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167 一百六十七孽債

167一百六十七孽債

師映川施展身法,一時間只看見一道殘影出現(xiàn)在雪地裡,向著那黑影直撲而去,他速度快若鬼魅,尤其大光明峰一脈以輕身功夫見長,身法一旦施展開來就是快似掣電,若論速度,就算是寶相龍樹也比不過他,此時就見師映川面色如霜,猛地提氣緊追,身形以一種肉眼幾乎無法看清楚的速度移動著,無數(shù)樹木被他拋到了身後,這樣快的速度令原本很柔和的微風(fēng)都變成了強(qiáng)烈的壓力,冰冷的勁風(fēng)撲面而來,打在他的臉上,卻似乎對他完全沒有影響,不過片刻的工夫,師映川就已經(jīng)來到了黑影身後,臉上神色冷漠,緊緊跟隨著,只見師映川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精光,一隻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抓向了前方正急速奔逃的黑影!

這隻手一探之下,倏然抓向?qū)Ψ降尼犷i,不過就在這時,前面的黑影卻突然間猛地一扭身子,整個人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情形好象泥鰍一般滑脫開來,居然避過了師映川這一抓,驟然加速奔衝,師映川有些意外地‘咦’了一聲,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不過隨即他也就釋然了,看來此人應(yīng)該就是憑著這種怪異的功夫纔在追擊之下逃了這麼久,不過想歸想,師映川卻是決不遲疑片刻,一擊不中立刻就又是再次發(fā)動,只見師映川眼神冷凜,眼瞳驟然一瞇,口中猛然間發(fā)出一聲低喝,彷彿憑空炸響了一記悶雷,正是‘移心音殺’之法,一股恐怖的力量自他口中爆發(fā)而出,完全是石破天驚,頓時炸響在前面的黑影腦海之中,師映川現(xiàn)在對於此法的控制越發(fā)精純,完全只針對此人,周圍其他生物卻是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噗!”一口血頓時從那黑影口中噴出,那股力量瘋狂爆發(fā),直接炸得此人的腦子裡劇痛無比,生生令他吐出一口血來,不過此人也是兇悍,與此同時,一顆渾圓的黑色小珠子忽然無聲地被他拋出,劃出一道弧線,師映川忽地心頭閃過一絲警兆,說時遲那時快,腰間的別花春水閃電般出鞘,下一刻,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在雪地裡驟然響起,師映川首當(dāng)其衝!

那黑影心頭頓時一鬆,終於解決了這個麻煩,同時也有些隱隱的肉疼之感,這霹靂子他只有這麼一顆,是準(zhǔn)備危急之時使用的,不然他早就拿出來用在追兵身上了,豈會到現(xiàn)在才用,然而就在這時,炸開的漫天雪霧當(dāng)中卻有一道人影飛射而出,石破天驚,對方以身化劍,人劍合一,劍光瞬間而來,彷彿挾著雷霆之力,強(qiáng)烈的劍壓幾乎令人窒息,這一次快得讓人再也無法反應(yīng),黑影大驚之下,本能地鼓起全身之力瘋狂劈出一劍,但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只覺得一股恐怖的力量沿著他的劍尖瞬間傳遞而來,如同暴風(fēng)般席捲而上,剎那間就聽一聲慘叫,只見此人的長劍從劍尖開始寸寸而斷,緊接著是握劍的手,然後是手腕,小臂,彷彿是有某種詭異的力量爆發(fā)蔓延開來,皮肉撕開,血管斷裂,神經(jīng)斷裂,一時間血肉紛飛,整條手臂上的血肉當(dāng)場被瞬間絞得粉碎,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的骨頭,黑影淒厲地狂吼一聲,眼中充滿了絕望之色,那叫聲之慘烈,令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禁不住毛骨悚然。

