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楊煌對迷亂天君的瞭解,只要他想躲藏起來,沒有人能夠找到他。畢竟他的資歷擺在那裡,不說別的,單就壽命,都是楊煌的幾百萬倍。那是真的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走過的橋,比楊煌走過的路還多了。
這麼悠長的壽命之中,他所經歷的劫難自然也是數不勝數,在這麼多劫難之中磨練出來的智慧,更是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地步。
雖然之前,他一直都被楊煌給欺辱。但那是因爲,他的勢力一直都被楊煌壓制。每一次出現的時候和楊煌的勢力差距,都相差了數百倍。在這樣懸殊的差距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但是這一次不同,楊煌隱約已經感覺到,這一次迷亂天君必然是積攢了足夠的實力。雖然不至於超過自己,但是也絕對不會再比自己差。看來迷亂天君也知道,他這一次若是還不能夠拿下楊煌,那恐怕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想他堂堂的迷亂天君,威名甚至傳出幾個星域的他,竟然要死在一個小角色手中,若說不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止是楊煌,就連迷亂天君這一次也必然要使出壓箱底的手段來和楊煌一決高下。
思量片刻,楊煌擺了擺手:“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讓發現那黑袍人蹤跡的家僕跟我一起走一趟,我們一起在外面吃就好!”
長雲聞言連忙點了點頭,隨手一招,數百家僕之中走出一個模樣老成的少年來,那少年早就知道了楊煌的地位,乃是家主的師傅。所以在聽到楊煌提到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此時看到長雲招手,立刻快步來到楊煌和長雲面前,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說道:“拜見老爺,拜見祖宗!”
楊煌一聽,竟然被人叫成了祖宗,不禁啞然失笑。不過想來也是,長雲在這個家中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就好似皇帝一般。現在楊煌成了長雲的師傅,不叫祖宗,也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稱呼了。
不過楊歡對於這個稱號自然是不待見的,只見掃了跪在地上的那奴僕一樣,淡淡地說道:“起來說話吧,你叫什麼名字?”
“回祖宗,小的名叫汪強。”那奴僕先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答完楊煌的問題,這才站起身來,不過仍舊是謙卑的低著頭。不過他一米九,接近兩米的個頭,就算弓著身子,也和楊煌差不多高了。
“不要再叫祖宗了!”楊煌終於還是皺了皺眉頭:“以後你們稱呼長云爲家主,稱呼我爲老爺好了!”楊煌想了個折衷的辦法,也不管合不合規矩了,直接一言九鼎的定了下來。
“是老爺!”汪強這才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受虐狂,一口一個祖宗的叫著,他自己的心裡也斷然不好受,只是迫於生計地位無可奈何而已。
此時聽到楊煌竟然主動幫他解圍,心中當即對楊煌存了一分感激。當即暗自揣摩道感情這修真者和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一樣是一個腦袋,兩隻眼睛,而且聽他語氣和善,比那些不把下人當人看的大佬們,強的太多了。
“我問你,那黑袍人,可一直都是你在監視?”楊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是我和我的組員,一共六人,每隔四個時辰便換班一次。然後每隔一天,便和另一個小組調換一次,只是今天剛好輪到我們值班而已。”汪強連忙解釋道。
長雲的府中自然有自己一套獨特的監視方法。要是一兩個人,二十四個小時,不停的倒騰換班,不出一兩天,就要被人記住。按照他們的方法,十二個人,每兩天替換一次,被人記住的可能就小了許多。
“沒錯師傅!”長雲也搭腔道:“這些人能做我的探子,個頂個的都是好手,經過層層挑選把關才能夠站到你的面前。雖然可能比不得汪強,但是也差不到哪去,正好讓汪強帶你去摸摸情況!”
“小的義不容辭!”汪強連忙躬身行禮,又對楊煌做了個請的手勢,看到楊煌擡步,這才小心翼翼的跟在神候。
“嘖嘖!”看到楊煌走了出去,周胖子不由的搖了搖頭:“老大就是老大,面對美食也是毫不動搖。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那黑袍人究竟是什麼來路,難道是老大的老相好?”
