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人再次暈死過去後，秦璐就和秦寶寶大眼瞪小眼。
“寶寶，陳樹人這是怎麼了？”
“……”
秦寶寶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也不知道陳樹人怎麼了，只知道陳樹人這個暈死是可預知的，且不會有事。
“他……累了，讓他休息會吧。”
秦寶寶說著，起身看了看陳樹人，最後給陳樹人用被子一角蓋住了肚子。
外婆從小就教她，睡覺要蓋好肚子，再熱的天，都得蓋好肚子。
所以秦寶寶哪怕夏天在學校宿舍，別的女生睡覺什麼都不蓋的時候，她也會蓋上一角。
想到這裡，秦寶寶就想起外婆還在房間中不省人事，心中酸楚，就朝著樓下走去。
秦璐奇怪的看了陳樹人一眼後，也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沒多久，陳樹人閉著的眼皮下，眼珠子就開始了不停的轉動。
並且頻率越來越快。
一般這種情況，要麼是沒睡著，要麼是人在做夢時的狀態。
可一般人做夢時，眼珠子就算轉，也是隔一段時間轉幾下，像陳樹人這種頻率，不論是裝睡還是真做夢，都不太可能。
不知道的人看到後，還以爲陳樹人的夢正在三倍速播放呢！
而事實上，陳樹人的情況也確實差不多。
他此時的狀態和做夢差不多，但不是三倍速，而是三百倍速、三千倍速、三萬倍速的在播放著一些東西。
古醫術從絕巔晉升到超凡，陳樹人所接受的知識還是超過了他的想象。
超凡，本就是一個化腐朽爲神奇的領域。
能在某一領域踏入超凡境界的人，無不是天賦和努力以及運氣並存的怪胎。
而陳樹人需要在一瞬間接收如此多的知識，只是昏死過去，這還是有系統保佑的情況。
如果是普通人，僅僅知識衝擊就能讓他腦死亡。
儘管陳樹人有系統保護，但古醫術相關的知識還是太多了。
本就是一門經驗學科，超凡領域的古醫術，那是需要無數病歷積累，無數知識匯聚才能踏入的層次。
陳樹人此時就像是在夢裡，以第一視角觀看系統灌輸給他的古醫術診斷經驗。
伴隨著的，還有相關的用藥、用針方法等等。
如此，陳樹人這一躺，就是三個小時。
期間秦寶寶上來過十次，樓下來了三波醫生，古醫、新醫都有，老太太的老朋友，古醫趙禮清也到了這裡，看了老太太的情況。
但還是無能力爲例，只能交給新醫檢測身體狀態，輸液。
……
“趙老？”
秦成林看著走出來的趙禮清，滿含期待的問道。
但趙禮清卻搖了搖頭。
“看不出來，這次犯病有點嚴重，脈搏已經微弱到時斷時續的程度了，若不是有新醫用各種東西吊著，恐怕……”
趙禮清沒往後面說，但秦成林卻明白。
“這樣啊，謝謝趙老跑一趟了?！?
秦成林眼中光芒散去，一個人走向了外邊吸菸區。
趙禮清看到後嘆了口氣。
按理說，老太太不是秦成林的親生母親，他做到該做的就夠了。
但趙禮清卻知道，雙親早亡的秦成林早就將佟清雲當親生母親看待了。
更何況秦寶寶母親去世的時候，也讓秦成林照顧好她媽媽，如此，秦成林又怎麼能不上心呢？
可惜，佟清雲的病，捉摸不透。
一個可以讓人23歲死亡，也可以讓人活到70多歲的病，誰能摸的準它到底是什麼情況？
趙禮清嘆氣，走出幾步就看到了客廳沙發上坐著的秦寶寶。
“趙爺爺?！?
秦寶寶禮貌起身，輕聲打了個招呼。
“嗯，小秦不要太擔心，你外婆會好的?！?
趙禮清安慰了秦寶寶一下，然後想起了什麼。
“小陳呢？”
“他在上面休息。”
秦寶寶剛說完，就看到從樓上小跑下來的陳樹人。
“你醒了！”
秦寶寶快速跑過去，關心的問道。
“嗯，我沒事，外婆怎麼樣？”
“外婆還在觀察中，現在醫生已經做不了什麼了，只能看外婆自己了。”
看著秦寶寶眼中的惶恐不安，陳樹人拍了拍她的背。
“沒事，有我呢?！?
