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68米 你想跟我分房睡?
她承受過,所以她知道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能不能承受,她都必須承受。
無憂抱著唐樂樂的胳膊,撒嬌一般的道,“媽,從我結(jié)婚開始就很久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剛好你今晚在這裡,給我做晚餐好不好?等我生完孩子我也可以給你和爸爸做飯了。”
她撒嬌將話題轉(zhuǎn)移開,唐樂樂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但是更多的是憐惜和心疼,“好,你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
到底是已經(jīng)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做父母的只能看著,尤其是在感情的事情上——根本插不進半分。
起身時,唐樂樂轉(zhuǎn)身看著剛剛纔起來的額女兒,“顧睿呢?他晚上回家吃飯嗎?”
無憂的眼底劃過轉(zhuǎn)瞬即逝的尷尬,很快就是平靜的笑容,“我待會兒打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飯,他本來就很忙,可能不會回來了。”
唐樂樂進了廚房,無憂將杯子裡的牛奶喝完,才伸手拿起擺在一旁的電話,撥通了顧睿的電話。
以往她主動的打他的電話,不管是因爲什麼,總是帶著隱隱的緊張和不知名的期待,如今的心境卻異常的淡靜。
響了大概半分鐘,電話被接通了。
“顧睿,”她低低的喚道。
接電話的不是男人的聲音,杜明珠嬌俏的嗓音跟唐小諾有幾分神似,只是少了唐小諾與生俱來的慵懶,“顧太太,剛纔顧總和一位熟識的合作伙伴去談點事情,你如果有要緊的事情找他的話就再過半個小時打過來吧。”
無憂閉上眼睛,淡淡的道,“你怎麼又跟他在一起。”
唐小諾是唐小諾,她爭不過也從來沒有想要要爭,可是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喜歡顧睿這樣子做,不管是爲了報復她,還是因爲這個女人跟小諾有幾分相似。
杜明珠微微的笑,既沒有挑釁的意味也不卑微,不卑不亢的平靜,“顧總今天要參加競標,所以叫我一起,顧太太也知道,我和顧總在生意上有合作的關(guān)係?!?
言下之意,就是因爲公事合作而在一起的。
只不過,什麼樣的合作關(guān)係,她能拿著顧睿的手機,無憂的臉上劃過面無表情的笑容。
至於究竟是爲了爲什麼,女人的心總是心知肚明的,無憂的語調(diào)沒有明顯的變化,“好,我知道,你告訴他如果回家吃飯的話給我打個電話,今晚我媽咪來了?!?
“好的,顧太太,我會幫你轉(zhuǎn)告的?!?
五分鐘後,顧睿穿著淺灰色的襯衫從走廊的盡頭走了出來,杜明珠看著那乾淨俊朗的容顏,心臟悠然的被捏緊了幾分,待他走近,女人含笑將手裡的西裝遞給他,並無意般的提到,“剛纔你的西裝裡的手機一直在響,我看是你太太擔心她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所以先幫你接了,她說如果你回家吃飯的話給她打個電話?!?
顧睿接過衣服,瞇了下眼睛,臉上沒有明顯的神色變化,只淡淡的道,“你不是讓我陪你吃晚飯作爲今天跟我一起參加競拍的報償嗎?怎麼不直接回她我沒空?”
杜明珠看著他的側(cè)顏,低眉抿脣笑道,“我怎麼能這麼說,萬一你想回去陪她吃飯,我豈不是顯得很自作多情很自取其辱?!?
男人不溫不火的淡笑,“你在拿那盒錄像帶給我之前就已經(jīng)看過內(nèi)容了,所以應(yīng)該已經(jīng)清楚我和她的關(guān)係,”他把西裝重新穿好,暗色的眸勾出意味深長的底色,“說起來我似乎都忘記問了,爲什麼那盒帶子在你的手裡?”
這個男人似乎永遠是這樣溫和又淡雅,可是那清俊又銳利的眼神總是叫人輕易的心底發(fā)慌。
杜明珠抿脣笑得很大方,眼睛坦坦蕩蕩的看著顧睿?!拔蚁嘈旁诖酥澳銘?yīng)該已經(jīng)查過了,那就應(yīng)該知帶子在我手裡真的只是意外,有人寄給我的?!?
他的確查過了,在杜景年的事情之前,他和杜家除了簡單的生意上的合作關(guān)係,沒有任何的往來,甚至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杜明珠還在國外並沒有回來。
有唐樂樂陪著,無油的心情似乎難得的特別好,晚上喝了一碗湯吃了兩碗米飯,唐樂樂撐著下巴瞧她始終沒什麼血色的臉蛋,“寶貝這麼喜歡爲釀的手藝,不如我每天過來給你做飯吧?!?
無憂失笑,連忙拒絕,“那可別,你和爸爸恩恩愛愛二三十年了,你每天往我這兒跑爸爸會閨怨的?!?
