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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重生

紀念堂的地下室內(nèi)。

一點點金色的陽光透過破碎了的天花板縫隙照了進來,一切都分外的寂靜。寂靜得讓人忘了呼吸。

蕭矢睜開滿是冷汗的雙眼,望了一眼控制檯上的時鐘。

時間停止在——00:00他再次閉上雙眼,繃緊的身體逐漸放鬆。

段墨依舊站在控制檯前,臉上帶著那種溫柔的神色,靜靜地望著那個已經(jīng)靜止了的時鐘顯示屏。

他的手指仍舊停留在所按的那個數(shù)字上。

蕭矢看了一眼,神色古怪地向他望去:“你怎麼知道是‘3’?別告訴我你真的是蒙中的……”

段墨緩緩收回手指,神色恢復正常:“還記得你們在長城飯店擊斃的那個分子阿伊麥麼?”

“記得,怎麼?”

“2072年8月3日,是他的生日……”段墨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籲出。

蕭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段墨在電腦前審閱恐怖分子資料的情景,這時他才領(lǐng)悟到段墨那句話的真正意義。

決定一場戰(zhàn)爭勝負的關(guān)鍵是在戰(zhàn)爭之前,而不是戰(zhàn)爭之中。

不錯,如果段墨當時沒有仔細查看了那些資料的話,那……

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你也不錯,小妖,要不是你看出了倒數(shù)第二個數(shù)字是‘8’,我也沒有把握。

畢竟生在2072年的恐怖分子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是8月,也有好幾個,我不過是選擇了可能性最大的那個……“段墨望向蕭矢道。

“戰(zhàn)爭前的準備固然重要,可戰(zhàn)爭是千變?nèi)f化的,它不會完全按照你的設(shè)想去進行的……”蕭矢若有所思地道。

不錯,在段墨的計劃中,便沒有設(shè)想到有分子插手這一環(huán)。而正是這一環(huán)險些將他精心準備的一切都化爲灰燼。

“你說得沒錯……”段墨難得地同意了他的意見,轉(zhuǎn)而又打趣道,“怎樣,剛纔整個中國的命運都集中在你的指尖上,有沒有緊張?”

蕭矢淡淡地道:“我倒是想說沒有,可是……”

他緩緩舉起右手,那根食指還在輕輕顫抖著。

段墨微笑著舉起自己的左手:“我也一樣……”

蕭矢忍不住笑了出來。

段墨跟著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的笑聲越來越大,在地下室中久久迴盪著。

這笑聲中充滿了驕傲與自豪,充滿了樂觀和希望,充滿了對生命的回味。

和他們一樣,班鳴卓的食指也在輕輕顫抖著。

自己按下去了嗎?

下一刻開始,中國的命運將會轉(zhuǎn)變。

可那將會是怎樣的轉(zhuǎn)變?

好的?壞的?黑暗絕望的?抑或是充滿希望的?

他無法肯定。

他相信,主席臺上幾十名政治局委員們以及臺下那幾千名代表們也無法肯定。

可無論怎樣,一切都將不同了。

是的,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一點。

走廊內(nèi),何震州的秘書於光狼狽地跑向大會堂的電視直播室,猛地推開了門,大吼道:“你們瘋了嗎?趕快停止直播!”

所有的直播人員都木然望著他。

“聽見沒有!你們還不趕快停下,再不停下,我就讓人逮捕你們!”於光聲嘶力竭地喊道。

“哎呀呀,火氣這麼大,哪有那麼嚴重。秘書哥哥,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呀……”

一個個頭很高,臉上帶著討人喜歡的笑容的青年突然插口道。

“什麼無辜!這是嚴重的反革命罪行!我警告你們!快停下!”於光依舊怒形於色。

“哎呀呀,他們就是無辜的嘛,因爲有人強迫他們這麼做的……”青年辯解道。

“誰?誰強迫他們做的?”於光警惕的四下望著。

青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那個人就是我……”

於光猛地瞪大了眼睛,還沒等他明白過來,一股力量已經(jīng)不輕不重地侵入他的腦神經(jīng),讓他瞬間昏迷了過去。

看著地上一團軟泥般的於光,白朗撓了撓頭:“哎呀呀,還真是麻煩呢……”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掏出通訊器打開:“喂喂!”

