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還有一次, 教官組織大家到青山斜坡集訓,大夥看彬璽不順眼,就挑戰(zhàn)他赤腳空拳爬上那高達五百米的斜坡。後來彬璽腳下不慎從那斜坡滑滾了下來弄得渾身都是傷。那一次, 自己被教官懲罰不說, 還被家裡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後來爺爺氣急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不給飯吃。
無論自己怎麼挑釁彬璽, 到最後被懲罰的總是自己, 或許就是這一件一件的事情,讓自己對彬璽的態(tài)度從最初的不順眼發(fā)展到後來的各種憤恨。以至於直到現(xiàn)在,每次看見彬璽, 自己似乎都能火冒三丈。
他們天生下來就是冤家嗎。
可如今回想,相對於自己種種惡劣行爲, 彬璽也沒有對自己做出格的事情, 起碼目前沒有。看著前面跟著爺爺奶奶有說有笑的彬璽, 木梓萌承認,有時候他比自己還要孝順。爺爺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會無端生悶氣, 而面對他的時候總能舒心常笑。
有種親情,她總是常在心底不善表達,而彬璽卻能以自己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給人帶來歡愉。這就是區(qū)別,她與彬璽的區(qū)別。
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額, 木梓萌渾身激靈, 自己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誰是小人?誰是君子?起碼自己不是小人, 彬璽也不是君子。木梓萌撇撇嘴, 擡步跟了上去。
大院裡有條兩公里長的林蔭大道, 傍晚十分夜風清爽,大院裡的男女老少在飯後都喜歡在這裡散步。自然而然的, 木梓萌她們一路上會碰到好多鄰居,再加上今晚在木衡老頭老太太旁又多了兩個年輕人,她與彬璽,招呼跟談笑那是一波接著一波,甚至還出現(xiàn)了梗血的橋段。
爺爺奶奶走累了,在一棵玉蘭樹下休息,正好樹下石桌旁坐著幾個老頭老太太,就一起坐下聊天休息。
“萌萌大學畢業(yè)了吧?好久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隔壁的隔壁的樑奶奶笑呵呵的說道。
木梓萌笑笑,回答著今晚不知道答了多少遍的話,她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了,下個學期接著讀研究生。
“呵呵,萌萌就是個才女,老木啊,你家萌萌出息了。”身旁陳爺爺接話笑道。
木衡瞥了眼木梓萌,哼聲不語。
也不嫌累啊,這老頭,一晚上的哼唧哼唧個沒完,木梓萌臉上扯著笑容心裡早翻了百八十個白眼。
“喲,這位男士是誰呀?”樑奶奶笑呵呵的將身旁彬璽打量了一遍,兩眼閃著精光對木衡笑道:“行啊,老木,萌萌都把男朋友帶回來了啊。”
木梓萌聽聞,險些一個趔趄從石凳上跌下來,猛地擡眼看向樑奶奶,什麼眼光,她那隻眼看出來彬璽是她的男朋友了。
有的老太太忽然插口說著自己家孫子前陣子也帶了女朋友回來,他跟木梓萌一樣大,萌萌找朋友也很正常了。幾個老人七嘴八舌著附和談論著,說著木梓萌也到了年紀,談婚論嫁也是可以的了。
彬璽在木衡身旁坐著,眸光溫和,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木梓萌還是看見了,她惱瞪著彬璽,兩眼意味著:你要是敢胡言亂語,我跟你沒完。
彬璽笑了笑,偏頭不看她。側面看去,只見那微勾的脣角配上他那俊美的容顏甚是好看,木梓萌心裡咚嚨,怒目圓睜。
木衡在一旁忽然哼了一聲,說道:“這是小璽,之前來過我們家度暑假的,你們不記得了?”說著,幾個老人更加認真打量起彬璽來,似是再回想著。彬璽很是彬文有禮的跟幾個老人打招呼。
木衡看著幾人又說道:“要做我們小璽的女朋友,這個臭丫頭還是配不上的。”說著,很是不屑的瞥了木梓萌一眼。
他話落,木梓萌那個趔趄跌坐到地上,老頭子剛纔說什麼?自己的耳朵沒聽錯吧,她配不上彬璽?
