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我四處摸索著,到處都是黑暗,我看不到任何光亮。
我知道我在做夢,可是,夢境爲何這麼真實?
黑暗陰冷,手掃過時,感覺觸碰到了什麼,忽略掉手指傳來的疼痛,稍稍超前觸摸著,指腹傳來的潮溼感陰冷感,冰冷到瞬間傳遍全身。
“有人嗎?”我的話語竟然可以有回聲,這回聲不停地傳播著,好像我現(xiàn)在身處在某個綿長的山洞一樣。
想要嘗試往前走一步,我才發(fā)覺,我的腿動不了,邁不出步子,這感覺彷彿是陷在泥潭中,我掙扎的厲害,好像我的身體就開始下沉。
慢慢地我感覺膝蓋以下已經(jīng)被固定住,便不敢再動。
“有人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害怕因爲聲音太大,自己更加下沉。
依舊是除了迴音,沒有其他任何聲音理會我。
我儘量的不動,但是,卻依然繼續(xù)下沉。
忽然間,我整個人急劇下沉,來不及反應,來不及喊叫,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了痛苦中,掙扎不得,動彈不得,呼吸不得,這感覺,猶如投胎入世!
不,不可能。
我的意識告訴我,要堅持住,這一切或許是幻覺,只是幻覺。
然而並不是這樣,穿過了無盡的黑暗,穿過凍透骨髓的冰寒,時而湯燒火熱,時而流金鑠石,時而如雷貫耳,時而生不如死……
漸漸地,我已經(jīng)失去了感知,不知道什麼是痛,不知道什麼是苦……
我猶如那輕飄飄的羽毛,緩緩落下,彷彿觸碰了地面,卻毫無聲息。
我漸漸醒來,慢慢起身,這裡溫暖光亮,一片純白,空蕩無邊,而我竟然全身沒有衣裝遮擋,在空大無邊的未知裡,赤身行走……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否還是人類,如果還是人類,在這樣浩瀚的空間裡,溫暖的光芒裡,就會感覺自己全然得被愛著,很安全,很溫暖,很舒服!
就這樣不知不覺得走著,走著,光亮似乎越來越小,溫暖越來越少,路有了盡頭
,盡頭分成了兩邊,一邊溫暖,一邊光亮……
我要選擇了嗎?站在那,我不知要如何選擇。
“風影?”誰,誰在喊我?
“魅兒……”
兩個聲音分別來自不同的方向。
我細細分辨,溫暖的一邊喊著魅兒,光亮的一邊喊著風影……
溫暖這一邊的聲音像極了他的聲音,是他嗎?我嘗試朝這邊走去,腳踩到的地方,有些被灼燒的痛,下意識收回。
停在那,有些猶豫和糾結,光亮的一邊又一次喊著:“魅風影……”
我應該往這邊走嗎?右腳踏入這一邊時,發(fā)現(xiàn)手臂被溫暖這邊的他拽住了,他依然像以前那樣笑意盈盈,看到他的笑容如沐春風:“你?”我又一次猶豫了,他似乎拽得更緊,光亮這邊似乎有點冷和冰凍的感覺,“魅兒,別去那邊,你不說,要和我一起生死嗎?”他的笑容那樣的真實,我收回已經(jīng)邁入光亮那邊的步子,另外一隻手想要去觸碰他,他卻躲開。
我想要跟過去,追上他,卻一陣寒意襲來,冰冷的聲音喊道:“魅風影!回來!”
回來?回哪裡去?
我納悶的望著周圍,好像清醒了一些,“這,是哪裡?”
“快回來!魅風影!不要選錯!”
是誰?誰在和我說話?我轉回頭,看向剛剛那分開的兩條路,天啊,這……
我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往後退,退的速度太快而跌落在地。
地板似乎變了形,開始凹陷,我被包裹在裡面無法動彈,想要掙脫出來,口鼻也被嚴嚴實實的裹住了,我無法呼吸,不……
我喊不出來,只好心裡大聲地吶喊著……
不……
“魅風影!”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喘著氣,視線漸漸清楚,看到的是W.,他一臉焦急的望著我,看到我看他,他反而收回了視線,直起了身子,輕聲的嘆了一口氣:“還好,醒過來了。”
我慢慢坐起,頭暈沉得厲害,渾身無力,說話都有氣
無力的問道:“怎麼回事?”
“你做噩夢了吧?”
“您,刻意隱瞞什麼嗎?還是說,有些事不想我知道。”
“兩個問題,你都可以這麼認爲。目前,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你。”W.背對著我,一如曾經(jīng)他救我後,留下的那個背影一樣模糊,我還是忍不住要問:“我剛剛去了哪裡?你肯定知道。否則,你不會喊我回來!”
“總之,你記得,你意識到你在做夢的時候,就出來。儘快醒來。”他背對著我,聲音那麼低沉,一如剛剛我在夢中聽到的聲音一樣。
“我真的是在做夢嗎?”
“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根本承受不了。不如,不要問。”他忽然轉回頭,看向我,不像他平時那樣的溫文爾雅,反而滿是著急焦慮的感覺。
“可是,你不說,我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我不是更加的好奇嗎?”
“你怎麼呢?”
“我變得透明,然後墜入深淵,那,絕對不是夢,我來自那,對嗎?”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忽然大聲的質(zhì)問,心中彷彿升起了一團火,在灼燒著,想要掙脫什麼。
“是。你來自那。或許,你還是有記憶的。”他沒有了剛剛那樣的氣惱,再次恢復了他那樣的平靜。
“嗯。我只想知道,我可以信任誰?我可以信任你嗎?醫(yī)院的監(jiān)控是你嗎?”脫口而出的問題,我不敢想後果。
自從認識W.以來,我從來不會懷疑他,從來不會質(zhì)問他什麼,哪怕自己有多少的不滿,也不敢表露,而現(xiàn)在我直接問了心中的疑問,我不想再去自己調(diào)查,我想要讓他親口告訴我。
“是我!”他很肯定堅定的語氣說了這兩個字,我的身體不受控制一般掙扎著起來,走到他的面前,冷笑得問:“是你?那麼,你能夠告訴我,你去醫(yī)院做什麼嗎?”
“不能。”
“不能?”這算是什麼回答?我氣得肺疼,咳嗽不止,他想要過來幫忙輕拍一下後背,被我一把甩開,抓起牀頭我的衣服,衝出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