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晟封與邴珵站在沙丘上,鄧晟封指著正下方的陣營說。
“你看,這營中的士兵們一個個是不是都在垂頭喪氣?”
“是的。”
“根據(jù)曹劌所說的一句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可知,他們已經(jīng)進攻敵軍兩次了,但都沒什麼成效。所以我們可以推斷出此營的軍師沒有飽讀兵書,戰(zhàn)鬥經(jīng)驗不夠豐富,這兩種結(jié)論。若不是軍師的問題……則是將軍昏庸無能,不聽信軍師的話。”
“綜上所述,共有三種可能。”
“你瞧那位穿著白色衣服,手持竹卷的人,大概就是此營的軍師了。你瞅他一臉焦急樣,這就說明他有擊退胡人的志願,對這個軍營比較負責。因此我們可暫時排除軍師沒有盡進職責,至於沒有飽讀兵書、參戰(zhàn)經(jīng)驗不夠豐富這兩個結(jié)論……應該可以成立,那位軍師目測才十七、八歲,還未加冠,經(jīng)驗不豐富是可以諒解的。”
“最不可原諒的人是將軍!”
“嗯?爲何?”
“如果將軍英勇善戰(zhàn),那麼他肯定會教那位羽毛未豐的軍師,軍師此時的表情應是豁然開朗、欣喜若狂纔對。而不是滿臉愁容、唉聲嘆氣的!”
“哦!原來如此!”
“而且還有一個有力的證據(jù)!你看,那個軍師是不是在派遣士兵搜尋什麼東西?一般出動如此大規(guī)模的士兵,要麼是爲了找到什麼貴重的物品,要麼是在尋找失蹤的重要將領(lǐng)。按理說尋找貴重物品是不會如此心急如焚、十萬火急的,更何況興師動衆(zhòng)的派士兵去找!所以只有可能尋找失蹤的將領(lǐng)了?!?
“那個……把水拿來,我口渴了。”
“???哦……”邴珵聽得津津有味,鄧晟封的說話聲就戛然而止了,他偏過頭注視著有些尷尬的鄧晟封有些忍俊不禁。
鄧晟封喝盡一整個水壺,繼續(xù)說道。
“在陣營中,最重要的將領(lǐng)莫過於軍師、將軍、精英了。然而在軍隊中精英通常不止一個,所以不會花費如此大的人力去找,所以可排除尋找精英。”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軍中失利的根本原因,是將軍無能!所以當前的狀況不容樂觀吶!”
鄧晟封特地十分詳細地分析給邴珵聽,邴珵聽後,茅塞頓開,對鄧晟封肅然起敬。
“其實,最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编囮煞饩o鎖眉頭,咬了咬手指頭,不安地說。
“嗯?爲什麼?”
“你看這營中是不是有些士兵倚仗著武器?這就說明他們軍中缺糧。所以先見之明是撤退或是叫援軍資送糧草,但他們似乎沒有這麼做,這又說明了國家國防兵力少、皇上急需這場仗的勝利,一直給他們施加壓力等可能性……”鄧晟封突然沉默下來,他捋了捋下巴,不茍言笑地俯視著下方亂成一鍋粥的陣營。
“……那有什麼辦法擺脫困境?”
“找個友軍,收集糧草。”鄧晟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難道要找山寨幫忙?”邴珵歪著頭,詢求他的意見。
“嗯……這當然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不過……要委屈你一下了?!?
……
“我擦!這算哪門子的委屈一下!分明是好幾下好嗎!”
“一下只是泛指少數(shù)的意思?!?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在腿上劃一刀!這樣很不好走路耶!”
“不在你腿上劃,不讓你行動不便,我怎麼會有藉口來到你所處的山寨中?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突然來到你的地盤中,你不會起疑?有所防範嗎?”鄧晟封說得頭頭是道,弄得邴珵一時竟無言以對。
“可是……爲什麼在別的地方也劃了!”
“這樣你的戰(zhàn)敗才顯得逼真啊!”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邴珵無奈,只好放棄辯解。
“有啊?!?
“什麼!”
“但我已經(jīng)下手了,那就只能按原計劃來嘍~”
“……靠!”
“‘靠’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算你狠?!?
……
“駕駕!”沒過多久,幾個臉上蒙著黑布的青壯年忽然從遠處,騎著駿馬向這兒奔來,擋住了鄧晟封與邴珵的去路。
“留下糧食與水!便饒你們不死!”領(lǐng)頭的青壯年突然惡聲惡氣地吼道。嘖……看來中原人缺糧缺水十分嚴重吶!鄧晟封凝視著漸漸把自己包圍的青壯年們,略微皺了下眉。
“鄧先生……這……”邴珵向鄧晟封投來求助的目光。
“給他們吧!看來他們被胡人封了水源與糧食,雖然我們手中的東西對於他們整個軍隊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微不足道的。但是他們也有可能因爲這微乎其微的東西看到生的希望,重振士氣!不是更好嗎?”鄧晟封瞄了邴珵一眼,立即領(lǐng)悟他想表達的話,幫他出謀劃策。
“嗯!聽先生的。”邴珵略微點了點頭,採納了鄧晟封的建議。
鄧晟封與邴珵交頭接耳之後,鄧晟封立刻把背上的包裹取下,交給青壯年
“無事,在下告辭?!?
隨後鄧晟封禮貌地鞠了個躬,帶邴珵離開了。
希望,那點食物真的能鼓舞那些士兵吧!我會想辦法快點與山寨頭領(lǐng)結(jié)盟,爲你們籌備軍糧的!
鄧晟封扶著邴珵,安步如車地向遠處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