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夏澤真的要走出去,薛波幾乎是三步並做兩步的上前,猛地攥住了夏澤的胳膊,一臉爲(wèi)難的看著他,壓低了聲音說:“澤哥哥,叔叔阿姨說的都是氣話,你可千萬不要跟他們慪氣,你服個軟……只要你服個軟,他們就不會……”
話沒說完,夏澤就將她的手拽了下去,“薛波,你是個好女孩,雖然你一直叛逆,愛玩,但我知道,你本性並不壞。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直是把你當(dāng)成妹妹一樣看待,如果我們做兄妹,能做一輩子。可要是做夫妻,就只能形同陌路了。”
薛波的眼睛裡頭蘊滿了淚水,她哽咽的道:“澤哥哥……爲(wèi)什麼……我這麼愛你,你爲(wèi)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是不是我……”
“你哪裡都很好。”夏澤打斷了她的話,“只是,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我不想害了你……薛波,我不想害了你一輩子,知道嗎?你這個年齡,是每個女孩一輩子最美好的青春,你值得更好的,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澤哥哥……”薛波委屈的看著他,“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對我……”
“對不起。”夏澤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回憶就這樣結(jié)束,貝舒檬還怔怔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本以爲(wèi),她一離開,夏澤就會和薛波舉行婚禮在一起,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貝舒檬這心裡頭,有著說不出來的感受。
“薛波後來沒有找夏澤嗎?”白泠泠代替貝舒檬問出了這個問題。
管家惆悵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有著難言之隱,他的面色糾結(jié)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後來……發(fā)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也讓少爺和薛波之間……越纏越緊。”
“怎麼說?”白泠泠好奇的問。
“在少爺一意孤行的離開夏家後,老爺真的將他在外面資助的男孩給接了回來。而且……而且還讓他娶薛小姐。”管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沉重。
白泠泠和貝舒檬都吃了一驚。
“怎麼會這樣?!”貝舒檬尖聲道:“他是瘋了嗎?那個男孩好像也才十八歲吧?”
管家點頭,“聽說,老爺當(dāng)時的要求就是,只要二少爺答應(yīng)娶薛小姐,就把家產(chǎn)給他。”
白泠泠和貝舒檬對視了一眼,皆是瞧見了彼此眸中的震驚之色。
直到此時此刻,她們才真正的看清楚了。
對於夏父來說,夏澤薛波,甚至那個男孩,都只不過是家族利益之中的犧牲品而已。
白泠泠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心臟如針扎一樣的疼,“那薛波呢?她是什麼態(tài)度?”
“薛小姐自然是不樂意了,但是……薛家的意思和老爺是一樣的。只要能促進(jìn)彼此兩家的發(fā)展,就算犧牲他們二人,或許也沒有什麼。”管家越說越低落。
回到車上後,白泠泠和貝舒檬都沒有說話,她們靜靜的坐在那,空氣中帶著無比壓抑的氣息。
“怎麼會這樣呢……”不知道過了何時,貝舒檬才聲音沙啞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們就真的這麼狠心嗎?這可是兩個人的一生啊……”
本來,貝舒檬是對薛波恨之入骨的,如果沒有薛波,或許她和夏澤的感情路,相對而言不會那麼的辛苦。
但是如今,她卻有些可憐薛波了。
薛波看起來是叛逆無比,像是一個在社會上的小混混似得,但換一個角度去想,她是不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dá)她內(nèi)心對家庭支配的不滿呢?
他們,對於身後的家族而言,只不過是一顆可以前進(jìn)的棋子罷了。
“我想,夏澤肯定是把薛波安排到哪個地方去了。”貝舒檬說。
白泠泠看著她,不言不語。
貝舒檬的五指緊了緊,“我打算去找夏澤。”
白泠泠拿出了手機(jī),“今天夏澤有畫展,一起去看看吧。”
“好。”
等她們到的時候,畫展早就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一個小時了,沒有門票不能進(jìn),好在還有個沒賣完票的黃牛在那晃晃悠悠的,見到她們連忙說:“美女,要票嗎?”
“多少錢啊?”貝舒檬斜睨了他一眼。
“一張一萬。”
“你搶錢啊?”貝舒檬翻了個白眼,“賣那麼貴,你怎麼不去偷啊你?”
黃牛嘿嘿的笑了兩聲,“這位小姐您有所不知,夏澤身爲(wèi)新晉的一匹黑馬,那票價可是直線飆升。聽說看完他畫展的人,都有著不少靈感呢!”
“我不是來找靈感的。”貝舒檬說完就拉著白泠泠走。
“別走別走,美女,你開個價吧。”黃牛攔住了她們。
貝舒檬眸光一轉(zhuǎn),“五千。”
“成交!”黃牛答應(yīng)的很快。
貝舒檬的嘴角抽了抽,總覺得還是被坑了。
她看了白泠泠一眼,白泠泠立刻心領(lǐng)神會的說:“你自己去看吧,我身上沒那麼多的錢,你到時候看完了,回來跟我說說就成。”
黃牛急得不行,“美女,你帶了多少錢啊?”
白泠泠摸了摸兜,“好像就帶了一千塊。”
黃牛笑呵呵的道:“那我六千塊賣你們兩張吧。”
白泠泠搖頭,“這一千我是用來交下個月房租的。”
黃牛一臉痛苦,“那五千塊兩張。”
貝舒檬一拍手,“成交!”
看著她們二人進(jìn)場的身影,黃牛一臉悲憤,這票他可是兩千一張買的,倒騰的這麼辛苦,才賺了這麼點錢……
白泠泠和貝舒檬進(jìn)場後,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到了。
原來,貴也是有貴的道理的。
和之前夏澤開的那個跟笑話似得畫展相比,這次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整個畫展以黑白的簡約風(fēng)裝修而成,場地十分單調(diào)簡單,牆上掛著不少畫,右下角的落筆處有著一個ZE的標(biāo)誌。
貝舒檬眸光一轉(zhuǎn),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她傻傻的看著牆上的那幅畫,畫中的女人略微側(cè)著一張臉,正看著遠(yuǎn)處出神,眼睛裡頭投射出一個男人的倒影,如癡如醉。
那畫裡頭的人,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