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一處喧鬧的小攤,很多人都在圍觀。
最裡面,一個瘦弱可憐的女子正在遭受著丈夫的毒打,她面色枯黃的小臉掛著淚痕,她極力護住肚子。
“倒黴娘們!讓你哭,讓你哭……等一下我怎麼待價而沽!你別給我哭喪著臉,笑,笑啊……”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丈夫,他在可憐的女人身上掛了一塊布,上面大大的兩個字“出售”。
啪他手裡粗粗的小木板已經被打斷,可憐的女人身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可男人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要打,他揚起巴掌的手還沒落下……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一個藏青色的人影如同一陣旋風,眨眼間已經站在了男子面前,迎面就來了一個迴旋踢,咔嚓男子的手腕子估計不廢掉也已經骨折!
“嗷……”一聲慘叫響徹雲端,剛纔那人出手極快行蹤飄忽不見影蹤,竟然引起了圍觀衆人的一陣陣掌聲。
“打得好!”
或許剛纔就有人感到了萬分不滿,一個堂堂男子漢竟然當街打女人,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孕婦,只是沒有機會仗義執言,現在有人幫忙教訓了男子,自然成爲了人羣環繞的英雄。
打女人的猖狂男子這下成了軟腳蝦,他捱了打,服了軟,不免跪地給剛纔打他的那個人連連求饒。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只見他口中的那名“壯士”年紀在四十歲左右,時間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多少厚重,他養眼光滑而又英俊帥氣的容顏,沒有一根褶子,皮膚甚至比二十出頭的女兒家都好,最關鍵的是他的一雙漂亮的眼睛,很少能有中年男子的眼睛會這般炯炯有神!
衆人都在詫異他的身份,沒想到更讓人錯愕的一幕出現,漂亮男子的身後,走出來一位更加傾城養眼的女子,衆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因爲這女子的美麗不能用詞彙來形容,如一場夢,伴隨著一陣自然香風這女子年紀大概二十上下,小臉如同月亮的暈染洗盡鉛華,兩汪深潭似得大眼眸鑲嵌眉下,一口好牙笑起來如同月牙,最耀眼的要數她紅撲撲的臉頰,粉嫩粉嫩的看不出時機年歲,卻感覺到驚人的震撼女子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忍不住笑了,“你沒事饒什麼命呀!你又沒做錯什麼?你不就是背叛你的老婆把別的女人的肚子搞大,然後又把懷著你骨肉的糟糠之妻準備賣掉換錢,結髮之妻被你當成了賺錢工具,小三被成了你的祖宗寶貝,除了用禽獸不如認錢做父喪盡天良活著浪費碳水化合物來形容你之外,本姑娘實在找不到恰當的詞彙……”
女子的好口才引來了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隨之而來的卻是衆人熱烈的喧譁。
嘩啦很多人崇拜地爲女子鼓起了掌,這場景弄的剛纔那個男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摘下了掛在他老婆脖子上的那塊牌子,帶著小老婆灰溜溜地離開了女子看到這一幕不慌不忙,把玩著手中的一把摺扇,她傾城傾國的容顏引起了一陣騷動和垂涎。
衆人紛紛猜測,這麼美,又這麼富有正義感的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剛纔被凌辱的婦女跪下,感動地內牛滿面,“勇士……不,姑娘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報,姑娘幫我教訓了那個負心漢、白眼狼,多虧了姑娘我的命運纔沒有那麼悲慘,姑娘想要什麼樣的報答,只要我能做到。”
“回報嘛……這樣好了,你生下的寶寶就認我當乾媽了,喏,這是乾媽給小乾兒子的壓歲錢。”女子從懷裡掏出了幾塊銀子,她的性格見義勇爲,樂善好施。
“謝謝女俠,謝謝女俠……”女人已經痛哭流涕,她不知道怎麼把感激表達,只能拿著銀子一步三回頭。
等衆人散開,誰都沒有發現,一輛馬車之中走出來一位女子,她傾城的容貌恍若謫仙,聲音更是甜美地若珍珠落入玉盤,令人驚歎。
“安陽孃親教你做人要低調,看看你又胡鬧了!”
