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幾乎是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烏雲(yún)罩頂?shù)幕璋抵拢教幨侵щx破碎的石塊,妖氣襲捲而起的狂風(fēng)凜冽地颳著面頰。
奈落此時身體暴長,臃腫的身體同陰冷但不失英俊的臉不搭調(diào),但那份外泄而出的強烈妖氣帶著嗆人的腥味撲面而來。
白夜頓時明白,棋差一步,滿盤皆輸!
因爲他的失誤,導(dǎo)致瞭如今這個悲慘局面——奈落,已經(jīng)不顧一切地將靈魂出賣給了四魂之玉!
如果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過程應(yīng)該是他用須臾石控制了最大強敵殺生丸,然後趁亂躲去琥珀身上最後一塊四魂碎片。奈落將四魂之玉集結(jié)完全之後,控制著縈繞四魂之玉的強大邪氣,徹底吸食掉鬥魂,最後利用鬥魂無窮的念力,反控住暴動的邪氣,這樣,完全佔有四魂之玉的奈落,不但可以順利轉(zhuǎn)化成完全妖怪,甚至力量將是無人能敵。
……但是,一切都毀在他這一步,如果他能在此之前用須臾石控制住殺生丸,一切都不可能變成這般局面……
一切都是因爲他……
白夜總是淡然的面容變得哀慼,一雙美目看著因爲四魂之玉強大邪氣的入侵,而變得猙獰無比的奈落,心裡是萬般的後悔。
究竟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一切都是設(shè)計好的步調(diào),他用毒蜂帶著犬夜叉一行繞路前來,無非是拖延時間,而他找到殺生丸,更不可能毫無頭緒到根本找不到。
一切都失控在他沒能找到殺生丸……
一陣風(fēng),以別以妖氣帶起的凜冽氣息的溫柔,飄來。
白夜頓時渾身一震,不可思議般睜大了鳳眼,伸手,蓮花一般白皙的指間,飄過一抹熟悉的氣息。
“神樂……”
白夜喃喃,最終目光黯淡下來。
“原來是你,死後化風(fēng),也不忘來報復(fù)麼……”
白夜看向地面生死以搏的戰(zhàn)鬥,看著在殺生丸霸道刀氣下越戰(zhàn)越失控的奈落,最終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堅決異常。
風(fēng)震動著,在白夜身邊迴環(huán)吹著,似乎在勸誡,似乎在警告。
“奈落這樣的半妖,註定是一生失敗的,因爲他太多疑,太冷酷,太絕情。”
“但如果這樣決絕的表象下卻是沉浮在穢泥中絕望的掙扎呢?奈落,也不過是爲了追求完全妖怪而泥足深陷的半妖而已……”
白夜一人淡淡自語著,然而風(fēng)卻被這語氣中如絲如縷的疼痛纏繞得一滯。
“我似乎在爲他辯解……我爲什麼爲他辯解呢……”
白夜高高地飄在半空,俯視著,支離破碎大地上那個猙獰的身影。那糾纏在狂烈妖氣中的捲髮,遮掩中半隱半顯的陰冷麪容,出招兇狠的手段,瞬移無息的身形——似乎一切都只是昭示著,這個男人的陰狠和冷酷。
但爲什麼,他白夜要在此時,下這樣一個決定呢?
白夜靜靜地看著地面上這場力量與力量之間的對決。奈落擁有了四魂碎片的力量,每一招都狠辣逼人,但是已經(jīng)衝破自身限制的殺生丸,力量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雙方爲自己最在意的事而戰(zhàn)鬥著,這場戰(zhàn)爭註定你死我亡。
神色悽惶起來,白蓮的淡泊在白夜寓滿決絕的眼中變得憂傷——
這是我最終能爲你做的事了。
手冢一動不動地飄在塵煙中,靈魂被奈落祭獻的四魂之玉中怨靈的逼迫而動彈不得。
那是堆積了幾百年無數(shù)妖怪對巫女翠子的強烈怨氣,巨大到能同翠子荒魂、和魂、奇魂和幸魂抗爭的怨氣,已經(jīng)或多或少受到了四魂的浸染,於是,與四魂同屬一脈的鬥魂,毫無意外地被這樣的怨氣限制了。
手冢整個靈魂的情緒劇烈起伏著,救母親那次是,這次也是,他手冢國光就只能毫無反抗地站在這兒等待命運的裁決嗎?!
