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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這只是個開始

之後平靜的過了幾個月,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沁心想李欣然當初只是一時氣話,也許是自己太多慮了。

她常常和陳夢聊天,陳夢常常問她到底爲什麼會和李欣然做朋友。沁心經常想這個問題,其實,她決定和她做朋友,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爲沈昕說的,她有她沒有的東西。她有她的驕傲,她有她沒有的膽量和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青春時光。

不知不覺寒假就來了,伴著北方冬天的大雪。沁心很喜歡下雪天,看著雪一片片落下,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色中。每當下完雪,地上總有厚厚的積雪。她總是第一個跑下樓,在平坦的雪上走來走去,印下自己一枚枚腳印。在剛下完雪時,出去堆雪人最好了??粗┣蛟綕L越大彷彿所有不開心的事都會隨著雪球滾到一起去。

這期間沁心和李欣然沒有斷了聯繫,她們經常一起逛街,看書。沁心發現,正如沈昕說的,李欣然其實挺脆弱的。她不願意把自己的軟弱給別人看,一旦對你認真起來你就會發現她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在買衣服時也會面紅耳赤的和賣家講價,喜歡吃小吃,就連沁心從不敢嘗試的臭豆腐也照吃不誤。

她們有時出去也會約上沈昕,對於沈昕,沁心始終不能和他正常交往。因爲,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於他爲什麼感覺會這麼不一樣。明明已經習慣和他一起出去,但偏偏每次出去似乎比上一次更緊張。再看見他時心就會“砰砰”跳個不停。就連說話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每次出去只要聽到有沈昕她就會很猶豫,明明想去卻又很緊張。

一天在家看電視,看著男女主角在一起時的場景自己會不自覺的上揚嘴角,她忽然就想到自己和沈昕。忽然想到最初認識李欣然時她對她說喜歡汪樊的那個表情。她還記得李欣然說過:“這種感覺,就好像彼此相互牽著,他每動一下你的心也就隨著他動一下。他難過,我就會難過,他對我笑一下,我就會開心好久?!彼€說過,她爲了汪樊什麼都願意做。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到自己和那是李欣然的表情一模一樣。

沁心心中一緊,忽然一個念頭跑到了自己的腦海裡?!拔以摬皇窍矚g上了他吧。”想到這裡,沁心馬上跑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洗臉。

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記卻又總是想起。沁心越想忘記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反而更加強烈。這就是爲什麼好多對情侶都是在一開始大家傳來傳去中暗生情愫。

這些事沁心實在難以和陳夢開口,只好自己默默承受著。雖然難受但卻甜蜜。沁心忽然想到一句話:“痛並快樂著。”

下完雪李欣然約沁心她們打雪仗。加上小晴和陳夢正好6個人。沁心看著沈昕穿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又出現了那種感覺。之後沁心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彷彿在白色的世界裡只有他的存在。

今天小晴和沁心恰好都穿的是白色的羽絨服。大家都笑著說像雙胞胎。

李欣然提出大家分兩組這樣玩的比較過癮。大家一聽都表示同意。李欣然剛說完,汪樊當即表示自己要和小晴一組。李欣然自然不願意,但又不好反對。她說:“大家都太熟了,再加上有人相當護花使者,就這麼分吧,我、汪樊和小晴一組。沁心、沈昕和陳夢一組?!彼腥酥划斒沁[戲當然沒有意見,組便就這樣分完了。

能和沈昕一組,沁心說不出的高興。就連遊戲的興致也高了不少。沁心看見沈昕沒有帶手套,在他剛要攥雪球的時候,沁心走到他身邊,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戴手套一點都不方便,我都沒法發揮實力了。”

沈昕如預想的一樣,笑著看著她,說:“喲,天上可有牛在吹。我就不信你不帶手套我們就能輕鬆的獲勝?”

“那當然!”說著沁心摘下了一隻手套,“給你一隻,我好握雪球

?!?

沈昕接過手套說:“謝了。”

看著沈昕戴上她的另一隻手套,她轉過身悄悄的笑了笑。等到擡起頭,看見不遠處的陳夢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大家玩的都很高興,跑了一會大家就都開始興奮起來。汪樊一直跟著小晴跑著,有時候在閒下來還會抽空給小晴唔唔手??吹絻蓚€人這麼親密的樣子,沁心下意識的看了看李欣然。李欣然站在不遠處看著兩個人,面無表情,冷不丁的拿起個雪球照汪樊丟了過去。汪樊回過頭,看到是李欣然扔的。此時的李欣然已經換了另一副樣子,俏皮的朝汪樊吐了吐舌頭。汪樊只當是李欣然調皮,笑著跑了過去。

