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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重出

空藏寺,慈悲殿。

“瞭然,爲師現在修書三封,你即可派人送去紅葉林、明鏡止水、浩然正氣三大家。”

瞭然看著覺意,不明所以,“恕弟子愚鈍,一名魔教叛逃妖女的消息,師傅何必太過相信,雖說妖人的三大將出現了,可是並沒有見他們率領部下,只怕是魔教妖人故意演習迷惑我等。

“瞭然,你可相信神明一說?”

“師傅,我等修佛,嚮往那西方極樂世界,自然是堅信不移的,師傅怎麼問起這個。”

“阿彌陀佛,歷代方丈遺言,衆生造孽過多,便會引來天劫滅世,雖然這一天尚未到來。且三生石一說,爲師這些年參悟佛經,得知三生石實乃我寺之基,能牽引宿命輪迴,衆生因其造作的善惡等業力,在六道中死此生彼,循環不已,前生,今生,來生,這便是輪迴。雖不知三生石在這場劫難中起到什麼作用,既然魔頭有所圖謀,我等就不得不防,老衲潛心修佛多年,不料近日才而得知,愧對我佛啊,阿彌陀佛。”

“立寺以來,歷代方丈未得知此真相,而師傅能參悟,說明師傅有所功德,何來慚愧一說。”

“阿彌陀佛,瞭然說得極是,倒是爲師我犯了癡戒了。爲師沒有看錯人,你既有佛緣,當切記用功修行,希望將來能進入那西方極樂世界。”覺意微笑地點點頭。

瞭然雙手合十,拜別覺意,安排送信去了。

西北部,有一山脈,此處人煙稀少,往東有一大片草原,一些部族在這片草原上放牧爲生,此山脈屬極陰亥地,魔頭杜正一藏匿之地,稱此處爲極陰山。

極陰山內部大多被掏空,形成內部大洞。洞裡一塊空曠處,爲正廳模樣,一人坐在高處臺子上,下面站著一羣穿黑色斗篷的人,血蝠、陰鬼、木魅、殭屍道長,其餘是一些主力部下。

“教主,魅水叛離,同時將三生石的消息傳給了空藏寺,我等無能,讓她給跑了。”陰鬼的臉部雖然是一團黑氣,可從聲音中,也能聽出來其中濃濃的恨意。

臺子上的人擡起頭,臉上用黑布矇住,只露出一雙眼睛。“無妨,正是因爲她有這個實力,我才讓她在這裡潛伏這麼多年,只是她不該把屍鬼地給毀了。”杜正一桀桀桀地笑了幾聲,“她想不到,我把最主要的給藏起來了,現今最重要的,就是把三生石拿到,至於魅水,我會讓她魂飛魄散。我準備了五十多年,絕不允許失敗,人擋殺人,佛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夜色初臨,古道上行走著兩個人,由於天色尚早,不難看出是一男一女。女的身著綠色衣裳,臉上遮了塊淡綠薄紗,秀髮垂直散披,男的黑色勁裝打扮,外著黑袍,袍子上部裹緊,下襬前邊開八字,後邊如裙襬一般,臉上則是蒙了塊實實在在的黑布。

“順道不遠就能到那座城,終於可以不用睡在荒郊野外了。”魅水指著身後的方向,興奮地對雲綰寶說,魅水戴面紗時給人的感覺是神秘的,可她這一說話,語氣與她的形象就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綰寶沒有說話,多年以來早就養成了沉默不語的習慣,或許在那塊黑布,他做出了表情,可那是爲人所不知的。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甚至迎面而來的微風帶動頭髮和下襬飄逸的軌跡都那麼有規律。那座城,曾在雲綰寶的記憶中,那裡叫月城。

一羣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比他們先進了月城,他們聚集在一片空地,斗篷甲:“真是倒黴,那個該死的魅水,毀了屍鬼地,我們現在得帶著這些營養不良的失敗品行動,現在還得給他們找吃的。”斗篷乙:“別抱怨了,已經落後很多了,再不快點,教主怪罪下來,你我就要變成身後這些失敗品了。斗篷甲乙丙同時嚥了一下口水,斗篷丙:“不磨蹭了,開始吧。”斗篷甲乙一打了個訣印,身後的那些斗篷開始冒出疼疼黑氣,而後四處分散,朝城裡有人活動的地方躍去,這三十餘個黑斗篷並非步行,而是以跳躍方式行動,但行動較快,若是對上普通人,可能連樣子都沒看清就受害了。斗篷丙雙手打開斗篷,忽地連續竄出十多條白影,周邊頓時陰風陣陣,鬼叫連連,這些白影出來後也是四處飄散開去。

