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的接通了電話。
這一次,聽筒裡並沒有傳出來裡面熟悉的那播放卡帶所特有的噪音。
而是,一個低沉的女聲。
“張曉雨?”
頭裡嗡了一聲,是誰?誰在叫我。
“我,我是。你是誰?”
“林海兒?!?
“不可能,林海兒已經死了!”曉雨手僵硬的握緊手中的電話。
“呵呵,誰告訴你我已經死了的?是那些警察發現的那具已經不存在的屍體?還是你發現的那些線索?”
“我……”
“其實,我還是真的已經死了呢,這點你沒說錯。但是,死亡只是一個結束嗎?當祭品足夠時,死亡卻也是可以交易的。”
“你……”原以爲自己已經答案,卻沒想到突然電話中的林海兒,突然又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話。
“知道嗎?睡覺前喝可可奶,真的是容易胖的。”
坐在凳子上,曉雨咬了咬下脣,沒有說話,手只是把電話放在耳邊,自己有一個習慣,每次睡覺前,都喜歡喝一杯熱可可奶,她是怎麼知道的。
“曉雨,張曉雨,我一直沒把你當成我的敵人,但是你卻偏偏的出現在我的復活計劃中,一次次,因爲你,林卓羣被那些愚蠢的警察給救下,因爲你,幸福裡,屠戮的盛宴只能過早的落下了帷幕,你以爲幸福裡的事情結束了嗎?不,這纔剛剛開始,幸福裡的一切,我會讓它全部在北開中重現!”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你究竟是誰?你是林海兒?你殺了那些人是嗎?爲什麼?告訴我爲什麼?因爲劉迪QJ你!因爲高新文那樣對你,因爲何年校長不去救你?你就,你就殺了他們!”曉雨緊緊抓住電話的手,因爲用力而泛白,氣憤的壓抑,生命在她的眼中究竟是什麼?
對面沉默了。
突然是劇烈的咆哮聲“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每一個人都該死,去年九月十一號,我在臨死前就發誓,我要復仇,我要向所有傷害過我的人復仇!”
“告訴我,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曉雨,你不覺得自己發現秘密的過程纔是最精彩的嗎?還有,順便告訴那些一直監聽我電話的警察們一聲,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去電話了,他們也不用這樣耗時了,呵呵,愚蠢的人啊,你們真的以爲,你們發現了一切嗎?你們所發現的,只是我想讓你們發現的!”
一陣刺耳的笑聲後,對面突然沒有了聲音,只有呼呼的風聲,“喂喂”曉雨不管在怎麼喊,對面卻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同時,北開分局的警察們,也按照監聽中所指示的方位,找到了電話打來的具體地址,那是,北開大學八號女寢。
樑飛神情嚴肅的走出警車,站在了女寢的樓下,衆多窗戶紛紛探出了頭,看向樓下,樑飛心中卻在想,這個地方,自己來過,沒有想到,那神秘電話會是從這裡打來的。
“樑隊,電話是從樓頂傳來的!”
擡頭,“走!”
“樑隊,不和學校溝通一下嗎?怎麼說這裡也是女寢?”同事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女寢窗戶裡的那些探出的人。
“我能等了,打電話那人能等的了嗎?出了事,我自己承擔。”
止住了還要繼續說什麼的同事,“大家跟上。封鎖現場,不要放走一個人,其他人跟我上樓。”
信號源越來越強,樑飛卻有一種奇怪的衝動,似乎事情太過順利。
一行人衝到了頂樓,放慢了腳步,樑飛向隊友打著手勢,突然咣的一聲踹向了頂層的虛掩的鐵門。
樓道的昏暗,讓突然的光明,使一行人有了幾秒刺眼的失明,直到適應了外面。
呼呼的風聲,冷冷的冬日,天臺上,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背對著衆人站在了天臺沿上,烏黑的長髮被風吹起,捲起一陣黑色的旋風,身體因爲風而來回擺動,讓人心驚,深怕一個不小心,人跌落下樓。
“不要動,不要動,我們馬上過去,無論什麼事,下來再談?!睒棚w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刻輕聲的對站在樓沿上的女孩喊道。
女孩不爲所動,仍然背對著大家。
樑飛眼睛不敢離開女孩的身體。小心的向前移動著,想要輕輕的接近女孩,腳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突然,發現,因爲一行人踢開了門,門上的一根晾衣繩大小粗細的繩子,從門上脫落,那繩子,的另一端綁在的是女孩的腳下。
“不?!彪S著繩子從門上的脫落,女孩的身體急速前傾著,眼看就要跌落,樑飛不敢去拽那繩,如果現在拽了。根據慣性,女孩會摔倒,而摔倒後的結果必然會跌落下樓。
樑飛,用人生中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想要救下女孩,在接近女孩的不到兩米處突然感覺到一陣緊繃的阻礙,那是一根鐵絲,很細,很細,細的在陽光下,完全看不到它,而就是它,另一端卻綁在了,樑飛順著鐵絲崩斷的地方看去,另一端綁在了女孩的身體上,鐵絲斷了,女孩如一朵在冬季盛開的梅花,就這樣,從樓下落了下去,樑飛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卻抓住的只有空氣,樑飛扶住了樓沿,另一隻手,手中還有那一端的鐵絲,中間是被人鋸成半斷的樣子,只要人碰到,就會立刻崩壞。
樑飛看著樓下,那白色長裙的女孩,身體被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一組人去樓下,維護現場?!边€站在樓頂門口的衆人,沒有看清他們樑隊此刻的表情,只是能感覺到此刻樑飛的憤怒。
樑飛看著手掌中,鐵絲磨破的傷痕,緊緊的握住。
正打算離開,去樓下時,突然聽到了幾聲“喂喂”的聲音。
樑飛警覺的看向四周,很容易就發現了被扔在角落裡的一個破舊手機。
帶著手套拿起了手機,放在耳邊。
“喂喂。”對面急切的聲音,依然在喊。
“喂?!边t疑的喊了一句,對面明顯一愣,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樑飛,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