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是一箇中年男子,黑西裝,小平頭,拎著一個很普通的公+文包,正是雷東前些天審訊金成澤,和金九發(fā)生衝突時候的形象。
只看了一眼,辛紅就大聲嚷嚷了起來:“不是他,不是他,你們弄錯了,東哥才二十多歲,這傢伙都快四十了!”
辛紅沒見過雷東易容之後的模樣,自然不知道這是雷東化妝的,因此心中燃起一線希望。
只要不是雷東殺死了羅三炮,那雙方就不算是仇人,就還有轉(zhuǎn)圜的機會。
八字鬍不動聲色的又拿出一張畫像,竟然是蘇小小扮演的刁明明,問道:“這個呢,是你們剛纔說的什麼蘇局長嗎?”
“不是,不是,蘇局長比她年輕漂亮多了!”辛紅的信心更足了,甚至站立起來,揉了一下被打鬆動的牙齒,說道:“幾位大哥,以後動手之前先搞清楚狀況,我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還有,紅姐,炮哥到底怎麼回事,消息確實嗎?”
“砰!”三角眼隨手一拳,再次把辛紅砸翻在地。
“好高明的化妝術(shù)!”八字鬍面色陰沉的說道:“看來老大說得對,我們遇到中國龍組的人了。”
“老大,你們叫誰老大呢?”紅姐突然面色大變,猛然向後退去。
紅姐雖然年輕,但跟隨羅三炮主持丹東大炮七八年,可謂經(jīng)驗豐富。
丹東大炮在新義州和丹東兩地共有七八十個成員,他們雖然都是以羅三炮爲(wèi)首領(lǐng),但在稱呼上從來不叫羅三炮爲(wèi)老大,而是以炮哥,三炮哥來稱呼。因爲(wèi)以前曾經(jīng)有過大炮哥和二炮哥,都是英年早逝,羅三炮很忌諱老大這個稱呼。
這兩個人一個小時前突然找到紅姐,哭訴說羅三炮被一個叫做雷哥的人給殺了,而且用手機中幾張血肉模糊的照片作證據(jù),說的有板有眼。
最近這幾天,紅姐和羅三炮之間的聯(lián)繫中斷了,她正處在緊張狀態(tài)之中,生怕羅三炮出意外,因此當(dāng)這兩個傢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說,紅姐立刻就急了,帶著他們兩個直奔別墅區(qū),來找譚凱和辛紅算賬。
可是這兩個傢伙一上來就毆打辛紅和譚凱,還拿出兩張畫像讓他們辨認(rèn),如今又冒出來老大這個不應(yīng)該在丹東大炮中出現(xiàn)的詞,紅姐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上當(dāng)了。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八字鬍和三角眼閃電一般衝了過來,“砰砰”兩下打倒了紅姐的兩個保鏢,然後一左一右抓住紅姐的胳膊往前一推,紅姐就“噗通”一聲摔倒在了辛紅身邊。
“鉤子,黃鼠狼,你們敢打老孃!”紅姐氣急敗壞,抄起一個啤酒瓶又跳了起來。
“砰!”三角眼飛起一腳,立刻將紅姐踹飛出去。
“我不是鉤子,我是金十三。他也不是黃鼠狼,他是金十五。”金十三面色陰沉的擺擺手,喝道:“十五,檢查一下!”
金十五得到命令立刻就竄了起來,首選衝上二樓,兩分鐘之後下樓衝著金十三做了一個無人的手勢,然後就一頭扎進左側(cè)的傭人房,將一個面色慘白,已經(jīng)被嚇得快要站不住的中年婦女抓了出來,丟在客廳中央。
不到五分鐘,金十五就搜遍了整棟別墅,確信所有人都在客廳之後回到金十三身邊站好。
客廳之內(nèi),金十三和金十五如同兩個殺神一般怒目
站立,還故意將上衣的扣子解開,露出腰間別著的手槍和匕首。
在他們前方五米,辛紅遭到連續(xù)攻擊,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譚凱背靠著沙發(fā)坐在地上,臉上有恐懼,也有迷茫。
紅姐雖然坐在沙發(fā)上,但卻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金十一和金十五,好幾次想跳起來拼命,卻最終都沒能鼓起勇氣。
紅姐的兩個保鏢已經(jīng)昏迷了,被並排放在茶幾前方,手腳被繩索捆+綁,即便是醒過來也動彈不得了。
小紅和小麗兩個女孩子則如同兩隻鵪鶉似的把頭扎進沙發(fā)罩內(nèi),雖然拼命控制不讓自己出聲,但高聳的臀部和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卻展現(xiàn)了一幅旖旎之光,都不知道這是在求饒,還是在引誘。
負(fù)責(zé)打掃別墅衛(wèi)生的陳阿姨被嚇得嚎啕大哭:“我說這裡怎麼工資高呢,原來你們是毒販子,你們要黑吃黑啊!救命啊,快來人啊,我只是一個保潔員,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阿姨的哭聲淒厲,金十三很快就不耐煩了,走過去一掌切在陳阿姨的脖子上,讓她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你不是鉤子?你怎麼……”紅姐實在想不明白,面前這個人明明就是鉤子,是老公在新義州收的小弟,以前曾經(jīng)見過兩三次,怎麼突然就變成金十三了呢?
