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海抵達蘇科院，卻並沒有見到喬意，他被直接帶到一個休息室內。
“我師妹呢？”
“司先生說，海博士今天算是受累了，所以要早些休息。待明天一早帶您去會見。”
“……”曲清海還未迴應，那人便走了出去，他連忙反應過來，只不過門已經被關了，而他按了解鎖鍵，卻也沒有被打開。這是把他直接關在這裡了？呵，還真行。先斬後奏這招在蘇科院這裡算是用得淋漓致盡了。
曲清海有些氣餒，又有些無能爲力，索性什麼都不想了，直接躺在一旁的牀上。
……
第二天
他被直接帶到了一個特定的實驗室內，曲清海看向司起：“我師妹呢？”
“海博士，喬小姐很安全。您大可放心，不必掛念。”司起看向他，依舊客客氣氣地解釋道。對他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實驗室的門被緩緩打開，曲清海直接就看到中間的器皿中，裡頭的電子人。
像是沉睡已久的睡美人一樣，並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
而曲清海走過去，才猛然有些震驚，這個電子人五官立體，精緻的模樣，像是喬意的盜版。
“她叫思熠。是艾熠博士製造的，但因爲先前體內的零件被強制損壞，艾熠博士一直沒有辦法修復，所以才擱置在這裡。如今，還好見到了海博士，希望海博士可以幫這個忙。”司起看向曲清海緩緩解釋道。曲清海卻聽著有些匪夷所思，這種逼真的人體電子人，他以前可是隻在教科書上看到過，因爲皮膚酷似人類，只有內裡的各個功能是一堆數據，只聽從與創造者，而非其他人，比機器人厲害又忠誠也更加的智能。
司起將裡頭的東西關掉，藥水漸漸落了下去。
他打開了保護罩，又叫來了兩個助理，將東西搬到一旁的牀榻上。
“海博士，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喊我們。這個就拜託你了，你可以研究一下。”
“她是因爲什麼才損壞的？”
司起聽著，收斂了神情，視線落在電子人身上，又看向曲清海：“被人強制要求擁有人類的真情。但很可惜，失敗了。儀器就是儀器，怎麼可能懂人類的真情實感呢？就算做得再逼真，也沒有辦法擁有的。你說是麼？海博士？”
“確實。”曲清海聞言，自然很是贊同這一點。作爲理性的科研人員，無論高科技發展成什麼樣子，機器人也好，電子人也罷。都代替不了人類本身固有的真情實感。
強制要求，只會適得其反，這個道理，對於科研人員來說，是耳濡目染衆人皆知的事情。
艾熠居然會不懂？
曲清海有些懷疑，這個人對於電子人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情感癖好。
“海博士，請慢慢研究。祝你順利，如果修復完成，我想你應該可以很快見到喬小姐。”司起緩緩說完，正準備離開。
曲清海忽然喊住他：“艾熠爲什麼不自己修復？他現在在哪？”
“艾熠博士沒辦法修復。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司起再次耐心又禮貌地繼續解釋：“我們博士現在不在基地，就麻煩您了，有什麼工具需求，這裡都算，你可以隨時呼叫助理或者直接跟我說。”
“……”曲清海想著，喬意還在他們手裡，他不能貿然行動。
司起走到一半，忽然又停在門口，對曲清海補充了一句：“海博士，我們只是請你過來幫忙修復，可不要做什麼多餘的事情。思熠要是修復結束之後，體內多了或者少了什麼東西，都會一一測試出來。到時候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來，我想海博士應該也不希望喬小姐會有什麼好歹。”
“不相信我又何必找我呢？”曲清海聲音繼續道：“你們這求人的態度，未免也太強制了些。”
“雖然很抱歉，但也是善意的提醒。海博士您忙。”
司起聽著他這麼說，依舊笑著客氣道。又招呼了兩名助理留下來幫忙。
這才走了出去。
只是在曲清海眼中，這兩名助理看上去像是幫忙，實則卻是監督。
他的目光看向躺在實驗臺上的電子人，沉睡的模樣也與喬意相仿，按理說喬意只見過艾熠一次，爲什麼會有這麼相似的電子人存在。
曲清海眼中滿是疑問，卻依舊拿著工具決定先對這臺儀器體內進行一個檢查。
……
沐一舟將掃描過的畫面一一傳入到茶幾上的熒屏之中，再逐個進行分析。
陸聽寒的電話打過來時，他還在分析第二張畫面。
“喂。”
“段倉的人發現有人出入旁邊一座大廈。”
“什麼？”
“隔著一條街，另外一邊的大廈，有電子門。”
沐一舟微停頓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難不成是想通的？
“我知道了。也許兩個大廈底下是相通的。”
“今晚再過去看看。”
“好。”沐一舟應著聲，對方掛斷了。
他的眸光落在圖片上，難怪他沒有掃描出來什麼結果，原來不是在主樓大廈裡。
真是陰險狡詐！
他坐在原地，視線平視著眼前的熒屏，眼中有些擔心和焦慮，他強制讓自己進入短暫的休眠狀態，再利用另一半的意識進入搜索狀態，才隱約出現一些畫面。
“沐一舟，你在這很礙事。跟我來。”
“我爲什麼要聽從你的指揮？別以爲沒了主人你就能爲所欲爲。”
“你想見她嗎？想再見喬意就跟我來。”
他被說動了，遲疑了一下，纔跟了上去，卻發現上了當。
他出不去，被時空一併吞噬在了虛空裡。待他再次醒過來，這裡還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他也見到了喬意，並主動接觸，慢慢了解，逗她打趣她，無所不用其極。
然後……然後他好像因爲強制進入記憶狀態，被損壞了，是主人把他修復好的，修復好之後，他纔有了現在的記憶。
沐一舟放鬆似的關閉了所有的畫面，緊接著再重新啓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很清晰明瞭。
艾熠，他居然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