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義憤填膺,紛紛發(fā)泄著他們的不滿。
紀南一身凜然的站在那,脊背筆直,像是屹立不倒的磐石。
“股東們?nèi)缃褚呀?jīng)站成一線,紀總,您就回來吧!”
紀南自然清楚,公司爲什麼會損失那麼多的錢。
打從他不管理紀家之後,就已經(jīng)讓不少老合作方們紛紛撤資和取消合作,再加上紀業(yè)不會打理,虧損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沒想到,虧損了這麼多的錢。
“紀總,您要是再不回來,這公司……這公司就得倒了啊!”
對上大傢伙焦急的視線,紀南眉眼清冷,薄脣緊珉。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這一大清早的,嚼舌根啊。”
紀天瞇著眼睛,緩步走著,看向紀南的眼神裡頭充斥著濃濃的不屑。
如今,他也算是壓過紀南了。
“這是你的公司嗎?”紀天挑釁的道:“竟然還敢來這裡。”
“看看如今越來越?jīng)]落的公司。”紀南聲線清冷,沒有絲毫波動,但暗諷意味十足。
“再落敗,那也是我們的。至於你紀南,也只有在旁邊看著的份。”紀天湊近了他,壓低了聲音。
“把爺爺留下來的心血糟踐成這副模樣,卻還能心安理得的說出這樣的話,不愧是紀家養(yǎng)了這麼多年的白眼狼。”紀南一字一頓的道。
紀天的神情瞬間變得十分猙獰,“紀南,你現(xiàn)在說這些,不過就是在告訴我,你一個失敗者在刺激我而已。”
紀南冷冷勾脣,“誰是失敗者,誰心裡頭清楚。以前依靠你爸,如今依靠我爸,你說說你,二十多歲的人了,不小了,怎麼就不能成長呢?”
紀南的手拉了拉他系歪了的領(lǐng)帶,在他鐵青的臉色中神情淡漠的道:“否則的話,你就只能啃一輩子的老了。”
“我能啃老,可你不能。你看看你爸,胳膊肘一直在往外拐,對我比對你都好。你說說你活成這個德行,真是讓人悲哀啊。”紀天呵呵的笑著。
“放心,遲早有一天得還回來。”紀南鬆開了手。
等他走後,紀天才上了樓。
在電梯之中,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xiàn)出紀南剛剛的話。
確實,他一直是在靠著父母。
而且紀一年最近也讓他抓緊時間學習公司的事情,因爲他已經(jīng)不滿足於此了。
紀業(yè)這個廢物,這紀家給他,遲早得敗壞在他手裡,還不如他們親手拿著!
所以,他才這麼著急的培養(yǎng)紀天,也讓他每天早點來公司看文件。
只是,他真的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更想用這個時間去泡個妞,喝個酒,抽顆煙,都比在這好。
紀天越想越煩躁,他從兜裡摸出來了一根菸,使勁抽了一口,這才緩和下來焦躁的情緒。
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沒想到裡頭早就有人。
“爸。”紀天走了過去。
紀一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他坐過來。
紀天擰著眉頭坐了過去,還沒等他再開口,紀一年便問:“最近看的怎麼樣?對公司瞭解了多少了?”
紀天的嘴脣動了動,“爸,我對這些東西是真的不敢興趣,您要是能自己接管,就自己……”
“你胡說八道什麼!”紀一年低聲吼著,“你知道這個機會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麼難得嗎!紀業(yè)那個傻子,把一半的家產(chǎn)都給了我們,你不好好把握就算了,如今還說這種喪氣的話!”
紀天低下了頭。
“你是爸媽的希望,以後這些好東西都是留給你的,你不會打理,只會玩鬧,那些股東怎麼可能樂意將這些東西交給你呢?”紀一年苦口婆心的說著。
“爸,其實我們有這些家產(chǎn)就足夠了,讓紀業(yè)去抗著不好嗎?爲什麼我們要這樣……”紀天很不解,以前紀南在位的時候,他是覺得紀南時時刻刻都壓著他一頭,壓得他很不舒服。
可如今,紀業(yè)卻並沒有這樣對他們,而且對他們也很好,他們幹嘛要這樣?
“你是不是傻啊!”紀一年都快被自己兒子給氣死了,“這纔不過紀家一半的財產(chǎn)而已,我要的是全部!全部你懂嗎!”
紀業(yè)看著他,緩緩擰起了眉心。
慾望和貪婪,真的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東西啊。
紀南此時此刻纔出公司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大樓,眸中掠過一抹陰冷之色。
“紀南!”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紀南定神一看,脣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走了過去,“肖伯伯。”
肖樂拉住了紀南的手,左顧右盼了片刻,這才拉著他往車上走,“紀南啊,你可算是來了,這段時間我找了你很久,才從你母親那裡得知你有事情出國了。”
“嗯,纔回來沒多長時間。”紀南淡淡的道。
“你來了公司,自然也清楚如今的情形。你父親,真的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公司如今的情況十分低迷,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可能就倒了!”肖樂無比惆悵的道。
“倒了便倒了吧。”紀南雲(yún)淡風輕的說著,引來肖樂詫異和失望的眸光。
“你……你這是什麼話!”
紀南的神情中透露著些許陰冷,“他手裡頭有著爺爺?shù)摹z囑’,公司我又不能強搶。”
“話也不能這麼說……”肖樂怕他真的不想看管公司,心裡頭急得不行,“這是你爺爺留下的最後的東西,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就這麼倒了吧……”
紀南冷冷的恩著,“放心吧肖伯伯,我心裡頭有打算。”
“那就行。”肖樂鬆了一口氣,“還有,你讓那麼多合作方撤資的事情……”
“這個事情上,我不會退步,更不會讓他們重新合作。您是知道的,在位者不是我,他們寧可賠償鉅額違約金。”紀南的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自傲。
肖樂的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先走了,有空去拜訪您。”紀南拉開了車門離開。
纔回到家,紀南就發(fā)現(xiàn)別墅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他瞇了瞇眸子,走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個熟人。
男人轉(zhuǎn)過了身,眸中滿是淚水,“紀總,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