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萌在發佈帖子之後，就差抱著零食，喝著肥宅快樂水看樂子了。
可這樣在辦公室太囂張了，最後她只能改成嚼著泡泡糖。
儘管如此，李萌萌也看的津津有味。
她是按照陳霜雪的要求，將一個無腦用戶裝的淋漓盡致。
別人讓她拿證據，她說：“自己去找，我又不是你爸爸。”
別人噴她在胡說八道，她說：“我有確切的證據，但就不告訴你們。”
這一副囂張的態度，讓很多網友對其恨的牙癢癢。
網友們也從最開始迫切的想得知真相，變成了後面的純粹想噴李萌萌。
李萌萌對這件事樂此不疲，一點都不在乎。
甚至晚上回家還主動‘加班’，以一噴百。
可沒有根據的亂來，終究也只會引起網友們一時的興趣，並不會持久。
到了將近凌晨的時候，李萌萌也沒幾個人可噴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萬古文學網就公佈了關於《鬥破蒼穹》的相關數據。
李萌萌第一時間，就帶著萬古文學網的通知截屏，找到了那些噴過她的人，一個個的回覆了過去。
李萌萌已經能想象到，當這些人看到數據後的表情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因爲李萌萌的這一波胡攪蠻纏，很多人都關注到了萬古文學網發出的這個數據。
第二天，一個名爲【我不懂木林森】的話題衝上了熱搜。
“嘖，怎麼說呢……就牛逼吧。”
“錯怪木大了，他真的無私啊！爲了贏扶桑，放著那麼好的文筆不用，寫了這麼一本中二小說迎合中二少年，他真的，我哭死！”
“要不怎麼說木大的存在，是青州作家之光呢？看看其他那些作家，一個個打著爲小說正名的頭銜，結果吃一波流量之後就再也不冒頭了。”
一衆之前謾罵或者質疑木林森的那批人，此時要麼閉嘴了，要麼已經掉頭開始站在木林森一方說話了。
而之前發書的網絡作家們，也被牽扯進來。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扶桑的那些人的審美竟然會是《鬥破蒼穹》這樣的小說。”
“樓上，你是不是沒有看明白那些數據？這哪是扶桑的人被俘虜了，這分明是大部分年輕人都被俘虜了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說我的萬古文學網賬號裡的幣怎麼越來越少了，好傢伙，今天才知道我兒子再拿著我的賬號看《鬥破蒼穹》，還打賞了！”
“真這麼好看？之前聽你們罵，我就看了一眼，現在我重新再看看去。”
“男人至死是少年，誰還不是個寶寶了，我也去重新看下。”
頓時，一批原本被輿論風向引導，沒有正視木林森這本小說的人，紛紛表示要去再翻翻看。
結果不翻還好，忍著看了十分鐘後，這些人中的大部分，就都回不來了。
萬古文學網。
陳霜雪看到《鬥破蒼穹》的數據，臉上露出了笑容。
《鬥破蒼穹》這本書原本前十章的數據高的嚇人，可十章之後就一落千丈。
原因就是很多人都被網絡上的風向引導了，之前他們沒有注重劇情，都在盯著文筆看。
現在，當數據公佈後，這些人拋去了偏見，這才發現了《鬥破蒼穹》的特別之處。
這一結果就造成了很多人看到最新章節後，再回頭去看其他小說，忽然就索然無味了。
《鬥破蒼穹》這本書下的評論，也忽然就飆升了起來。
“木大，之前是我不對，要不你再多更幾章？”
“這麼點內容夠誰看？你是看不起我，以爲我沒錢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快更吧，我和我兒子都等不及了。”
陳霜雪在看到一些評論的時候，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同時，心裡對木林森的年齡，就更加好奇了。
說起來，自從木林森簽約之後，她也就開始那段時間想知道木林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那個時候她的級別太低，根本沒資格看任何作者的資料。
結果等她成爲主管，並且管理萬古文學網之後，又忘了這一茬。
直到這次，《鬥破蒼穹》這本書出來後，陳霜雪心中的好奇才又升了起來。
在她心中，木林森至少40歲，否則不能寫出《射鵰》三部曲等作品。
可現在，她又懷疑了。
40歲以上，真的能寫出《鬥破蒼穹》這種小說嗎？
男人，真就是至死是少年？
想了想，陳霜雪將李萌萌叫了過來。
“萌萌，你去簽約部那邊，找簽約部的主管，就說我要木大的資料。”
李萌萌聽到這話，立馬放下電腦就準備跑路。
陳霜雪見狀，立馬叫住了她。
“記住，保密！”
“收到！”
陳霜雪見李萌萌歡快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就繼續觀察網站上的情況。
另一邊.