慘叫聲戛然而止,一隻手扼住了此人的喉嚨,師映川提著對方返身而起,片刻之後就來到了先前所在的地方,此時寶相龍樹手裡正拿著一個用小布囊裝著的東西,應(yīng)該是先前黑影丟過來的物事,周圍三人臉色蒼白,顯然是吃了虧,不過看起來倒也沒受什麼重傷,顯然寶相龍樹並沒有下狠手,這時寶相龍樹把布囊輕輕一抖,厚實(shí)的布囊頓時變成了碎片,從中掉出一些銀子,如此一來,顯然不可能是黑影之前所說的東西,果然這只不過是個煙幕彈而已,用來轉(zhuǎn)移注意力的,師映川見狀,猛然一把捏緊了手裡提著的人的脖子,就那麼將此人離地懸空提著,另一手微微一揮,頓時此人身上的衣服化作碎片,轉(zhuǎn)眼間就全身袒露出來,幾樣?xùn)|西也隨之落地,師映川冷笑道:“心腸如此狠毒,竟敢拉我下水,真是死不足惜。”

此人眼中已全然都是恐懼,同時他的內(nèi)心深處也產(chǎn)生了無盡的後悔之意,後悔自己爲(wèi)什麼要招惹了這個煞星,然而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買,師映川話音方落,看也不看對方青紫的臉上那種極度恐怖的扭曲表情,只將此人突然高舉,然後緊接著重重一揮,將對方臉朝下狠狠摜向地面,頓時只聽一聲古怪的悶響,現(xiàn)在是寒冷的冬天,地面已經(jīng)被凍硬了,這麼一摜之下,地上的積雪頓時被震得揚(yáng)散起來,但這些並不是重點(diǎn),所有人都看見有凍實(shí)了的泥土零星飛濺,這個黑衣人就這麼被硬生生地砸進(jìn)了地裡,砸出了一個坑,頭顱直接陷進(jìn)了腹腔裡面,當(dāng)場身亡,這也從側(cè)面看出此人是個高手,皮肉骨骼錘鍊得不凡,連凍硬了的地面都被砸出了坑,否則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只會直接被砸成了一灘碎骨爛肉。

這一幕令人止不住地心生涼意,這時卻忽有人‘啊’地低低驚咦一聲,目光驚愕地直勾勾盯著師映川的臉,先前師映川速度太快,衆(zhòng)人都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現(xiàn)在他站在雪地裡,裹著一件黑色的裘衣,秀美出塵的面孔露在外面,眉目如畫,有人喃喃道:“雲(yún)小姐……”

師映川眉頭頓時一跳,突然間就猜到了什麼,此時一道紅影翩然而至,正是方纔緊緊追擊在黑衣人身後的人,只見此人伸手揭去頭上罩的帽子,露出一張極美的面孔,師映川瞳孔微微一縮,腦海中立刻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出生的那個風(fēng)雪之夜--燕芳刀!

此時燕芳刀亦是心中震驚,那人的面孔與燕亂云何其相似,雖然還不及燕亂雲(yún)那種令人顛倒的驚世之美,卻也足以形似了,燕芳刀驚異之下,立刻就已經(jīng)知道此人的身份,她親姐姐燕亂雲(yún)的兒子、她的外甥師映川!

此時師映川突然收回視線,他右手一抓,地上幾件黑衣人剛纔掉落的物品便自動被他攝入掌中,師映川也不看看究竟是什麼,便直接揣進(jìn)懷裡,燕芳刀見狀,神色一凜,立時便開口道:“等等!那是……”師映川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淡淡道:“我剛纔殺了此人,按照規(guī)矩他身上的東西就統(tǒng)統(tǒng)歸我所有,有什麼問題嗎?”他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鋒利,對於燕芳刀這個他名義上的姨母,師映川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憎意,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當(dāng)年燕芳刀美麗臉龐上的殺機(jī),那種刺痛他肌膚的冰冷感覺,對於這個女人,他沒有任何血緣上的親近感。