北京市復興路十一號,中央電視臺演播大廳內(nèi)。

工作人員緊張地工作著,整個大廳一片忙碌的氣氛。只是地板上不大和諧地躺著幾個警衛(wèi)。

通訊器的鳴聲響起。

容顏秀麗,神色冷靜的女郎緩緩掏出通訊器打開。

通訊器裡響起白朗快活的聲音:“喂喂!紅荼?我這邊終於有人上門來啦,好像是個秘書哥哥,你那邊怎麼樣?是不是更刺激點兒?聽說中央電視臺的盒飯很不錯呀,你嚐到了沒有?要是真的好吃,順便也給我?guī)珊袊焽熀貌缓茫俊?

紅荼靜靜等他說了半天,然後默然地一按,將通訊器關(guān)掉。

白朗一愣,然後有些尷尬地衝盯著自己看的工作人員們揮了揮手中的通訊器:

“一切正常,嘿嘿,一切正常啊……”

蕭矢和段墨沿著樓梯漫步走上紀念堂瞻仰廳。

一股刺鼻的藥水味讓兩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那是什麼?”蕭矢問。

“喔,果然沒錯,看來我們A組的闖禍記錄又增加了呢……”段墨神色古怪地向一邊努了努嘴。

蕭矢扭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麼時候,裝著屍體的水晶棺材竟然碎裂了,防腐藥水已經(jīng)流了一地,整個瞻仰廳的設(shè)施東倒西歪,破壞無遺,場面簡直是慘不忍睹。

他知道,這些都是剛纔穆薩的超念自爆造成的結(jié)果。若不是當時還有自己和段墨的域護著,怕是整個建築都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也好,死去的就該埋葬掉,何必還裝在棺材內(nèi)讓後人瞻仰呢?”蕭矢淡淡地道。

“是啊,我想他老人家自己也不希望這樣吧?畢竟整天在藥水裡泡著是不大舒服的一回事,雖然說不會起痱子……”段墨附和著。

蕭矢強忍著笑向外走去。

走出紀念堂大門,迎面而來的清新空氣讓他忍不住深深的呼吸著。

“怎麼樣?”段墨來到他的身邊。

“什麼怎麼樣?”蕭矢一邊做著深呼吸,一邊問。

“創(chuàng)造歷史的感覺。”段墨瞇起眼睛,向四周望著。

廣場上,五星紅旗迎風飄拂,在燦爛的陽光下紅得耀目。

“這個麼,和小時候打壞別人家的玻璃感覺差不多……”蕭矢若無其事地道。

“你這傢伙,難道你聽不到嗎?”段墨沒好氣地笑道。

“聽到什麼?”

“十二億顆心以同一個頻率跳動的聲音……”段墨望著遠處輕聲道。

蕭矢想說什麼,卻終於沒有開口。

望著靜謐的廣場,一股溫熱的情懷自胸中緩緩升起。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一生都將和這個國家的命運緊緊聯(lián)繫起來,再也無分你我。

那是如此動人的感覺。

遠方,一輛輛警車正向這裡飛馳而來。

人民大會堂前的警車內(nèi),馬天心焦躁不安地移動著身體。

陳玫的槍始終指著他的頭部,讓他不敢妄動。

“陳玫,我看你還沒有搞清情況吧,北京市最精銳的警力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集中在這裡了,你是逃不了的!”馬天心咬牙惡狠狠地道。

“我看沒有搞清情況的是你纔對……”冷笑著,陳玫打開了車內(nèi)的微型電腦。

一串串的數(shù)據(jù)資料,語音信息,三維影像源源不絕地播放著。

“看到了麼?這裡面有全國數(shù)萬名高官貪污的絕對證據(jù),當然,其中也包括了馬副局長你那不光彩的一筆……”陳玫略帶嘲意的微笑讓馬天心的心涼了一半,“而我剛剛也將那選出的關(guān)於馬副局長你的特定部分轉(zhuǎn)給了所有警方電腦,現(xiàn)在,你認爲究竟誰應(yīng)該逃呢?是你?還是我?”

