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安，大致她的家人在給她取名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希望她能一世長安吧，可這簡單的幾個字，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皇甫黎昕便是她此生逃不開的劫！

“素素，葉長安和皇甫的事，你最好別去插手，要是葉長安因爲你而出什麼事，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保住你，長安之於皇甫來說很重要……”霍霆琛低沉的聲音，卻如醇酒般醉人，卻偏偏帶了幾分冰冷。

殷素微微一怔，卻不懂他的話，若真的這樣重要，那麼他又豈會捨得傷害？

“素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我們都是局外人，不懂他們的愛恨，也沒有辦法去判斷誰是誰非，”霍霆琛過於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笑謔，似乎察覺到了她肌膚上的顫慄，寬厚的大手倏然將她圈緊，令她不得不完全將身子貼在了他的胸前。

“長安若想離開皇甫，早就離開了，怎麼可能還會得到現在？他們認識很久了，比我和皇甫還早！如果有一天長安不見了，只怕我們見到的是一個發了瘋的皇甫黎昕！”

一聽這話，殷素卻只是笑笑，隨即仰頭看著霍霆琛，“他會嗎？即使他會，那麼傷害已經造成了，又要如何挽回？霆琛，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會換來一句沒關係，也不是什麼都可以重來的！”

就在這時，鈴聲響起，霍霆琛拿出手機，瞧見了來電顯示的名字，微微蹙眉，而殷素瞧見他手機響了，也比較識趣兒，掙開他的懷抱，“你先忙，我先回房休息了！”

看著殷素遠去的背影，霍霆琛愣了半晌，才接了電話，“蓮兒，有事嗎？”

“霆琛，你真的打算要跟殷素結婚？那我怎麼辦？不是說好了，只是從她哪裡拿到海洋之心，就好了嗎？”

霍霆琛卻沉默不語。

那邊卻傳來女子急促的聲音，“霆琛，你別這樣，你說話啊，你真的要同殷素結婚嗎？”

愣了許久，霍霆琛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從懷裡拿出煙點燃，才緩緩道，“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娶了她，再拋棄她，好給你報當年的仇啊？如今，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霆琛，你是不是覺得我過分了？可是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同她真的扯證的！”

“結婚不扯證？那你覺得應該怎樣做纔會讓她相信我會娶她？”

“霍霆琛，你明明就是有辦法的，你爲什麼非要用娶她的方式來得到海洋之心呢？”電話那頭的女聲帶了一絲哽咽，似隱隱帶了哭聲。

霍霆琛看著外面深沉的夜，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黑暗起來，好像是什麼都變得不確定起來，蓮兒，那個他從十歲開始就護著的女人，在他看見她頭上的傷的那一瞬，他知道，他這輩子註定是要虧欠她的，怎樣都償還不了。

“蓮兒，她對你做過的那些事，總該要償還的，不是嗎？”霍霆琛的聲音忽然淡了起來。

“霆琛，你是想娶了她，再拋棄她，讓她也嚐嚐那種錐心刺骨的滋味，是嗎？”

“嗯，”霍霆琛笑了笑，墨眸漆黑，“好了，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過些時間再去看你，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嗯，”那頭輕輕應了一聲，低低地呢喃道，“霆琛，我愛你。”

之後，電話聲便斷了，傳來的只是一陣忙音。

霍霆琛遙望著天際，星空閃耀，那光芒耀眼得如同那個人的眼眸，他摩挲著手中的手機，想要站起身來，去樓上找她，可卻又不知道爲什麼站起來了，卻站在窗邊良久都不曾上去。

就這樣，一坐天明。

而房間裡的殷素亦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