心情大好。
等到纖纖離去,葉凌微笑道:“最近纖纖心情不錯。”
“嗯,她的父母家人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態(tài),都對她特別好,也算是滿足了對親情的
渴望。”老驢笑著說道:“纖纖畢竟還是個孩子,即使心裡還是怨恨父母,可仍然喜歡那種被寵愛的感覺,以前是你,現(xiàn)在是她的父母。”
葉凌也點頭同意,老驢說得很對,他也同樣是如此認(rèn)爲(wèi),但不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纖纖能夠享受一段親情時光總歸是不錯的。
“對了,你對六娘怎麼看?”葉凌轉(zhuǎn)開話題,詢問向老驢,誰讓這頭老驢都活成精了,什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早就看爛了,對識人這一樣絕不輸任何人。
老驢沉吟了片刻,擡頭望向葉凌,說道:“六娘很有心機(jī),我們最初都錯看了這個女子,她對於人性看得非常通透,來的這幾天,幾個小手段出去,就幫助纖纖成爲(wèi)了歐陽家地位最高的人,所有待在這裡的人,對纖纖是又畏懼又疼愛,手段不可謂不高啊。”
“以前她是無能爲(wèi)力,只能逆來順受,可現(xiàn)在終於能夠帶著母親過上好日子,她絕不想再過回去,這纔會對你跪地相求。”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曾經(jīng)的她被人欺侮慣了,可那種生活卻養(yǎng)成了陰暗的性格,應(yīng)該就是在那種過往中看透了人性,這個小丫頭可不容小視啊。”
老驢雖然幫助分析,可對葉凌的最後一句話不置可否。
“我們管這個幹嘛,只要能幫助纖纖看好歐陽家就行了,再說了,即使她再有野心,面對著你的身份地位,永遠(yuǎn)都翻不起浪的。”
葉凌深以爲(wèi)然,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陰謀詭計根本不管用,只要六娘能幫纖纖維持好這個家,由著她折騰吧。
“大師兄,我們出發(fā)吧。“歐陽纖纖支好了銀兩,揹著小手,蹦蹦跳跳的過來。
“葉小子,你留下歐陽家是正確的。”說完老驢就迎向了纖纖,在她耳邊不知道在輕語什麼,逗得纖纖很是開心,眼睛不停的投向葉凌。
“纖纖,既然都準(zhǔn)備好了,我們就走吧。”葉凌也寵溺的望著她,不想這個丫頭再受委屈。
纖纖微笑著附在葉凌耳邊,輕聲道:“大師兄,我們?nèi)ヌ煜汩w怎麼樣呀?”
“什麼?”葉凌嚇了一跳,眼神想殺人的望向了老驢。
老驢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纖纖則拉住葉凌,皺著眉頭道:“老驢說要是大師兄敢去就代表心裡沒鬼,要是不敢去,就一定是害怕被我發(fā)現(xiàn)什麼。”
這招夠絕,葉凌還能不答應(yīng)嗎,只能瞪著老驢說道:“纖纖啊,那種地方不適合女孩子去的。”
“老驢說了,我可以女扮男裝。”纖纖說完急急忙忙的回去換衣服,再不理葉凌。
“你乾的好事。”等纖纖一走,葉凌就恨不得踹老驢兩腳。
“嘿嘿,你不想去見見你的小情人啊,別害羞了,走吧。”老驢不知從哪弄來一塊中品靈石,扔進(jìn)嘴裡,又披了一件紫色的長袍,很**的朝外走去。
這種驢沒治,葉凌也只好苦澀的跟去。
兩人一驢走進(jìn)了天香閣,還不待招呼的人開口,老驢就大聲喊道:“叫南宮依依出來相陪,就說她的小情郎來了。”
“哎呀,原來是葉公子大駕光臨啊,不過依依失蹤好多天了,想來是陪不上葉公子了,不如我吩咐另外幾位佳人相陪如何。”天香閣的閣主迎出,聲音很溫柔的對葉凌說道,邊說還邊拋出勾人的眼神。
老驢本想答應(yīng),可纖纖在旁冷哼幾聲:“不用找人相陪,既然南宮依依不在,我們就走了。”
乾脆利落的轉(zhuǎn)身離去,葉凌苦笑著跟了出去,老驢更是苦著一張臉。
“南宮依依怎麼會不在的。”老驢本想看戲,卻沒承想看不到,氣得直想嚎兩嗓子。
閣主一見老驢扯脖子,嚇得一哆嗦,忙奉上幾塊中品靈石,解釋道:“驢大爺,您可別生氣,依依自從跟著葉公子離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我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
自然的收起靈石,老驢打個響鼻悶聲道:“今天老驢我心情好,那就算了,不然非練練嗓子不可。”
“是是是。”風(fēng)韻猶存的閣主面對老驢也唯唯諾諾,多少年招呼客人的本事都不管用。
老驢志得意滿的離開,去追葉凌與纖纖兩人,而天香閣衆(zhòng)修士見老驢走遠(yuǎn),也長出了一口氣。
“好險,要是他在這裡嚎一嗓子,我又得一天想死。”
衆(zhòng)修士都後怕的點點頭,小心的看了看,見到老驢真的走遠(yuǎn),才又放開胸懷的喝起酒來。
而在葉凌幾人走遠(yuǎn)後,天香閣閣主回到了當(dāng)初南宮依依所在的房間,手指輕敲牆壁,一道黑色人影從中走出,像是自始至終他都是融在牆中。
“依依不見,葉凌剛剛來找過她,看來她並沒有跟葉凌在一起,你們速去追查,一定要查出她的下落。”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有沒有可能是葉凌與她相互勾結(jié),故意來做戲。”
“我看不像,無論如何都要挖出她來,這個小賤人,居然敢背叛我們,而且據(jù)我所知,刀帖就在她的身上,一定要抓回來。”
“是,對了,葉凌怎麼辦?”
“殺,他離開鎮(zhèn)魔城,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明白。”黑影應(yīng)下,轉(zhuǎn)身剛要離去,突然渾身僵硬,連動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你們有那個本事抓我嗎?”南宮依依推開房門,優(yōu)雅的邁步而入。
黑影驚駭?shù)恼f道:“聖階,你居然成聖了。”
“不錯,我已經(jīng)成聖了,所以你們也該消失了。”南宮依依目中厲芒一閃,出手果斷,瞬間摘掉了黑影的腦袋,而後冰冷的望向閣主。
“你對付我,我不在乎,可你想對付葉凌,那就去死。”
手掌如刀,橫切而出,天香閣閣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被切爲(wèi)兩半。
南宮依依低頭看向了一眼兩具屍體,淡漠的說道:“這輩子,我欠他的,所以不允許任何人去對付他……”
天香閣表面風(fēng)平浪靜,可暗裡不知不覺就轉(zhuǎn)變了主人,而這一切的發(fā)生葉凌絲毫不知。
他還在陪著纖纖遊逛,把陽城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走了一遍,也交代了一下三愣子要幫助六娘,做完這些,葉凌跟老驢就提著大包小包趕回歐陽家。
第二天一早,葉凌帶著歐陽纖纖還有揹負(fù)一身行禮的老驢,在歐陽家門前跟衆(zhòng)人道別。
纖纖的父母早已淚眼婆娑的等候在那裡,六娘也失魂落魄的待在那裡,靜等著他們的到來。
纖纖被衆(zhòng)人圍在中間,一聲聲囑咐說得淚水直流,尤其是改變後的父母,對纖纖百般呵護(hù),即使有些抱怨,也早已舒緩,真到了分別,更是難捨難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