這時寶相龍樹走了過來,他摸了摸師映川被風(fēng)吹得冰涼的額頭,道:“……我們該回去了,已經(jīng)中午了,川兒你一定餓了。”他曾經(jīng)見過燕芳刀,當(dāng)年燕步瑤被師映川教訓(xùn)、燕芳刀隨之趕來,還是他開口將對方打發(fā)了,不過寶相龍樹此時並沒有將這些燕家之人放在眼裡,因爲(wèi)他知道師映川對這些所謂的親人根本沒有什麼好感。

師映川冷笑著看了燕家人一眼,然後對寶相龍樹道:“是啊,確實(shí)有點(diǎn)餓了,我們回去罷。”說著,就準(zhǔn)備離開,但這時燕芳刀卻忽然急道:“那是對父親很重要的東西,父親他……畢竟是你外祖父!”師映川聞言,腳步微微一頓,燕太元……他面無表情地摸了摸懷裡的東西,忽然間掏出來朝著燕芳刀一拋:“罷了,算是我給那人一個面子。”話畢,轉(zhuǎn)身便迅速返回。

寶相龍樹緊緊跟上,不一會兒兩人就回到了隊伍所在的地方,此時人們正在燒火做飯,空氣中滿是香氣,師映川找了一個地方準(zhǔn)備坐下,有孔武有力的護(hù)衛(wèi)連忙去取了厚厚的坐墊過來,師映川看了一眼,便與寶相龍樹坐下了,這時護(hù)衛(wèi)又奉上一隻精緻的牛皮酒囊,師映川接過,拿在手中晃了晃,然後就拔下塞子含住出口,‘咕嘟咕嘟’地一連喝了幾大口,這才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肚子,然後把剩了一大半酒的酒囊遞給身邊的寶相龍樹,青年笑了笑,接過酒囊很自然地湊在脣邊,仰頭就往嘴裡灌酒,那是辛辣卻醇香的烈酒,一進(jìn)肚就讓人覺得渾身都熱乎起來了,舒服得很。

“這酒有個名字,叫作情人吻。”師映川笑著說道,寶相龍樹一揚(yáng)眉,很感興趣的樣子,臉帶謔色:“哦?果然是很貼切的名字,這酒的味道也確實(shí)像是情人的吻,火辣辣的感覺。”他的手搭到師映川的肩上,隔著裘衣輕輕一捏:“現(xiàn)在讓我親一親怎麼樣?比較一下到底有什麼區(qū)別。”師映川一哂,伸指在青年腕上一彈:“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少打這種主意。”

兩人玩笑了一會兒,不多時,午飯已經(jīng)做好,香氣四溢,這時有人端來兩碗香噴噴的肉湯,道:“……剛纔捉到一隻杏子貍,燉了一點(diǎn)湯,味道還好,劍子和少獄主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請嚐嚐罷。”那雙端碗的手與瓷碗幾乎一樣潔白細(xì)膩,女子面目姣好,穿著厚厚的騎裝,卻是北燕女帝蘇懷盈,師映川略覺意外,不過他也沒拒絕,接過了兩碗湯,順手遞給旁邊的寶相龍樹一碗,嘴裡說道:“蘇姑娘終究也算是北燕之主,不必做這種粗活。”

