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早餐,便在一場無聲卻又熱火朝天的爭搶之中渡過。??.w .
陳老爺子得意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後面去了,其他幾個老爺子儘管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吃東西的動作卻一點都沒停下。
早飯吃了沒多久,幾個老爺子已經(jīng)明裡暗裡的提點了雲(yún)楚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有哪些。
雲(yún)楚璃十分無語,怎麼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老人個個都像是孩子一樣。
囑咐好陳管家讓人採辦食材之後,雲(yún)楚璃又接下了另外一個任務(wù),那就是帶幾位初來乍到的公子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說實話,對於a市她自己都不怎麼熟,怎麼帶人出去轉(zhuǎn)啊。
於是雲(yún)楚璃偷摸著縮到一個角落打電話像陸梓風求救,這妞是楚南祺的秘書,對於這種安排吃喝玩樂的事情最拿手。
電話接通,那頭陸梓風的聲音有些懶洋洋:“怎麼有空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啊?”
“小風,陳爺爺來了客人,讓我?guī)兔φ写幌隆D阏f我?guī)麄內(nèi)ツ膬罕容^好啊?”雲(yún)楚璃直奔主題。
陸梓風眉頭一挑:“年齡,身份。”
“跟我差不多大,都是些大人物啊。”雲(yún)楚璃苦著臉,不甘願的道。
果然,那頭陸梓風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大梨子,你看看你這剩女剩的有多明顯吧,現(xiàn)在連你這便宜幹爺爺都開始操心你的終身了。你說你要是再不加把勁的話,那得有多少人愁白頭髮呀。”
“笑笑笑,再笑咒你笑掉所有大牙。趕緊把這難題給我解決了吧,老爺子下了死命令,不敢不從啊。”
“去跑馬吧,城西有郊外的蘭桂苑裡有一家大的馬場,場地和馬匹都不錯。”
雲(yún)楚璃忿忿掛斷電話,揚起一張乖巧笑臉走回客廳:“走吧,我?guī)銈兂鋈マD(zhuǎn)轉(zhuǎn)。”
那頭陸梓風見電話掛斷,一雙美眸骨碌碌轉(zhuǎn)了一下,立馬抄起手機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喂,蕭大總裁,喜不喜歡騎馬呀?”
戲謔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讓蕭霖笙忍不住皺了皺眉,鳳眸之中越過一抹光華,換了個更加優(yōu)雅的姿勢拿刀,薄脣吐出一句冰冷的話:“怎麼,她要去騎馬?”
對於他能輕易猜出來,陸梓風一點都不奇怪,只是越發(fā)來了興趣想要逗弄一下:“是啊,可惜她還沒學(xué)會怎麼騎馬。不過想必今天應(yīng)該會有人願意充當她的私人教練,好好教一教她怎麼騎馬纔對。”
“好好”兩個字被她特意咬重發(fā)音說出來,一聽就別有深意。
“怎麼,這麼沉不住氣?”蕭霖笙利索的用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掰開剛纔化開的傷口,眼神淡定的在裡面翻找。並順便掃了一眼幾欲暈厥的助手,示意他把手機拿好。
陸梓風聞言,原本飛揚的心瞬間落到了谷底,這男人真是狡猾得跟狐貍一樣:“怎麼,難道你能沉住氣?”
“死因是中毒,只有是什麼毒還需要進一步化驗,把死者的胃切下來,好好檢驗一下。”蕭霖笙摘下手套,將解剖臺交給助手,自己則朝外面走去,“你認爲呢?”
反問一句之後,並未給對方回答的機會,而是直接掐斷了電話。
陸梓風滿意的瞇起眼睛,嗯,不錯,這積極的態(tài)度她還是很欣賞的。就是一點,居然敢隨便掛她電話,看來以後要好好讓大梨子調(diào)教一下。
禮貌跟幾個老爺子告別,帶著幾位貴公子出門。
招待他們,自己那輛二手的奔馳就有些上不了檯面了,所以雲(yún)楚璃開的是老爺子車庫裡四個圈兒的奧迪。
低調(diào),卻有面子。
二樓書房的窗口,幾個老人看著緩緩駛出的車子,脣角都掛著一縷意味深長的笑。
陳老爺子瞪他們一眼:“警告你們,可別打什麼壞主意啊,那是我孫女兒。”
“沒關(guān)係,很快就是我孫媳婦兒了。”孫老自信的回了一句。
上次他家那小孫子回去後彙報說,跟雲(yún)楚璃聊得不錯,也挺有好感,在這三個傢伙裡可是最有勝算的一個。
“誒,話可別說得太早,今早我家辰淵和小璃可是親密接觸過一次呢,我看我家辰淵希望也很大。”宋老立馬不服氣的反駁。
薛老淡定一笑,擺擺手道:“那可不一定,我家涵墨的女人緣一向不錯,我看勝算也很大。”
幾個老頭子心裡各自撥弄著自己的小算盤,不過卻都是被雲(yún)楚璃一頓早餐給徹底征服了。
別看這些老人位高權(quán)重,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呼風喚雨跺跺腳都能引起一陣天翻地覆的人物,其實他們最缺少的反而就是這種看似簡單平凡的親情和溫馨了。
家大業(yè)大之後,操心的事情太多,家族成員也多。人一多,麻煩自然也就多了。每個人心裡都在打著算盤,都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不管是關(guān)心還是親近,都是帶著目的性的靠攏,讓他們這些見慣了世態(tài)炎涼的老人越發(fā)反感。
遲暮之年的時候,他們最渴望的就是有一個貼心的人陪在身邊,可以真的從心底裡關(guān)心他們,哪怕只是一頓簡單的家常飯,與他們而言其實一種難得的幸福。
雖然只見過雲(yún)楚璃兩次,但每一次她的表現(xiàn)都讓他們?nèi)滩蛔」文肯嗫础?
