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拿起酒杯道:“朕失去京師以致使祖先蒙羞,實乃無臉愧對。然而,有著諸位愛卿日夜替朕憂勞,替朕平流寇護衛朕的江山。請再滿飲此杯!以表朕之謝意。”
百官對這位崇禎皇帝的自責並不見怪。嘴裡卻是猛道:“臣等也甚是惶恐,未能爲皇上掃蕩流寇反而爲其取了京師,實是該死!”
崇禎將手中酒一飲而盡道:“諸位爲大明兢兢業業,何罪之有?朕要論功行賞纔是,凡在座各位均加俸祿一年,南直隸免田賦半年。”
百官又是齊聲回道:“謝皇上聖恩。”如果上一次的謝恩虛假的成份居多,那麼這一次誠心謝恩的居多。
人心便是如此,要用利益拉攏。
“有一人朕是要好好多謝。”崇禎興致很高,又拿起酒杯,“此人便是左良玉愛卿。他爲朕守住半壁江山,實在是勞苦功高。來,朕親自敬左愛卿一杯。”說完,徑直走向左良玉。
左良玉臉上連忙擺滿笑容連道:“不敢。臣惶恐!”心裡卻是暗中叫苦,剛纔那杯酒是趁著大家注意崇禎裡偷偷快速的倒在衣袖當中,現在當著面,這杯酒無論如何也阻擋不了。轉念一想,在座皆是地位尊崇,又是各方老大,他們喝酒也是無礙,這酒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與左良玉相比,崇禎顯然要矮上大半個頭,當崇禎要拍左良玉肩膀時卻解手可及,皆因左良玉半屈著身子。
崇禎連喝兩杯酒,臉上已經顯現紅雲,在左良玉肩上拍了兩下道:“左愛卿當得勞苦功高這四字。來,朕與你乾了這杯。”當下,頭一仰,又是一飲而盡。
左良玉暗罵沒事敬什麼酒害老子冒著喝毒酒要與你幹,臉上卻是笑容可掬的道:“謝皇上厚愛。”舉手喝酒的一剎那,耳中傳來阿福的密耳傳音:“老爺,現在趁機拿下崇禎的良機。”
左良玉卻是以不可覺察地方式搖搖頭暗示不可。狗皇帝逼自己反。衆人還會給予同情;若是我無端與狗皇帝作對。就算暫時穩住南京。只怕也是成爲衆矢之地。反正現在外邊已經被我精兵包圍。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就算他雙肋添翼成爲鳥人。我也要把他射下烤了吃。
見左良玉喝下酒。崇禎爽朗一笑道:“左愛卿當真是好酒量。”
左良玉連忙回道:“謝皇上誇獎。”
崇禎饒有意味地看了看隔座地阿福一眼。便端酒杯返回酒席當中。親自斟酒道:“現下流寇李自成奪大明京師。張獻忠爲祝巴蜀。更有滿洲韃子在關外虎視眈眈。朕甚爲擔憂。懇請各位此後同心同德。協力一致。保大明江山不失。朕必定分茅胙土之賞。”
百官心裡雖是忐忑。可體面話卻是整齊一致:“替君分憂乃是臣等本分。流寇乃疥癬之疾。只需皇上一聲令下。便可使其瓦解。”
侯洵更是大聲道:“臣雖老邁。但卻願爲皇上先驅。征伐流寇。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好。”崇禎一擊掌稱歎道:“侯愛卿果然不愧爲朕之股肱。來,聯與各位敬侯愛卿一杯。”
一些官員心中暗叫可惜,怎麼自己沒有侯洵的機靈,如果搶先一步必能得到崇禎歡心,說不定以後會大升。更有一些官員暗罵侯洵,說其只爲拍馬屁而奉承皇上。
左良玉暗哼一聲,沒有兵馬看你如何征伐?只怕你還沒有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便已經爲國捐驅。
酒過三巡,衆人酒意上涌,也不再諸多顧忌,說話之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左良玉看著同桌之人紛紛起筷,向席上的菜餚發動攻擊,心道這應該沒毒吧。又看看了首席的崇禎,只見他與皇后邊吃邊說,倒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由疑竇大起,這狗皇帝到底搞什麼花樣。這次宴會難道真是隻是普通的洗塵宴而已,而並非想趁機壓我兵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剛纔所作所爲已經拉攏了大部分人,再讓他呆久了,只怕這狗皇帝還真能翻出大浪。還是當機立斷的好。
沉思間,突然一把聲音響了起來:“左將軍難道對這些酒菜並不滿意?”
左良玉定眼一看,原來是對面的楚王,當下回道:“那裡那裡。楚王府上的御廚所出必屬精品,又豈不會好?只是本將正在思慮如何替皇上平流寇,一下入神。多有失禮,莫要見怪!”
楚王哈哈一笑道:“左將軍忠軍愛國,何有失禮。小王替皇上有如此忠臣而倍感高興。”
坐在楚王下首的侯洵插話道:“哦,原來左將軍也在替皇上擔憂流寇的事宜?當真是大事一件。”左良玉還沒有來得謙遜一聲,侯洵便站了起來大聲道:“皇上,小臣有事啓奏。”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偌大一個大廳竟然有嗡嗡迴響。
衆人頓時停筷齊望向候洵。
左良玉卻是心中一跳,這個老猴子在發什麼酒瘋,當下低聲道:“侯大人,你喝醉了。請稍微休息一下。”
“我沒醉。”侯洵說完後不再理會左良玉,卻是一步向前,高聲重複道:“皇上,小臣有事啓奏。”
此時,崇禎也停下筷子道:“侯愛卿,你有何事?”
侯洵右手一指左良玉道:“回皇上,剛纔左將軍道他正在思謀如何爲皇上攻伐流寇。”
崇禎微笑道:“左愛卿向來忠軍愛國,能爲朕思忖如何對付流寇也是情理之中。”
“不可!”侯洵道:“左將軍不可離開南京。”
崇禎奇怪道:“這是爲何?”
左良玉心中更是大怒,這個老猴子到底想說什麼?
侯洵侃侃而道:“左將軍身負保衛南京護衛皇上之重大責任,又豈能輕易離開南京而去攻伐流寇。所以,平流寇之事便交由小臣去做。臣懇請皇上派譴五萬精兵,臣原立軍令狀,不拿賊首回來便馬革裹屍!”
五萬精兵?你想吃了我的車麼?左良玉心中暗罵,原來這死猴子想從我手中分兵?哼,沒門。
崇禎面現爲難道:“侯愛卿,這事慢慢商討方可,不可躁進。何況,朕那有如此多精兵?”
侯洵大聲道:“皇上多慮。全天下莫非皇兵。左將軍手上的兵便是皇上的兵!”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驚呆了,侯洵如此說法,分明是赤裸裸的奪兵權。心中皆想道,戲肉終於來了。
崇禎聞言,頓了頓對左良玉道:“不知左愛卿有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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