冷汗自馬天心的額頭涔涔而下。

“現(xiàn)在,請下車吧……”陳玫微笑著用槍指了指他。

不知何時,車外已經(jīng)圍滿了警察。

“各位,你們都看到了那些資料吧?”陳玫毫不慌張,冷靜地問道。

“是的,陳警官!我們願意服從你的指揮!”一位高大的特警莊嚴地敬了個禮。

在座的政治局委員中,何震州是第一個離開主席臺的。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自己離開了,可他別無選擇。他需要及早佈置,現(xiàn)在軍隊的動向還不清楚。不過北京市的警力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要控制了輿論等重要部門,利用新魂的反革命恐怖活動大造聲勢,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

快步走出大會堂正門,剛走下臺階,數(shù)十名警察便在一個秀麗的女警官的帶領(lǐng)下便圍了過來。

“你們還在幹什麼?!”何震州嚴厲地向他們喊道,“還不趕緊到裡面制止那個反革命恐怖分子!”

陳玫冷冷望著何震州,一字一頓地道:“何震州,你身爲國家領(lǐng)導人,利用職權(quán),爲他人謀取利益,索取、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嚴重破壞了人民政府形象,極大損害了國家人民利益。我現(xiàn)在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以受賄罪,玩忽職守罪,鉅額財產(chǎn)來源不明罪逮捕你!”

“你敢!”何震州色厲而荏地大聲喊道,“你沒有檢察院的起訴書,也沒有逮捕證,憑什麼逮捕我?!”

陳玫冷笑著自懷內(nèi)掏出一張紙一抖:“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何震州驚疑不定地向那張紙望去,一望之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沒想到吧,就在昨天,最高人民法院已經(jīng)正式對你立案偵察,現(xiàn)在,請跟我們走吧!”

“這不可能,不可能,對我立案偵察,我怎麼會不知道,不會的,不會的……”

何震州喃喃自語著,突然猛地醒悟過來,“我明白了,是解雲(yún)……一定是他,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何於兵是他的人,這個混蛋……在我背後捅了一刀……不,我不走,你不能逮捕我,我是政治局常委,是人大委員長,是國家主席!我比你大一百倍!你根本沒有權(quán)力逮捕我!”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聲嘶力竭地吼道。

“你大?你再大,大得過它嗎?!”說著,陳玫伸出右手,筆直地向正前方指去。

何震州轉(zhuǎn)身望去。

人民大會堂的正中,上方,莊嚴而肅穆的金色國徽在陽光下閃閃生輝。

一股無可抗拒的沛然之力自國徽上直逼下來,何震州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陳玫揮了揮手,兩名身材高大的特警走了過去,象拖死狗一樣將何震州拖入警車內(nèi)。

“真他媽痛快!”一個年輕的特警興奮地道。

“住嘴!”陳玫輕喝了一聲。

那個特警吐了吐舌頭。

陳玫壓下心中的興奮,望向大會堂正門。

“現(xiàn)在,就剩下班隊長你了,我知道,你的所作所爲是多麼的了不起,可是……”陳玫的臉上掠過一抹悲傷的陰影。

班鳴卓轉(zhuǎn)過身,向主席臺上的各位政治局委員微笑著敬了個禮,然後緩緩走下主席臺,穿過大禮堂,向外面走去。

一個身材矮壯,卻威風凜凜的將軍站起身來,向經(jīng)過的班鳴卓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

那正是北京軍區(qū)司令員於懷苦。

班鳴卓繼續(xù)走著。

一個頭發(fā)花白,神色昂揚地婦女也站起身來,大力地鼓掌。

那是外交部副部長寧自雪。

緊接著,一個面色沉穩(wěn)的老人也站了起來,開始鼓掌。

那是前北京市長許遠軍。

隨著班鳴卓向前走去,越來越多的人站起身來,開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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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臺上,張耀楚和黎容漢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同時站起身來,開始鼓掌。

他們兩個一站起來,臺下頓時站起一大片人。

丁聞濤鐵青著臉,面沉似水。

他沒想到,居然連張耀楚和黎容漢也來湊這份熱鬧。難道,他們真的認爲他們就憑那一本紅皮書便能鬥倒自己嗎?