陳樹人說完，這纔看到趙禮清。
“趙老，你也來了。”
“嗯，小陳，我看你氣色不太好，要多休息下。”
趙禮清皺眉。
之前見陳樹人的時候，哪怕是趙禮清這個從小養生的人看到都自愧不如。
可現在，陳樹人面上卻表露出剛剛大病一場後的虛弱。
“我沒事的，趙老?！?
陳樹人說完，就要帶著秦寶寶往外婆的房間走去，此時的他手裡還攥著一個鍼灸包。
“木頭，你要去看外婆嗎？”
秦寶寶看著陳樹人走去的方向，小聲問道。
“我去治……”
陳樹人話沒出口，忽然停下了步伐。
是啊，他去治病，但他以什麼名義去治病，那些陪護的人以及秦成林會不會讓他治。
恐怕秦寶寶就算再喜歡他，相信他，也不會讓從來沒有顯露古醫術的他去給外婆治病吧？
想到這裡，陳樹人看向了正在盯著他手上鍼灸包疑惑的趙禮清。
“趙老，您會鍼灸嗎？”
趙禮清一愣。
“會，你需要我給你扎兩針嗎？也行，可以幫你提提神?！?
趙禮清以爲陳樹人想讓他幫忙，結果陳樹人卻沒接茬。
“趙老，冒昧問下，您的鍼灸在梁州古醫中算好的嗎？”
此話一出，趙禮清眉頭就是一皺。
但礙於以前對陳樹人的良好印象，他沒有多說什麼。
“不算頂尖，但也是僅次頂尖的第二檔了?！?
趙家醫術中，專精的就有鍼灸。
雖然鍼灸術的傳承不如中州李家高明，但也不是尋常人只會對著穴位插下去就鬆手的那種。
他不知道陳樹人問這事幹什麼，但卻看到陳樹人鬆了一口氣。
“趙老，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說看。”
趙禮清揹著手，看著陳樹人。
“我想讓趙老替我證明我的鍼灸能力。”
“證明你的鍼灸能力？你會古醫術？”
趙禮清一臉的詫異，但隨後他想到了那幾個特效藥方，也恍然了。
以前他以爲那些特效藥方是陳樹人專門收購而來，只爲了做希望製藥那件事。
現在看來，應該是他想錯了。
那特效藥方應該是陳樹人自己的，至於到底是祖上傳的，還是陳樹人師父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對，我想給外婆扎針治療，但害怕秦叔他們不讓，所以想讓您證明下。”
聽到陳樹人這話，趙禮清愣了下，隨後眉頭倒豎。
“胡鬧！”
可不是胡鬧嗎？
他自己都不敢給佟清雲扎針，陳樹人卻想扎，就算將中州李家那位老爺子請來，他也只能做到和新醫那般，維持佟清雲的狀態。
至於治療？
這根本不是扎針的事！
陳樹人似乎早就知道了趙禮清的回答，當即就道：“趙老，不然我給你扎幾針？”
趙禮清直接扭頭就走，可陳樹人卻道：“趙老，三針，三針之後，若是您覺得不行，那就當我沒說?！?
見趙禮清還不回話，陳樹人又道：“趙老，試一試也不行嗎？三針，扎不死人的，就像當初希望製藥的出現一樣，試一試，贏了皆大歡喜，輸了，還能更壞嗎？”
陳樹人的話，終究還是讓趙禮清停下了腳步。
最初的荒唐過後，他心中就已經有了疑惑。
他覺得陳樹人不是那種不著調的人，但這種事情，太過天方夜譚，他不可能信。
可隨後聽到陳樹人說希望製藥，這直接就讓趙禮清走不動道了。
是啊，試試又何妨，三針，扎不死人的。
陳樹人也是爲了佟清雲，不會亂來的。
這麼想著，趙禮清轉過了頭。
“你扎我無所謂，但我又沒病，你扎我又能怎麼樣？”
趙禮清皺眉。
他身體很健康，就算陳樹人要證明自己，找他又有什麼用。
“先扎三針吧?！?
陳樹人沒有多說什麼，邁步就朝著一旁沙發走去。
“趙老，坐這裡?！?
趙禮清忽然有點不太適應，看了一輩子的病，除了小時候被他爺爺這麼吩咐過，哪怕是他爹，都沒有這麼安排過他。
我怎麼會想起我爺爺？
趙禮清心情古怪，邁步走到了沙發前坐好。
“小陳，你可想好了，你這三針紮下去，我雖然沒事，但你在我心裡可就不再是以前的小陳了?！?
