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幽幽最大的特點就是傲嬌,但凡她真的覺得殺錯也沒關(guān)係,就不會在張池喊停的時候真的停手了。
“要不咱來對對暗號吧,我覺得你是真的。”
張池率先表態(tài),骨幽幽卻不領(lǐng)這個情。
張池覺得他是真的,她還覺得張池是假的呢!
“你相不相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不信你。”
骨幽幽女王範(fàn)十足地看著張池,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正好,你不是答應(yīng)了我,若是我能救下聞人離,你就當(dāng)我的魔奴嗎?你若是乖乖接受我的魔印,我就信你是真的。”
骨幽幽又想整這活了,上次她就是這樣嚇唬張池的,但張池真要接受的時候,她又收手了。
也不是說種了魔印對張池會有多大的傷害,只是她下意識不想那麼作踐張池而已。
在張池這個現(xiàn)代人的三觀看來,當(dāng)時骨幽幽要是願意出手救援聞人離,張池當(dāng)場給她跪一個也是應(yīng)該的。
就相當(dāng)於一命換一命了。
而且他覺得骨幽幽人還不錯,給她當(dāng)魔奴,也不算啥。
只要心裡不覺得自己是奴才,又何必在意自己是什麼身份?
只是骨幽幽不願作踐張池,那魔印也是嚇唬人,想要看看張池的決心而已。
現(xiàn)在,骨幽幽是認(rèn)真的。
若眼前的張池是幻影,應(yīng)該接受不了她的魔印。
除非,白霧能欺騙她的力量。
但骨幽幽已經(jīng)嘗試過了,白霧能欺瞞她的感知,卻抵消不了她的咒印。
這也是判定張池真假的最佳方式。
張池看到骨幽幽又開始玩魔印了,也是一陣無語。
不過,能自證清白,張池也就認(rèn)了。
只不過……
今日你給我種魔印,來日我必給你種草莓!
“你要是真想種,你就種吧,可別和上次一樣捨不得,你要是喜歡,我以後也可以叫你女王大人。”
骨幽幽聞言激靈了一下,似是想到了張池諂媚著叫她女王大人的場面。
有點受不了。
看她反應(yīng),張池也生出了玩鬧之心,他又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儀態(tài),道:“又或者,我可以叫你公主殿下。”
說“公主殿下”四個字的時候,張池故意表現(xiàn)出深情款款的樣子,就連聲音都帶著點特別的味道。
骨幽幽又是一激靈,怒斥道:“住口!”
看她略顯紅潤的臉蛋,張池就知道,她更喜歡後一個稱呼。
大概女王大人四個字確實是給她整尬了,但公主殿下這個稱呼雖然讓她尬得發(fā)慌,卻也喜歡得很。
“遵命,公主殿下。”
骨幽幽:“……”
還沒有給你種奴印,就這麼有自覺了,這厚顏無恥的樣子,還真是和張池一模一樣。
骨幽幽心裡瘋狂吐槽,也開始有點相信眼前的人是張池了。
但相信歸相信,還是種一手魔印比較好。
反正事後也不是不能解除,就是張池得遭點罪而已。
不解除也沒什麼關(guān)係,反正她又不會仗著魔印胡作非爲(wèi),當(dāng)初紅鯉和敖瀧都種了魔印,也沒影響她們的生活。
於是,這一次的骨幽幽沒有再收回魔印,而是直接印向了張池的眉心。
只是,這魔印剛一進(jìn)入張池的體內(nèi),張池的朱雀之火頓時躁動起來,當(dāng)場暴動,不僅將魔印徹底焚燒,還反過來涌向了骨幽幽。
骨幽幽手一痛,烈火還順著筋脈涌了上來,骨幽幽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纔將火毒壓制,逼了出去。
“不愧是朱雀之火,果然利害。”
骨幽幽不禁感嘆了一句,張池和她的修爲(wèi)差距這麼大,朱雀之火依然能造成有效殺傷,這東西當(dāng)然厲害。
張池倒是有些失望。
“就這麼壓住了?”
“你還真想燒死我不成?”
骨幽幽瞪著張池,眼神十分不善。
張池嬉皮笑臉地解釋道:“怎麼會?我只是尋思著別人家種火毒的,不都得讓男人來幫忙解決嘛,我也想要攤上這種好事。”
他倒是足夠誠實,可惜一直沒遇到過這樣的劇情。
唐若菱當(dāng)初遇到的情況和他描述的一樣,但那也是他自導(dǎo)自演的。
骨幽幽臉一黑,顯然也是想到了當(dāng)初和張池一起幹的壞事。
“你小子,就喜歡做這種僞君子嗎?”