蘇懷盈輕聲說道:“劍子說笑了,亡國之女,算是什麼一國之主?”說罷,微微欠身:“不打擾劍子和少獄主了,懷盈告退。”說著,便離開了。

師映川也不在意,嘴脣湊到碗沿喝了一口肉湯,只覺得十分鮮美,果然味道不錯,便對寶相龍樹道:“你嚐嚐,味道還真不錯。”寶相龍樹聽了,也就嚐了嚐,便笑道:“確實(shí)很香。”師映川道:“這蘇懷盈……”剛說到這裡,裹著大紅斗篷的方梳碧已經(jīng)在他身旁坐下,道:“很香呢,在吃什麼?”師映川就笑著把碗遞給她:“杏子貍煮的肉湯,很鮮。”方梳碧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頓時眉眼彎彎,滿意地道:“真香啊。”寶相龍樹看見她靠著師映川而坐,面帶笑容,這一幕令青年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喜,他的樣子稱不上豐神俊朗,但也有幾分颯颯英偉之氣,更何況即便不談出身,他也有足夠自傲的本錢,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修爲(wèi)就已經(jīng)十分深湛,無疑是年輕一代當(dāng)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類人物,能力手腕也都是上上之選,只可惜即便如此,他卻還是要與旁人分享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那是他最看重也最愛惜的人,一份熾烈的愛情,像寶相龍樹這樣的人物或許可以暫時忍受其他與自己一樣優(yōu)秀的人來分享師映川,但如果對方是很普通的方梳碧的話,他的驕傲就有些難以忍受了。

不過這種略帶冷酷的情緒被寶相龍樹隱藏得很好,至少在此刻……寶相龍樹眼中微閃,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搖頭笑了笑,讓自己暫時不要在意這些,他轉(zhuǎn)而看向師映川,把自己的那碗肉湯遞過去:“川兒,你喝罷。”師映川笑道:“不用,我夠了。”正說著,護(hù)衛(wèi)將熱騰騰的午飯送了過來,三人便一起吃了起來,飯後,隊伍繼續(xù)上路,車輪和馬蹄碾壓過雪地,方梳碧上午已經(jīng)騎馬走了一段路,下午便在馬車裡休息。

下午天氣越發(fā)好起來,就連稀薄的日光當(dāng)中也帶了一點(diǎn)微微的溫暖之意,不過畢竟是冬天,周圍的景色不可能有鮮活青蔥的感覺,夾道相迎的樹木也大多壓滿了積雪,展露出嚴(yán)冬肅殺的一面,車輪與馬蹄濺起雪屑,不時驚跑附近的一些小獸,師映川有些出神地望著冬日裡的景緻,此時也許是想到了此時正在大日宮裡的那個人的緣故,師映川的面部表情顯得有些溫和,眼中略露期待,這時旁邊寶相龍樹看著他的側(cè)臉,忽然就覺得午後的陽光照在少年光滑的臉頰上,將那面部的輪廓映襯得格外秀麗,因爲(wèi)距離非常近,他現(xiàn)在可以把師映川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看到少年身上的一切細(xì)節(jié),包括睫毛的偶爾顫動以及面部肌肉的每一次輕抽,平心而論,現(xiàn)在的師映川比起兩人剛認(rèn)識的時候不知美麗了多少,不過雖然當(dāng)年那平凡模樣的男孩萬不及現(xiàn)在眼前少年這樣精緻如畫,但寶相龍樹卻還是覺得最初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人一點(diǎn)也不平凡,和現(xiàn)在一樣令人心動。

“川兒,我覺得很奇怪……”寶相龍樹忽然喃喃道,正在看沿途風(fēng)景的師映川一愣:“嗯?怎麼了寶相?”寶相龍樹皺眉,似乎有什麼事情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你說,爲(wèi)什麼我總覺得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總覺得好象在哪裡見過你,當(dāng)年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心臟發(fā)麻,好象著了魔一樣,就好象有人在我耳邊叫我一定要去認(rèn)識你,不然我就會終身遺憾……”寶相龍樹忽然笑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著師映川,莞爾一笑:“總之真的很奇怪,也很奇妙,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上輩子有緣?”師映川也笑了,不過他自然不會當(dāng)真,只順著寶相龍樹的話說道:“也許罷,這種事情又有誰能知道呢?”