“啊”伴隨著遠處第一聲慘叫,證實了這是一場殺戮,哭喊聲頓時四處響起,斗篷甲聽著這些充滿恐懼叫聲,並不爲所動,反而嘿嘿笑道:“吃吧吃吧,吃飽了好上路。”

“什麼人?”斗篷丙第一個發現了不遠處站著兩個身影,斗篷甲乙馬上跟著警戒起來,同時三人散開,丙站中間,甲乙左右,做出臨陣狀態。

“你去收拾那些屍鬼,這三個人交給我。”

“嗯”魅水應道,飄身離開。

雲綰寶慢慢地朝三位斗篷走去,在雙方能清楚看清對方的距離處停下。

斗篷甲乙丙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壓得他們胸口一陣悶亂,心裡漸漸感覺恐懼起來。“閣下何方高人,我等不知高人在此,若有冒犯,還請多多原諒。如若肯放我等離去,魔教當欠高人一個人情,不知高人意下如何?”說到魔教二字,斗篷甲將語氣提高了幾分,不知是恐嚇,還是給自己壯膽。

“我數到三,你們把屍鬼收回來。”

三人互相交換眼色,同時點了一下頭,不久四面開始出現了些黑影朝三人那聚集過去,細數之下,發現原先散開時是約摸三十餘道黑影,十餘道白影,如今算起總共還不足三十道。

“分得太散,不好殺。”伴隨衣抉聲,魅水落在雲綰寶身邊。

有四道黑影、三道白影像是預謀般,聚集時故意偏向雲綰寶他們靠去,還沒等離身兩丈,雲綰寶擡起右手,拇指、無名指、小指彎曲,食指中指朝上豎起,一個範圍剛好把那四屍三鬼圈起的五邊形光圈同時亮起,四屍三鬼周身突然冒起火來,就如人被火燒一般,掙扎,嘶吼,只是那死後聲一點都不像人的,聽了令人毛骨悚然。

“啊,極炎訣,是紅葉林的人。”斗篷丙慌亂至極,也不再看兩位同伴作何反應,率身超雲綰寶衝去,其餘的白影也行動了。

還未靠近,行動的白影和斗篷丙似被人定身一般停下不動了,斗篷丙雙手和腦袋無力垂下,“縛魂藤,魅水大人”。微弱的聲音,這是他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

每個白影所在的地下都冒出一條青藤,纏繞、穿插在白影身上,不一會白影消散,斗篷丙的屍體逐漸乾枯,穿在身上的寬大斗篷也癟蔫下來,青藤鑽回底下消失不見,只剩斗篷丙那乾枯瘦小的屍體倒在地上。

“雖然是他的報應,不過我討厭這種力量。”魅水皺著眉頭道,語氣中帶著不悅。

“我們的出生本身就是造孽,再強大也不過天地一沙,滄海一粟,微不足道,尤其是對那位來說。”雲綰寶道“他們實力低下,怎麼能擁有這麼多跳屍和陰靈?”

“我哪知道,這三年他並沒有交代很重大的事給我做,像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屍鬼地我一直有在觀察,臨走時還把它毀了。”

斗篷甲乙此時站在這裡不知如何是好,對方說話完全當他們不存在,斗篷甲呼吸急促,越加地按耐不住,就在他輕微動了一下時,“喂”,魅水的聲音傳來,他不得又停住了。“爲何你們三人能分到這麼多跳屍和陰靈,還有你們爲何出現在這裡,而且煉養的跳屍和陰靈雖在實力上稍弱,可也不像你們手裡這些那樣差。”

“魅水大人,小的只知道屍鬼地被大人毀後,殭屍道長前輩和陰鬼大人就將這些失敗品賜給教裡像小的這樣實力比較下乘的,說起來這些屍鬼的失敗還是大人的功勞,另外一大批跳屍從何而來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小的幾人在六十四屍煞、陰煞裡比較低下就分得了這些失敗品,正因爲這樣,趕路時屍鬼靈力支撐不住,我等被迫、被迫來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趕路?你們要去什麼地方?”