周胖子原本是想信口胡鳩幾句,惹大家樂呵樂呵。但是他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爲隨著楊煌離開,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包括趙百和風翔,臉色都透露著凝重,不見了往日的玩世不恭。楊煌對於這個黑袍人的態度,已經讓他們嗅出了某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長雲還好些,以爲那是楊煌的世仇,加上這黑袍人之前算計過他,他自然樂的幫楊煌一把,順便給自己也出出惡氣。
但是風翔和趙百他們則不同,他們兩人是親耳聽到楊煌說自己的曾經是個修真者,後來功力全失。這一點,他們是深信不疑的,楊煌是從哪來的,是從江裡被人撈起來的,據說起來的時候還昏迷不醒。
一個修真者,得受了多重的傷,才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再加上楊煌來到這裡之後,立刻就委託長雲幫他尋找黑袍人,現在得到了黑袍人的消息後更是飯都不吃,急著上門去見。楊煌的態度已經表現的如此清楚了,他們若是再看不透,那才真是枉爲兄弟了。
想來那黑袍人十有*,就是當初讓自己的大哥吃了一個大虧的那人。
“好了,好了!”周胖子苦笑連連:“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也照做就是了!”說完哼哼哧哧的從懷中取出一枚辟穀丹來,往嘴裡一扔,咀嚼了兩下含糊不清的說道:“接著修煉就對了吧!”
周胖子也不是傻子,看他模樣憨厚,可是卻比一般人都要聰明的多。只是他平日裡嘻嘻哈哈,讓人看不真切而已。不過到了大是大非,也是絕對不含糊的。只見他吞了辟穀丹再也不提擺宴的事,自顧自的返回銅屋,坐到丹爐旁邊,緩緩的吸收著丹爐裡的火勁。
風翔和趙百也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堅定。自然也是再無廢話,直接坐到了周胖子身邊,進入了冥想狀態。
“這幾個師叔還真有點意思!”長雲捋了捋脣下長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身邊的家僕道:“你們再增加一批人手,將那黑袍人附近的營當給全部盤下來,由我們的人頂上,千萬不要看丟了那黑袍人!”
家僕齊齊應允一聲,便各自奔走忙活去了。長雲也清閒了下來,他的底子最爲雄厚,雖然是最後一個開始學習修真的,但是進階比風翔他們三人要高出一線,但是現在看到三人如此努力,他也不禁手癢。有樣學樣的吞噬了一枚辟穀丹,就要進入銅屋繼續開始打坐冥想,卻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千米之外傳來。
果然,不出片刻之後一個身著緊身衣,頭戴漆黑鬼面具的人便走了過來。見到長雲之後,那人先是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老爺,城外不太平!”
“嗯?”長雲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凝重,這鬼面衛,乃是他手下最爲精密的一幫探子,負責的也都是一些機密大事。
“這是手下收集來的情報!”那鬼面衛從懷中抽出一個竹筒交給了長雲,這才又接著說道:“原本各自分散的大軍,現在竟然隱約有了集結的跡象。而且看那動作,進退有序,看來是已經鏈接起來,要向橫江成下手了!”
“哦?”長雲抖開竹筒之中的密報,掃了兩眼,這才接著問道:“城主府那邊如何,你們和他橫江衛,應該也打過照面了把!”
“沒有!”鬼面衛如實說道:“這也是我覺得不同尋常的地方,這一次在周圍遊走探查的,竟然只有咱們鬼面衛一支隊伍,其餘的人全部沒有看見。而且剛剛我在入城之時,發現城防鬆懈,沒有一絲緊張的樣子,恐怕這其中還有文章!”
“這樣麼?”長雲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長雲在橫江城中的地位十分特殊,雖然也是橫江城的子民,但是卻不受城主管束,自己手下更是足足擁有近萬的家僕。
當然家僕這兩個字只是說出來掩人耳目之用,這些家僕平日裡那可是按照軍隊的操練方式來操練的,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披上鎧甲,拿上兵刃,他們可比這橫江城的軍隊強上太多了。
“依照你的判斷,大軍壓進還需要幾天的時候?”長雲嘆了口氣悠悠的問道,即使他有上萬的家僕,但是和城外百萬大軍比起來,卻是那麼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尤其是掌握了二十萬守城大軍的城主,如今卻按兵不動,好似沒事人一樣,也不禁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照平時,那城主早就登門拜訪,請他協防。畢竟跑去架勢不然,長雲可是實實在在的金身期修爲,握上兵刃,深夜探營,那可是無往不利的。
“一個星期左右!”那鬼面衛沉思了片刻說道:“畢竟這一次所謂的大軍,有許多的江湖人士參雜其中,使得軍心混亂,行軍速度自然也就落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