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後，胃裡纔有些舒適。

周曉繆看著天際還在下落的白雪，嘴角卻牽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難過是因爲季南，可是若要細究那裡面的緣由，又是什麼呢？許娜和季南都是那樣完美的人，若是在一起，沒什麼不好的。心裡本該存在些恨的，可是該恨季南還是該恨許娜呢，她搖搖頭，一個是最喜歡的人，一個是悉心相對的好友，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該把恨擱在哪裡，只能是自己的錯，她晚了一步沒有告訴許娜她喜歡的人，也遲了一步沒有勇氣告訴季南她喜歡他。

視線裡分明的黑暗夾雜著一點點下落的白色花朵，周曉繆突然想起了南瓜，要是他在的話，他會很害怕呢還是會高興地去像撲蝴蝶一樣去撲著雪花呢？

迎面撞上了一個人，被罵了一句，周曉繆腦袋昏沉著，也不知道那個人罵的是什麼，大概是市中的方言。

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

體有些僵硬，周曉繆覺得好累，索

就蹲在了路邊，用手當做麥克風，在街旁嚶嚶唧唧地唱起了歌。

雖然醉了，但歌聲中摻雜了悲傷卻還是很動聽。

朱雨安是循聲過來的，她發現了在馬路邊失態的周曉繆，心裡一驚，想著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怎麼會如此難過。

她上前扶起了周曉繆，“小喵，別唱了……”

周曉繆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睨著眼前熟悉的女子，“不要，我還要唱，我願變成……童話裡，你那個最

的天使，展開雙翅……守護你……”

周曉繆的聲音在風中有些發顫，朱雨安卻驚訝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霧氣和一瞬之下撲簌的眼淚，滴在地面白色的積雪上，然後消失。

“小喵，你怎麼了？”朱雨安的臉上有些疲倦，出門前的滿心歡喜早已不見，可是周曉繆卻並未發覺。朱雨安拿起手機想要撥通季南的電話卻被周曉繆制止了，她無奈只好叫了顧明安和許奐城過來幫忙。

扶著周曉繆到了另外一個街角的地方，她卻又劇烈地吐了起來。吐完之後周曉繆卻是歪歪扭扭地晃到朱雨安的面前，她半是笑半是哭地說，“季南原來喜歡的人是許娜……”

“小喵，你在說什麼，你說清楚點……”

“還有什麼可說的，我看見季南抱著許娜了，我看見了……”周曉繆猛地上前拽住朱雨安的袖子，眼神中帶著些空散，“你說，季南是不是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淡淡的哭聲傳來，周曉繆的聲音哽咽著在喉嚨口打轉。雪花像是上天流下的無聲之淚，淡若無罔，卻冰寒入骨。

朱雨安的眼裡帶著些難以置信，但她卻是扶住了周曉繆的肩膀，眼神堅定地直視進周曉繆的眼裡，“周曉繆，你憑什麼這麼頹廢，爲了季南不喜歡你就要這樣作踐自己嗎，你因爲自己眼裡看到的東西就這樣難過，季南還沒拒絕你呢，你都沒有表白過呢，你憑什麼這麼傷心，你不值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