隊伍漸漸出了這片山林,眼前開始出現(xiàn)了一片廣闊的平原,一馬平川,路上甚至還有冬季開放的不知名野花,沒有半點(diǎn)畏寒的跡象,而開闢出來供車馬行人通行的大道十分寬廣,道上有不少車駕行駛其間,師映川這一行人看起來數(shù)量不少,放在許多地方都是很能吸引目光的,不過現(xiàn)在這裡不時有商隊經(jīng)過,一支隊伍數(shù)百人是很常見的,所以相比之下,師映川他們並不顯眼,而且因爲(wèi)紀(jì)妖師給師映川帶了很多東西上路的緣故,隊伍裡就有了許多裝載物品的車子,看起來就更像是一支行商隊伍了,尤其這支隊伍頗爲(wèi)低調(diào),並沒有任何炫耀身份的意思,人們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禦寒衣服,談不上鮮衣怒馬,著裝上面也沒有什麼標(biāo)記,唯有大部分人掩在外衣裡面的袖子上有一朵淡淡的蓮花,雖然天下間各種圖案標(biāo)記十分駁雜,未必從圖案之類的東西上就能夠準(zhǔn)確判斷出是屬於什麼勢力,不過像這樣造型特殊的蓮花,放眼整個天下也僅僅一家,唯有大光明峰直屬的弟子,纔可能會具有這樣的標(biāo)記。

路上倒也順利,一時間天色漸漸暗下去,隊伍便找了地方暫時安營紮寨,不過在江湖上行走,車輪在雪地裡壓出深深的轍痕,使得暗中已經(jīng)有人由此判斷出了車中貨物的重量,進(jìn)而估摸出了大致的價值,也就是說,有人已經(jīng)盯上了這支看上去並不顯眼的‘商隊’。

夜晚十分安靜,月色冷冷地照耀著大地,吃過飯,人們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像這樣出門在外,休息的時間也會比平時要早很多。

周圍一片安靜,只有馬匹偶爾的噴鼻聲,方梳碧下午的時候有些著涼的癥狀,雖然比較輕微,不過師映川還是在飯後叫人給她煮了薑湯,讓她喝完早早睡下。

未幾,方梳碧已經(jīng)睡著了,師映川從方梳碧所在的帳篷裡出來,走進(jìn)遠(yuǎn)處一間亮著燈光的牛皮帳篷,寶相龍樹正在盯著面前的蠟燭出神,師映川乍見他發(fā)呆的樣子,忽然就莫名地覺得熟悉,一時間不知怎地,卻想起了白天寶相龍樹提出‘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上輩子有緣’的話來,師映川微哂一聲,搖了搖頭甩開這個有些異想天開的念頭,走了過去,寶相龍樹露出笑容,說道:“正想著你在做什麼,你就來了。”

師映川走到他旁邊準(zhǔn)備坐下,笑道:“那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寶相龍樹一伸胳膊,卻將他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抱個滿懷,讓師映川坐在自己腿上,道:“自然是心有靈犀的。”師映川嗤地一笑,握了握寶相龍樹的手,露出一個笑臉,看得寶相龍樹心裡癢癢的,但青年總算是有些定力,此刻心上人就在懷裡,也還能保持冷靜,不過佔(zhàn)些便宜卻是免不了的,一隻手探進(jìn)師映川的大腿內(nèi)側(cè),輕輕撫摩著。

雖然隔著褲子,但這樣狎暱的舉動自然不可能讓人視若無睹,師映川不自然地挪了挪身體,道:“你又在撩火。”寶相龍樹只是笑,湊上來吻著師映川的下巴,漸漸移到脖子,道:“你哪裡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映川,每次看到你,我就會莫名地心悸,就像是當(dāng)年第一次見到你時的那樣,想你的時候我總是容易徹夜難眠……”師映川似有觸動,他環(huán)住寶相龍樹的肩膀,在青年眉心輕輕一吻:“你說,這算不算是孽債?也許你上輩子欠了我的。”寶相龍樹低低而笑:“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也是唯一愛的人,我永遠(yuǎn)也不會再如此去愛另外一個人,因爲(wèi)我早就把你放在我心裡最深的那個地方……直到我死。”

