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畫瞥了一眼木質(zhì)衣架上掛著的絲巾,眼中閃過一抹狠心。下一秒,她當(dāng)機立斷衝過去扯下絲巾,朝著賀蘭氏的脖子就套過去。
賀蘭氏因爲(wèi)身體不是很好,所以走得不快,再加上一直咳嗽,就沒有注意到身後女人的小動作。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顯然已經(jīng)遲了
賀蘭氏雙手緊緊抓著已經(jīng)勒上脖子的絲巾,拼命想把它扯下來。可是身後,顏如畫哪裡會讓她得逞卯足了勁兒,死死拽住絲巾的兩頭,不住地用力。
賀蘭氏拼盡了力氣掙扎著,她的命也許並不值錢,可是她如果死了,明天她的兒子也必死無疑。哪怕是爲(wèi)了兒子,她也決不能讓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於是,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去掙扎去反抗,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活著爲(wèi)了兒子,必須活著離開這裡
顏如畫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賀蘭氏看起來病懨懨的,可是力氣大得驚人。
顏如畫簡直要弄不住她,可是想想自己兒子的性命,再想想自己時至今日好不容易得到的這個位置,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她的活口。
“你去死你快去死”她臉上神情變得猙獰無比,惡毒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惡鬼。
賀蘭氏雙腿拼命地踢著蹬著,兩隻手更是死死抓著脖子住的絲巾。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在這裡,爲(wèi)了兒子,決不能死
可是,賀蘭氏的身體不好,就算拼盡了力氣,也還是比不過已經(jīng)近乎瘋狂的顏如玉。
漸漸地,漸漸地,她感覺自己力不從心,絲巾越勒越緊,胸腔裡的空氣就像是被人擠壓出來了一般,難受極了。
賀蘭氏掙扎得幅度越來越眼,嘴脣也慢慢變成了紫黑色。她感覺自己出氣多進氣少,也許真的只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了。
賀蘭氏脖頸處青筋都冒起來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掉,可是卻又無能爲(wèi)力
她可憐的兒子,明天也會悽慘的死去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老天爺要對他們母子如此殘忍
賀蘭氏的眼角滑出一滴眼淚,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掉落下去。
然而,眼淚還沒有掉到地上,就在這一刻,忽然有一道黑影從她的眼前閃過。
隨即,她就感覺自己的喉嚨處一鬆,一直勒在她脖子處的絲巾不見了。
“咳咳咳咳咳”賀蘭氏伸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
顏如畫卻是臉色大變,看著已經(jīng)脫離自己的手,慢悠悠飄落在地的絲巾,她腦中頓時警鈴大作。
“誰是誰敢壞我的好事立即給我滾出來”
剛纔眼看著就要得手了,偏偏有哪個不知好歹的傢伙闖進來壞了她的好事
顏如畫的視線在寢室裡環(huán)視一圈,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的情況下,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到底是什麼人在此裝神弄鬼立即滾出來”顏如畫覺得在賀蘭家自己的地位很高,所以此時說話也是有恃無恐的,“我給你一次機會,自己滾到我面前來認(rèn)個錯,否則如果讓我抓到,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哦怎麼個不得好死法”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突然響起。
下一刻,眼前又是一道黑影閃過,再定睛,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人正站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
室內(nèi)沒有點燈,顏如畫看不清楚他的臉,可是憑直覺,這個人不是賀蘭家的,而且還很不簡單。
“你是何人”她滿臉的戒備之色,冷冷盯著黑暗中的人。
“說了你又不認(rèn)識,何必多此一問”男人低沉的嗓音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好聽。
顏如畫聞言排除了是賀蘭家弟子的可能,定了定神,她指著還沒有緩過勁來的賀蘭氏,再次問道,“既然不認(rèn)識,你爲(wèi)什麼要插手賀蘭家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wèi)是在和整個賀蘭家爲(wèi)敵”
那人嗤笑一聲,不以爲(wèi)意道,“就算我什麼都不做,賀蘭家也照樣是我的敵人,況且背後傷人這一套我實在是看膩了難怪你們九州大陸有句話叫,有其母必有其子。”
顏如畫總覺得這個人是話裡有話,一邊慢慢朝身後的梳妝檯退,一邊尋思著自己如果大聲呼救那些守衛(wèi)弟子是不是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你到底是誰你來賀蘭家有什麼目的”她伸手摸到了一隻髮簪,緊緊握在手裡。
不過看剛剛這個人從她手裡救出賀蘭氏的速度就可以推斷,他的身手絕對不弱。
“找我兒子他媽。”男人的視線朝臥室某個角落一掃,溫和出聲道,“小樂,看來你媽媽不在這裡,我們走。”
“噢”顏子樂聽話地應(yīng)聲,接著從角落裡一個閃身停在男人,“爹地,等下我們?nèi)ツ难e”
這個救了賀蘭氏的男人便是楚衡,那夜聽了夜風(fēng)的彙報後,他就和兒子一起動身前往賀蘭家。
剛剛進門沒多久兒子就聽到這個院子裡的動靜,原本楚衡是不屑管賀蘭家的閒事,在他看來,賀蘭家的人死一個少一個。
可是兒子卻堅持要救人,所以他這纔出了手。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顏如畫,但是他對賀蘭家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尤其顏如玉還是他的未來岳母,所以他對顏如畫相當(dāng)反感。
儘管這對姐妹有著相同的容貌,可是一個正派,一個毒辣。而現(xiàn)如今最大的區(qū)別是,眼前的顏如畫臉上已經(jīng)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楚衡將視線轉(zhuǎn)到自家兒子身上,勾了勾脣,眸底浮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去拜訪一下賀蘭家的主人。”
顏如畫頓時臉色一白,他們這是要去害她兒子
剛剛從顏子樂瞬移的動作她就已經(jīng)猜到,眼前一大一小兩個人應(yīng)該是血族。畢竟兒子是賀蘭家的家主,這段時間估計死在他手中的血族不少。他們不會是過來尋仇的吧
可是現(xiàn)在兒子重傷昏迷,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要如何是好
“可是,”顏子樂眨巴了兩下大眼睛,疑惑地問道,“我們不是來找麻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