骨幽幽氣急敗壞,但她的攻擊力一般,並沒有破防。
張池確實笑得很灑脫,道:“不是我喜歡做僞君子,只是有時候,不得不給自己一個動手的理由而已。”
說起這個的時候,張池眼裡也有緬懷之色。
可惜,回憶的不是啥好事,而是當(dāng)初和骨幽幽一起幹壞事的日子。
唐若菱一事,是他真正全程參與做的第一件壞事,前面的偷盜,他雖然是既得利益者,卻是實實在在地不知情。
可惜,骨幽幽越玩越大,把人都送房間裡來了。
張池?zé)o奈之下,纔開始成爲(wèi)一個壞人。
以前他最多就是欺師滅祖,撩撥師父,勾搭漂亮小師妹而已。
“哎,我能有今日,都是生活所迫啊!”
“你是怪我把你帶壞了?”
“怎麼會?沒有我家公主殿下,我怎麼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不許叫我公主殿下!”
骨幽幽的黑裙無風(fēng)自動,看起來更漂亮了。
這麼說說笑笑幾句,兩人倒是也都確認(rèn)對方的身份了。
白霧的幻像再厲害,也不至於能模擬朱雀之火。
被朱雀之火燒一下,她就知道張池是真的了。
張池也感受到了骨幽幽的魔印的力量。
這種親身體驗到的力量,應(yīng)該不是造假。
“好了,我們現(xiàn)在又能並肩作戰(zhàn)了,公主殿下,我會保護(hù)好你的。”
“切,你保護(hù)好你自己吧!”
骨幽幽一臉嫌棄地轉(zhuǎn)過了身,但她的嘴角卻是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這也是張池最大的特點,明明骨幽幽知道他最擅長花言巧語,每次還是被他哄得很開心。
別人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吧,真正沒有意識到張池是個壞傢伙的,可能只有陳潤雨了。
“接下來,我們又能再次並肩作戰(zhàn)了,期待嗎?”
“我纔不會期待。”
經(jīng)典傲嬌。
張池看她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其實挺愉悅的。
口是心非的女人還真是有趣。
張池暗暗算計著,該如何擇日種草莓。
第一步,從簡單肢體接觸開始。張池對骨幽幽伸出手道:“這白霧能欺騙感知,咱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欺騙感知,到時候說不定會迷路分開。
所以我們要小心一點。”
“怎麼個小心法?”
“牽住我的手別放,就不會被白霧分開了。”
骨幽幽:“……”
你是在套路我,對吧?
這個計謀太明顯,骨幽幽都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有道是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別看這計謀明不明顯,對方只要願意,自然能中招。
反之,用上了一百個心眼子還不能成功的,那不是計謀有問題,是人有問題。
“哼,你乖乖跟在我身後,別添亂就行。”
說著,骨幽幽還是將手放在了張池的手心。
牽手成功!
骨幽幽的手,殺人是很硬,握在手裡卻很軟。
不過,軟歸軟,骨幽幽的體溫是帶著涼意的,摸起來也很舒服。
看這傢伙上手之後就不老實,骨幽幽也是杏眼圓瞪,對張池怒目而視。
張池依然牽著她的手,轉(zhuǎn)過頭左顧右盼,裝傻道:“我們得想辦離開白霧的包圍圈才行,不然深陷重圍,遲早會抵擋不住。”
他這認(rèn)真的樣子,倒像是真的在分析情況。
骨幽幽也不好挑明瞭張池的手在作怪,只好同樣裝作無事發(fā)生,道:“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她比以前聰明多了,卻也不擅長做這種籌謀類的事情,她更喜歡的,還是直接動手莽。
這一次她再度和張池成爲(wèi)搭檔,也習(xí)慣按照以前的風(fēng)格來,由張池出謀劃策,她只管動手。
張池開始深思,爲(wèi)了表現(xiàn)他是在深思,所以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沒有再撓骨幽幽的手心了。
偶爾撓一下是情調(diào),撓多了就成撓癢癢的了。
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白霧有人類的智慧,但應(yīng)該是不懂人類的情感,這就是值得利用的地方。
光有智慧,卻不理解人類的情感,這樣的智慧給白霧,反而有可能成爲(wèi)阻礙。
“我的想法是吸那些霧來,一點點絞殺他們。”
張池沒有把計劃說得太明顯,免得被白霧聽去了。