“紅姐,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化妝了!”臉頰旁邊就是小麗不斷抖動的大屁股,譚凱艱難的向左側(cè)移動了一些,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用怕,他們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我們,不會爲(wèi)難你們的。”
“化妝了?”紅姐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因此又仔細(xì)看了看,終於發(fā)現(xiàn)金十三和真正的鉤子之間的差別,臉上現(xiàn)出一絲喜色:“假的,你們是假的!三炮呢,你們給我看的三炮的照片呢,也是假的?他沒死,是不是?”
金十五冷笑道:“現(xiàn)在纔想明白,你可真夠笨的!”
“羅三炮現(xiàn)在雖然還活著,但離死亡已經(jīng)很近了!”金十三獰笑道:“竟然跑到我們國家去當(dāng)特務(wù),我看他是活膩了!”
“你們……是那邊的特工?”紅姐臉色蒼白,顫聲問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找一個人。”金十三拉過一張沙發(fā)坐在茶幾前面,腳踩著紅姐的兩個保鏢,語氣陰森的說道:“告訴我們,雷哥是什麼人,蘇局長是什麼人,他們現(xiàn)在在什麼地方?”
紅姐一哆嗦,下意識的看了看譚凱和辛紅,說道:“我……我不認(rèn)識雷哥!”
“那東哥呢?”金十三又將那張畫像放在茶幾上。
紅姐搖搖頭,說道:“這個人我沒見過。”
“你的回答很不誠實。你還沒有認(rèn)清形勢,以爲(wèi)我們只不過是嚇唬你們,不敢動真格的,是嗎?”金十三搖搖頭,突然抽出匕首刺入一個保鏢的大腿,喝道:“說,要想活命就好好配合,否則的話這就是榜樣!”
這一刀穩(wěn)準(zhǔn)狠,半尺長的匕首直沒至柄,竟然將保鏢的大腿刺了一個對穿。
昏迷中的保鏢立刻就醒了過來,張嘴剛要慘叫,卻再次被金十三一拳打暈了過去。
匕首拔出,血光飛濺,金十三大喝一聲:“說!”
作爲(wèi)黑社會老大的老婆,紅姐也是見過血腥場面的,但看老公折
磨別人是一回事,自己即將面臨血光之災(zāi)是另外一回事,當(dāng)金十三提著匕首對她獰笑的時候,她丹東大炮大嫂的威風(fēng)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說,我說!”紅姐直接從沙發(fā)上出溜下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兩位特工同志,這事真的和我沒關(guān)係,也和我家三炮沒關(guān)係,是一個叫雷哥的人抓了我家三炮的小辮子,威脅我家三炮在新義州給他辦事。至於那個人長什麼樣,是什麼身份,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他們是一夥的,你問他們好了!”
生死關(guān)頭,所謂的義氣都是狗屁,紅姐毫不猶豫的擡手指向譚凱和辛紅。
金十三滿意的笑了,匕首在另外一個保鏢的大腿上晃來晃去,眼睛卻看著辛紅,問道:“你是直接說呢,還是讓我演示一下你如果不配合將會面臨的懲罰呢?”
辛紅幾乎要尿褲子了,驚慌失措的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你們不殺我!”
“辛紅,不能說!”譚凱急了,大喝一聲道:“他們是一羣亡命徒,說了也不會饒了你!你要對東哥有信心,他會來救我們的,即便來不及,也會爲(wèi)我們報仇的!”
“住嘴!”金十五一個箭步衝過去,擡腿一腳將譚凱踹翻在地。
“報仇?”辛紅苦笑一聲道:“命都沒了,報仇還有意義嗎?我跟你不同,你是東哥的親信,他處處維護你,我他媽的算老幾,我老命都搭上了,他何曾說過一個謝字?”
“只要你不說,東哥……”譚凱掙扎著想要阻止辛紅。
金十五毫不猶豫的一拳砸在譚凱的小肚子上,譚凱立刻就劇烈嘔吐起來,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徹底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不要再羅嗦了,馬上說!”金十三拎著匕首來到辛紅面前,獰笑道:“你說了,你就是這裡唯一一個可以活下去的人!”
“我說,我什麼都說!”辛紅驚恐的躲避金十三手中的匕首,說道:“那個雷哥應(yīng)該就是我們說的那個東哥,他叫雷東,不到三十歲。他肯定化了妝,不過我手機裡面有他的照片,是真面目!”
金十三眼睛一亮,喝道:“照片呢?”
辛紅顫抖著拿起手機:“在……在這裡!”
“辛紅你個王八蛋,你想做漢奸嗎?”譚凱快要急瘋了,掙扎著抄起一個啤酒瓶,就要砸向辛紅。
“砰!”金十五毫不猶豫的一拳砸下去,譚凱的胳膊瞬間就被砸斷了。
“在這裡,你看,就是他們!”辛紅哪還管譚凱的死活,打開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說道:“你看,男的就是雷東,女的名叫蘇小小,也就是我們說的蘇局長!”
“這兩個人?”金十三拿過手機盯著上面的照片,臉上露出一絲迷惑,隨手遞給金十五,問道:“男的倒是有可能,可這個女的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啊,難道老大的判斷出問題了?”
金十五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驚訝的說道:“怎麼這麼胖?”
“胖!”快要疼昏過去的譚凱突然精神一震,掙扎著擡起頭看了一眼。
立刻,譚凱雙目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fù)的光芒,大聲呼喊道:“叛徒,漢奸,辛紅你敢出賣戰(zhàn)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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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