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章 鬆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位高權重的大臣也絲毫不例外。

無論是傷心的，快樂的，還是讓人覺得無奈的，都是有著最初的因，纔會有著現在的果。

雲霜也不問，姬無憂的事情，其實也算和她有些淵源，但是最重要的是，雲霜知道，姬無憂現在肯定不會告訴她其中的某些關鍵，只不過，來日方長！

雲霜淡然的走在姬無憂的身邊，側首看了一眼走在身邊的姬無憂和一直以來裝沉默地鎮遠侯，雲霜只是嘆了一口氣。

“晉王殿下臨走之前一定交給了你什麼東西吧！”看著雲霜一直沉默，姬無憂的語氣很堅定。

雲霜聽到姬無憂這麼問，忽然笑出聲來：“大人就這麼篤定，晉王殿下會交給我什麼嗎？“

看著雲霜的笑臉，姬無憂轉頭，看著遠處的寂靜的燈火，穩穩地到：“洛雲瑾那小子，沒有足夠的把握一般都不會出手，但是隻要出手，那就是一鳴驚人的舉動！”

姬無憂只是覺得有些累，其實高官厚祿走到他的這一步，也算是位高權重了，但是沒有人知道姬無憂面對著這千瘡百孔的北洛和身後對相位虎視眈眈的人們，心裡到底適合感想。

若不是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要不是該死的人還沒有死，他又怎麼會拖著這一把老骨頭跟著他們耗。

真是……累啊！

姬無憂仰頭。

雲霜也學著姬無憂的樣子，擡眼看向夜晚的高空。

“雲霜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出來！‘

“說吧！”

姬無憂微笑的看著雲霜，其實雲霜很少問別人什麼問題，一來身爲太子，本就是博覽羣書，有些事，即便是洛雲瑾都不曾知曉，最重要的是，南楓建國本就比北洛早，其文化和禮儀以及其中的某些事件本就是北洛的幾倍之多，所以即便是雲霜自己，也不知曉，南楓弘文殿裡的藏書到底有多少。

二來，自從經歷了顧成雙的事情之後，雲霜也不怎麼相信身邊的這些人了，有些話還能聽得進去，但是有些話，卻還是怎麼都聽不進去的，這些年以來，除了徐家和洛雲瑾之外，雲霜基本沒有和多少人接觸過，這也是爲什麼雲霜即便是身在朝堂，身後有著洛雲瑾在，也依然保持沉默的原因。

“丞相大人從雲霜成爲殿生，不，”雲霜頓了一下，啊看著姬無憂有些不解：“或者是從更早的時候開始，丞相大人，似乎一直對雲霜抱著一種詭異的堅持和信任，這……又是爲什麼？”

看著雲霜淡然的去帶著點點的疑惑的眼神，姬無憂嘆了一口氣，伸手指著遠處的點點燈火，忽然道：“看到了嗎？”

順著姬無憂的手指的方向，雲霜淺淺淡淡的的眼神落在遠處的萬家燈火之上，好看的小說:！

“那便是理由！”姬無憂看著雲霜淡然道：“老夫這輩子幫助過很多人，也殺過很多人，做過很多事，但是也對不起過很多的人，唯一的希望，便是被老夫守著的這片天下，終有一日，雲開霧散！”

雲霜沉默，她很明白姬無憂的意思，也知道姬無憂從來沒有放棄過要說服她的意圖，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有些事情，有些人，一直便是心間橫著的一個刺，痛不欲生，但是拔出來，卻是帶著血肉的！

姬無憂同樣也清楚，像雲霜這樣的人，一旦做出的決定就永遠不會更改，除非，她的目的能達成。

雲霜淺淺淡淡的笑，姬無憂若有所思，站在兩人身邊的鎮遠侯倒像是一個保鏢一般。

站在原地。

“西北戰事緊急，若是能夠幫一把……”

姬無憂看著雲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雲霜淡淡的開口：“大人，洛雲瑾再怎麼信任我，那也終究不是我的，我也不能拿著這份信任去揮霍，再說了，大人又憑什麼篤定，這些人一定會聽我的話呢？不要說將手中的兵權交給別人，就算是洛雲瑾親手交接這些兵權，怕也不是那麼容易！”雲霜淡然的看著姬無憂：“丞相大人，並非雲霜不想讓西北平定，大人也知道晉王在朝中如履薄冰，一旦陛下賓天，那麼第一個倒黴的便是洛雲瑾！”

看著雲霜深意滿滿的眼神，姬無憂忽然無話可說，他不得不承認雲霜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照著皇帝這麼樣寵愛洛雲瑾，卻不給寄於他一丁點權利的情況來看，最後這樣的可能性絕對超過十成。

姬無憂只是嘆了一口氣，看著雲霜張了張嘴，似乎要想說些什麼。

“大人，雲霜雖不懼死，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雲霜不能死！”

雲霜淡然的一笑：“從雲霜踏入鴻圖殿的那一刻開始，雲霜的身上早就已經打上了九皇子黨的標籤，未來一旦洛雲瑾倒黴，我也跑不掉，要想活下去，就要傾力幫助洛雲瑾達到自己的目的。”

雲霜知道，姬無憂也知道，洛明礬，自然也知道。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明裡暗裡的提拔和打壓，已經是家常便飯。

看著雲霜絲毫沒有妥協的樣子，姬無憂只是黯然的嘆了一口氣，他明白，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明白雲霜的顧慮，也知道雲霜這樣做本就是無可厚非，只是，還是有些擔憂。

那個女子，真的……回不來了嗎？

看著姬無憂眼神裡毫不掩飾的失望，雲霜倒是抿脣一笑：“雖然說，雲霜無法交接兵權，但是若是大人能讓雲霜親自去一趟西北，相必也是一樣的！”

姬無憂擡頭，和鎮遠侯對視一眼，沒有想到雲霜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你……你說什麼？”

看著姬無憂有些不可置信的臉，雲霜只是淡淡的一笑：“大人說得對，我不應該因爲一己的恨意將這些無辜的百姓在推進當權者佈下的陷阱併成爲政治和沙場的犧牲品。”聽著雲霜的決定，在看著雲霜淡淡的淺笑，姬無憂忽然老淚縱橫。他們以爲早已經走遠的東西，早已經不在的東西，其實，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