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提親

怒馬如龍，五匹膘肥體壯的黃池馬，來到山麓下。在一聲“馭——”的喊聲後，居然齊刷刷停下來。可見這黃池寶馬是怎樣的訓練有素。

一位六十來歲，鑌鐵臉滿臉虯髯的老者，對著那位錦衣玉面的少年，微微一笑：“步少爺，已經來到魔山腳下，此路不好再騎馬，老朽就陪少爺，一起步行上山如何？”

錦衣玉面步經，把自己手中鐵扇一展，沙一聲展開來，來回搖晃，扇著風。其實，大清早就沒有這樣的必要，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要展現自己的風雅。步經雖然面如冠玉，眼如點漆，不過他那潔白的臉龐上總有一股陰沉刁鑽的味道，並且，少年得志，不自覺就養成了一股目中無人的傲氣：“呵呵，今天一切就有勞大長老做主了。”

“公子，趙山月那可是一位清高正直的長者，今天提親之事，我們也要做好燒雞窩脖的準備。”

“哈哈哈，其實，少爺我也不想娶那個什麼蓮兒，以本少爺這潘安之貌，如此之才，娶一個什麼樣國色天香的女人娶不到，不過我姑父非讓我向蓮兒求親，我也無可奈何。”

“練體三年，就連到了練體四重的巔峰，這一根基真可謂是出類拔萃的少年郎，但是也就太傲了一點。像你這樣的少年，我們趙國不知道有多少。”大長老心想，不過老奸巨猾的他是不會說出來的，“步少爺是少見的練體奇才，在我們家族中可謂是出類拔萃，堪稱天才。不過，那個蓮兒，也真是出水芙蓉，國色天香，步少爺要做好此次不成，下次再說的準備啊。”

“哼，這次如果不成，我就更加刻苦練武，等到四個月以後，我們家族比武大會，我就憑藉我出色的武技，技壓羣雄，只要我進了前五名，我就前去求家主給我保媒，我就不信，趙山月連家主的意思都敢違抗。”

大長老笑一笑，沒有接這話，而是吩咐一個小廝，看馬。其餘四人沿著崎嶇羊腸小道，慢慢走上半山腰。雖是半山腰，也是山谷幽深，奇峰迭起，雲霧飄渺，樹木蔥蘢，野花遍地，山泉淙淙。大長老捋著鬍子，嘆道：“趙兄真是會挑選地方啊，這地真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好一處美麗的所在。”

“趙兄在家嗎？有客遠來，就不見一見嗎？啊，好大的架子啊。”大長老在臺階下，看見趙山月的茅草小屋，大聲呼喊。

“喲，這不是大長老麼，怎麼貴足踏到我的這賤地，有請有請。”趙山月站在臺階上面，看著這一行人，對大長老拱手說道。

“呵呵呵，你我老弟老兄，有六年沒有把盞同醉了吧。”大長老拉著趙山月的手，看著趙山月說道，“老了，你也顯出來有些老了。”

“是啊，你看看我們都是頭髮花白，鬢角如雪的人了，怎麼可能不老。再說了，我們如果不老，讓這些後輩們怎麼辦？”

“嗯，身子板還硬朗，這就好啊。你說你沒事達達的跑到這荒山野嶺來幹什麼。害的我每當想喝酒的時候，都找不到你。”

“哼！除了會混我的酒喝，你還有別的想頭嗎？六年了，也不來看看我。”趙山月說著用拳頭在大長老身上來了一下。

“蓮兒、雲兒，來來來，見過大長老。”趙山月把蓮兒和李雲叫到跟前。

大長老看著蓮兒大眼睛緋紅腮幫，三千青絲流淌背後，早年拖著鼻涕的小野丫頭如今出落的已經顯出了她那美人胚子了。李雲身材矯健，面容清秀，一看就是一位出色的人物。

“哈哈哈，蓮兒、雲兒不必多禮，爺爺也沒有什麼禮物，這是給你們的見面禮。”說著，把兩個錦囊，遞給了兩個孩子，“想不到蓮兒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步少爺，來來來見過趙前輩。”

步經趕緊趕步上前，對著趙山月行禮說道：“晚輩，拜見前輩。”

“這位是……”

“這是你家老三媳婦家中的孫子，名叫步經，在咱們趙府學藝三年，就達到了練體四重的巔峰，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趙山月看看步經，這孩子面如冠玉，臉帶陰沉，一看就是一位心機很沉的人物。三年把自己練到練體四重的巔峰，這成績已經是很驚人了。他捋捋鬍子，雖說對這孩子不喜歡，但是，他畢竟是趙府的人物，也就點頭說：“嗯、三年能有如此成就，好。”

進入屋中，賓主落座。

“趙兄今年家族大比，不知道你去不去啊。”

“兄弟，你也知道，自從你侄兒神秘失蹤，我已經萬念具灰。只是好好看著我這孫女長大成人，也就行了。”

“我看孫女也已經練體四重，說不定就可以在今年大比之上，顯露異彩，大放光芒啊。”

“蓮兒，也只是練體，並沒有修行武技。如今剩下四個月不到的短短時間，去了恐怕也是墊底。去不去，也就無所謂了。”

“族內族外，孩子們待遇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你就希望孩子們在這裡受苦？就說那玄黃丹，族內每天都會發給弟子們六顆，你這裡能給孩子多少？”

“再說了，家主你大哥對你可是很照顧啊。他可是每天都在期盼你回家。不瞞你說，這幾年，每天都有一個長老帶著三位，在這保護著你們啊。”

“大哥對我我知道，老三怎麼對我我也知道。回到家中，一切要靠實力說話，我早已是一個廢人，進了家裡，恐怕蓮兒更受人欺負啊。”

“眼前就有一個和你家老三和解的好機會。”大長老微笑著說。

“哦，老三和我還能和解？”

“呵呵，趙兄今天我就是得到你家老三的囑託，前來爲這孩子——步經，向蓮兒求婚的。步經這孩子，天資聰慧，練武勤奮，如今已經是第四重巔峰，很快就要踏入第五重入髓境界，你也知道，只要一踏入入髓境界，就是說他已經步入了高手行列。這樣的孩子很有前途。並且這孩子長得是一表人才，如今就是在趙家二十多位弟子裡面也是出類拔萃的。如果蓮兒和他定下親事，也不算辱沒了蓮兒。在家族更有了照應啊。”

“老三好手段啊，先是壓迫我，而後又給我來這一手。精明的過分了。”趙山月這樣想，卻說，“步少俠青年才俊，前途不可估量，蓮兒山野丫頭，配不上他，你這面子，我還要給你灰了。”

“呵呵，這沒事，步經對你家蓮兒卻是愛慕至極，這樣吧咱也到你們孩子練武的地方，讓步經給你們練練看看。”

就見步經在大樹蔭下，平身站定，眼放寒光，身形抖動。

就聽見——砰砰砰——

氣爆的聲音，身形轉動，二臂齊搖。腳步圓轉，步法精奇。如蒼鷹搏兔、猛虎下山、靈蛇戲水、燕子翻空、鶴立鬆巔。

真有出拳破風山難當，退步流水珠露圓。一條大脊椎，如同山嶽支撐著他的動作，猛烈中擁有柔和，快速中不乏穩健。

這孩子在練武中，真沒少下苦功夫。

一套拳術下來，氣不長出面不更色。自有一股傲骨凌風。

“你看這孩子怎麼樣？”

“有出息，這孩子肯定有出息。”

“爺爺，既然步公子如此高明，我們願意和公子切磋一下技藝。”蓮兒一臉微笑上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