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橋這一說,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裡多了一道符,然後直接貼在了我的掛墜上面。
“拿下來!”
我乖乖的拿了下來。
柳橋?qū)靿嬆眠^去,然後說道:“說,是誰派你過來的。”
掛墜就在他手裡,沒有反應(yīng),我嘛自然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要是真有鬼的話,之前夙夜應(yīng)該能感覺到纔對,我的見鬼眼睛也應(yīng)該能看到。可是就算是這個時候,我的見鬼眼鏡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柳橋見沒動靜,又捻了一道符,然後點燃,朝著掛墜又一貼,這下子裡面?zhèn)鱽砹伺送纯嗟慕新?連聲讓柳橋手下留情。
柳橋收了火,說道:“說,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
“在我的面前還敢不實話實說,你一個修行不夠的小鬼怎麼可能有這麼珍貴的東西,你要是再不說的話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女鬼自然是知道柳橋的厲害,連忙說道:“我說,我在陰陽路上遇到了一個鬼,他說只要我能幫他殺人,就想辦法讓我還魂。”
“殺人,這種事情你都幹得出來!”一聽到殺人兩個字我就激動,就算是鬼,以前也是人,可是變成鬼後就開始殺人,而且有的還是濫殺無辜,簡直是不可饒恕。
“其實我也不敢殺人呀,而且你是第一個,結(jié)果你房間的門我根本進不去,再然後你們家還有個大鬼在,我根本沒辦法,只能一直躲在裡面,我可是一個人都沒殺。”
我就說半夜裡怎麼會聽到有聲音呢,原來是這個女鬼發(fā)出來的聲音。我的房間裡可是貼滿了符紙,一般的鬼想進來完全不可能。
“可既然如此,爲什麼我們都感覺不到你的存在呢。”
柳橋說道:“就是因爲這個東西,這個東西能夠掩藏住鬼的氣息,就算是道行再高的法師還有鬼都未必能夠察覺。”
“你既然能知道這裡面有鬼的話,那你就是比夙夜還要厲害咯?”
“當然不是,我只是恰好見過另一個這樣的吊墜而已,和這個一模一樣,那裡面就鎖著一個非常厲害的鬼。說起來,我也而就是那個時候遇到夙夜的。”
聽柳橋的意思,這還真是個寶貝了,我要看,柳橋卻不肯。
“這東西還是先放在我這兒,等我把事情了結(jié)了再給你。”
雖然有點捨不得,但是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誰讓我沒本事的呢。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我的事情你也不要跟小竹說,他很快也會知道的。”
我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其實我不是不想說,這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真擔(dān)心這一次的見面就是我們最後一次碰面了。
想到第一次的見面,想到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那些以爲不再清晰的場景突然之間就變得異常的清晰了。
死亡還沒有降臨,但是恐懼的還是能夠聞到死亡的味道。
我走出了柳聽竹的家,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天還沒太黑,我就已經(jīng)不想營業(yè)了。突然想到我還說讓柳橋給我做個招牌的,可是現(xiàn)在我是不會再去讓柳橋做了。
雖然現(xiàn)在的招牌掛在外面不是很妥帖,但是也就只能先這樣了。
去衝了個澡,我將衣服換了,想到那個吊墜,也不知道柳橋會這麼處理。如果柳橋真的出事兒了,柳聽竹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下去。我現(xiàn)在有點慶幸姑婆還在,雖然不知道姑婆到底去了哪裡。
沙發(fā)現(xiàn)在被我移到了樓梯底下,電視也一起挪過來了,雖然空間是小了點兒,不過也就是我一個人,湊合著就過了。電視裡說的永遠是別人家的事情,自己家的事情永遠和故事裡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著看著,我竟然哭了,我自己都對自己無語了,這種情節(jié)我竟然也能哭。
擦著眼淚的時候,孔季就出現(xiàn)了,手裡還拎著一個招牌。
“這個電視劇很感人吧,我看了有三遍了。”
我也就是偶然間看了一下而已,真不想刺激孔季,我就說道:“你是來給我送招牌的?”
