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銘睨了辰諾雅一眼，沒有說話。

見此，辰諾雅挑眉，“哈，第一位，沒想到你也會說這種大話，說我鬼叫，現在叫你說我鬼叫什麼，又說不出來了吧！所以說，以後做人厚道點，不就睡/你一個晚上的沙發麼，需要這樣誹謗我嗎！”說著，便打著哈欠，往洗手間方向走去，準備洗漱。

但沒走出幾步，身後便再次傳來杜天銘那不帶感情的聲線：“你一直在說對不起。”

辰諾雅陡然轉身，“哈哈，第一位，這麼一大早說這麼一個冷笑話，不太合適吧，不過，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我就給你點面子，不嘲笑你那少得可憐的幽默感哈！”嬉皮笑臉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心虛。

“你也放心，除了對不起，其餘我都會當沒聽過。”

杜天銘這句話，就像從天而降的雷劈落在辰諾雅身上，讓她久久回不了神。

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夢話，也不知道第一位究竟聽去多少，抑或者是什麼也沒聽到，隨口說說嚇唬她而已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辰諾雅才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說道：“第一位，你真的沒有講笑話的天賦，好了，賣你個面子，我就不吐槽了，我去刷牙哈，刷牙！”

洗手間內

看著鏡子裡，和依諾一模一樣的臉孔，辰諾雅內心充滿了歉意與自責，她捧起一把又一把的水，不停撲到自己的臉上，試圖讓自己心裡好受點……

如果不是她，依諾也不會像植物人這般活著……

醫院高級病房內

無論是辰諾雅還是杜天銘，從進來坐下到護士姐姐幫依諾全身按/摩結束，兩人都是靜靜的。

一個繼續盯著病牀/上的依諾發呆，一個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書，誰也沒有打擾誰。

直到某人的視線忽而肆無忌憚的一轉，這個沉默許久的氣氛才被杜天銘無波瀾的聲音打破。

“有話就問。”

聽到杜天銘這麼說，辰諾雅自然是不客氣了。

“喂，第一位，你是認識依諾在前，還是那次在街上見到我在前？”

“被你街上搭/訕在前。”

辰諾雅嘴角抽了抽，這個第一位，自戀的無可救藥了！

不過算了，今天她就大發慈悲，不在這點小事較真。

“哦，那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因爲我的關係，所以纔對依諾這麼上心？哈，我這麼說是有點自戀，你不想說也沒關……”

“當初在這個醫院無意中看到病牀的依諾，那麼在意她，的確是因爲你。”杜天銘也沒什麼遮掩，大大方方承認了。

“呃……”她不過是無聊隨口問問罷了，沒想到杜天銘會這麼直接說出來，辰諾雅是驚得一時接不上話。

杜天銘眼睛始終不離手中的書本，說道：“需要這麼驚訝嗎。”

在他看來，他不過是實話實說，感情這種事，他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

辰諾雅尷尬的理了理劉海，“沒有，沒有，只是沒想到你這麼直白。”

“直白？我只是不喜歡自欺欺人而已，何況，早就與你無關。”

“無關，無關那就好。”辰諾雅儼然鬆了一口氣，其實她也知道，單憑對一個人有好感，就因爲病牀/上的人像她，就一直在照顧，怎麼想也是說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