玩了一會,汪樊提出要照相,便拉了個路人幫他們合影留念。沈昕站在沁心身邊,兩個人一人帶了一隻手套。照相時,沈昕自然的把手搭在沁心的肩膀上。沁心還沒從緊張中緩過神來,便聽見照相的人喊著“1,2,3”大家一起喊著“茄子”,此刻,畫面永遠定格。

大家都累了,於是一起去吃火鍋。在冬天吃火鍋是個最幸福的事。在寒冷的冬天,窗戶上上著霜,沁心坐在窗戶邊,想伸手去擦。剛伸手發現剛剛沒有帶手套的手已經凍得有些僵。她用另一隻手唔了唔。沈昕坐在她旁邊,看到她的手,忽然抓了起來。沁心愣在一旁。

“你就吹吧,手凍成這樣。你是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啊?!鼻咝目粗蜿康谋砬槌錆M了擔心。不一會因爲緊張沁心的手心就出汗了。他的手是那麼溫暖,那種溫暖從之間一直傳到心底。

“你們?”李欣然看著他們,笑著問。

大家都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因爲緊張,沁心到現在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來。沁心知道,沈昕其實是喜歡李欣然的。李欣然這麼問他心裡必定不好受。確實,沈昕聽到她這麼說手放鬆了力度。尷尬的停在半空中,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呀,一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手凍僵了怎麼吃飯啊。還好有沈昕這個天然暖爐。好了,快輪到我了?!标悏艨闯錾蜿康膶擂危o忙伸出手。沁心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也說道:“是啊,輪流啊?!鄙蜿糠畔率植蛔匀坏奈樟宋贞悏?。

“她的右手凍到了,手套是我帶的,我幫她唔唔,不然吃飯不方便。”沈昕看著李欣然解釋道。

沁心心裡一緊,使勁搓了搓手。調整了下語氣接著沈昕說:“是啊。我玩的太開心了,手凍了都不知道。好多了,謝了,不然我今天餓死了?!?

之後大家也沒有再提,期間他們一起說著對未來的嚮往。從小,沁心就嚮往S大,因爲那裡的風景很美,在校園裡有一條著名的小路,路的兩旁種著楓樹,一到秋天楓葉便會變得通紅,那是整個校園最美的景色。地上鋪滿了黃色的落葉,道路兩邊還有著通紅的楓葉,帶著春天的芳華,冬天的寧靜和夏天的熱情。那個地方,是沁心小時候第一次拿起毛筆的地方。沁心的毛筆字是爺爺教的,她的爺爺告訴她,寫毛筆字一定要有意境,只有融入筆中在意境中才會寫出屬於你的字,纔會讓你的字有生命。

這頓飯吃得熱鬧極了,各自說著自己的夢想,自己對大學的期望。很美,提到夢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光芒。

走出飯店,汪樊和小晴走在最前面,天已經有些黑了,忽然沁心覺得背上輕輕的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她回過頭,看見了李欣然笑著看著她,手裡正握著一個雪球,正準備做第二次攻擊。

沁心笑著跑向前面,離小晴和汪樊不遠。他們今天很高興,看著沁心他們又玩了起來,兩人也笑了起來。

忽然一聲驚叫從身後傳來,沁心一回頭看見小晴捂著頭蹲在地上。

大家圍過去看見有血流下來。而地上是一個破了一半的雪球,裡面居然是石頭。所有人看到後都倒抽了一口氣,尤其是沁心。她擡頭看了看李欣然。此時李欣然顯得十分緊張,使勁的咬著嘴脣。汪樊什麼都沒說,跪下來抱起她就往前跑了起來。

離醫院不遠,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還好只是在頭上擦破了皮。

包紮好,小晴問醫生自己的臉上會不會留下疤。醫生說應該不會。汪樊看著小晴溫柔的說:“留下疤又怎麼樣,你還是你啊?!?

汪樊扶著小晴走到走廊,大家看到李欣然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抽泣。汪樊走到她面前笑著安慰道:“別哭了,大家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小晴姐沒事,醫生說也不會留下疤。來別哭了,我們回家吧?!?

李欣然走到小晴面前,顫抖著摟住她,一直說著對不起。

“欣然,我沒事,我沒有怪你。”小晴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對不起,今天晚上太黑了,我看你和沁心穿一樣的衣服就看錯了。我本來想和沁心鬧著玩,而且我沒想到裡面會是石頭。對不起?!?

“真的沒事了?!?

沁心站在一邊,聽著李欣然的道歉,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又沒有深想。

一行人從醫院出來已經很晚了。汪樊先送小晴回去,因爲陳夢順路也就和他們一起走了。沈昕說這個醫院裡住著同學,讓沁心和李欣然等他一會,之後大家一起走。沁心和李欣然坐在病房外,李欣然忽然衝沁心笑了一下。那個笑容讓沁心害怕極了,那種笑容就好像此時的季節,即使穿著厚厚的棉衣也會感到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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