李萌萌已經噔噔噔地跑到簽約部主管辦公室。
“王主管，我們陳主管需要木林森的資料。”
王翔看到李萌萌的樣子，笑著起身。
“你們陳主管給我說過了，跟我來吧。”
說著，王翔就帶著李萌萌往檔案室而去。
“哇，我還是第一次來檔案室。”
李萌萌看著檔案室裡面滿滿兩書架的檔案，發出了驚歎。
“這是我們萬古出版社和萬古文學網所有作者的合同等資料，一般人沒資格進來。”
王翔一邊伸手在架子上找著一邊接著道：
“沒有萬古文學網的時候，我們出版社都是採取郵寄合同或者面籤的方式，所以資料很多。”
“現在不一樣了，萬古文學網，普通的作者只需要網上籤約，而我們簽約部只需要將合同打印一份備用就行。”
李萌萌聽到這裡，好奇道：“那木大也是網籤嘍？”
“不是，木大是在萬古文學網建立前就和萬古出版社有聯繫的，再加上木大的實力，我們自然不會太草率……找到了。”
說著，王翔就拿下了一個厚厚的文檔袋，遞給了李萌萌。
“吶，記住了，除了你們陳主管，其他人不許看這個資料！”
李萌萌眼珠子一轉，悄悄問道：“那我呢？”
王翔失笑。
“你能不能看，問你們陳主管去！”
“好吧。”
李萌萌原本想提前看的想法泡湯了，只能抱著文檔袋離開。
爲了早點看到木林森的真實情況，李萌萌一路小跑就回到了陳霜雪的辦公室。
“來了，來了，雪姐，我幫你打開嗎？”
看著李萌萌眨巴著大眼睛，陳霜雪笑著點頭。
“打開給我。”
“收到！”
李萌萌立馬解開了檔案袋上的線，輕輕的抽出了裡面一沓文件。
那動作，就像是在做什麼神聖的事情一樣。
拿出來後，在遞給陳霜雪的過程中，李萌萌悄悄看了一眼，然後就失望的嘟囔道：
“怎麼沒有照片呀！”
陳霜雪訝然失笑。
一般情況下，作者和萬古簽訂合同，照片並不是必選項，正常情況下，作者都只是給出身份證照片或者複印件。
所以李萌萌看不到照片，也正常。
陳霜雪接過文件，掠過空著的相片欄後，目光就向下偏移。
“筆名：木林森”
“真名：陳樹人”“出生年月……”
“嗯？”
陳霜雪一呆。
剛纔，似乎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目光重新上移，死死的盯著那個名字。
“陳樹人？咦，這個名字好特別哦……”
李萌萌湊過了腦袋，看到木林森真實姓名後，訝然道：“似乎和樹哥一個名字？”
陳霜雪沒有說話，看著那個名字和出生年月，發楞。
如果只是名字的話，陳霜雪還不會這麼驚訝，可這個出生年月，分明就和他弟弟一樣啊！
顧不得旁邊李萌萌還在，陳霜雪就翻到了下一頁，陳樹人的身份證複印件赫然出現在兩人眼中。
陳霜雪徹底傻眼了，但一旁李萌萌卻眼睛都亮了。
“哇！木大這麼年輕啊！就是長得醜了點！”
“不過沒關係，怎麼說都是個天才少年了！”
啪！
陳霜雪忽然反應過來，一把將合同合上。
“李萌萌，出去。”
李萌萌撅著嘴，但也知道自己剛纔逾矩了，有些不捨的離開了辦公室。
陳霜雪見李萌萌出去後，這纔將木林森這一袋子的合同全都翻了一遍。
結果發現，並沒有搞錯，木林森就是陳樹人，是她的弟弟！
至於李萌萌剛說的醜，那是因爲身份證上的照片，是陳樹人高中時期的！
那會，陳樹人確實醜。
陳霜雪此時心緒難定，想平復自己的心態，可深呼幾大口之後，還是不行。
看著桌上亂糟糟的合同，陳霜雪開始一份一份的收拾，等裝好之後，就將李萌萌又叫了進來，讓她將文件送了回去。
等辦公室只有她一人的時候，陳霜雪拿出了手機，木著臉給木林森發出去一行字。
“木大，在忙嗎？”
不等回覆，就又給自己弟弟的號發了消息過去。
“小樹，在忙嗎？”
半分鐘後，陳樹人回覆：“準備開工，怎麼了姐？”
半個小時後，木林森還沒有回覆。
陳霜雪一時間都給氣笑了。
合著還挺公私分明的？
公事撂著，私事秒回？
陳霜雪打出了電話。
“喂，姐，啥事？”
