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昨天根本沒睡覺,衣服都沒脫就算了,眼底下的烏青還很嚴重。
佐野譏諷的扯了扯脣:“看來你昨天晚上睡的很不好。怎麼,是覺得我這裡龍潭虎穴?所以顧不得休息麼?”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到了一個新環境有些難以適應。”
宋箏覺得她現在不該得罪面前這個男人。
她暫時把昨夜發生的那些荒唐事情壓在心底,面色一如既往。
佐野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早餐好了嗎?”
“好了。”
“那你就送到她房間吧,等她吃完了,帶她直接去找我。”
佐野說完就走了。
女人低著頭,非常恭敬。
宋箏跳下牀,走過去:“這位……姐姐,我能不能問問你,他讓你帶我去找他,是去哪?是要見景……”
宋箏還沒說完,那女人就打斷她了。
“佐野先生自有安排,請宋小姐你不要太急,我現在馬上吩咐廚房把早餐端上來。”
說完,那女人又輕飄飄的走了。
“……”
宋箏坐在桌子上,很無語。
……
三和堂的伙食似乎不錯,早餐非常豐盛,一碗海鮮粥配上R國自己特製的鰻魚饅頭還有一碟小菜跟一杯牛奶。
宋箏昨天晚上就沒吃飯,實在是餓極了,直接把桌子上所有東西都一掃而光。
見宋箏吃完了,早晨的那個女人便讓她簡單的梳洗下,帶她在三和堂的小花園內左拐右拐。
宋箏知道她是帶自己去見佐野,心情也不是特緊張了。
靜靜地跟在她後面走,有時會擡頭打量一下這所謂的三和堂。
花園很美,即使在隆冬,可是盛開的梅花跟松柏依舊色彩分明。
宋箏小心翼翼的跟在女人的後面,直到她在一處木屋停下腳步。
宋箏跟她走進去,裡面是一個很小的佛堂。
宋箏正覺得奇怪,忽然那個女人拉開佛堂下面的木板,“進去吧。”
女人對宋箏道。
宋箏看了一眼,下面好像是個密道。
她沒有猶豫,立即走下去,女人跟在她的身後。
差不多三分鐘後,邁過樓梯,宋箏看到下面竟然是一個監牢。
鐵質的欄桿竟然跟人小腿一樣那麼粗,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還有煤油燈在燃燒,感覺跟穿越到了古代似得。
宋箏覺得特別晃眼。
“佐野先生!”
她喊了一聲前方站著的男人,佐野回頭看了她一眼:“過來。”
“宋小姐,去吧。”
身後的女人推了宋箏一把。
宋箏沉著心,走過去。
她想,既然這個佐野跟原戰還有安眠都認識,那麼估計也不會對她下什麼黑手。
這樣一想,宋箏的心情淡定多了。
“佐野先生,請問陸景年在哪?我想見他。”
宋箏問佐野。
佐野伸出手,指了指最右邊的一個角落。
宋箏放眼看過去,臉一下就變了。
“景年哥哥!”
宋箏跑過去,眼淚唰唰的流。
陸景年躺在角落裡,渾身上下都是傷,地板上也都是陳舊的血漬,而他的一條右腿,以很特別的姿勢彎曲著,像是廢了,另外一條,也好像沒好多少,膝蓋上破了個大洞,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弄的,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宋箏哭的不能自己。
她使勁地喊陸景年,可陸景年似乎聽不到,只是睜著眼睛看天花
板,如果不是看他胸膛還在起伏,大概很多人都以爲這是個死人吧。
宋箏扭頭看著佐野,眼中現在都是恨意:“你們這幫人渣!你知道不知道這是濫用私刑?!”
佐野冷冷的扯脣:“你是林安眠的好姐妹,你知道不知道陸景年對林安眠做的那些事情,只要原戰隨隨便便捅到PC局裡,他立馬就會被槍斃?”
“就算是槍斃也比在這裡活受罪的強!”
這裡就跟地獄一樣,折磨著人。
還真不如一槍了結了痛快。
佐野冷哼一聲,讓手下潑了陸景年一盆涼水。
宋箏啊的一聲尖叫。
“你幹嘛?!”
佐野沒說話,只是看著陸景年一點點的好像清醒過來似得。
他甩了甩頭,盯著佐野,眼神跟毒蛇一樣猛烈。
佐野走過去忽然揪住宋箏的頭髮,讓她站在自己面前,對陸景年道:“陸景年,我知道你聽得見也看得見!你好好看看,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是誰?她從西西里千里迢迢的來到R國,還是夜總會跳舞,都是爲了你啊。。。不過,你大概不知道一件事,她懷孕了,懷的,應該是你的孩子吧?”
佐野的話音剛落,陸景年忽然掙扎著想從地上撲過來。
可是他的雙腿廢了,根本站不起來。
宋箏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宋箏……你怎麼來了?”
“景年哥哥,嗚嗚嗚……”
宋箏都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了。
她感覺陸景年有時對她是很陌生的,包括她做的這些事情,似乎都是他的咎由自取,可是,她竟那麼放不下他。
那麼放不下……
“宋箏,你別哭。。。佐野!你他麼的……幹嘛把她抓來?”