太天真了。

政治局常委有七個人,只要自己拉住何震州,再加上解雲(yún)和孟兆華,便能佔多數(shù)票,姜幹是個軟骨頭,牆頭草,哪邊有利就朝哪邊倒,根本不足爲慮。這樣一來,自己便已立於不敗之地……

這樣想著,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突然,他發(fā)覺身邊又有人站了起來。

一驚之下,他轉(zhuǎn)過頭去。

是解雲(yún)!他竟然也……

接著,孟兆華也站了起來,開始鼓掌。

丁聞濤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似乎都被抽走了,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中。

完了,一切都完了……

現(xiàn)在,幾乎所有人都已站了起來,對向外走去的班鳴卓鼓掌。

掌聲中有虛僞的,不以爲然的,甚至是恐懼的,也有真誠的,熱烈的,全心全意的。

潮水般的掌聲中,班鳴卓的腳步卻如此昂揚而堅定。

他走出大禮堂,走出長廊,走出前廳,走出人民大會堂。

走向下面靜靜等待著他的人。

那是默默敬禮的陳玫和數(shù)百名警察……

美國,華盛頓,白宮。

橄欖形辦公室內(nèi)所有的政府高官們都默然無語。

總統(tǒng)擡手示意關(guān)掉了電視。

轉(zhuǎn)向衝進來的那個年輕人:“YouarethespecialistofChina,tellme,whatwillhappen?”

“Youwanttoknowthetruth,Mr.President?”青年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

“OfcourseIdo!Justtellme!”總統(tǒng)有些不耐地捶了下桌子。

青年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Idontknow,Mr.President,ThetruthisIdontknow……”

“中國第四十一屆全國代表大會於本月二十日順利閉幕,會議選舉解雲(yún)同志爲中央總書記,中央軍委主席,張耀楚同志爲國家主席,孟兆華爲國務(wù)院總理,黎容漢同志爲人大委員長,國家副主席,寧自雪爲外交部長,政協(xié)主席,政治局常委,葛鴻宇同志爲中央書記處書記,政治局常委,會議還同時公佈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黨內(nèi)職務(wù)選舉修改條例,通過了大力加強法制建設(shè),完善憲法條款的提議,本次大會……”

電視中,播音員的聲音莊嚴而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路女士,已經(jīng)可以了,請跟我來……”一箇中年的男子聲音在一邊響起。

路嬋娟的目光自電視屏幕上收回,站起身來,跟著那個中年警官向裡面走去。

兩個人的腳步踏在空空蕩蕩的走廊上,發(fā)出空洞的迴響。

陽光透過合金欄桿自窗內(nèi)照到走廊上,留下一道道暗黑的陰影。

路嬋娟小心的用腳避過那些陰影,似乎踩上去便會破壞了什麼一樣。

一道道鐵門在她的身前打開,又在身後合攏。

終於,她走進一個小小的會客室。

室內(nèi)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兩個制服筆挺的警察揹著手,神色嚴峻地站在桌子旁。

路嬋娟在桌子的一邊坐下,將手中的包裹放在椅子邊。

然後,她低下頭,等待著。

“噹啷!”開鎖的聲音響起。

屋子左面的一道鐵門打開,身著囚服的班鳴卓慢步走了出來。

路嬋娟猛地站起身來。

她的嘴脣顫抖著,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嬋娟……”班鳴卓溫和地叫她的名字。

“鳴卓……”路嬋娟強忍著撲到他懷裡的衝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次與班鳴卓的會面是多麼的來之不易。而自己任何的衝動,都有可能造成這次會面提前結(jié)束。

“我們先坐下吧。”班鳴卓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路嬋娟扶著桌子緩緩坐下,她的目光始終緊隨著班鳴卓,似乎怕自己一眨眼,他便會消失一樣。