陳樹人的聲音從手機聽筒中傳出。
“沒啥事，就是問問你好著沒有，什麼時候回家。”
陳樹人剛到劇組，正坐在導演椅子上，聽到陳霜雪這麼關心他，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好著呢，拍戲很順利，估計再有兩個月就能回去了。”
可陳樹人卻並不知道，這是先禮後兵，笑裡藏刀。
接下來陳霜雪的話，直接就讓陳樹人僵在了原地。
“哦，那行，回來後你給我說說木林森的事情。”
“什……什麼木林森。”
陳霜雪冷笑。
“怎麼，木大？剛發了《鬥破蒼穹》就不認識我了？我是你的編輯，小雪呢。”
“呃，姐，你搞錯了……導演叫我開戲了，不說了啊！”
陳樹人慌忙掛斷電話，就當完全沒有聽到話筒裡陳霜雪的威脅。
孫文走了過來，詫異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怎麼臉都白了。”
陳樹人摸了摸臉，露出苦笑。
“沒事，我休息下就好了。”
“那行，有問題直接說，又不是不能放假。”
孫文說完又去指揮了，只留陳樹人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沒多久，湯應成走了過來。
陳樹人剛想說什麼，就見湯應成遞過來一個手機。
“吶，雪姐找你。”
陳樹人手一抖，連忙搖頭。
“別搖了，雪姐都知道了，我也說你在，不接？後果你自負。”
陳樹人滿眼絕望，一咬牙，接過手機就噼裡啪啦的說了起來。
“姐，這事，其實我早就想給你說了，就是太忙了，給忘記了。”
“你也知道，天域這邊各種事情都有，《一起跑》我本來都不想做，但他們放不下。”
“還有電影的事情，都是推不掉的，一忙起來就都忘了。”
“這些事湯應成都知道，怪他，他沒提醒我，我扣他工資！”
“姐，要不你看……我先忙？”
良久。
手機那一頭傳來了一句話。
“不要太辛苦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樹人拿著電話，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阿湯哥。
“我姐這是真生我氣了？”
湯應成拿過手機，一點也沒有在乎陳樹人剛纔拿他頂缸。
“要是你覺得她生氣了，那就趕回去看看，我給你訂票。”
陳樹人想了想，一咬牙。
“訂！”
……
陳霜雪辦公室。
放下手機後的陳霜雪，靠在椅子上，發起了呆。
一開始，她是有些生氣的。
氣陳樹人這種事情都瞞著她，還一瞞就是這麼久。
這讓她有種弟弟不把自己當親人的感覺。
Wшw? ttκд n? CO
可剛纔和陳樹人打過電話後，聽到陳樹人的那麼緊張的一堆解釋，陳霜雪心裡的氣，忽然就消了大半。
如果陳樹人不在乎她，爲什麼會給她做這麼多解釋？
更何況，木林森的第一本書，是在萬古出版社生死存亡的時候，簽在她手下的。
明明那個時候，木林森在零點文學網勢頭正盛。
可偏偏，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木林森改投萬古了。
當時沒人能想明白，只以爲是任性。
可現在，陳霜雪明白了。
陳霜雪剛給湯應成打電話的時候，問了陳樹人的情況。
得知了陳樹人每天晚上下工還要忙著寫書後，她就心疼的不行。
陳霜雪想象不到，陳樹人是怎麼在那麼忙的情況下，還能抽出時間來給萬古，或者說是給她寫書的。
“你姐我，哪需要你這麼拼命來支持，大不了回家啃老，啃弟弟就是了。”
打開電腦，看著木林森筆名下的那麼多本書，陳霜雪鮮紅的嘴脣緊緊的抿在了一起。
眼中，也多了一層朦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