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對於自己新獲得的這個‘艱鉅’的任務很是上心,當下顧不得閒逛,立刻就要‘上任’,還是石初櫻表示怎麼也要先查看過府裡的地形,它才藐視了那賬房一眼,才扭著小肥身子跟著它孃親繼續往別處去。
石初櫻先去查看了存放摩雲山物品的東西內庫房,這兩排廂房看來就是爲了做庫房建造的,十分寬闊,每間都足有普通廂房的三間還富餘,如今空地方不少。
石
初櫻暗自翻白眼,這明明有地方,非要被‘糧窖’給限制住,誰說糧食就一定放在糧窖裡,放庫裡有啥不行?真是死守規矩不知變通!
當下,她就讓人先把糧窖裡的雲谷移兩千斤過來,雲谷與普通糧食不同,它顆粒大而飽滿,壓秤,其實兩千斤也並不太佔地方,如果放得下,把雲谷麪粉也移過來,剩下的倒可以慢慢等新窖挖成了再移過去。
她又去看了藥材,結果東一堆,西一攤,簡直不成體統。
石初櫻一臉冰霜,很是不給李三媳婦面子,“李嬸子跟著我多長時間了?怎麼連藥材藥品單獨放都不記得了?還是家大業大照管不過來了?在望雲村的時候藥材也不比這裡少,怎麼就能調理清楚的?”
李三媳婦滿臉通紅,她真是沒想到怎麼就亂成這樣。
原本她也查問過,下人們說罐子之類的碼放在一處了,另外的也都單獨放了,她也只去看看那些罐子,就沒在多看。
她這些天淨忙著吃喝穿戴上的事了,倒是忽略了藥材,現在想想,姑娘以藥材起家,最最要緊的可不就是藥材,真是沒老就先糊塗了?!
她羞愧難當,親自看著人收拾出一個單獨的房間,專門存放藥材,罈子罐子之類的在一邊,草藥植物類的在另一邊,成品藥則鎖進一個小櫃子裡。。。
跟在後面的丫環婆子不少,眼見大管事都被沒了臉,還是夫人最信任的,服侍夫人時間最長的,她們更不敢有半絲錯漏了,格外小心謹慎地把庫房重新碼放好,重新錄了冊子,分配了鑰匙等,
以極高的效率做完這些還不到半個時辰。
石初櫻又查看了存放布匹,日用品等的庫房,結果連續幾個庫都同樣重新整理碼放過,才合意。
石初櫻再不能忍,當下集合了後宅的下人,“是我先前沒給你們交待清楚碼放的要求,還是先前沒人教導你們這些東西?
爲什麼沒按照要求去做?
是這府裡地方太大了,你們就覺得可以隨意了,還是說你們辦差事根本沒用心?
李嬸子,作爲這些東西的總管事,疏忽失職,你可承認?”
李三媳婦最瞭解石初櫻的脾氣,越是自己人才越不客氣,她伺候石初櫻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出這麼大的疏漏,一張臉羞愧得不行。“奴家辜負了夫人,實在慚愧得緊,以後不敢再犯,請夫人責罰。”
“玉禾,你可知錯”
玉禾立馬跪了,伏地請罪,她雖然不負責碼放,可見到她管轄的東西碼放不對路也該提出來,因此,她也嚇得直接告饒:“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沒有盡責。。。”
連玉禾這樣的都有錯,那別的人怎麼會沒錯?當下紛紛跪地請罪,石初櫻冷哼一聲,“可見你們並不是多盡心盡力,一個兩個犯了錯那是偶然,可你們這些人犯就不是偶然,而是心裡沒有當回事。
還是,你們已經忘記了當初學的規矩了?
既然如此,本夫人也給你們一個機會,不喜歡我這裡差事的,現在提出來,本夫人最好說話,送回建州重新發賣就是,可如果現在不提出來,心懷不滿地做事,我再不會從輕發落的。”
衆人心中一凜,還沒來的及告饒,夫人已經一個轉身,瀟灑地走了。
留下一地僕從,沒有夫人發話也不敢就起了,只好繼續跪著。
好在沒一會兒,玉禾過來傳話,“夫人有命,著悅姑姑來進行發落,且等著吧。”說完,小丫頭急忙忙跑了回去,現在可不敢有半天懈怠。
話說石初櫻對這些下人的表現真的很不滿意,當初教導的時候也還算各個努力,可這才一個月就明顯懈怠下來了,甚至有幾個人的身上已經籠罩著混雜之氣,這樣的人是留不得,必定得早早清除出去纔是,因此,她叫了悅姑姑,對幾個管庫的婆子重點提了必定要送回建州去的,還賣給當初的經紀。
被人用了一個月就給賣回來的,還比不得當初篩選時候退下來的,那時候被退一般被認爲能力不足,而現在被退多數是品行不佳,所以,在經紀那裡也不會有好臉色就是。
這也算自作自受了。
石初櫻又去後花園子看了看,尤其是移過來的果樹,有木華先前的滋養,又有二拴等人精心照顧著,此時也紮了根,長勢很不錯.剛入冬雖然還沒將霜,但這些樹還能有綠葉子也著實不易了,虧得石初櫻讓人用雲谷秸稈絮和稻草一起捆紮了保暖,此時可不就見效了?
