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紫辰在若干個小時之前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嘿！逍遙子！”伴隨著話音，一個身影飛快地閃進屋內，“你好一點兒了沒有？”

原來是太一。看清了來者的真面目後，逍遙子強撐著坐起來，背靠在牀板上：“怎麼可能會好……”

“好吧……”對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轉而四下環顧起來，“那大媽呢？不在？”

“誰？”逍遙子沒反應過來。

“我說那個大媽……就是紫辰……”

大媽……好有趣的名字……他一邊腹誹一邊默默可憐紫辰。

想了一會兒，他突然對太一的到來產生了懷疑：“你師父呢？”

“……不知道誒……之前看到大媽——紫辰來叫他，然後就出去了，再然後我就沒有見到他了……”說到一半，後者惡狠狠地改了一下口。

和紫辰……麼？逍遙子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心中不知爲何泛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哎，對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太一嬉皮笑臉的表情消失了，“你昨天怎麼了？差一點兒就要了我的命！”

“……”逍遙子沒有回答。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傷得並不重，只是臉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的確，他也不知道他該怎樣表述。那天發生的事情太過於混亂，以至於變成了一個個記憶的碎片。而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它們拼湊成一個完整的個體。

見逍遙子臉色不好看，太一也沒有再追問。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岔開話題：“呃……你應該看到了那位穿著一襲黑色夜行衣的人吧……你認識他嗎？”

黑色夜行衣？！模模糊糊中，逍遙子好像回憶起了某些東西。對了，是前天，那是自己第一次與他相遇。在懸崖邊上，只跟他對視了不到五分鐘，就暈過去了，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黎明。他還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暈過去的姿勢非常驚悚，半個身子都晾在懸崖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掉下去。

“不認識，只知道當東皇殤說他是罪魁禍首的時候覺得很憤怒，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接著覺得頭非常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後來紫辰告訴我說是他控制了我……”逍遙子如此答道。

太一接著他的話茬說了下去：“昨天我們都以爲那穿黑衣的神經病走了，結果回來的路上他又冒了出來，還帶著一把尖刀……不得不說還是真得謝謝紫辰，要不是他，我早就完蛋了……”

逍遙子皺了皺眉頭，眼前莫名浮現出他看到的，紫辰渾身處處猙獰的暗紅色刀傷。

“對不起……”

“啊？！你跟誰說對不起？！”太一被逍遙子這三個字弄得莫名其妙。

逍遙子偏開頭：“跟你、紫辰還有東皇殤說的……真的抱歉啊……給你們添了那麼多的麻煩……”

咣的一聲，門突然開了。二人循聲望去，紫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臉愧疚的東皇殤。

他發現，紫辰看東皇殤的目光頗有一些厭惡。這一發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後者冷冷地說道：“現在，我要請你們知道，這一切的真相。”說著，他把東皇殤推到了逍遙子和太一跟前。

東皇殤垂下眼瞼，半天才支支吾吾說了一句——

“逍遙子，對不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