“才幾天不見,怎麼就瘦了這麼多?減肥麼?”班鳴卓微笑著打趣她。

路嬋娟也笑了一聲,但隨即沉默下來。

“怎麼樣?還好嗎?A組的大家?”班鳴卓關(guān)切地問。

“都好……”路嬋娟勉強提起精神,“段墨他們?nèi)齻€整天不知道忙什麼事,很少在A組,核桃嚷著非要一起來,幸好唐卡答應(yīng)陪她玩騎馬打架,否則我還來不了呢!只是小如和小妖看電影時被人認出是A組的,結(jié)果看電影變成了被人當成電影來看,害得她人生的第一次約會以狼狽收場而告終……”

“老江培育出來的防沙植物已經(jīng)交到中科院了,司馬院長見到後高興得不得了,估計經(jīng)過鑑定後會迅速推廣,這下老江一定會瞑目了……”

“鳳凰已經(jīng)恢復了備份,不過現(xiàn)在她什麼都記不得了,唐卡整天陪著她,讓她瞭解A組過去的一切……”

“小云兒已經(jīng)比以前好多了,對我們說的話基本都有反應(yīng),她畫的畫也不只是那些恐怖的事情了……”

班鳴卓靜靜地聽著,思緒隨著他的目光飄向窗外,飄向他朝思暮想的地方……

“啊,對了,你聽一下這個吧……”說著,路嬋娟掏出一個微型的錄音機,按動了開關(guān)。

略帶嘈雜的聲音在會客室內(nèi)響了起來……

“你說邵定中是人渣?憑什麼?絕對的權(quán)力一定會有絕對的嗎?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羅波斯皮爾在當不就被稱爲不可腐蝕的人嗎?今天的中國誰有絕對的權(quán)力?可是的人比比皆是,充斥著社會的各個階層!就算邵定中是失敗了,可他至少有改變世界的勇氣。至少他努力過,至少是一個悲劇的英雄!”一個頗爲激動的男子聲音說。

“我的觀點是,邵的政策是對政治結(jié)構(gòu)的簡化,這從短時期來看可能會有效,但是從最好的角度來看也只不過是把治理的結(jié)構(gòu)恢復到剛解放的時候——就是因爲那種結(jié)構(gòu)無法適應(yīng)發(fā)展的經(jīng)濟和被解放的人民,中國才走到了現(xiàn)在這個階段。退回去,也只能是下一個循環(huán)的開始,只是既得利益者的洗牌而已,普通百姓實在沒有什麼好高興的。關(guān)鍵的問題是,誰能保證邵不會隨心所欲濫用權(quán)力?而受害者卻是整個國民!

這樣的教訓還不夠多嗎?“另一個相對更爲冷靜男子說道。

“哎,可是這世上還真是難有兩全的法子。歐美的三權(quán)分立在權(quán)利制約平衡上是比一黨專政好點。可是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現(xiàn)狀特色。沒有一箇中央集權(quán)的政黨統(tǒng)治,現(xiàn)今的很多邊疆問題民族矛盾外來壓力是很難壓住頂住的……制度與人哪個重要?我說不好,不過我想多數(shù)平凡人的民主還是好過個別優(yōu)秀人才的獨裁吧?”這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

“我想說的是無論民主還是都會有和暴政產(chǎn)生。在民主制度下政黨和政客容易爲了自身的利益欺騙民衆(zhòng),而損害整體的利益。雖然民主可以使矯正錯誤容易一些,民主犯錯誤的機會也遠大與其他。這就其本質(zhì)來說是權(quán)力的擁有者和執(zhí)行者不統(tǒng)一,信息不對稱造成的。這樣就造成了民主制度下社會成本過高的弊病。說到底就是到底應(yīng)該由誰來掌握權(quán)力。用一句套話來說民主和是具有對立的統(tǒng)一,在人類發(fā)展的現(xiàn)階段是不可能有純粹的民主的。”先前那個激動的男子又說道。

“我不是學者,也不會辯論。但我關(guān)心我的祖國。我說過,我是個的擁護者,但我不會加入現(xiàn)在的中國。他是不完美的,但應(yīng)該讓他執(zhí)政,因爲今天的中國只能由他領(lǐng)導,只應(yīng)由他領(lǐng)導。不同時期,情況不同。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我們的有些做法,政策,是不得已的!”一個很年輕的聲音插入道。

