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達坤寧宮時,皇后娘娘正用著早膳,六皇子恰巧也在這裡。看到趙澈和夏瑾過來,皇后娘娘草草的吃了幾口,便將飯菜撤了下去。
六皇子砸著舌頭,指責著趙澈:“你沒有看到額娘正在用膳嗎?原本身體就很虛弱,吃飯都不能好好的吃,好不容易我給做了一些可口的東西送了過來,才稍微有些胃口,你這倒好,一攪合,母后又沒有吃多少?”
趙澈內疚的望著皇后娘娘:“兒臣不知,請母后見諒。”
皇后娘娘微笑著輕搖著頭。
皇后娘娘其實原本也沒有什麼胃口,今日卻不知怎麼,自己那不爭氣的六皇子,拿了一些別緻的點心過了來,無法背了他的一片孝心,便也只好裝作好吃的樣子,多吃了幾口。趙澈的到來,倒是讓皇后娘娘心裡高興了幾分,這個六皇子,平日裡也見不到一個影子,自己的妃子衆多不說,京城有名的幾個青樓,也是他最喜歡遊蕩的去處,雖然每次也都羅裡吧嗦的教育他,但都是長大了的人,管得了一時,卻也管不了一世,也只能任由他到處沾花惹草,不務正業。
不知這幾日,是著了什麼魔,自打先皇仙逝以後,便一直乖巧的陪在自己的身邊,便是自己的寢宮有時也懶的回去了。
皇后娘娘望到了隨在趙澈身後的夏瑾,臉上的笑意,立馬就少了一些,夏瑾慌忙的給皇后問安,皇后娘娘微微的點點頭,算是聽到了。
六皇子打趣的望著夏瑾,悠悠的說道:“大哥,這莫非就是宮裡人口中的才女?”
夏瑾瞪起眼望了六皇子一眼,厭惡的扭過了頭,朝著皇后娘娘望著,也不答話。
揹著手站著的趙澈,輕蔑的瞥了一眼著六皇子,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倒是不鹹不淡的說道:“六弟,若大哥沒有記錯,先皇這次賜給了你一個不錯的去處,貌
似是南陵吧,南嶺王的稱號,比其它的一些皇兄,倒是威風了一些,時下,弟弟應該是收拾停當了吧,若有什麼需要大哥幫忙的儘管說話。”
說著趙澈度著步子,坐到了皇后娘娘一旁的椅子裡,夏瑾也昂著頭,驕傲的站在趙澈的身旁。
原本對於趙澈的登基,各位皇子都格外的不滿,都想著法子,來阻撓趙澈登基,這些日子六皇子如此親近皇后娘娘,也是想在趙澈登基之前,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做點手腳,讓趙澈的皇位,不能那麼容易就坐上。
本來想就夏瑾一個三品的妃子,整日跟在未來皇帝身後這樣的事情,拿來說笑一番,卻沒成想,被趙澈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出了自己最傷心的事情,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便自己爲自己找了一個臺階,將火氣嚥了下去,淡淡的說道:“先皇仙逝,你們也都自顧自,不管了母后,便也只有我,心有不忍,纔不時的過來看望一下,所以才還沒有動身,怕是啓程,也是要等大哥順利的登基之後再走,纔算是對大哥的尊重。”
說著六皇子便自顧自的大笑了起來,趙澈聽此,便也隨著笑了起來。
皇后娘娘望著自己不爭氣的六兒子,打趣的說道:“別看整日裡不務正業,這張嘴,說出的話,總是那麼的讓人喜歡聽,怕是要再多用些心,就更好了。”
六皇子望著慈愛的皇后娘娘,撒嬌的說道:“額娘,皇兒不忍離去,怕是這一去,想要回京,便是難了一些呢?若兒臣想母后了要怎樣辦纔好呢?”說著,用手使勁的揉搓著自己的眼睛,費勁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吸溜著鼻涕,哭喪著臉說著,一副兒子不願離開老孃的孝子模樣。
皇后娘娘笑瞇瞇的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六皇子還來了勁,抓住了皇后娘娘的大手,像個孩子一般的搖晃著:“額娘,兒臣不想
走,要不你將先皇的遺詔代父皇修改一下,將兒臣留在宮中,好在你的身邊侍奉你?”
皇后娘娘聽六皇子這樣說,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她自知六皇子不是這樣孝順的人,這般爲自己獻著殷勤,必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求著自己才這般模樣。
“先皇的遺詔,並非是那麼容易,說改就改的,而且,先皇去世,太子登基,皇子一概都要被冊封爲不同區域的王侯,不得參與朝中事情,這樣的規矩,也是時代的皇帝,傳承下來的一個傳統,到了你這個地方,要是改了規矩,豈不是違背了祖宗的規矩?況且,如你的大哥所說,你的地域,還算物產豐盛,風調雨順的地界,皇兒,你便是放心的去了便是。”
說著皇后娘娘笑呵呵的望著六皇子,細心的安慰了一番,六皇子才閉住了嘴巴,不在唧唧歪歪。
愣了好久,才眼神迷離的望著趙澈,神色複雜的說道:“既然已成定局,也要望著我的哥哥,順利的坐上寶座,我才能安心的去我的地方。”
說話的當兒,眼神一直複雜的望著趙澈。
趙澈也不躲避,和六皇子的眼神交織在一起,一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氣勢。
皇后娘娘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溫和的說道:“皇兒,你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你大哥的登基大典,今日司禮官就能確定下來合適的日子,到時候你還要多多關照纔是。”
六皇子嬉皮笑臉的接道:“那是當然,那日,我定要好好的跟哥哥慶祝一番纔是,母后,若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兒臣先退下了,可能啓程的日子,近在咫尺,怕是兒臣,真的要回去,準備一下東西了。”
說著,還不忘用眼睛瞅一瞅穩穩的端坐在那裡的趙澈。
趙澈冷哼了兩聲,沒有說話,任由告退了的六皇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