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僞裝，不用假裝在意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什麼靈月教，什麼脈師傳承，什麼師父羅文，只要自己不喜歡統統都不用去在意，我們只要過得開心就好了，這纔是我們的本性，強裝一個普通人不過是一種痛苦。”韓月娘很清楚麥月嬋和她是一樣的人，她們的血脈是相同的，冷漠也深刻在骨髓之中的。

有韓月娘這樣的外婆，就會有麥月嬋這樣的外孫女。

麥月嬋若有所思，她確實感覺以前的生活很辛苦，她逃離了靈月教，本以爲會好一點，但最後發現並沒有改變。這個世界充滿了讓她無可奈何的僞裝，她不得不假裝自己很在乎一樣，不得不東奔西跑，但自己根本不能從其中得到任何的滿足和快樂。

看著外婆那滿臉真誠的笑容，麥月嬋第一次意識到想要快樂，只能褪去僞裝，展現正真的自我。只是她僞裝的太久了，已經忘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不用著急，我也是在而立之年才遇到了真愛，月嬋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你也可以找到你真正感興趣的事情或者男人。現在你只要訓練《月娥血心經》就行了，我相信你絕對不會讓我失望的。”韓月娘徹底撕去了僞裝：“壞女人的孫女也會是壞女人，這纔是我韓月娘的家人，哈哈——”

石青珊只感覺可悲，觀自在也好、韓月娘也好，都太可悲了。雖然她現在是靜觀其變，但不妨礙妖女鄙視對方，觀自在在重傷之際不去找自己的屬下，而是跑到這無人小鎮，若不是自己湊巧在這裡，觀自在已經死了。這說明觀自在寧願死也不願去信任屬下，甚至是兒子，最後寧願接受敵人的救助。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愛上韓月娘？這不過是韓月娘的一廂情願而已。

不信任任何人的觀自在，一廂情願的韓月娘，兩個人都太可悲了。縱使他們有最強修爲，妖女也絲毫不會羨慕。

觀自在和韓月娘顯然並不知道妖女的心理活動，此時兩人是意氣風發，頗有聯合起來共抗整個天下的豪氣。

徐小寶、楚天啓雖然憤怒，但也無可奈何，他們也被觀自在那驚濤駭浪的氣場壓制，根本不敢出手。

韓月娘繼續說道：“月嬋，昨夜教你的心法還需要幾個功力不俗者相助，這幾個靈月教弟子實力不錯，本來我是準備自己享用，現在交給你了，用《月娥血心經》吸乾他們，然後再把他們的肋骨拔出來。”

“爲何要取他們的肋骨？”麥月嬋不懂。

卻是觀自在笑了起來：“月娘的法寶名爲‘萬骨愁’，乃是用骨頭作爲材料，時常需要骨粉來保養，而且偏好右肋下第三根肋骨。”

骨頭做的法寶？還真是少見，估計也是觀自在提議的，但凡是觀自在提議的事情，韓月娘就沒有不同意的。

大家都看向麥月嬋不知她會不會真的因爲‘壞女人的孫女也是壞女人’這句話而走上邪路，會不會真的放棄自己的是非觀。

其實韓月娘也不在乎，她倒是願意試一試，畢竟她已經假裝正道太久了，已經厭倦了。或許嘗試一下新鮮事物真正能讓她感受到生活的意義，或許她真的就是一個壞女人。

靈月教的弟子才知道原來他們只是養料，一時間爆發出反抗的決心來，畢竟他們是靈月教最精銳的弟子，不會束手就擒。

“不要小看我們靈月教的弟子。”這幾個弟子其中還有一個人間仙修爲，不甘心束手待斃，奮起反擊。

彎刀如月，如月中天。

奮起反擊的一招，十二分的法力，一百二十分的決心，畢身對刀的理解全在其中，一刀下去，開山分海。

“不自量力。”觀自在看著劈頭蓋臉的殺招，臉上全是鄙夷，因爲他現在可是天下第一，連雲晚舒都奈何不了他。

空蕩蕩的右手簡簡單單地舉起，刀鋒已經落在他的手心，再難造成傷害。

人間仙奮力一擊，竟然被他如此輕易地擋下了？出招者也是滿臉愕然，他本來以爲至少可以重創對手，沒想到一點用處都沒有。

轟！

觀自在用力一捏，刀刃盡碎，靈月弟子被擊飛幾丈，撞塌了一棟小樓，直接埋在廢墟之中。

“月嬋，還在等什麼？快動手吧，釋放你的天性。”韓月娘激勵外孫女，希望她能勇敢地朝壞女人的方向邁出第一步，就從吸收別人功力開始。

法力緩緩進入《月娥血心經》的運行路線，麥月嬋已經做出了選擇，她信了外婆的話，覺得自己也是天生的壞人，不然她也不會對一切都那麼冷漠了。其實她已經注意到自己不正常，所以纔會努力假裝正常，她也常常會問爲什麼只有她這樣。現在看來答案已經清楚了，因爲她的血脈中流淌的就是邪惡，就是和正道格格不入。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弟子，麥月嬋心中果真浮現出了一絲快意，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爲她本來就絕色的容顏添上了一抹妖異和邪魅。

“沒錯，就是這樣，只要走出第一步就好了。不用害怕，有外婆，我一定會保護你成爲人間仙的。”韓月娘繼續鼓勵，她很高興看著自己外孫女墮落成爲和她一樣的壞女人。

《月娥血心經》第一式，血月滿盈。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就在麥月嬋即將邁入壞人行列的時候，妖女果斷出聲阻止了她。當然這也換來了韓月娘殺機四射的眼神，顯然妖女壞了好事。

麥月嬋停了下來，不解地看向這個認識沒多久的客人，不知這位石姑娘有什麼高見。

“你真的期待成爲這樣的人麼？”妖女看向了滿臉怨婦氣質的韓月娘：“一個只爲男人活著的可憐人，得則喜笑顏開，失則怨聲載道，這樣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你學她，還不如學我。”妖女表示不是自己驕傲，但自己確實有很多優點，比如辦事可靠，成熟穩重，心思純良，最適合做交心的朋友。

“不要仗著你是觀自在的救命恩人，就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韓月娘臉色不悅地說道：“我有一百種折磨你的辦法，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們講事實擺道理，你別容不得反對的意見，這就顯得你很沒有容人之量，又是一個不該學的缺點。”妖女表示缺點太多，真的不推薦學習：“麥月嬋，睜大你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好分辨，看看你自己到底更想要變成哪種人？是你外婆這樣一看到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人，還是我這樣獨立自主的能頂半邊天的人？”

選擇權在麥月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