木梓萌臉色不好瞪著木衡,有這麼說自家孫女的老頭嗎,這心也忒偏了吧。
“怎麼,我說錯了?”木衡哼哼。
木梓萌一梗,她不得不懷疑在老頭眼裡自己就那麼差勁?彬璽就那麼得他歡心?還配不上,到底是誰配不上誰啊,彬璽這污心污肺的小人,誰稀罕啊,哼。
“哈哈……”老頭老太太們鬨然大笑,不由得打趣:“老木,你這是謙虛了,萌萌在我們大院那可是一等一的出色啊。”
“就是,大院裡的女孩子就萌萌出落得最漂亮了。”
“就是,就是,謙虛了老木。”老頭老太太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木梓萌臉色稍介,還是鄰里街坊有眼光,從地面上蹦了起來拍了拍手。她走到老太太們的桌子邊上,忽然笑了笑:“爺爺奶奶們,我可告訴你們了啊,小璽現(xiàn)在還沒女朋友啊。”
老頭老太太們一愣,彬璽與木衡一怔。木梓萌笑著跨步挪到彬璽身後,雙手一個大力拍到彬璽肩膀上,笑道:“小璽在賓市可是大財主呢,您們看到?jīng)]有,我家門口那輛豪車可是他開來的。”
木梓萌話落,各位老太爺們笑容頓收,彬璽跟木衡的臉已經(jīng)沉了下來。哼,木梓萌又咧開嘴,無視彬璽那已經(jīng)開始黑沉的臉,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看到?jīng)]有,樣貌俊美,簡直就是財……貌……雙全。您們家如果還有沒著落的孫女親戚朋友的,趕緊介紹過來吧,我爺爺一定會樂開……花……的。”
木梓萌話還沒講完,木衡的柺杖已經(jīng)招呼了過來,“混賬東西,胡亂說什麼。”
木梓萌早有預防,腳步敏捷那個彈跳蹦開,躲開了木衡的柺杖。臉上嬉皮笑開,邊往後退邊說著:“誰亂說了,本來就是。你不是說我配不上嗎,那你就趁著心意幫彬璽物色唄。”反正他跟自己又沒關係,愛誰要誰要。
彬璽臉色已經(jīng)黑沉,兩眼犀利的射向木梓萌,像是要把她射穿。因夜色已經(jīng)昏暗,加上其他老人年老視力不好沒加註意,木梓萌可是把他跟爺爺?shù)纳袂榭丛谘垩e,兩個鼻孔哼哼好笑,看你們爺孫倆還神氣。
“臭丫頭,你給我過來。”木衡繃著臉,抄著柺杖又要招呼她的架勢。
“我先回家了。”木梓萌倒退往回走,不忘笑道:“你們好好玩……啊。”本姑娘不奉陪了,哼,木梓萌篤定,就剛纔她說的那麼幾句話,彬璽跟老頭估計會被纏上大半天。沉靜的大院裡難得新鮮樂趣,那些老太太們不把彬璽的家底問朝天,她就不姓木,哼。
木梓萌哼唧著歌曲,一路蹦躂回家。歡快的衝上樓,木梓萌拿著衣服到浴室洗澡,她發(fā)現(xiàn),讓彬璽吃癟老頭憤怒真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哎呀,難得好心情。
洗完澡,木梓萌到樓下找了電吹風,掃了一圈沒人。嘿,還沒回來。於是她又哼著歌上樓,剛走進房間,頓時被屋裡閒散靠在她牀上的男人給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回來了?”木梓萌心肝顫了顫,急速吸了幾口氣:“你是鬼嗎,回來也不吱聲。”她剛下樓,也沒見爺爺奶奶的人影啊。
“爺爺奶奶呢?”木梓萌隨即問道,想到什麼猛地瞪眼:“你就丟下他們自己回來了,這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要是出了事情怎麼辦?”木梓萌說著,也不顧頭上滴答著水滴,緊張兮兮的探頭往窗外望去,烏七麻黑一片的。
彬璽嗤笑不語。
額,木梓萌站直身體,貌似自己想多了,在大院能有什麼危險。聳肩回身,擡眼,對上彬璽那深黑的雙眼。心肝又顫了顫,木梓萌那個激靈,他不會獨自跑回來跟自己算賬吧。很有可能,木梓萌迅速撇開臉,找了個插座,插電吹頭髮。
越是這樣,她越要無視裝傻。可她越是無視,彬璽那存在感就越是明顯。即便頭髮擋住了視線,木梓萌都能感覺到身後那道黑沉的目光,直勾勾的,快要把她看穿烤熟。頭上熱氣騰騰,木梓萌覺得頭皮有些瘙癢發(fā)麻,不對呀,她剛洗頭。
等她吹乾頭髮,彬璽依然不吭聲。兩眼轉溜,木梓萌打算先下手爲強。噠一聲電吹風點掉,木梓萌瞬間怒目直視:“喂,你幹嘛還在這裡?”