此時方梳碧所在的帳篷裡燃著燈,方梳碧躺在暖和的被窩裡,旁邊放著一隻基本已經(jīng)喝空的碗,碗底有淺淺的一點(diǎn)薑湯底子,這時有人掀帳而入,是蘇懷盈,手裡端著一隻香爐,無聲地走了進(jìn)來,將燃著安神香的小香爐輕輕放下,這時突然聽見一個聲音道:“……蘇國主。”

蘇懷盈一怔,卻見方梳碧一雙秋水長眸正看著自己,蘇懷盈臉上露出笑容,道:“小姐醒了?”又一哂:“不要叫我什麼國主,我現(xiàn)在國破家亡,只仰仗表哥和劍子才能平安無事,算哪門子的一國之主?”方梳碧看著她,輕聲嘆道:“那麼蘇姑娘又何必叫我什麼小姐?我現(xiàn)在也只是無根之人,只有映川可以依靠,又算是什麼小姐呢。”

181 一百八十一入魔六十七六指298 二百九十七離間149 一百四十九冤家路窄137 一百三十七所謂無情351 三百五十一黯然銷魂者十三桃花谷第330章 三百三、代價350 三百五情咒152 一百五十二矛盾初露299 二百九十九無人可救我於沉淪之中236 二百三十六漸行漸遠(yuǎn)162 一百六十二冬日紀(jì)事280 二百七十九不可預(yù)測的將來183 一百八十三駕崩287 二百八十六允婚123 一百二十三秋風(fēng)沉醉的夜晚239 二百三十九這僅僅只是開始168 一百六十八秘密七十二朋友187 一百八十七男人的心裡都有一頭野獸211 二百一十一到底意難平第341章 三百四十一誰是最狠毒的人352 三百五十二人性的黑暗114 一百一十四傾慕第344章 三百四十四人算不如天算336 三百三十六晴天霹靂141 一百四十一意外的相遇290 二百八十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254 二百五十四郎心如鐵207 二百零七無關(guān)情愛十一皇子二夢裡不知身是客236 二百三十六漸行漸遠(yuǎn)二夢裡不知身是客145 一百四十五餘波五十江夏298 二百九十八猶記多情八十三師徒146 一百四十六天人五十一青仙276 二百七十五多餘的溫柔228 二百二十八分裂219 二百一十九噩耗236 二百三十六漸行漸遠(yuǎn)208 二百零八被捅破的窗戶紙七十四吻142 一百四十二燕太元172 一百七十二尷尬177 一百七十七各懷心思三斷法宗227 二百二十七一切的改變二十九可惜不是你第314章 三百一十四、鮫人七劍子132 一百三十二一切都不再是從前七十四吻353 三百五十三向來情深奈何緣淺106 一百零六知音262 二百六十一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168 一百六十八秘密四十九怯顏132 一百三十二一切都不再是從前235 二百三十五似是故人來264 二百六十三章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148 一百四十八嶽心閣第341章 三百四十一誰是最狠毒的人278 二百七十七於無聲處聽驚雷213 二百一十三底牌六十四連江樓你欠我的什麼時候會還第320章 三百二、塵封舊事暗通款曲三十陪你看細(xì)水長流252 二百五十二他比煙花寂寞第318章 三百一十八、陰雲(yún)驚變二十五月下235 二百三十五似是故人來第323章 三百二十三、沉淪110 一百一欠下的債六辱第325章 三百二十五、我可以爲(wèi)他做到這個地步253 二百五十三親事95 九十五任是無情也動人217 二百一十七求證225 二百二十五最好的時代110 一百一欠下的債五十八誓言的期限是'永遠(yuǎn)'那麼久187 一百八十七男人的心裡都有一頭野獸二十三我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六十三每個人的心思129 一百二十九心思一楔子風(fēng)雪夜山神廟第325章 三百二十五、我可以爲(wèi)他做到這個地步345 三百四十五煎心四十七驚夢無痕十五天涯海閣200 二百逃避253 二百五十三親事358 三百五十八情人看劍八十二擄165 一百六十五怒火
