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明熙愕然:“他不是剛走嗎?”
“嗯嗯,老闆說她現(xiàn)在不方便打電話,所以,鬱小姐,麻煩你了?!?
侍應(yīng)生慌張的樣子,鬱明熙覺得有些不對勁:“洛老闆呢?發(fā)生什麼事了?”
“鬱小姐……”侍應(yīng)生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幹跺著腳,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你別急,我馬上找他?!濒d明熙撥通了藺紹衡的電話,只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鬱明熙卻自說自話地表演了一段對話,佯裝對方已經(jīng)接了電話。
掛上電話,鬱明熙對侍應(yīng)生說:“藺總馬上就過來,你先帶我去見洛老闆吧。”
“這……”
“不要這這,那那了,走吧?!?
侍應(yīng)生一狠心:“好?!?
出包廂之前,鬱明熙暗暗發(fā)了條消息給藺紹衡。
夏黎朗閣四樓的辦公區(qū)域,許多員工都被堵在了門外,焦急地探頭張望,鬱明熙擠進(jìn)來之後,對那個侍應(yīng)生道:“這是幹嘛?”
“他們……他們擔(dān)心老闆的安危。”侍應(yīng)生只能解釋說。
“都回去做事,你們老闆沒事,出來看到你們都不工作,成什麼樣子。”
衆(zhòng)人不知道鬱明熙是什麼角色,但是瞧見她身邊的那名侍應(yīng)對她尊重有加,此前,所有人都看見這個侍應(yīng)是唯一一個從辦公室裡面出來的人。
“都回去,別堵在門口。”鬱明熙有些不耐煩了。
門口的人三三兩兩地撤走了,那名侍應(yīng)生上前敲了敲門。
門突然被拉開了一道縫隙,半張鬍子拉碴的大臉猛地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對鬱明熙道:“你,進(jìn)來?!?
鬱明熙笑著拍了拍侍應(yīng)生的肩膀:“安啦,不會有事的。”
洛柳雲(yún)的辦公室,比之藺紹衡的那一間,也不遑多讓,屋子裡坐著兩人,洛柳雲(yún)和一個戴墨鏡的黑衣男人,其他四個人,包括給鬱明熙開門的那個,都面無表情地站在邊上。
洛柳雲(yún)看見是她,不禁一愣:“你來幹嘛。”
鬱明熙隨意地?fù)哿藫凵嘲l(fā),坐下道:“沒聯(lián)繫上,所以我就先來了。”
“你真是……”
“你是什麼人?”墨鏡男發(fā)話。
“你又是什麼人?”鬱明熙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你管我是誰?!?
“嘿,那你又管我是誰?!濒d明熙指了指洛柳雲(yún),“其實,我並不是很有興趣認(rèn)識你們,只是洛老闆是我的朋友,你們這樣出現(xiàn)的方式,好像對我的朋友不太尊重啊,所以呢,如果沒什麼事,我想請你,還有另外四位黑衣人ABCD快點離開這裡?!?
“明熙,你……”
“柳雲(yún)姐,我平時看電視劇時,最煩的就是這種,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自稱什麼什麼幫的人?!?
墨鏡男額角的青筋頻頻直跳:“臭丫頭,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管我屁事!”
“洛柳雲(yún),我再問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回去!”墨鏡男衝洛柳雲(yún)咆哮。
“喂!這位大叔,你是柳雲(yún)姐的什麼人啊,她要不要回去,又管你屁事了。”
這回,洛柳雲(yún)都搞不懂鬱明熙胡攪蠻纏的用意了:“我說過,除非他死,不然我絕不會回去的。”
“好,既然你不肯回去,那就別怪我動手了。動手!”
ABCD四個男人立時衝了上去,洛柳雲(yún)身子一晃,躲過了四人的圍捕,眼角的餘光,瞟見鬱明熙正朝她揮揮手。
洛柳雲(yún)苦笑,她當(dāng)自己是武林高手啊,凌波微步啊。
“呲!”
一團(tuán)白煙迅速蔓延開,空氣中頓時彌散起一股嗆人的辣椒味,薰得ABCD四個人抹著眼淚,直咳嗽。
千鈞一髮,鬱明熙抓過洛柳雲(yún),拼命地往門口飛奔而去。
洛柳雲(yún)也是被嗆到了,腳下這麼一耽擱,戴著墨鏡的男人已經(jīng)衝到了身後,鬱明熙推了一把洛柳雲(yún),把人直接推出了房門,跟著“砰”的一聲,重重的砸上了門。
“明熙!明熙!”洛柳雲(yún)揉著眼睛,大聲拍門道。
“還不走!”鬱明熙在裡面大吼。
辣椒水這玩意兒,自從上一次在楠州被李筱雨和畢誠擄走,鬱明熙就從網(wǎng)上淘了好多,天天放在包裡,以備不時之需。
想不到,這還真有用上的一天。
“嗷嗚!”墨鏡男一手捂著眼鏡,一手捂著某個重點部位。
方纔鬱明熙又是一下直接噴在他的眼睛上,另外,還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他最柔弱的部位。
男人只覺得自己到底是該捂上呢,還是捂下呢。
鬱明熙東跳西躲,也好在洛柳雲(yún)的辦公室大得出奇,也好在她手中還有些殺傷性的武器。
鬱明熙瞥了眼門外,這時門外的洛柳雲(yún)應(yīng)該已經(jīng)跑去搬救兵了吧。鬱明熙冷眉一挑,站定了身子,一斂方纔的驚慌失措。
“大叔,你們玩得差不多了呢,該換了我啦?!?