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說:“要我說,什麼、社會主義,都是些失敗的嘗試和假想。老馬過於強調(diào)物質(zhì)上的必然性,就是唯物過了頭。人類的發(fā)展絕不是機械的滾動,並不能用單調(diào)的公式去解釋和預測。巧合和人爲的因素在不斷對整個人類歷史產(chǎn)生著不可估量的影響,勉強在其中找出一些規(guī)律只能作爲對過去的總結(jié),而不能用來左右未來發(fā)展的方向。”

“各位,我想班鳴卓在大會堂內(nèi)的演講中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不管是民主還是獨裁或者任何政治體制,其最基礎(chǔ)的問題就是一個字——”人“。區(qū)別只在於獨裁是一人,而民主是萬人,優(yōu)秀的獨裁固然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遠離,而優(yōu)秀的民主或許也有不產(chǎn)生的時期,說到底,政治體制的關(guān)鍵在於,如何才能夠更好的約束的產(chǎn)生!”

“你也承認具體的人才是制度的活動力來源了。那麼一個問題也就出現(xiàn)了——你的制度活動力來源的人是在制度之上吶還在其下?好的制度能在不好的制度之下出現(xiàn)嗎?請注意我是指按制度所制度的框架體現(xiàn)相當多個體利益的好的制度會出現(xiàn)嗎?就是說現(xiàn)實運作的時候,不好的制度容許在它的制約下改變它的不好嗎?製造制度就是爲了保證制度,這就是我說的機制,它是制度之先就必須遵照的東西。”

“我還是不太同意你把制度和人如此割裂開來。一個好的制度設(shè)計的追求應(yīng)該是達到帕雷託最優(yōu),而在實現(xiàn)帕雷託最優(yōu)的過程中,最難的不是如何去完成,而是如何去確認個體的需求。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讓更多能夠自我負責的個體加入這個制度,共同確立制度的目標纔是必然的。換句話說,具體的人才是制度的動力和活力的源泉,而好的制度應(yīng)該是相當多個體的利益追求者。當然這是在進行理論推演,不過在實際運作中,放棄一個由不完美的人組成的不完美的制度而去尋找一個完美的人代替它,恐怕還是有些天真和短視。”

“中國的現(xiàn)狀是肯定需要改變的,問題在於怎麼改變。我認爲民主和只是技術(shù)手段而已,而且絕對的民主和絕對的只能是理念而不可能在現(xiàn)實中存在。在這兩個極端之間,爲了解決現(xiàn)實問題有很多種組織和搭配的方案,比如公司的董事會制度,比如物業(yè)管理的業(yè)主委員會制度,比如軍隊中的兩長制或者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制度,比如三省六部等等。這些制度都是爲了解決各個不同時代,不同環(huán)境下的具體問題而產(chǎn)生的,都是了不起的制度設(shè)計。我認爲,現(xiàn)在中國需要組織逐級的選舉,爲各級立法和司法機構(gòu)運作提供資金和人員……”

班鳴卓仔細地聽著,然後向路嬋娟投去詢問的眼光。

“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在街上遇到一些人在討論,便順便錄了這盤東西。”路嬋娟輕聲道,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他,“現(xiàn)在,在學校,在機關(guān),在工廠,在礦山,甚至在邊遠的農(nóng)村,只要是有中國人的所有地方,人們都在進行著這樣的討論……”

班鳴卓的目光中露出無限欣慰:“這就好了,我們的人民是智慧的,只要他們肯認真地去思索,去實踐,去探索,總能找到一條真正適合中國的道路來,我衷心希望的,也正是這樣……”

路嬋娟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打開一個保溫食品盒:

“來,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的麻婆豆腐,還有雞豆花,桂花藕元……”說著,她一樣一樣地將菜擺了出來。

班鳴卓突然伸出胳膊,隔著桌子握住了路嬋娟正在忙碌的手。

路嬋娟整個人頓時凝固,然後也緊緊反握住他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握著,一動不動,似乎想傾訴的一切都已通過自己的手向?qū)Ψ奖磉_了……