第一次的時候,陳老既然帶著她出席那樣的宴會,其目的不言而喻。可她卻絲毫沒有打著陳老的旗號趁機去攀附結(jié)交誰,反而避開人羣在角落裡自得其樂的吃東西。要知道,當天出席宴會的人,隨便哪一個都足以在整個華夏掀起一陣風浪,那可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卻被她白白放棄。
不過這樣聰敏懂進退不貪心的女子,卻讓幾個老人對她印象極深。
而這一次的登門拜訪,說實話也是看在與老爺子多年交情的份上,當然也有希望藉此加深彼此關(guān)係,爲後一輩鋪路。
不管是政界還是商界,聯(lián)姻都是這些上層人士鞏固自身可發(fā)展實力最好的手段,只可惜這幾家三代都是男丁,一個嬌軟的女娃都沒有。誰知陳老突然認了個幹孫女兒,人品看著也還不錯,如果可以利用的話倒也很好,所以幾個人才帶著自己的孫子上門。
沒想到再見雲(yún)楚璃,征服於她的廚藝的同時,又被她對老爺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心所感動。
這樣孝順聰明貼心賢惠的女娃,不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孫女兒的最佳寫照麼。
所以三個老人才會暗地裡爭了起來,在他們臨出發(fā)的時候各自都對自己的孫子做足了思想工作,讓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討了雲(yún)楚璃的歡心。
只有陳老爺子一個人得意的坐在書桌後面,看著幾個老友相爭也不出面制止,反倒是看好戲一樣。
想追上他的孫女兒,不費點功夫拿出點誠意可不行。
“雲(yún)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車子開出了大院,坐在副駕駛的孫家成稍微放鬆了一下身體,隨口問道。
見他那樣,雲(yún)楚璃不由露出笑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道:“你別叫我雲(yún)小姐了,感覺很奇怪,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不過我朋友說城西轎外有個跑馬場還不錯,所以想帶你們?nèi)ヲT馬放鬆一下。爺爺?shù)臒崆椋瑢嵲谧屛矣悬c難以消受。”
說著做了個鬼臉,十分逗趣。
孫家成不由被她的樣子感染,更加放鬆。就連後座上一直釋放冷氣的宋辰淵,似乎都緩和了一點。
“我還以爲,雲(yún)小姐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的事情了呢?!”一直沒有說話的薛涵墨忽然開口,話雖然尖銳,但是語氣甚是溫和,可以聽得出來他真的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雲(yún)楚璃也不生氣,反倒苦著臉道:“以前不習(xí)慣,不過我估計以後肯定要習(xí)慣了。”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你們真的別再叫我雲(yún)小姐了,聽著實在是彆扭。”
幾個人點點頭,氣氛總算從最初的陌生尷尬變得緩和了一些。除了宋辰淵一直閉著眼睛假寐之外,其他兩個人都不時跟雲(yún)楚璃交談幾句。
一來是遵從爺爺?shù)姆愿溃硎谴_實對雲(yún)楚璃有些興趣,三來嘛就是避免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溫度的氣氛再冷下去。
不多時,馬場就到了。幾人下車,雲(yún)楚璃朝接待中心走去,其他人便在休息區(qū)等待。
“您好,請您出示一下您的會員卡。”負責接待的小姐十分禮貌的笑著問道。
雲(yún)楚璃瞬間僵住,她怎麼忘了,但凡高級會所都是會員制,這裡能得到陸梓風的推薦肯定不是什麼平常地方。
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對騎馬有興趣,但根本就沒來過這種地方,又怎麼會又會員卡呢。
尷尬的笑了笑,雲(yún)楚璃十分不好意思的看著對方道:“不好意思,我沒有會員卡,能不能現(xiàn)在辦一張?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不清楚你們這裡的規(guī)定。”
“很抱歉,我們這裡的會員是不能隨便申請的。如果您沒有會員卡的話,很抱歉我們不能讓您和您的朋友進去。”接待人員禮貌的回答道。
雲(yún)楚璃一張臉登時紅的跟秋天的番茄一樣,這下糗大了。帶人家出來玩,居然出現(xiàn)這種烏龍,這丟的可不止是她的人,還有老爺子。
如果是她也就算了,丟下臉也沒什麼。可是丟陳爺爺?shù)娜耍瑓s絕對不行。
“請問我能不能……”
“他們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來的。”
清冽霸氣的嗓音自身後傳來,緊接著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沁入鼻端。
雲(yún)楚璃回眸,對上一雙黑亮的鳳眸,眼神微微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