渾身的力道都放在抵抗之上,因爲靈魂的關(guān)係,敏銳度空前提升,但是,卻也讓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來自怨靈們強烈到排山倒海的壓迫。
這種壓迫在憤懣反抗之下更加懾人,手冢甚至感受到,自己在被四魂之玉不斷地吸收。
殺生丸何嘗不清楚手冢所處的危險境地,手中的招式愈加凌厲,害怕再次分離的恐懼就愈加令心臟疼痛。
洶涌攻上的招式,不斷飛裂的肢體和巖石,崩裂紛飛之間,戰(zhàn)鬥愈加白熱化。
犬夜叉看不下去了,手冢的掙扎和戰(zhàn)鬥的慘厲,讓他禁不住第一次產(chǎn)生兄長拼命戰(zhàn)鬥是如此令人敬佩的敬意。
然而當他大吼一聲“奈落,你死期到了!”之時,就被殺生丸充滿怒氣的低吼剎住了腳步。
“這是我的事,你滾開!”
氣得犬夜叉握著刀差點暴走。
戈薇連忙上前拉住犬夜叉道:“犬夜叉,你別出手。”
犬夜叉氣哼哼地插刀回鞘,碰得“鏗”地一聲響:“哼,大爺我還不想幫忙!”
戈薇禁不住笑了:“放心,就算奈落有四魂之玉,殺生丸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水平了,我感覺得到,手冢的離開,給了他很大的衝擊,卻也造就了現(xiàn)在的力量。也許就算渾身傷痕累累,殺生丸也一樣能戰(zhàn)勝這樣的奈落!”
犬夜叉依舊哼哼了事,但他一雙眼睛一直未曾偏離戰(zhàn)場半分,那雙同殺生丸同屬一脈的金眸,閃爍著堅定的亮光。
而就在這個時候,珊瑚卻驚呼出聲:“琥珀!”
頓時這邊四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原本被關(guān)起來的琥珀卻乘著飄在空中的巨型樹葉飛來,尤其是珊瑚,擔(dān)憂與悲傷同時閃現(xiàn)在臉上。
“琥珀——”
珊瑚睜大了眼睛看著琥珀從樹葉上跳下,一臉鄭重地走過來。
珊瑚頓時失控地衝上去推開琥珀,大聲呵斥的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哭腔:“你來幹什麼?!你來幹什麼!你給我回去!現(xiàn)在!立刻!馬上!”
琥珀安靜地任由姐姐不斷地推搡,甚至腳下踉蹌不斷。帶著點點雀斑的稚嫩臉龐,現(xiàn)在卻帶著生死無畏的堅定。
“姐姐,我來做我該做的事。”
“你有什麼該做的事!你現(xiàn)在該做的事就是回去!我不準你出現(xiàn)在這裡!你給我回去!”
“姐姐!”
琥珀大喊一聲,伸手緊緊抱住渾身顫抖的姐姐。
珊瑚頓時嚎啕大哭,一雙杏眼淚落如雨。
“我那時就該殺了你的……我就該殺了你的——我不準你死!要不然我去藥老毒仙那兒挑戰(zhàn)□□妖來提升飛來骨妖力是爲了什麼!!琥珀,答應(yīng)姐姐,回去,好不好?這兒太危險了,你不該在這兒。姐姐就只有你了,你回去好不好?”
琥珀頓時哽咽出聲。
“姐姐,就因爲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所以我不能讓你總是爲我辛苦。我……犯得錯,必須由我來償還。”
“那不是你的錯!”珊瑚驟然大喊,緊緊扣住琥珀的肩膀,站直身直直地看著他,“是奈落!是奈落的陰謀!所以纔會發(fā)生這麼……這麼悲慘的事……不是你的錯!”