而那兩戶果農卻道是天子腳下的龍氣不凡的緣故,石初櫻心裡好笑,卻不計較這些。
走了這一圈,後面的院子基本都看過了,加上從青廬出來的時候細細看過前院,此時石初櫻已經把將軍府和當初的輿圖對了號,再沒有不瞭解的了。
她帶著二肥,重點把幾處的庫房指給它道:“以後每天早晚各一次,替孃親來這些地方巡查一遍,好不好?”
二肥“嗚嗷、嗚嗷”地表示現在就想去。
石初櫻笑著摸摸二肥的虎頭,又絮絮地教了它類似防火、防水、防蟲、防盜之類的各種要求,才說道:“如果事情不緊急就等回來告訴孃親,如果發現有危險,切忌,一定要悄悄地看清就是,切不可貿然行事.
這些東西可以沒有,但二肥是孃親的寶貝,如果二肥寶貝有危險,孃親就不好過了,記住了?”
孃親的話太過令虎感動,二肥直接撲到石初櫻腿上扭纏著,“嗚嗷,嗚嗷~孃親的寶貝記得了,一定不危險,二肥要一直陪著孃親。。。”嗚嗷嗚嗷地往上爬,石初櫻只好抱起二肥,結果二肥一舌頭舔過來,直接偷了個香吻。
好巧不巧,恰好楚漵處理完手裡的事趕過來陪媳婦,遠遠地就瞧見這一幕.
氣得他頓時三五步就瞬移了過來,直接一把搶過二肥,丟給玉雪,又拿出絹子給石初櫻擦了幾遍臉頰.心裡把二肥罵了幾個來回。
竟然趁他不在,佔他家櫻櫻的便宜?
楚漵狠狠瞪了二肥一眼,二肥一時得逞,傲驕地一扭小肥屁股,不理他了。
石初櫻對這兩隻不對付早見怪不怪了,當下跟楚漵說起二肥負責巡查府庫的事,楚漵拿眼一斜,二肥氣哼哼地昂了昂小虎頭,“嗚嗷,本小虎爺可不是白吃飯的。”
“這,也行,不過得讓護衛跟著,免得出差錯,這府裡的東西都丟了也抵不上它。”說著,睨了某小隻一眼。
“嗚嗷,那是,本小虎爺就是孃親的第一寵愛,你也比不過去!”小虎爺傲驕得不行,搖頭擺尾,結果直接從小玉雪懷裡掉了下來,還是楚漵伸手接住了。
“唔哈哈哈哈。。。”楚漵一陣爆笑。
二肥窘得不行,虎臉都要紅了,結果它孃親只輕飄飄一句:“不是說去上任?還玩兒?”二肥就忘記一切窘迫,竄出去當差上任去了。
楚漵笑了好一陣子才忍下來,以往他和二肥鬥從來沒這麼勝利過,今天真是痛快!
不過眼見石初櫻一個眼神過來,他只好強抿著嘴角收了笑。
“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兒一般!”石初櫻白了他一眼,扯了他回去了。
話說二肥新虎上任三把火,也一把不少地燒了起來。
它先把所有存放東西的地方都跑了一遍,撒了一圈虎尿,圈了地盤,結果嚇得這些地方原本棲息的各種蟲蛇鼠蟻四處逃竄,紛紛逃出了將軍府去。
所以,這天出現一個奇觀:石獅子衚衕裡到處跑老鼠,連冬眠起來的少數幾條蛇也遊了出去,另找地方安身去了。
一時間這條街上很是熱鬧了一番,不過畢竟這個季節本來就沒多少活動的小動物,鼠類算多了,早在二肥來的時候就悄悄逃了一批,現在不過是觀望的那些個。所以紛擾了一陣子也就過去了。
石初櫻早就發現了,不過這算不得什麼,在二肥剛到望雲山下的時候,村子裡也很是鬧過一陣,最後連村裡的狗都不敢叫了,還是石初櫻使了手段,纔好了。
圈過地盤,二肥便很是輕巧地一躍上了一處房頂,瞇起虎目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只是這卻驚呆了兩個護衛:不是說老虎不會爬樹麼?這怎麼連房也上去了?
這以後傳說還能信麼?
卻說二肥所上的這處房頂是附近最高的所在,站在這裡俯瞰院子因視角的關係,很是能發現以下地面上不能見到的細微之處。
這不,立馬就有新發現。
只見二肥縱身一躍,一道白光劃過,二肥已經輕巧地落到了地面上,幾個縱跑追上一個下人,撲上去扯住他的褲腳,把那下人嚇得跌倒在地。兩個緩過神兒來的護衛連忙趕上來,吆喝一聲。
不過,兩個護衛看著掉在地上的兩條醃肉已經無語了,私自夾帶庫房裡的東西,這在大戶人家簡直是難以杜絕的家常便飯,主子也不過是過一段時間找個由頭懲治一回,好上一陣還那樣,看庫房的,自古就沒有不貪點東西的。
可這二肥小虎爺也忑神了吧,他們倆都沒注意到,它一個小虎崽怎麼就發現了呢?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兩個護衛無奈,其中一個只好押著這僕人和贓物去找管事的發落,另一個繼續打起精神跟著小虎爺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