順著聲音看去,從馬車中出來的這女子比打抱不平的女子比起來更是一副沉魚落雁、舉世無雙的……傾世容顏……
打抱不平的小美女努努嘴,聽到女子教育她,忙露出一副小委屈的鮮花枯萎狀,小腦袋垂在胸前。
“哎呦孃親這時候就不能低調了,低調要分場合嘛,你快誇誇安陽,安陽是不是做的很優秀哦?很有孃親當年的風範哦?”漂亮女子興高采烈、蹦蹦跳跳去了那個女子面前,那個女子年紀看起來也不過就二十歲,甚至比漂亮女子還要年輕,打抱不平的小美女竟然被她稱呼爲孃親相信如果被外人聽到一定會風中凌亂,這都是什麼和什麼?這兩人明明是兩個同齡,怎麼一個會稱呼另外一個爲孃親“咳咳,你這麼小就想當人家乾媽了,自己還沒有娃呢,先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喜歡嫁予哪位公子再說吧……”女子笑岑岑地說道。
“喂喂,安暖織你可不能這麼說話哦,你整天給你閨女逼婚可是會出人命的哦,你閨女這麼優秀不愁嫁不愁嫁,你不是說過一個故事嘛,總有一天騎著白馬的王子會把公主接走的哦,安陽就在等那位英俊的王子……”
“暈,我的大小姐好閨女俊公主,麻麻忘了告訴你,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唐僧哦……”
“唐僧,唐僧是何許人也呀?麻麻快給安陽講講唐僧的故事……”安陽黏糊糊的雙手像是無尾熊抱樹,纏在了女子的身上。
“呵呵。”安暖織抿脣一笑,看著自己的雙胞胎之一的女兒安陽出落的楚楚動人,她心裡有很多很多的安慰。
世間的感情千千萬,可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唯一割捨不斷的就是她和兩個孩子的親情。
想想在一年之前,她千辛萬苦跋山涉水來到莫羽國,找到了天韶華和小綺,當時天韶華和小綺正滴水不漏地保護著照顧著安陽公主。
起先,安暖織並不想告訴安陽公主她是她的孃親,可世界上沒有不破的窗戶紙,在天韶華和小綺的鼓勵下,認親也變成了順水推舟的事……幸好安陽遺傳了安暖織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性格,雖然剛開始見到這麼年輕一“孃親”不適應,但很快就“麻麻、安暖織、大美女”一口一個叫不停,兩母女也其樂融融“公主,太后說的沒錯,我們招搖過市有點太引人注目了,出宮微服還是低調點好,爲了安全先回到馬車裡再從長計議吧。”剛剛那個路見不平見義勇爲的“壯士”開口道,他的聲音如青竹葫蘆絲,低沉而又清亮亮,聽著就讓人心情舒爽。
他不是別人,正是一直暗戀著安暖織的一等侍衛,天韶華。
不得不說,天韶華是安暖織這一聲僅有相逢幾個男人中最愛她愛的最深沉的一個,這份堅守一直默默埋在心底,不曾拋棄,不曾消失,他把對安暖織的愛當成了信仰,在她和慕容無痕雙雙赴死之後,他待慕容東暖和慕容安陽如同己出,悉心照料,可以說,他爲這份愛付出了青春和畢生的代價如果說,在安暖織的上一輪迴天韶華對她的愛如同磐石,這一輪迴,他會不會打開心扉表白他對安暖織最熾熱的情癡呢?
“太后,你出了月子還是小心點爲好,這是奴婢親手給您縫製的大氅,記得太后最愛素色,天涼了還是披上吧……”上了馬車,小綺恭敬迎了過來,時隔二十多年,她卻依然記得安暖織的喜好和習慣,這讓安暖織一陣感動。
“謝謝。”安暖織很鄭重地對小綺點點頭。
凝望小綺,安暖織頗多思緒,曾經她和小綺從莫羽國逃亡之時出生入死,兩個都是清純年華潔白處子,現在小綺年過四十依然善解人意,而她安暖織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喂,爲什麼母后一出現你們倆就集體冷落我了,話說我纔是粉嫩粉嫩的小苗苗,人家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呢,正需要強大的關懷,天侍衛和小綺偏心……”安陽公主嘟起小嘴兒,她的萌態讓小綺撲哧一笑,安陽的性格果然隨了他們太后的上輩子。
“呵呵,小公主現在有太后疼,我們的疼愛都不算什麼,我們只要照顧好太后就好。”小綺一臉尊重地望著安暖織,當她第一次見到見到她,就已經料到故人歸來,主僕兩人早已培養的默契和相知,已經牢牢的融入血液裡。
安暖織莞爾一笑,她對天韶華吩咐道,“回宮吧!晚上哀家要設家宴!”
“是。”天韶華一揮馬鞭。
“母后,家宴請不請皇哥來參加哦?”慕容安陽又當起了無尾熊,車廂裡也不老實,四腳都掛在安暖織身上,好像總和這個“遲到”的孃親不夠。
一提到慕容東暖,安暖織深深一嘆,雖然慕容安陽已經接受她爲孃親了,可慕容東暖卻一直糾結在死衚衕,他遲遲不肯認她,即使已經默認她在後宮中太后的身份,但見面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浮現複雜和尷尬。
安暖織不由得感嘆,女寶寶是貼身小棉襖,男寶寶則是甜蜜小煩惱,同時她也在反省著自己,她才發現自己作爲母親是多麼的不及格,沒有陪伴和供給的母愛,讓男孩子接受起來很難很難,何況她這母親的角色“曠工”足足曠了二十幾年“皇哥,皇哥……”回到宮裡安陽公主跳下馬車,像是快樂的小雀兒衝了出去,看得出她有安暖織優良的基因——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