反正和骨幽幽合作,只需要說怎麼去做就行了,不需要解釋太多的理由。
“我有一招有這樣的效果,但是動靜和消耗都挺大。”
“動靜大沒關(guān)係,但消耗不能太大了,我們得保持好狀態(tài),應(yīng)對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的危機(jī)。”
“噢。”
骨幽幽和張池說這些,就是爲(wèi)了給他交底,免得張池錯估了她的戰(zhàn)力和需求。
張池依然拒絕了她使用那一招,他的謀劃是要長期進(jìn)行的,自然不能讓骨幽幽太累。
“你先吸引一些霧過來,我試試朱雀之火有沒有用。”
在白霧內(nèi)部,他們周圍其實是有一片真空區(qū)域的。
張池朝著白霧走一步,白霧就會退一步,永遠(yuǎn)和張池保持同樣的距離。
就像是人在白霧中行走,雖然身在霧中,但肉眼卻看不到身邊的霧。
無奈之下,張池只好讓骨幽幽出手,先牽引一點白霧過來,試試能不能燒。
如果可以,他就可以開展下一步的計劃了。
如張池期待的那樣,當(dāng)張池釋放出朱雀之火,被骨幽幽攝取過來的一縷霧氣很快就有了想要逃離的情緒。
顯然,張池的朱雀之火,能夠?qū)Π嘴F造成威脅。
確定了這一點,張池就開始了他的操作。
他釋放出自己的朱雀之火,化作了一把火焰長劍,沒別的,主要就是帥。
有了武器之後,張池便開始胡亂地?fù)]劍,反正不管從哪個方向出手,都能打到白霧。
殺傷力不強(qiáng),卻可以讓白霧退卻,不知不覺間,白霧就成了朝著一個方向後退了。
張池這才展顏一笑,看到他這個表情,骨幽幽就知道,又有人要被算計了。
張池要算計的就是白霧本身,而現(xiàn)在白霧還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還在一點點後退。
在白霧看來,張池這純粹是浪費自己的力氣。
施展朱雀之火,也是要損耗心神的,白霧一邊後退,一邊等著張池耗盡心神。
等那時候,別說是張池了,祂連骨幽幽都可以拿下。
白霧卻不知,張池是在故意誘敵,祂這會兒已經(jīng)在研究下一輪的對手骨幽幽了。
它卻不知,自己的核心所在的方向,已經(jīng)徹底暴露了。
“朝這個方向,衝!”
張池手一指,骨幽幽就將他扛起來衝了出去。
這姿勢,張池內(nèi)心是拒絕的,好在,他是頭朝前被骨幽幽扛起來的,低頭的時候,正好能順著骨幽幽的衣領(lǐng)……
咳咳,正人君子的我何必做這種偷看的事情,憑她的本事,以後還不是想怎麼看怎麼看?骨幽幽沒有走無情之道,還能逃出他的手心不成?
既然以後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那他現(xiàn)在看也不能算他偷看對吧,反正早看晚看都是看。
'邏輯自恰之後,張池就開始理直氣壯地偷看了。
骨幽幽:“……”
這傢伙!
要不是有正事要辦,她非得揍張池一頓。
擱這影響她發(fā)揮!
白霧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骨幽幽的目的,還下意識地往兩側(cè)分開,給骨幽幽讓路。
但等意識到骨幽幽可能是衝著核心去的,白霧趕緊涌來,試圖攔截骨幽幽。
可惜,區(qū)區(qū)白霧,殺傷力非常有限。張池和骨幽幽衝進(jìn)霧裡,都在用自己的火焰對抗著白霧的侵蝕。
而白霧的這個阻擋的行爲(wèi),也恰恰說明了張池找對了方向。
白霧有智慧,有智慧者的本能,就是用更多的力量保護(hù)自己。
張池先前不斷揮動手裡的朱雀之火,白霧從容撤退,也只有這個方向的白霧最濃。
這一個細(xì)節(jié),就將它的核心位置暴露了。
可是,於張池和骨幽幽而言,這只是賭了一把。
而它選擇了阻攔,除了證明張池推斷的正確性,更是透露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白霧的核心一定是難以移動且戰(zhàn)鬥力極弱的存在,不然,白霧沒有必要啊阻攔,它完全可以轉(zhuǎn)移,或者直接和骨幽幽硬碰硬。
“衝破封鎖,我們就能贏了!”
張池給骨幽幽加油鼓勁。
他們兩人身處白霧,白霧也拿出了它最強(qiáng)的霧氣,製造幻境,試圖讓兩人心神不穩(wěn)。
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點燃了自身的烈火,無腦向前衝。
終於,骨幽幽衝到了白霧的盡頭。
她看到了一道裂縫,白霧源源不斷地從縫隙中流出,而這個縫隙的造型,張池看一眼就愣住了。
這模樣,描述出來都得當(dāng)場和諧。
這白霧深處,長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