琥珀點點頭,忍掉眼中的淚意,堅定地回視著珊瑚:“所以我更要對付奈落。奈落欠下的種種罪債,就應(yīng)該在今天終結(jié)了。姐姐,你聽我說,我後頸中的碎魂碎片,有桔梗巫女大人用最後的靈魂埋藏下的潔淨之力,只要鑲嵌在戈薇小姐的破魔之矢上射中奈落,四魂之玉在徹底聚集的瞬間,會完全淨化,而奈落,也將被這淨化之力徹底地消滅。姐姐,答應(yīng)我這最後的請求吧,我不想揹負著難解的仇恨這樣不生不死地活著。”
“不……”
珊瑚已經(jīng)是淚如雨下,喉口疼痛的絕望感,讓她連這樣一個字都顫抖著艱難吐出。
“姐姐,答應(yīng)我吧。”
琥珀再次緊緊地抱住珊瑚,眼中的淚水頓時染溼了姐姐的肩膀。
犬夜叉三人靜靜地看著姐弟二人生死離別之際的艱難抉擇,都不約而同地紅了眼。彌勒握起拳頭,幾次鬆開又幾次握緊,最終踏出步子,走上前攬住珊瑚的肩膀,將她扶在身前。
“答應(yīng)吧,珊瑚。”
彌勒沒有說理由,僅僅是五個簡單至極的字,卻讓珊瑚如感五嶽壓頂。
“琥珀……”
珊瑚淚眼模糊地看著琥珀。
琥珀吸了吸鼻子,眼底閃著淚光笑道:“姐姐,我永遠是你的弟弟。”
珊瑚頓時淚如雨下。
一切都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之中,生死離別的痛楚,在這場最後的決戰(zhàn)中異常濃烈地衝擊著每個人的心臟。
不忍的,決絕的,痛心的,淚意落入土地,濺起的塵埃四散如雨。
紛紛揚揚,從天灑落而下的白色蓮瓣,如同聖潔的清羽,拂開了這沉雜的滿目悲愴。
殺生丸舉刀欲攻之時,寒光閃耀的刀刃上蓮瓣滑落,裂成兩半。清幽的香氣,帶著最能沉靜心情的氣息,讓殺生丸都不禁一怔。
渾身浴血的慘烈,依舊不損殺生丸絲毫氣勢。那長身玉立的挺拔身姿,在紛紛揚揚的蓮瓣之間,是如此的攝人心魄。
在掙扎抗爭中的手冢,滿眼都是此時神鬼身姿的殺生丸。
原本破碎慘烈的戰(zhàn)場,被那漫天匝地的蓮瓣揮灑而下,頓時仿若春風(fēng)三月的浪漫。
沉靜在這樣心寧氣和的風(fēng)景中,卻只有一人震驚到甚至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又浮上來發(fā)文了——
還有哦,俺這幾天都在想,既然要結(jié)局了,要不要來幾個番外。此刻正在思考生子的番外,嘿嘿,此想法甚雷啊,天雷滾滾很考驗各位親的承受力哦。不過俺更希望各位親多來發(fā)發(fā)言,看你們有啥想法,俺來想想怎麼寫出來。
對了,在這裡還要感謝各位親不懈的支持,鼠貓零零、麻F死L、ZERO、貓貓和衆(zhòng)位潛水的親們——我愛你們!對了,在這裡還要特別對xiangm親說,嗚,真的你的支持讓我好感動……雖然乃忘了打分……
呵呵,廢話不多說,大家繼續(xù)享受這“沒完沒了”的結(jié)局吧,O(∩_∩)O~
各位親親,俺開了專欄啦!噹噹噹——求各位快快來包養(yǎng)啦!寫了這麼久都沒有開專欄,主要是因爲懶,嘿嘿,不過既然開了就肯定希望有親們來收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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