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洋說的決絕,他人一走,葉薰就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喊了二十年的爸爸,現(xiàn)在成爲(wèi)了別人的爸爸。
疼愛了她二十年的爸爸,現(xiàn)在疼著另外一個女孩。
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她,就連她曾經(jīng)最親最愛的爸爸,也在她的心窩上狠狠捅了一刀。
葉薰想起葉小冉演苦肉計前說的那句話。
她說,我一定要讓你身敗名裂,一定要讓你徹底失去爸爸對你信任和疼愛。
葉小冉真狠啊,她說到做到,她得逞了,徹底的得逞了。
倘若葉海洋以前還對葉薰有些記掛,想著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想著偶爾接濟她一下。
那麼就從這件事情以後,想必葉海洋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畢竟,她可是差點成爲(wèi)殺害他親生女兒的兇手啊。
葉薰想著這些可能,一顆心痛得無法呼吸,她哭著哭著,就揪住自己的胸口,唯有如此,才能讓自己認清這殘酷的現(xiàn)實。
不知在病房裡哭了多久,等到哭聲終於可以漸漸平復(fù)的時候,葉薰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鏡,門外,孔箏不知去哪裡了。
沒在了也好,葉薰還不想被她看到自己這副雙眼紅腫的樣子。
她偷偷摸摸從醫(yī)院出來,直接打車回去。
回到公寓的時候,是晚上八點,房間裡黑沉沉的,顧寒聲沒在家。
葉薰在玄關(guān)處甩掉高跟鞋,赤著腳走進廚房。
她晚飯沒吃,想給自己做點什麼填填肚子,可今天氣都吃飽了,哪有什麼心情吃飯。
索性拿了顧寒聲珍藏的紅酒出來,一個人坐在露臺上獨飲。
不得不說顧寒聲真是有錢人啊,這公寓寸土寸金,坐在露臺上,可以俯瞰整個a城的風(fēng)景,大有一種居於高處瓊樓玉宇的逼格感。
葉薰喝完一杯,又給自己倒?jié)M,慵懶的靠在軟枕上,漫無焦距的看著遠方。
……
顧寒聲回家的時候,葉薰已經(jīng)喝得酩酊大醉,一個人躺在露臺上又說又笑又哭,跟個傻子一樣。
顧寒聲沉著臉走過去,一把將她手裡的酒杯奪過,“手機怎麼關(guān)機了?”
葉薰打了個酒嗝,一股帶著腐臭的酒味,直衝衝的噴進顧寒聲的鼻子裡。
顧寒聲皺了皺鼻子,簡直受不了這個女人。他找了她好幾個小時,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就差點沒報警了,她倒好,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害得他白擔(dān)心。
“手機啊?!比~薰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她搖搖晃晃著站起,指著自己的包,“手機在包裡啊。”
她說完,又從顧寒聲手裡奪過酒杯,“給我!”
她抱著酒杯重新坐到地毯上,背靠著沙發(fā),往酒杯裡再次倒?jié)M。
顧寒聲居高臨下看著她,見她雙眼紅腫的跟水蜜桃似的,顯然大哭過,雙頰因爲(wèi)喝了酒,變得通紅通紅,她嘟著嘴,好像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一邊喝,一邊嘴裡面嘀嘀咕咕著。
“哼……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明明不是我推的,都怪到我頭上……”她念唸叨叨著,一邊說著,眼睛裡又有眼淚情不自禁的冒出來,她吸了吸鼻子,狼狽的拿手背去擦。
“不相信我就算了,誰稀罕啊……”葉薰仰首滿滿灌了一口,突然又趴在沙發(fā)上,嘴巴一癟,“可是,別人不相信也就算了,爲(wèi)什麼爸爸,你也這麼想我,這麼看待我,你知不知道,您這麼對我,我很受傷……”
在沒找到她之前,顧寒聲在心裡想了一千種回來後要好好收拾葉薰的法子,可看到她這副樣子,心就軟了。
現(xiàn)在網(wǎng)上輿論一邊倒,所有人都在罵葉薰,想必她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顧寒聲無聲的嘆了口氣,怎麼覺得自從和葉薰領(lǐng)證後,就沒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
他無奈的走過去,打橫抱起她,聲音放柔,“乖,不要喝酒了,我們進屋?!?
“不要,不要!放我下來!”葉薰在他懷裡使勁扭動,手中拿著的紅酒頓時傾斜倒在他們的身上。
顧寒聲被倒了一身,皺了皺眉,“別胡鬧,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麼樣子,趕緊洗個澡去睡覺。”
“我不要!”
葉薰嘟著嘴,好像在耍小性子的小女孩。
她喝過酒,嘴脣紅嘟嘟的,泛著櫻桃般的光澤。
星空下,顧寒聲盯著她的脣瓣,不由出了神。
內(nèi)心深處,彷彿被什麼撩撥,突然悸動了一下。
再加上她此刻眼神迷離,顧寒聲只覺得小腹間一熱,似乎產(chǎn)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反應(yīng)。
該死,他低罵了一聲。
偏偏葉薰一無所知,她半閉著眼睛,使勁在顧寒聲的懷裡繼續(xù)不安分的扭動,“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剛纔那杯紅酒盡數(shù)倒在她的衣服上,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雪紡連衣裙,料子本來就薄如蟬翼,現(xiàn)在加上紅酒這一滲透,幾乎呈現(xiàn)透明。
她裡面穿著黑色的文胸,特別明顯,顧寒聲不想看到都難。
這算是赤果果的勾引嗎?
顧寒聲一個頭三個大,真想好好把葉薰給掐醒。
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好嗎,很正常很正常!
葉薰繼續(xù)借酒賣瘋,不安分扭動間,身上的雪紡連衣裙,早已凌亂的東歪西扯。
左邊的香肩露了出來,右面的文胸帶子居然還掉了出來。
顧寒聲有點忍無可忍,壓低了聲音,逼近葉薰醉醺醺的臉,“葉薰,你最好立刻馬上給我清醒過來,要不然,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他聲音中帶了點恐嚇的意味,可此刻的葉薰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聽著顧寒聲的說話聲,也只覺模糊不清。
她笑著朝顧寒聲擺了擺手,又打了一個酒嗝,“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說話間,葉薰傻乎乎的笑著,伸手冷不丁抓住顧寒聲的耳朵,“咦,顧總,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
她問的時候,雙眼很無辜,閃爍著水晶般的光芒。
顧寒聲喉間一滯,感覺渾身的皮膚都燙了起來。
耳朵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很好,她再一次觸到地雷了……
“你叫我什麼???”他問她,臉更逼近了幾分,近的可以清晰看到她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
葉薰傻乎乎愣了一下,兩頰冒著酒醉後的粉紅,“顧總啊,您是顧總啊?!?
他眉頭一皺,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叫老公!”
“老公?……”葉薰迷糊。
“對,叫老公?!鳖櫤曆普T,“哭了這麼久,肚子餓不餓?”
葉薰一聽到吃的,聽覺就變得特別靈敏,她點點頭,囁嚅的說,“餓了?!?
“那叫一聲老公,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酒醉的葉薰果然被騙到了,捏著顧寒聲的耳垂,笑嘻嘻的叫了一聲,“老公?!?
顧寒聲只覺得渾身一緊,再也忍受不住這蝕骨般的酥麻感,抱著她直接踢開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