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宮宴上的鬧劇
“阿臻，今日不同以往，若真有什麼不平事，還是能忍則忍！”李青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自己昔年的好友。
秦臻點點頭，示意自己的明白，便拉著李青不再說起這個話題，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哪哪的首飾漂亮，京城布衣坊又進了一批新料子。
“雲妃娘娘駕到！”
皇宮內太監特有的嗓音讓徐家二夫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雲妃娘娘安!”
本來三三兩兩還在聊天的那些個名門閨秀轉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微微俯身，想這個後宮榮寵三千的的女人微微俯身行禮。
雲妃看著前面站立的毫無行禮意思的幾人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滿。但是卻也明白，論這幾位的品級，若不是她是皇帝的女人，見到這幾位，也是她向著這幾位行禮。
雖說心裡很明白，但是對於這幾個誥命夫人毫不給自己面子也不怎麼高興，只是礙於大殿之上人數衆多，不好發作！
心內暗忖定要給這幾個顏色瞧瞧，雲妃不動聲色的走上高位，端坐於高位之上，看似一派雍容華貴。
秦臻看著雲妃故作姿態的樣子，眼神裡閃過一絲諷刺，轉過頭不再看這個做作的女人在上面賣力的演戲。
“諸位夫人有力了！”雲妃看著底下的人一派滿意，這邊是權利帶來的好處，當日因爲心裡莫名升起的那份愧疚也漸漸的散去，雲妃看著底下端做得各房家人，心裡漸漸升起一股滿足感。
李青不屑的看了眼上座的那個女人，慢不經心的對著徐家二夫人道：“怎麼在皇宮時間久了，個個都成了尖嘴猴腮的猴子了？”
秦臻聞言嘴角微微一挑，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遮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說實話，當年這雲妃還未曾進宮爲妃時候，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但也算是一位清秀佳人，可這些年未見，那尖尖的錐子臉，根本不是當年他們見到的還有些清純的小丫頭。
也是，權利是最容易讓一個人改變的東西，
雲妃有今日的改變，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
秦臻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含笑對著李青搖了搖頭。
雲妃還是上面說話，李青的聲音有小，說什麼除了秦臻之外，還真的沒有任何人聽到，但是畢竟是在皇宮，還是小心一點爲上。
李青也知道秦臻是爲了她好，轉頭便默不作聲的盤算起來，等下開宴先吃什麼好，至於上面的，管她什麼事！
秦臻見狀笑著轉頭，也好，只要不捲入那些是是非非，上面的那些個爭鬥管他們什麼事情！
底下安靜的沒有了聲音，只剩下上座的雲妃侃侃而談。
秦臻心帶憐憫的看著那個今日綻放著光華的華衣女子，心裡微微嘆息。
誠然，雲妃確實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但是她卻忽略了一點。
就算今日雲妃能夠培養起自己的親信，那也是她還是帝王寵妃的基礎上，若是有一日，這寵愛不再，沒有孃家支撐的、沒有子嗣依靠的一個女人，誰會爲他賣命？
當今帝王可不是一個深情的人，看著這些年陸陸續續進宮的女人就知道了！
現在的這位皇后無子嗣，對於所謂的太子之位也不怎麼在意，反正無論誰登基，她都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爭與不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榮華富貴，後宮權利，本就是牢牢把握在皇帝嫡妻的手裡，就算你是新帝生母又能怎樣，人倫綱常，這一點，即便是新帝都麼辦法推翻。
她有什麼好在意的？
這些年皇后穩坐中宮，皇帝再昏聵，也沒有廢后的意思，這些年裡，皇后妥妥的看著後宮的爭鬥，卻也在皇后的手裡翻不出任何的火花來。
而在皇帝有意無意的授意下，這些年新晉的妃子根本沒有懷孕的可能。
到時候，一個被皇帝厭棄的女人，一個沒有子嗣傍身的女人，誰會去扶持？
秦臻抿了茶水，跟沒有在意雲妃到底在說什麼。
心底默默盤算著用什麼理由去見一見雲霜兄弟二人。
“諸位夫人有什麼好建議嗎？”
雲妃和和暖暖聲音響起，掃了一眼下座的諸位貴婦，笑瞇瞇的靠在椅子上，轉頭對著徐家二夫人發難。
“徐夫人，本宮聞聽徐家大姑娘已經及笄了……”
“雲妃娘娘，”秦臻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聞她身邊坐著的一位夫人便開口，秦臻轉頭一看，確實帝師馮哲的兒媳，這馮家兒媳也算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當年未過門時，馮家少爺便死於非命，本來馮哲不同意這兒媳在進門，雖然說當時已經訂婚，但是也不至於爲了一個死去的兒子賠上人家姑娘的一生。
但是馮夫人倒也硬氣，本就是和馮家少爺青梅竹馬，這馮夫人跟自己的父母詳談一晚之後，第二日便以未亡人的身份穿著麻衣，跪在了馮府門口，言道此生非君不嫁！
馮哲大人不忍心讓一個花季少女就如此凋零，於是幾日沒有理睬，馮夫人卻不見退縮，跪倒馮家少爺出殯那日，生生的跪倒在馮家大門，也就是棺材出門的必經之路上，爲了不耽誤這馮家少爺的吉時，馮哲只得應允這馮夫人的要求，二從那時候開始，這馮家少夫人便侍奉著四位老人，從不言苦。
太后娘娘知曉此事之後，便想賜予馮少夫人誥命，以示嘉獎，但是這馮少夫人卻推辭，言道她侍奉老人並非爲這些，只是想讓她的夫婿放心。
太后只得收回旨意，卻也給了這馮少夫人特權，皇帝后宮，除皇后之外的妃嬪，這馮少夫人都無需行禮！
而這北洛上上下下，無一不敢對這位女子不敬。
這些年來，馮少夫人守著哪一個空屋，真正度過了十幾年，也有人問過，有沒有覺得不甘過。
誰知馮少夫人含笑道：“這樣也好，最起碼，我不用和那些女人搶我的夫君，這樣，他就是我一個人的！”
秦臻看著一臉不屑的馮少夫人，心下恍然明白爲何今日和自己沒有交情的馮少夫人要爲自己出頭。
想馮少夫人這般的人，怎麼也看不上雲妃這樣的。
雲妃自以爲請來馮少夫人爲自己長臉，卻不想反倒讓她自己陷入尷尬。
秦臻正欲開口，卻見馮氏朝著自己使了一個眼色，便默然不語，暗自看著這馮少夫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