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瞧見了，那女人長得是真不錯。當時她還和老爺大吵了一架，言語之間好像在說什麼……孩子的事情……”管家說到這的時候，有些猶豫，彷彿不太確定。
紀南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也不知道他們說了啥，就動起手來了，老爺當時很是氣惱，給了她一個巴掌，後來就把她關在了一個房間裡，拿著鎖鏈和繩子吊在那。”管家打了個冷顫。
白泠泠覺得這是說到重點了，於是出言催促了一下。
“好像是有兩三天吧，水啊飯啊都沒吃。再然後，華小姐就流產了。”管家嘆息了一聲，好像是在惋惜似得，“聽別人說，華小姐好像是在外面偷人了，懷的不是老爺的孩子，所以老爺一氣之下就把孩子給弄掉了！也真是夠殘忍的啊……你們是沒看見，當時那個血，幾乎染紅了那一大片地毯，嚇人的很。”
白泠泠的腦海中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瞬間打了個寒噤。
“再後來……去了趟醫院，回來讓華小姐修養了一陣子，之後華小姐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哪去了。”管家說到這就沒了。
白泠泠抓住了關鍵，“修養了一陣子是多久？一個星期？半個月？”
“具體時間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上個星期的事情。”管家說。
白泠泠琢磨了一下，今兒是星期二，上個星期，那豈不是離著很近嗎？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紀南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管家一臉的受寵若驚，“我叫曹勉。”
紀南起身拉著白泠泠就走。
出了宅院，二人上了車，白泠泠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你覺得他說的真的嗎？”
紀南眸色幽深，裡頭閃爍著陰冷的寒光，“不知道。”
“還有你不知道的呢？”白泠泠斜睨了他一眼，感覺他周身氣壓很低。
“半真半假，誰又清楚。”紀南發動了車子，“不過這事肯定和紀業脫不了關係，而且我覺得，曹勉在說謊。”
“爲什麼這麼說？”白泠泠問。
“華瑤是在當天和我們就失去了聯繫，那段時間，她在哪？玩的忘記了？不太可能。我和她也接觸過幾次，她其實是一個特別謹慎的人，而且在處事方面極其小心。”紀南的手攥緊了方向盤，銳利的視線緊盯著面前的道路，像是鷹一樣的視線，幾乎要穿碎玻璃。
光憑錄音筆的事情上紀南就知道，華瑤每一步都安排的非常好，除了那次出了問題，可就算是出了事，她竟然毫髮無損的避開，甚至給自己開脫。
那時候紀南就高看了她一眼，同時也清楚她的地位在紀業心裡頭真的是不一般。
“所以，她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我沒猜錯的話，她是在機場就被綁架了，綁架的人，就是紀業。”紀南篤定的道。
“等會等會。”白泠泠撓了撓頭打斷他，“之前不是沒說過這個問題，可主要是……紀業是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將繩子弄開並且去機場的？”
紀南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溢出來，“我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說。”
“什麼？”
“我帶華瑤走的那天，華瑤說紀業絕對不可能那麼早回來，可他卻偏偏卡著時間堵住了我們。”
前面一個紅燈，紀南停下了車。
白泠泠心頭一跳，“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不太相信巧合。”紀南道。
白泠泠想是想起了什麼，嘁了一聲。
紀南也想到了，他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以後在事情發生後，我都會仔細的想想的。”
“嗯。”白泠泠毫無感情的應著。
細細想來，她和紀南之間發生的矛盾，其實有很多時候都是“非巧合”，有預謀性的。
紀業或許早就知道華瑤要跑，所以纔回來堵他。
但是，會是誰通風報信的呢？
白泠泠越想越不對勁，她恍然大悟的道：“該不會是那個已經走了的管家吧？！”
紀南毫不猶豫的回答：“不可能，那樣我們早在第一次行動的時候就暴露了。”
“也是……那會是誰呢？”白泠泠糾結的喃喃著。
“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別想了。”紀南說。
“那不行，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我能不想嗎？”白泠泠撇嘴，“再說了，我也想知道知道華瑤到底是怎麼死的呢，究竟是誰會那麼狠心啊。”
紀南沒有再說話，只是呼吸間明顯粗重了不少。
華瑤的死就像是一團陰影，環繞在他們之間，紀南和白泠泠工作之餘也會一起討論這件事情，同時等待著警察那邊的結果。
結果是在一個星期後出來的，警察直接找上了紀家，一腳踹開了虛掩著的門，抓起喝的爛醉如泥的紀業，朝著他手腕上一叩，“你涉嫌綁架囚禁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紀業的酒瞬間清醒了大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怎麼就故意殺人了我！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我讓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無論紀業如何放狠話，警察們都無動於衷。
紀業被帶到了警局，審問室裡旁聽的還有紀南和白泠泠二人。
他呆坐在那，神志不清。
警察轉了一下手裡頭的筆，“你要是沒酒醒的話，我就讓人潑一桶冷水給你。”
紀業這才晃悠著身子坐直，“警察先生，我根本沒有殺人。”
“殺不殺人不是你說了算的，得由我們來調查。”警察冷冷的說，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十分嚴謹，“你是否綁架了華瑤？”
紀業深吸了一口氣，“沒有。”
“狡辯！”警察砰的一聲拍了桌子，“機場的視頻我們已經調取到了，沿途路上也有你車行駛的監控。”
紀業張了張嘴，“她是我的女人，她要走，我自然要留下，可她不想留，我當然要使用點強制性手段了！”
“可那是綁架，違法的！”警察低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