“空藏寺。”

“都有誰?”

“陰鬼、木魅、血蝠、殭屍道長四位大人,教裡可謂傾巢而出,教主尚未現身。”

“很好,賜你個全屍。”

“啊,大人,念在小的有功,放我一馬吧。”斗篷甲神色慌亂,當場跪了下來。

身形一閃,斗篷甲只覺迎面吹來一股風,那個使極炎訣的男子就出現在他面前,俯身在他耳邊道:“天作孽,憂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們用活生生的人、畜來餵養這些屍鬼,你可記得,他們恐懼,他們掙扎,他們絕望地求你放過他們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斗篷甲徹底絕望了,他並沒有想起那些求過他的人,腦裡只有一個想法,“好快”,一咬牙,藏在袖裡的匕首到了手上,刺了出去,同時屬他控御的跳屍一齊朝雲綰寶攻來,這是唯一的機會了。手腕被抓住,一分都不得進前,一道紅光凝結的氣牆也阻擋住了跳屍,斗篷甲眼睛睜大,甚至能看到眼珠在抖動著,匕首被雲綰寶從手中拿開,在他的胸口刺了進去,斗篷甲眼珠不在抖動,雙眼睜圓,死了。

雲綰寶站起身,下一刻手持匕首出現在一隻被紅光抵住的殭屍面前,匕首不是斗篷甲襲擊他時用的那把,而是他的是匕,身形每閃現一下,就有一隻跳屍像豆腐一樣被劃開,變成灰煙,消散。

“到你了”雲綰寶反握是匕面對著斗篷乙,是匕周圍凝聚著黑煙,裡邊紅光吞吐,紅黑交疊,最後黑煙像是被吸進是匕裡,紅光也不再閃現。

斗篷乙神情比起斗篷甲要鎮定得多,甚至帶了點狂妄,“那個蠢貨,嘿嘿,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語罷口中流出黑色的血,整個人炸成一團血霧,只是血霧並沒有散開,而是平分成幾股朝剩下的跳屍射去,沒入跳屍體內。

“是附魔血,屍煞舍一身精血化成,吸收的殭屍會在瞬間提升能力,會瘋狂的攻擊屍煞死前怨念的目標,但無論得手與否,半個時辰後吸收了附魔血的殭屍都會煙消雲散。”

此間幾隻跳屍已將血霧吸收殆盡,先前身上一層黑氣如今變成滾滾濃濃,像是著了火燒出來的一般,已乾癟眼眶裡亮起紅光,‘吼~~’幾隻跳屍雙腳浮離地面,朝雲綰寶二人飆射而來。

‘砰’地一聲,紅光再一次擋在雲綰寶面前,只是這一次有所不同,跳屍五爪微張,指前黑氣延伸出並且凝實,以黑氣與雲綰寶的紅光相鬥,這附魔血果然有它的獨特之處,只是並沒有改變它們消散的結果,收回匕首,“那又怎樣”。

魅水搖搖頭,“你殺氣越來越重了,我很擔心。”

“我會堅持到那一天的,而且天書我參悟的程度比他還高,就算拿不回珠子,還有石頭。夢裡,我看到你們一個個死去,我害怕這樣,所以我就算死也不會讓它發生。”

魅水走了上去,緊緊抱住雲綰寶,把頭埋在他胸前:“千年以前,你答應過我,如果你活著,就跟我一起回去那個地方。雖然你不記得了,而且那天晚上你…..”

這是魅水第二次抱他,第一次是相遇時,不過被他推開了,那場夢,那天晚上之後,雲綰寶對魅水有了新的感覺,但他在感情上太過空白,當初情跟錯種,糊里糊塗,又不能拿當初來與現在對比參照,所以現在是既不抱,也不推。

“如果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我該怎麼辦。”魅水哭著說。

“你,你別哭”雲綰寶心裡攀升起怪異的感覺,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彷彿回到當初那個羞澀少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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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錯別字先忍著看著,感謝每一位來看的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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