陸景年對宋箏的感情不像是普通朋友的感情。
情侶愛人?還是兄妹之情?
她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佐野放開宋箏,眼眸如冰:“她懷孕了,是她自己找過來的,大概,是想見你最後一面吧。”
佐野的話令陸景年非常意外。
他看著宋箏,一臉的不可置信。
“宋箏??”
“嗚嗚嗚。”
宋箏一直在哭,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景年根本站不起來。他現在離宋箏又有一定距離,一臉的急切。
“宋箏,你懷孕了?!誰的孩子?!”
“……”
佐野眼眸沉了沉。
他不知道?
“陸景年,你裝什麼傻?這女人懷的肯定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
陸景年很堅決的否認。
在他的記憶力,根本沒有碰過宋箏。
怎麼可能會讓宋箏懷上他的孩子呢?
“宋箏,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箏這時已經不哭了。
她抹掉臉上的眼淚,咬了咬脣,起身的時候看了一眼佐野,發現他正狠狠地盯著陸景年,宋箏忽然想到之前安眠說陸景年跟佐野一直在爭奪三和堂,兩個人水火不相容,現在,她也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是把她當籌碼,用她來要挾陸景年。
宋箏不想讓自己成爲陸景年的把柄。
他現在都變成這樣了,她於心不忍,哪怕他做了再多的錯事。
宋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佐野先生,大概你可能誤會了,我的孩子不是景年哥哥的,所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對景年哥哥說這番話。”
有些事情,一旦咬定,就再也無法鬆口了。
佐野的目光冰冷的掃過宋箏,像是明白了什
麼,冷冷的笑了一聲。
“行。”
呵呵,她倒是有勇氣。
佐野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這麼想爲陸景年開脫?看來你是真的很關心他,連你孩子的名聲都可以不要了。”
佐野臉上都是譏諷:“陸景年,也不知道你何德何能啊。”
只是,說完,他忽然話鋒一轉:“宋箏,你既然這麼執意說這孩子不是陸景年的,不如,我們做個羊水穿刺,看看,到底是,還是不是?”
佐野的話音一落,宋箏的臉色就變得煞白煞白。
她渾身顫抖,竭力隱藏:“你休想,那是我自己的孩子,你沒有權利。”
“呵,你不是說與陸景年無關?既然無關,你也應該讓他放心纔對,是吧?”
佐野挑了挑眉,說完立即給手下打了電話,讓醫生直接帶著工具過來,他要讓陸景年當場看到真相。
然而就在這時,宋箏忽然猛地朝佐野撲過去、
正在發愣的陸景年只見佐野一躲,緊跟著宋箏就摔倒了地上,她肚子裡還有孩子,這樣的舉動非常危險。
佐野的眼神暗了暗,正想把她扶起來,卻被宋箏銳利的眼神嚇到了。
他收回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冷嗤:“怎麼,你是想借我來流掉這孩子?”
陸景年看著宋箏,嘴脣也有些發白:“宋箏,你還好麼?”
宋箏看了一眼陸景年,她點了點頭,嘗試著從地上站起來,但是站的時候很艱難。
佐野目光只是幽幽的一瞥,就收回了目光。
“宋箏,儘管你一直在否認,可有些東西,不是你否認就能否認的掉的,我有一百種方式可以證明這孩子就是陸景年的。”
佐野說的底氣十足,就連陸景年一時之間都懵了。
見宋箏一直咬著脣,沉默不語的樣子,他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就跟裂開了似得。
……
距離安眠知道宋箏去R國已經轉眼兩天的時間過去了。
可原戰的手下還是沒找到她人,就連三和堂那邊也毫無消息。
安眠心急如焚,幹什麼都沒心情。
然而還有兩天就是訂婚禮了,原戰發現她真的情緒不在狀態,無論他做了怎麼樣好笑的事情,她也是一點笑意都沒有。
原戰爲了安她的心,就喊惠美來陪她。
但是即使如此好像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戰少,你說,宋箏不會出事吧?她一個人在R國,人生地不熟的。。。”
安眠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原戰瞥了她一眼:“她這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
“你不是說R國是個暴力國家,經常發生一些危險的事情麼?”
“我覺得宋箏不像是一個傻人,她自己能夠躲開那些危險,你也別瞎操心,不是還有兩天?我答應過你,訂婚禮的時候,你一定可以看到她,我說到做到。”
原戰其實是一個能給人帶來足夠安全感的男人。
當他承諾一件事或者說一句話的時候,不會讓人感覺他是在開玩笑,或者只是隨口敷衍,可是真的讓人可以相信他到天荒地老。
安眠嘆了聲氣,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
……
還有兩天的時間,原戰知道安眠這幾天心情不好,就專門抽了一天的空陪安眠去選小禮服。
因爲這是訂婚禮,所以沒有選婚紗,但小禮服也選了白色跟淡粉色兩套。
白色的那羣看起來很像是無袖的短款婚紗,穿在安眠的身上,非常漂亮,非常適合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