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冉尖銳的聲音,刺耳的充斥在狹小的車內。
葉薰一言不發,眉頭緊緊皺著,不知所措。
葉小冉也罵累了,緩了幾口氣後,問葉薰,“你啞巴了?趕緊過來,親自向劉家人好好道歉。要是劉家不肯放過葉氏,那這次,葉氏就是真正的完蛋了,你知道劉家人在a城權勢有多廣嗎?要是他們劉家和其他家族聯合起來對付我們葉家,那麼葉氏不出幾天就要倒閉?!?
就在葉薰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從前方猛地伸出一隻手,奪過葉薰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喂,把手機還我?!比~薰下意識撲上前去搶奪。
顧寒聲看著正在通話的界面,食指一劃,就將電話掛斷。
他做完這一切,神色風輕雲淡,也仍由著葉薰將手機抽走。
葉薰看著已經暗掉的屏幕,愣了一愣,臉上升起一團薄怒,“你幹什麼掛掉我電話?”
顧寒聲單手篤著方向盤,語氣如同神情,都是那般的冷淡。
“我不準你去?!?
極其淡薄的一句,令葉薰稍稍一怔,不過也是稍縱即逝的,“爲什麼?”
“爲什麼不來找我?”顧寒聲答非所問。
葉薰嗤笑了一聲,爲什麼不去找他?
她當然有找過他,可是接起電話的卻是白安安。
那時,他就在浴室裡洗澡,傻子都知道洗完澡後,他會和白安安做些什麼。
男歡女愛,生理需要。
不難想象在那之後,會發生什麼。
葉薰朝著車窗外的風景,苦澀的笑了一下,因爲顧寒聲的這一句反問,衍生出些微的賭氣成分。
“顧寒聲,我們已經離婚了,井水不犯河水,我爲什麼要去找你?”
顧寒聲黑眸中迸出怒意,雙手緊捏成拳。
“不來找我,你就去找一個下三濫的老男人?葉薰,你幼不幼稚,爲了和我賭氣,至於賠上自己的清白?”
葉薰嗆他,“什麼清白?我的清白早就沒了,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都第n次了,做和不做,又有什麼區別。”
顧寒聲雙目緊闔,只覺得葉薰的話,像是在挑戰他的極限,他那樣喜怒不行於色的人,被她分分鐘的挑起怒意。
“葉薰!”
他咬牙切齒,“你就這麼作踐自己!不就是區區葉氏嗎?只要你想到來找我,我勾一勾小手指頭,就能救葉氏於水深火熱之中!”
葉薰再次冷笑,這次,她也沒再繞彎子。
“顧寒聲,我有找過你的?!?
短暫的瞬間,顧寒聲在聽清楚這句話時,愣了一愣,“你說什麼?你找過我?”
葉薰撇脣一笑,儘量不將內心的苦澀和吃味,表現在臉上。
“是啊,我打電話給你的?!?
葉薰望著顧寒聲,“那時候,你不是和白安安在一起嗎?哦,對了,當時你在洗澡,所以電話是白安安接的。既然你們在準備那個什麼,我也不方便再來打擾你?!?
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顧寒聲都在絞盡腦汁,碾壓著葉薰這句話中的意思。
他什麼時候,當著白安安的面,洗過澡了?
什麼叫做準備那個什麼?
顧寒聲有點被氣到,一口老氣淤積在胸腔裡,出不來。
“葉薰,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和白安安一點關係都沒有!”
葉薰冷冷的,“呵呵……和我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都離婚了,你也有權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白安安挺不錯的,家裡這麼有錢,和你們顧家門當戶對?!?
越是說到最後,葉薰就越是蒼涼。
她和葉小冉,她和白安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爲什麼老天爺卻偏偏待她如此。
白安安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她捐獻了骨髓給她,更不知道她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
那邊,顧寒聲想了無數回,還是沒想明白,只能問,“你什麼時候打過電話給我?”
葉薰淡淡的,“今天上午?!?
今天上午?顧寒聲挑眉,迅速在腦海裡搜索著相關信息。
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麼。
他今天上午確實在白安安家裡待了一小會的時間,他在廚房給白安安洗櫻桃的時候,白安安對他問了一句,“寒聲,洗好了嗎?”
當時,並沒覺得有另外的深意。
現在,一結合葉薰的話,顧寒聲就琢磨出不一樣的味道了。
顧寒聲的眸色,沉了幾分,因爲白安安竟然擅自接他電話,更過分的是還在事後,刪除掉他的通話記錄。
有些誤會,沒必要存在。
顧寒聲當下解釋,“你誤會了,今天上午,我在給白安安洗櫻桃?!?
“櫻桃?”葉薰頓時瞠目結舌。
顧寒聲想到白安安爲了挑撥離間,竟然使了這麼一個絆子,臉色陰沉,“既然第一個電話被白安安所接,那麼你怎麼不打第二個?只要你在事後,再打一個,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
葉薰徹底的無語了。
還真的是她當時想歪了?
白安安只說了一句,寒聲,洗好了嗎?可沒指定顧寒聲當時是在洗澡啊。葉薰張了張瞳孔,頓時覺得這個白安安真是個厲害的主兒,短短一句話,既不會讓當時的顧寒聲起疑,又令電話那頭的自己浮想聯翩,想到別處去。
葉薰回過味來,只撇了撇脣,沒說話。
顧寒聲見她不反駁,也知道她已經聽進去。
“你是豬嗎?還是思想太不純潔,這樣一句話,就能想歪?”
葉薰冷冷嗤了一聲,不想和顧寒聲鬥嘴,此時此刻,她心心念念都是葉小冉剛纔的那通電話,爲今之計,只有厚著臉皮,去試著向劉家人求情了。
“顧寒聲,你還要把我關在車裡到什麼時候,剛纔的電話,你也聽到了,劉家人現在很生氣,要整死葉氏,我要是再不過去道歉的話,葉氏真的就完蛋了?!?
顧寒聲也是冷哼了一聲,“你這個時候過去求情,劉家人就能網開一面?”
他呵呵笑了兩聲,眸子裡盡是寒霜,“劉仁的命根子是我砸傷的,這事兒,要追究責任的話,也輪不到葉氏?!?
葉薰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顧寒聲側過頭來,“我幫你擺平劉家,幫你重振葉氏,都不過是勾勾手指的事,不過葉薰,你剛纔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和你已經離婚了,井水不犯河水,我又爲什麼要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