181 一百八十一入魔六十七六指298 二百九十七離間149 一百四十九冤家路窄137 一百三十七所謂無情351 三百五十一黯然銷魂者十三桃花谷第330章 三百三、代價350 三百五情咒152 一百五十二矛盾初露299 二百九十九無人可救我於沉淪之中236 二百三十六漸行漸遠(yuǎn)162 一百六十二冬日紀(jì)事280 二百七十九不可預(yù)測的將來183 一百八十三駕崩287 二百八十六允婚123 一百二十三秋風(fēng)沉醉的夜晚239 二百三十九這僅僅只是開始168 一百六十八秘密七十二朋友187 一百八十七男人的心裡都有一頭野獸211 二百一十一到底意難平第341章 三百四十一誰是最狠毒的人352 三百五十二人性的黑暗114 一百一十四傾慕第344章 三百四十四人算不如天算336 三百三十六晴天霹靂141 一百四十一意外的相遇290 二百八十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254 二百五十四郎心如鐵207 二百零七無關(guān)情愛十一皇子二夢裡不知身是客236 二百三十六漸行漸遠(yuǎn)二夢裡不知身是客145 一百四十五餘波五十江夏298 二百九十八猶記多情八十三師徒146 一百四十六天人五十一青仙276 二百七十五多餘的溫柔228 二百二十八分裂219 二百一十九噩耗236 二百三十六漸行漸遠(yuǎn)208 二百零八被捅破的窗戶紙七十四吻142 一百四十二燕太元172 一百七十二尷尬177 一百七十七各懷心思三斷法宗227 二百二十七一切的改變二十九可惜不是你第314章 三百一十四、鮫人七劍子132 一百三十二一切都不再是從前七十四吻353 三百五十三向來情深奈何緣淺106 一百零六知音262 二百六十一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168 一百六十八秘密四十九怯顏132 一百三十二一切都不再是從前235 二百三十五似是故人來264 二百六十三章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148 一百四十八嶽心閣第341章 三百四十一誰是最狠毒的人278 二百七十七於無聲處聽驚雷213 二百一十三底牌六十四連江樓你欠我的什麼時候會還第320章 三百二、塵封舊事暗通款曲三十陪你看細(xì)水長流252 二百五十二他比煙花寂寞第318章 三百一十八、陰雲(yún)驚變二十五月下235 二百三十五似是故人來第323章 三百二十三、沉淪110 一百一欠下的債六辱第325章 三百二十五、我可以爲(wèi)他做到這個地步253 二百五十三親事95 九十五任是無情也動人217 二百一十七求證225 二百二十五最好的時代110 一百一欠下的債五十八誓言的期限是'永遠(yuǎn)'那麼久187 一百八十七男人的心裡都有一頭野獸二十三我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六十三每個人的心思129 一百二十九心思一楔子風(fēng)雪夜山神廟第325章 三百二十五、我可以爲(wèi)他做到這個地步345 三百四十五煎心四十七驚夢無痕十五天涯海閣200 二百逃避253 二百五十三親事358 三百五十八情人看劍八十二擄165 一百六十五怒火
主站蜘蛛池模板: 崇仁县| 中西区| 兴国县| 四会市| 田林县| 武陟县| 台中市| 巢湖市| 阳曲县| 太谷县| 红桥区| 彝良县| 内黄县| 开原市| 库尔勒市| 通江县| 南城县| 武山县| 扎赉特旗| SHOW| 罗甸县| 兴和县| 柞水县| 集贤县| 金沙县| 河池市| 通辽市| 霍林郭勒市| 宜宾县| 大港区| 广平县| 建昌县| 手机| 德清县| 章丘市| 宜丰县| 永年县| 遵义县| 南岸区| 光山县| 中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