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跟六哥兒熟那又如何,就能因爲(wèi)這個理由讓她去借貸?這讓人家以後怎麼想?”齊秋雨馬上就跳了出來,“再說這回事出有因,幾位伯伯聯(lián)名借貸,別人也不會說什,反倒會說咱們齊家講信用,都照著合約來做。”
高氏抿了下脣,悄悄地瞟了婆婆劉氏一眼,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心裡咯噔了下,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言語。
“太爺爺,我大姐說的也沒錯,以霜兒的名義去,只怕人家都說我們齊家仗著小孩子關(guān)係好占人家便宜呢。”齊書凡知道齊太爺在考慮什麼,還不是面子名聲的事。
一時,齊家人都沒說話,齊斯農(nóng)和柳氏是習(xí)慣了孩子們出面說話,且他們也不認(rèn)可再讓齊秋霜去借貸,上次那回,他們可是一直提心吊膽的。
“霜丫頭,之前你與六哥兒合夥,跟那程小少爺做生意,可是掙了不少,不如你先把私房錢拿來應(yīng)應(yīng)急,而後大家再湊一湊,好將那賠償金給湊齊。”江氏面帶笑臉,眼神和善,任誰都不會想到她會想這主意來。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齊秋霜的身上,豐氏也笑著說道:“可不是,記得這個酒方,還是太爺爺跟你買的呢,那銀子你不會全都花光了吧?”
柳氏有些坐不住了,動了動坐姿說道:“兩位嫂子說的這是什話,霜兒她們掙的銀子卻是要買嫁妝的,動不得。”
齊斯農(nóng)也重重地點點頭,說道:“幾位嫂子從侄女還小時就開始準(zhǔn)備,我們做父母的沒能力,只能孩子們自己努力,那些錢,卻是動不得。”
齊秋雨瞟了齊秋水齊秋霞一眼,“堂伯母想的倒是個好主意,不如您先把兩位堂姐的嫁妝給拿出來應(yīng)急,我想那足夠還這賠償金的了,都不用借錢去了。”
江氏的面色瞬時變得很難看,不顧她強撐起笑臉說道:“這怎能一樣,你們還小,離說親還早著呢,你們堂姐這年紀(jì)可是到了,怎能在這當(dāng)口動她們的嫁妝呢。”
“呵,這跟年紀(jì)可沒多大關(guān)係,反正我們辛辛苦苦掙回來的銀子,誰都別想動!再說了,之前爲(wèi)了雪兒的事,可是借了多少錢,你們誰關(guān)心過一句債還清了沒?”齊秋雨有些橫地說道。
齊秋雨打量著其他人的神色,在說到姑娘們的嫁妝的時候,所有的伯母加堂姐的神色都變了變,看來都有怪江氏的多嘴。
“都給我住嘴。”齊太爺皺著眉頭,有些心寒,這些媳婦兒媳婦個個都不是簡單的,說到拿錢就推三阻四的,而兒子孫子,真正有本事掙到錢的卻沒幾個。
哎,都說娶妻娶賢,當(dāng)初怎就沒細(xì)細(xì)挑選?
“斯飛,你去胡家,就說我們以老宅抵押,借貸三百兩,若是能把利息給談下來更好。”
“爹,這怎使得?”齊大爺齊二爺不約而同地說到。
“爺爺,這可不成,怎能把咱們宅子給抵出去?”齊斯飛不由瞪大了眼,怎麼說抵押田產(chǎn)才正常吧。
齊太爺瞟了齊斯飛一眼,沒有解釋,而後視線掃向齊秋霜,很是不滿。其實借貸這一種事,只要齊秋霜同意了,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胡大石作爲(wèi)放貸的,他及其家人定是口風(fēng)緊的,話不會亂說,只到時再悄悄將銀子還了,誰還知道齊家去借貸了?
不過想到齊秋霜一家一直想著要分出去,想到當(dāng)時自己的承諾,他不由皺了下眉頭,當(dāng)初自己也是衝動了點,承諾了孫子曾孫有得了功名就將齊斯農(nóng)一家給分出去,豈能不落於下風(fēng)?
“問這般多作甚,然給你做就去。”齊太爺不高興有人否定自己的話。
豐氏有些不高興,齊太爺讓齊斯飛去借貸,那定是以齊斯飛的名義了,這要是錢還不上,可還不是把自家給拖下水了?
後來私底下跟齊斯飛抱怨,沒想齊斯飛卻說道:“只要之後酒不出問題,那錢還不是源源不斷地來,壓根不怕還不上。再說了,等大哥侄子他們考中功名,屆時這些要求賠償金的,還不是要乖乖地把錢送回來?”
說這話時,齊斯飛面上掛著笑,“這筆錢又不用咱們還,屆時又有人給我送禮,咱們可不是賺了?”
豐氏這時也回過味來,面上轉(zhuǎn)憂爲(wèi)喜,不過隨即想到這是建立在大伯哥和侄子考中的情況上,不由有些擔(dān)心,“可大哥和侄子他們真能考上?”
“肯定能,不信你就等著看吧。”齊斯飛這是信心十足的,他也偷偷去算過卦的,否則他做事哪裡敢這般,還不是想著自家兄弟發(fā)達了,他也跟著沾光。
與齊斯飛豐氏的打算相比,齊斯採和高氏卻是鬆了一大口氣的,他們都是隻注重眼前的,至於更長遠點,他們沒那眼光能看到。
“霜丫頭是越來越囂張了,我瞧爺爺他們都奈何不了她們幾個,日後可有她們好果子吃。”高氏哼了哼聲說道,看到一旁的女兒,不由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怎就不能學(xué)學(xué)拿霜丫頭呢,掙點銀子給老孃花花啊,真是白養(yǎng)你了!”
齊秋風(fēng)陰沉地看了高氏一眼,冷聲道:“娘,您倒是想得美,也不瞧瞧人家大哥是什麼樣的,我要是有個聰明的兄弟,能爲(wèi)我出頭的,至於在齊太爺面前說不上話?”
“去,你個丫頭片子,自己沒本事就怪你兄弟身上。不過,你大哥最近都做什麼,怎都不見影子。”高氏是那種只顧自己的,對於子女都是放養(yǎng),什麼都不關(guān)心。
“誰知道?就他那性子,小心當(dāng)土匪去。”
高氏當(dāng)即扒下腳上的鞋子朝齊秋風(fēng)扔過去,“你個死丫頭,有你這樣詛咒自家兄弟的嗎?”
齊秋風(fēng)躲開去,哼了聲就跑出屋去了,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去找齊秋萍,兩人合計下,那齊秋霜身上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啊,要是能弄點到手,以後的日子定也差不了。
想了想,齊秋風(fēng)便去找齊秋萍,這人可是最有鬼主意的了,兩人聯(lián)手,就不怕事不成。
同時,江氏卻是一肚子火的,回到屋裡後,就想著摔東西,不過都是自個精心佈置的,也就不捨得。
“真是氣死我了,柳氏那三個丫頭嘴巴真是利,還將髒水給弄到你們身上,氣死我了!”“娘,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就秋雨那張嘴,以後還能討到好去?”齊秋水忙上前安慰,“別想這個了,您之前不是託人問爹和大哥他們的事嗎,可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