不看還好,一看木梓萌瞬間怒了,彬璽手上不知何時拿了她小時候的相冊在翻看,木梓萌幾步走了過去,抽走:“彬璽,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不經(jīng)同意隨便亂翻人家的東西。”
彬璽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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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這是我的地方。”木梓萌擡腳踹牀。
“不起。”
“走開,這是我的房間,一個大男人不請就進,丟不丟人。”
“你都不覺得丟人,我無所謂。”
“你……”木梓萌惱怒,擡腳要踹他:“滾開,別佔了我的地方。”
彬璽一隻手將她踹來的腿壓住,一隻手順勢將木梓萌拉了過來,動作之快,木梓萌一下子就跌落懷裡。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頭上傳來彬璽冰涼的聲音:“木梓萌,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老虎不發(fā)威你當我是病貓,皮癢了是不是?”
腰間忽然就多出一隻溫熱的手,木梓萌大驚,瞬間要掙脫開來:“混蛋放開我。”
“不放。”非但不放開,雙手還緊緊的扣住,木梓萌緊緊的貼在他懷裡。
“放開,混蛋。”木梓萌頓時心驚,想掙脫又掙脫不開,手腳還被禁錮住,這男人力氣怎麼那麼大。木梓萌橫眉怒目,更讓她惱怒的是腰間那溫熱的大手還不老實的亂摸,讓她身心不自主的顫了顫,這流氓,又在佔她的便宜。
“放手,流氓。”木梓萌瞬間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尷尬臉紅。
彬璽氣笑了,“木梓萌,你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該生氣。”說著兩眼幽幽,無比委屈:“作爲一個助理,連老闆的親事都操心上了,是不是顯得我這老闆很沒用?”
木梓萌一怔,什麼意思。彬璽不語,一臉邪魅的看著她。
木梓萌咬牙:“我不是你助理,我不幹了。”
“我沒批準。”
“不需要批準,本小姐不想去就不去。”木梓萌氣梗。
“呵,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看來你真的覺得我太好欺負了。”太好二字重了重,木梓萌激靈。彬璽笑笑,傾身過來,兩眼瞇瞇十分危險的盯著她。
“你幹嘛,別亂來啊。”木梓萌瞳孔放大,眼前特屬於男人的溫存氣息撲面而來,心臟急速跳動,警告:“這裡是我家,你別亂來啊,敢亂來,我非讓爺爺宰了你不可。”別看這人風度翩翩的樣子,有上次跳舞的經(jīng)歷,木梓萌知道,他隨時會耍流氓。所以說彬璽就是個人渣。
“呵呵。”彬璽低笑,爺爺?shù)降自椎氖钦l,貼近細細打量著木梓萌的眉眼,這人剛沐浴出來臉色本就粉嫩紅潤,如今緊張警惕著自己兩眼炯大亮麗有神的樣子更爲可愛惑人,氣息開始不穩(wěn),兩眼深邃黑如無底洞。
如此危險的彬璽,木梓萌一顆心都被提了上來,身上使勁掙扎,嘴巴還不忘罵道:“彬璽,你再靠近試試,我非撞破你的腦袋不可。”手腳被動彈不了,腦袋可不是幹擺設的。說著,一個黑溜的腦袋猛得向前撞去。
彬璽一個靈巧躲開,壓抑著體內煩躁的身心反應,溫聲開口:“木梓萌,我以前受到的身體創(chuàng)傷,就用你的身體心靈加倍補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