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定了主意,於是三人一起來到了二樓,首先敲開了小豔的房門。
這個房間可不算小,寬廣的客廳內陳設不算太豪華但也絕不小氣,裡面還有兩個單間,條件還真是不錯。小豔在客廳中接待了華夢陽等三人,在爲每個人泡了杯茶後,對話開始了。
“張豔小姐,不介意我像其他人那樣稱呼你小豔吧?”吳輪立發表了開場白。
“嗯,還是叫小豔聽著習慣些。”
“好,那我就直說了。小豔,你可能不知道,昨天半夜你從外邊回來的時候,剛好被華夢陽看到。但爲什麼你爲我們做的筆錄卻沒提到昨晚曾經外出的事?”
“啊?”小豔有些吃驚,不過她還是小聲的辯解著:“昨天晚上我確實是出去過。昨晚我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後,已經都過了十二點了。先前在宴會結束時,有不少的好吃東西都還沒有被吃光,我打包了好幾樣食品,就出門去了,當時應該還不到十二點半鐘。”
“那你爲什麼要帶著包食物晚上出去?”
“那是爲了給我爸送些好吃的過去。”
“你爸爸?”這下華夢陽和天叢兩人一起驚訝的問。
“是……是啊!有什麼奇怪的嗎?我爸因爲只能在門房值班,晚宴上的好東西沒機會吃到,我就帶一點去給他嚐嚐鮮了。”現在到是小豔對他們的驚訝有些不解了。
“門房?你爸爸是不是就是在山莊大門口,臉……手有些不方便的那位老人嗎?”華夢陽本來想說臉相不好看,但覺得不怎麼禮貌,才臨時改了口。
“對,那就是我爸,你們到山莊來時應該都見過他纔對。他的右手因爲以前發生過意外,手腕以下基本上不能動了,確實是有些不方便。”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小豔的眼裡有了絲淚光。
“什麼右手不方便的老人?”這下是吳輪立聽不太明白了。
“你上山時沒看到?看守山莊大門的不是有一位老人嗎?”華夢陽說。
“有嗎?我們警隊上來時,大門口只有兩名年紀青青的保安,沒看到什麼老人啊。”
“不會啊,山莊的大門一向沒安排保安,就我爸一個人看著啊。”小豔有些急了。
“我進來時問過那兩名保安,因爲山莊內出了事,他們纔會被安排去大門值守的。不過當時我們急著上山,沒怎麼詳問,也沒聽他們提起是不是有門房。”
“不可能啊,我爸從來沒離開過那裡,我昨天晚上明明還和他一起宵過夜啊……”小豔這下真的急了。
“吳隊,我看是不是是應該派人到山莊門口去看看?”華夢陽提議。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問一下。”
“我……我也要跟去看看。”小豔看來很擔心他的爸爸。
吳輪立點點頭,安排了一名刑警和小豔一起出去了。
接著,他們來到了古云軒的房間。這間房的陳設和格局,與小豔的房間並沒什麼兩樣,看來所有的工人房都是差不多了。
到是天叢剛和開門的古云軒打了一個照面,就驚訝的說著:“是你?”
華夢陽有些奇怪了,難不成天叢和古云軒還是老相識?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寶雲軒的少東家古力行啊?怎麼會在這裡當花匠?”雖然只見過一次寶雲軒少東的照片,但天叢卻對自己的記憶力有信心。
“啊?”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被人認出來,古云軒,哦不,應該叫古力行纔對,顯的很是驚訝。不過,他還是很快的把衆人迎進了屋子,看來是不想有人會注意到。
“這位先生,我應該不認識你啊,怎麼你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古力行有點苦笑的對著天叢說。
“哦,我在一本舊雜誌上見過你的照片,所以才認得出你。真是想不到,你堂堂一個大資本家的少爺,怎麼跑到這裡來種花鋤草?不會是當商業間諜吧?”天叢口氣輕鬆。
“這位先生說笑了,我本來以爲這裡只有李經理知道我,他不說的話沒人會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想不到一張照片就暴露了我,這位先生的眼力真好。”
“哈哈,承讓,承讓!”天叢一臉的得意。
“古兄弟,別和他瞎扯,這傢伙是我的好朋友天叢,喜歡開玩笑,別對他的話太在意。不過,我到是真的很驚訝,真沒想到古兄弟還有這樣的身份啊。”
古力行有些尷尬的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從小就對家族生意沒什麼興趣,倒很是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到這裡做花匠也算是我的愛好吧。”
“以古家的財力,那裡不能種花種草?偏偏要到這裡來?我看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不過呢,淑女難說,臭脾氣的大小姐到是有一位!”天叢說的話還真有點尖酸刻薄。
吳輪立皺皺眉,怕天叢繼續說話不饒人,搶著說:“古先生,其實我們的來意是想問你爲什麼昨天晚上你明明出去過,卻要給假口供?而且,你明知道華先生看見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這……這其實也沒什麼,當時我只是和大小姐聊了幾句,也沒什麼特別的,後來做筆錄時一時忘了。”古力行有些吱吱嗚嗚。
“聊幾句?要聊到拉拉扯扯到甩門的地步嗎?”天叢繼續著他的利嘴。
“真的只是閒聊了幾句!”
“古兄弟,不是我想多話,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張小姐對你的態度很明顯了,你又何必一門心思的把癡心錯付呢?”華夢陽想勸勸古力行。
“不……不是的,她以前很好……很好的,對每個人都笑的親切自然,對我……對我也很好,只是……只是……”
接下來,古力行有點魂不守舍了,說話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這種情況下也沒辦法問到些什麼。無法可想之下,三人只好告辭。
接著三人又來到了張霞的房間,她的房間比二樓的自然要豪華一些,格局和張劍的房間差不多一樣,只是裝修更顯女性化一些。
張霞開了門之後,看見是華夢陽等三人也沒打招呼,逕直走到屋內的鋼琴前坐下。不過,她並不是想彈什麼音樂爲訪客助興,而是拿起先前擱在鋼琴上一個菸灰缸內的香菸,姿勢優雅的吸了起來。
雖然覺得有些莫明其妙,但當吳輪立直接問她明明昨晚曾外出過,爲什麼口供上卻不提起時,她只是淡淡的說:“我昨晚確實是有外出過,但那只是一些私人事務,我想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沒什麼聯繫,也就沒提起。”
“可是,現在可是發生了命案啊,如果張小姐合作一點,相信對破案會有所幫助。”吳輪立耐著性子說。
“破案是你們警察的事,我都說了是些私人事務,與案情沒有關係。如果警察先生對我的回答不滿或是認爲我有嫌疑,那就請申請正式的司法程序傳訊我。”
說完,張霞擺出了一副軟硬不吃拒不合作的態度,分明是下了逐客令。
碰了一鼻子灰的三個人,只好告辭出來,天叢嘀咕著:“這位大小姐的脾氣還真古怪,不會是古家的人就喜歡這種古怪脾氣吧?”
“我看,不如去找張遇青問問,想來這間山莊的事,沒人比他了解的更多了。”吳輪立有些煩悶的點燃了一根香菸。
華夢陽點點頭,拉著還在嘀咕的天叢一起敲響了張遇青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