“是啊,我呀只能當跑腿的,這是夙夜讓人給你做的。”
夙夜竟然知道我需要這個,而且還沒等我問就直接送過來了,說實在的是真的有點感動。
“你可別感動的太快,這裡面也有我的一份辛勞。”
“知道了,那就請你幫我把它掛上吧。”
“完全沒有問題。”
說著,孔季就去掛新招牌了,有了這個招牌,真有事兒的人直接就知道我這個地方了,沒事兒找事兒的那種就怎麼都進不來了。
掛上了新招牌,我突然覺得我的店有那麼一點兒味道了。
我本來以爲孔季會走,結(jié)果他不走了,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還招呼我過去看。
那種狗血的言情劇怎麼可能是我的菜,我纔不要看呢,我拿著手機直接進房間裡了。
坐了還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大力的敲門聲。
我本來想只要聽不到迴應(yīng),對方就不會再敲門了,沒想到敲門的聲音是越來越大,這下子我沒辦法當做沒聽到了,連忙下樓去,一開門,就看到了熟人。
“高平,怎麼是你!”我是十分的驚訝,我記得我上次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醫(yī)院裡,雖然那次他差點就死了,可是最終還是救回來了,說起來這事兒還真多虧了柳聽竹。不過,高平今天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這臉白的不正常呀。
我倒吸了口冷氣,摘了見鬼眼鏡,眼前就什麼都沒有了。
“簡大師,你在幹什麼?”高平著急的問我。
我重新戴好眼鏡,剛準備說話,高平就抓住我的胳膊,說道:“簡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我,有人要殺我。”
冰涼的觸覺讓我打了個寒顫,高平果然已經(jīng)死了。我記得上一次的時候他也是非常的著急的過來的,可是那一次他逃過了一劫,可是這一次他沒有這樣的運氣。而且,從他的狀況來說,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人如果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話是不能直接告訴他的,必定是要在有法陣之類的保護之下才能說,不然的話他的魂魄就可能會因爲突然知道的消息而方寸大亂,魂魄分散,到時候魂魄有了缺失就沒辦法投胎了。
我慶幸我還沒忘記這些,我看了
一眼門外,對高平道:“你先進來吧,看樣子還沒有人追過來。”
一聽我的話,高平好像就安心了,說了聲謝謝就進來了。
“簡大師,你這裡完全變了個樣兒。”
“不是要找個營生麼,其他的我也不會,所以就賣賣符紙。”
“那我也要一點,我身上沒帶錢,下次給可以麼?”
我笑嘻嘻的說:“當然沒問題,你是我老主顧了,不過呢,我還有點事兒要跟你說。”
我本來是想說讓他到我臥室去的,可是一想,他根本連進都進不去,所以只能另想辦法。
“簡大師,你要跟我說什麼事兒?”
“這樣啊,你先坐這兒,我待會兒告訴我。”
“誒,那裡也坐著個人,是你男朋友吧,我在這兒會不會太打擾你。”
“不會,你不用管他,你只要坐在這裡就可以了。”
“行。”
見他沒什麼意見,我就去拿三角符旗很符紙了,兩種配合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將符紙和符旗放在儘量是高平看不到的地方,然後形成一個圓圈,這纔回來了。
準備工作就緒,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簡大師,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
“沒有,怎麼會呢,你說有人要殺你是怎麼回事兒?”我是真的想說來著,可是一看到高平的樣子又說不出口了,他肯定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追殺我的,但是他們就是追著我不放。”
“既然人家要追殺你,怎麼說也該有個理由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怎麼的,追到你這兒來了之後他們就不見了。”
我想這會不會是他生前的記憶,他是真的別人追殺,然後他死了,記憶就中斷了。
於是我就說道:“你還記得他們追你的時候你有沒有碰到什麼人或什麼事兒?”
“我就一直跑一直跑,然後就跑這兒來了,沒發(fā)生別的事兒呀。”
這麼問看樣子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想我應(yīng)該換個方式。可是這個時候我又想不出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我正想著呢,孔季突然開口了,“你,已經(jīng)死了!”
我怨念的看了孔季一眼,然後再看高平,高平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說:“簡大師,你朋友在說笑吧,我怎麼可能死了呢,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麼。”
看他這個樣子,我也是非常的無奈。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我就算再怎麼不願意說那也是事實。
“一般人是看不到他的,但是鬼是能夠看到的。”
“你是說他也是鬼?”高平一臉驚恐的看著孔季。
我點點頭。
我完全能夠理解高平現(xiàn)在的心情,也明白他的不敢相信,但是不管再怎麼不願相信,這就是事實。
就如預(yù)料的一樣,高平完全承受不住這個事實,魂魄四散,不過好在我的符旗和符紙完全的將他的魂魄困在了圓圈裡面。我拿出收鬼瓶將他的魂魄都收了進去。等他的魂魄再次凝聚的時候我會再放他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