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眼前的女人突然如一道旋風(fēng)般,掌劈腿掃,全然不是之前的那般柔弱的假象。
ABCD那幾個剛一站定,就又被她一個手刀,狠狠地砍在背上,聲音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就又撲街了。
鬱明熙轉(zhuǎn)過身來,凌空一躍,剛要撲上墨鏡,卻聽見門外已有紛亂的腳步聲響起,透過隱隱約約的百葉窗簾,好幾個人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門外。
鬱明熙勾起脣角,卻是頃刻間卸去了力道,就好像變身的時間突然到了一樣。
此時,又掙扎著爬起來的黑衣人ABCD終於顯示出了他們強(qiáng)大的戰(zhàn)鬥力,鬱明熙越往牆角躲,四人逼得越近。
一人一手,兩個人一下將她直接拉了出來,摁在牆壁上。
墨鏡男邁著詭異的步伐,走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臭丫頭,我不管你是誰,既然你放走了洛柳雲(yún),那我就把你帶回去交差!”
“?。 ?
男人一把抓過她的頭髮往下一扯,迫使她不得不揚(yáng)起頭,白皙潤滑的脖頸暴露在幾人面前。
墨鏡男的手指慢慢滑過她的頸間肌膚:“手感不錯?!笔种笣u漸滑到她的領(lǐng)口,卻是停住。
因爲(wèi)他看見鬱明熙的眼中,並無恐懼。
“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猛地甩在了鬱明熙的臉上。
“啪!啪!啪!”
左右兩邊,接連十幾下的巴掌,鬱明熙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流出血絲。
“臭丫頭,有些膽識啊,敢在我面前?;?,不打得你哭爹喊娘,我就不在這道上混了!”
鬱明熙吐掉口中的殘血,冷冷笑道:“大叔同志,看來你沒有經(jīng)常刷網(wǎng)的習(xí)慣啊。”
“什麼!”
鬱明熙深吸了口氣:“有句話好像是這麼說來著,反派死於話多?!?
“轟!”
一聲巨響,門被直接砸飛。
鬱明熙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個快步走近的
身影,旋即,自己已經(jīng)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說:“藺紹衡,你怎麼這麼晚纔來?”
藺紹衡皺著眉心,看見她兩頰清晰的掌心,手掌停在咫尺,卻不敢落下,溫柔道:“疼不疼?”
剩下的那幾人連還手的餘地,就被牢牢壓在地上,藺紹衡丟了一句:“別弄死了?!北痿d明熙徑直走出去。
鬱明熙摟著他的脖子,蜷在他懷裡,一雙眼睛卻睜得明亮明亮的:“我還真怕你不來了呢。”
“怎麼可能?”
“你不是去陪葛秋了麼?”
藺紹衡笑:“小傻瓜,你這是在興師問罪嗎?”
鬱明熙想著說:“嗯嗯嗯,是呀是呀,那你要不要坦白從寬呢?”
藺紹衡捏了捏她的鼻子:“明天就知道了?!?
“還要賣關(guān)子!”
“走吧,去醫(yī)院?!?
“不去?!?
“爲(wèi)什麼?”
“難看?!?
“哦,那我找嚴(yán)之行過來。”
鬱明熙癟嘴,頭一歪,假寐過去了。
鬱明熙鼓著兩腮,享受著藺大老闆的親身伺候:“這個……紅燒魚,那……那個,西蘭花……”
藺紹衡一樣一樣送到她的嘴邊。
鬱友書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明熙,你只是腮幫子腫了,又不是手腫了,藺總,你不用太慣著她了?!?
鬱明熙像含著顆橄欖似的,語音不楚地說:“爸,我這幾巴掌分明是替他挨的啊,他照顧我是理所當(dāng)然的啊?!?
“明熙!”
“伯父,你別生氣,我喂她,本來也是應(yīng)該的?!?
鬱友書嘆了一聲,無奈地?fù)u了搖頭,再看向自己的碗時,飯上面多了一個雞腿,藺迪辰對他瞇著眼笑道:“伯伯,他們這叫秀恩愛?!?
“小迪?!碧A紹衡道。
藺迪辰回了他一個鬼臉。
晚上,鬱明熙盤腿坐在牀上,藺紹衡拿藥給她敷,冰涼的藥膏抹在臉上,一層一層地滲入肌膚。
眼前,是藺紹衡放大的面容,深刻的眉眼,筆挺的鼻樑,一雙薄脣,脣紋淺淡,顏色卻是殷紅,鬱明熙直直地盯著人看,眼睛一眨不眨地。
塗完藥,藺紹衡終於道:“明熙,看夠了沒有?”
“沒有。”鬱明熙果斷回答,“藺紹衡,如果有一天,現(xiàn)在的所有突然消失了,我怕我也回不到過去了。”
“傻瓜,怎麼可能消失?”
鬱明熙道:“因爲(wèi)這太像一場夢了,而夢,終歸有醒的一天?!?
藺紹衡望見她眼中的迷茫,抓過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明熙,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都是你觸手可及的,它不是夢,所以不會有幻滅的那一天?!?
“藺紹衡,洛柳雲(yún)是誰?她是得罪了誰,纔會到彤江來避難的嗎?”鬱明熙的手指眷戀在他的臉上,悄然而過,卻是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人靠進(jìn)他的胸口,感受著肌膚下的那一抹悸動。
“我遇上她也是偶然,那個時候,蘭庭在處理一件官司,對方的背景很大,所以案子很難,後來我在Monferra遇見了她,當(dāng)時她只是剛來到彤江,竟然就輕而易舉地幫我解決了那件案子。”
“啊?”
“很神奇是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的身份的確有些特別,她家在瀝潭,背景深厚,可惜她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