趙禮清嚴肅的說道。
哪怕陳樹人做過爲國爲民的事，但這種隨便看病的態度，是趙禮清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庸醫害人，多少家庭因爲一些學了皮毛的古醫，而改信新醫。
並且還揚言古醫就是糟粕。
其他古醫也沒辦法啊，畢竟確實是古醫將人家給看壞了，哪怕是庸醫，他用的也是古醫術??！
對於陳樹人，趙禮清並不想將其看成那樣的人，也不想斷了來往，所以他還在勸。
但陳樹人卻沒有理會，只是笑了笑，然後起身拿了一個垃圾桶，打開了蓋子。
“趙老，一會往這裡吐。”
吐？
吐什麼？
趙禮清還待疑惑，卻發現自己胸口有三根銀晃晃的東西在晃盪。
我胸口那是什麼？
趙禮清還未反應過來，就忽然感覺自己肺部有些瘙癢，這種瘙癢很快就抑制不住，讓他咳了起來。
這一咳就有些驚天動地了。
一旁從頭看到尾的秦寶寶嚇的臉色都白了。
不是說三針扎不死人嗎？
怎麼趙老看著要比外婆還要危險？
就在這時，一聲不同於尋常的咳嗽聲傳來，隨即秦寶寶就看到了一團黑色物體準確的射入了陳樹人放置的那個垃圾桶裡。
此後又是兩聲咳嗽，再然後趙禮清就恢復了正常。
“那是？”
秦寶寶看了一眼垃圾桶裡的黑褐色粘稠物體，皺眉將腦袋扭向了一旁。
而同樣看到垃圾桶裡東西的趙禮清卻愣了。
“那是……”
趙禮清想到了幾天前那次在公園散步的經歷。
那會正直寒假，公園到處都是孩子。
結果一不注意，獨自散步的趙禮清就被一個騎車的小孩給撞翻了。
雖然被撞倒，但趙禮清卻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事情。
自顧自的起身後就讓嚇傻的小孩走了。
他可不是那些無良老頭，會碰瓷嚇唬小孩。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次一撞會有後遺癥。
忽然，他想到了當時那小孩顫抖的聲音：“爺爺，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你剛纔都昏迷了?！?
當時趙禮清以爲小孩嚇壞了，於是就笑著告訴對方說：“我就是醫生，行了，爺爺沒事，你走吧。”
當時他走了，可那小孩卻還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時看著那口淤血，趙禮清忽然就明白了爲什麼小孩說他暈了。
如果沒錯的話，他確實暈了，但是因爲暈了的時間太短。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和暈倒之前的位置一樣，所以就以爲自己只是跌了一跤。
實際上，他應該是被小孩車把手之類的撞到了胸口，短暫的暈眩讓他以爲時間是連貫的，實際上，他丟失了四五秒的時間。
也正是因爲丟了那四五秒的時間，他才以爲自己問題。
“怪不得那小子那麼害怕，這是怕我真被撞出問題了啊。”
趙禮清喃喃道。
雖然那一口淤血不至於要他的命，但存在時間久了，總會讓他受些罪的。
趙禮清想到這裡，忽然愣住了。
低頭，他看向自己胸口，三根銀針還未拔出。
“這，你什麼時候給我扎的針？”
趙禮清駭然，陳樹人之前的動作全部在他眼皮子底下。
邀請他坐下，拿垃圾桶，再就沒有了。
難道是讓他坐下的時候？
可那時候他還在動啊，他怎麼敢的！
就在趙禮清不可置信的時候，卻發現陳樹人伸手在他胸口一晃，三根銀針就顫動了起來。
隨即，他就聽到了陳樹人的聲音：“趙老，深呼吸三次?！?
趙禮清不知不覺的就跟著陳樹人的聲音做了三次深呼吸。
頓時只感覺肺部一陣清涼。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之前不知不覺間，呼吸比以往困難了那麼多。
“不對，以往我也沒有呼吸這麼順暢過！”
就在趙禮清驚疑不定，繼續呼吸的時候，卻發現剛纔那種感覺沒了。
低頭，果然看到那三根銀針已經停止了顫動。
“這，這，這……”
趙禮清看著陳樹人，一臉的駭然。
“這是內功？”
陳樹人被趙禮清說的莞爾一笑。
“趙老，這是手法，你要學嗎？我可以教你，不過得在我替外婆扎針之後。”
聽到‘我可以教你’，趙禮清眼睛都亮了。
“那快走，我們去給她扎針！”
一旁秦寶寶看著趙禮清抓著陳樹人的胳膊就要往外婆房間走，一瞬間愣在原地。
可隨後，巨大的驚喜就如過電一般傳遍秦寶寶全身。
陳樹人的醫術，比趙老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