左面那個年輕的特警看了看錶,正想說什麼。右面那個年長些的特警衝他使了個眼神,微微搖了搖頭。

年輕的特警輕輕吁了口氣,繼續(xù)默然站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夕陽將絢爛轉(zhuǎn)入窗口,柔和的金色光芒如同那無聲的情懷,靜靜淹沒了整個房間……

第六十章 A組的命運第七章 今夜無眠第七章 今夜無眠序章第二十七章 領(lǐng)域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第五十三章 六年前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第四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二十章 中盤攻防第一章 中國A組第十九章 螳螂黃雀第五十八章 重生第十五章 漫遊的約翰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四十四章 當時的心情第五十二章 佈局第十五章 漫遊的約翰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第四十二章 魔影憧憧第十九章 螳螂黃雀第十七章 逆襲五十六章 宣言五十六章 宣言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四十五章 將軍決戰(zhàn)第四十七章 新魂的野心第二十四章 遺忘的記憶第五十七章 唯一選擇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六章 恐怖強敵第五章 A組之心第十五章 漫遊的約翰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第三十章 逃離的夢想第五十八章 重生人物表人物表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第四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四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三十四章 引導者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第二十二章 死者與生者第四十三章 刺殺行動第四十六章 決戰(zhàn)中南海第五十一章 紅皮書第四十八章 夢碎第三十八章 悲哀的未來第二十二章 死者與生者第四十四章 當時的心情第五十章 天堂來鴻第五十一章 紅皮書第一章 中國A組第十七章 逆襲第二十九章 鳳凰之歌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四十三章 刺殺行動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十章 幻象追擊第二十七章 領(lǐng)域第五十二章 佈局第十七章 逆襲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五十九章 審判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六十章 A組的命運第二十六章 A組的反擊第十一章 激鬥雍和宮人物表第五章 A組之心第五十七章 唯一選擇第十七章 逆襲第四十四章 當時的心情第二十章 中盤攻防第五章 A組之心第四十章 是開始還是結(jié)束序章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人物表第十三章 又見端午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序章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五十六章 宣言第三十一章 命運號第二十九章 鳳凰之歌第三十一章 命運號第四十八章 夢碎
第六十章 A組的命運第七章 今夜無眠第七章 今夜無眠序章第二十七章 領(lǐng)域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第五十三章 六年前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第四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二十章 中盤攻防第一章 中國A組第十九章 螳螂黃雀第五十八章 重生第十五章 漫遊的約翰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四十四章 當時的心情第五十二章 佈局第十五章 漫遊的約翰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第四十二章 魔影憧憧第十九章 螳螂黃雀第十七章 逆襲五十六章 宣言五十六章 宣言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四十五章 將軍決戰(zhàn)第四十七章 新魂的野心第二十四章 遺忘的記憶第五十七章 唯一選擇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六章 恐怖強敵第五章 A組之心第十五章 漫遊的約翰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第三十章 逃離的夢想第五十八章 重生人物表人物表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第四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四十一章 山雨欲來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三十四章 引導者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第二十二章 死者與生者第四十三章 刺殺行動第四十六章 決戰(zhàn)中南海第五十一章 紅皮書第四十八章 夢碎第三十八章 悲哀的未來第二十二章 死者與生者第四十四章 當時的心情第五十章 天堂來鴻第五十一章 紅皮書第一章 中國A組第十七章 逆襲第二十九章 鳳凰之歌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四十三章 刺殺行動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十章 幻象追擊第二十七章 領(lǐng)域第五十二章 佈局第十七章 逆襲第二十一章 歸來的理由第三十九章 蝴蝶相信第五十九章 審判第二十三章 所謂悲傷第六十章 A組的命運第二十六章 A組的反擊第十一章 激鬥雍和宮人物表第五章 A組之心第五十七章 唯一選擇第十七章 逆襲第四十四章 當時的心情第二十章 中盤攻防第五章 A組之心第四十章 是開始還是結(jié)束序章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個人人物表第十三章 又見端午第三十七章 力量的規(guī)則序章第八章 日出紫禁城五十六章 宣言第三十一章 命運號第二十九章 鳳凰之歌第三十一章 命運號第四十八章 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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