唐樂樂揉揉她的頭髮,低低的道,“受了委屈跟你爸爸說跟我說,不管你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模樣,在我們家裡你永遠是我們的寶貝女兒?!?
無憂咬著勺子,輕輕的微笑,“媽,我毀了小諾的幸福,您不會看不起我嗎?”
唐樂樂嘆著氣,“小諾和顧睿怪你就夠了,無憂,你真的這麼愛他嗎?”
無憂慢慢的將勺子放下,輕輕淡淡的語調(diào)裡含著茫然,“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很難過,這種難過幾乎要讓她窒息了,“我一直以爲我雖然喜歡顧睿,但是是祝福他和表姐的,可是……”
鬼迷心竅,放出了心底的惡魔。
唐樂樂凝視她年輕的臉龐,“他是不是恨你?”
無憂抿脣不說話,大概是恨之入骨。
“你還想跟他在一起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不敢?!?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顧睿不可能要她這樣一個女人的,就算是爲了小諾,他也不會。
感情的世界裡連當事人都不知所措的事情,旁觀者也無從下手勸說什麼,往前還是後退,只能自己決定。
唐樂樂吃完晚餐後又陪著無憂散步聊天待了大概一個小時,到天色徹底的黑了她纔回去。
臨走前也只說了一句,“過不下去就離婚,不要勉強自己。”
唐樂樂走後,無憂回到書房看了一部搞笑的喜劇電影,到劇中的時候壓抑的心情終於舒緩了一點。
在之前,她問安西要了顧睿留在溫園的那盒監(jiān)控錄像,然後發(fā)給了一個人。
她洗完澡出來顧睿還沒有回來,她用手機撥了他的電話,溫軟的聲音很平靜,一如在他們鬧翻之前,只是少了幾分嬌嗔,“今晚回來嗎?”
“嗯?!?
“你是不是杜明珠在一起?”
電話那邊的男人低低的淺笑,“如果是呢?”
無憂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如果你回來的太晚那我就不等你了,我想睡客房,你知道孕婦的情況需要好的休息,我很淺眠。”
也許是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家庭觀念,顧?;丶业臅r間基本不會超過十一點,極少極少超過一點,所以無憂一般會等他。
顧睿玩味的笑著,“顧太太,你這是想跟我分房睡?”
“大概是這個意思?!?
顧睿語調(diào)徒然一轉(zhuǎn),冷冷道,“戰(zhàn)無憂,你想也不要想?!?
他娶她回來,不是爲了買一個天價擺設(shè)。
無憂像是料到了他的答案,也不怒,只是淡淡的道,“顧睿,如果你真的那麼愛唐小諾那就回去找死皮賴臉的找她,她的身邊一天沒有男朋友你就一天還有機會,那晚的事情就當是我給你下藥屁都不算……要麼,你就回來跟我好好的過日子。”
她吼完這句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睿站在陽臺上吹著冷風,幽冷的眼神盯著手裡被掛斷的手機,脣角的弧度異常淡漠。
那一晚什麼都不算,那之後的每一晚呢?
他和唐小諾從訂婚宴的第二天開始,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催你回去了嗎?”杜明珠穿著一襲淡紫色的晚禮服,姣好的曲線和身材恰到好處的凸現(xiàn)出來,耳朵上掛著的粉色的淚珠寶石耳墜在挽著的長髮下格外的惹人注目,“看來你家那位別的不說,愛你倒真的是愛的深沉?!?
女人的聲音裡,帶著不多不少若隱若現(xiàn)的酸酸的味道。
顧睿在夜色裡勾出冷笑,昨天鬧著要離婚今天鬧著要分房的女人能愛他多深沉。
他不動聲色,溫文爾雅的笑,“我先送你回去?”
杜明珠沒有馬上答應(yīng),“這樣好嗎?你今天在競拍會上出盡風頭,慶功會上有很多記者的?!?
“那又如何?”
“那就麻煩小顧公子了。”杜明珠看著他,笑靨明豔。
顧睿從車庫裡取車出來,開到杜明珠等待的階梯旁,親自下車紳士的替她將車門拉開。
男人穿著深色的西裝,在夜色中輪廓英俊,修長的身形散發(fā)著沉靜而儒雅的氣質(zhì),玉樹臨風,優(yōu)雅矜貴,杜明珠踩著好幾公分的高跟鞋,彎腰坐上副駕駛。
就同一時間,遠處的閃光燈卡擦的亮起,伴隨著相機摁下聲音,顧睿冷漠的眼神瞟過,而後若無其事的淡然收回。
顧睿凌晨一點回到家。
客廳玄關(guān)的燈亮著,樓梯口的燈亮著,臥室的牀頭燈照出整整齊齊的被褥,上面還放著一套疊得整齊的睡衣。
她還真的想分房睡?顧睿懶懶的冷笑著。
開燈,洗澡,披上睡袍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然後徑直就走到離主臥最近的次臥,推開門藉著走廊的燈就能隱隱看清楚牀上起伏的那一處,女人的呼吸均勻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