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媚後(111)不羨仙
我也頗是驚訝眼前這個看著有幾分相識的男子素素這個名字其實我只在桃源村的時候用過一天之後進宮就被賜名叫蕭婷婉了。
對的在桃源村的後山是他打野兔給我吃的。
我遂喚道“阿德?!”
他頗是欣喜的道“沒想到這麼些年你還記得我。”
周圍人頗是好奇的圍著我們看這戲劇性的一幕。
官吏依舊不耐煩的驅趕道“趕緊滾!別勞老子動手。”
宇文化及已經衝進人羣我向宇文化及使了個不要的神色接過秋蕊遞上的一錠銀子遞給那官差道“這是奴家的朋友我們這就走不勞兩位大人了。”
說著對阿德道“我們走吧”
阿德收拾起地上的東西便起身隨我走那兩個官差看著阿德已走而且又收了我的銀子自然不再難爲。
到了一處茶樓要了雅間阿德敘述起這些年的經歷這些年賦稅極重他與爹孃那幾分薄田顯然不夠生計江都修建行宮正好需要工人他們便一家便來到這裡靠做工掙些錢餬口五天前他爹在往行宮的一處宮苑的房頂貼金瓦的時候不幸摔了下來當場斃命官家自然也沒給什麼補償致使到現在都還沒有下葬這一帶的繁華街道因爲皇帝要來皆都不許平民出入可一片孝心的阿德卻闖來希望賣身葬父。
我聽了心中不免悽悽楊廣這奢靡的南行真是勞民傷財讓百姓苦不堪言我又讓秋蕊取了些隨身帶的金銀給他他確是不肯接受只道我已經給了他那些銀子夠他葬父已經是大恩大德了。
我卻堅持讓他收下道。“不念及我們小時候地情誼。也當是我爲皇上做些什麼吧。”他自也是知道我已是母儀天下。
阿德叩地感謝。我問他有什麼打算。他本就是山東人事。前幾年因爲避難來到這桃源村。如今父親已死。母親想回老家去。
他一再說他日定當要報答與我。這不過都是楊廣欠下地債。我只是幫他還了。希望多積點陰德罷了。
只囑咐阿德。回山東時一路珍重。阿德因爲還要處理父親地喪事便匆匆離去了。
看著他離去地背影。想到昔年他給我打野兔子吃地場景。楊廣雖是一國之君不過也是個殺父奪位地忤逆之人。而他確是願意賣身葬父。
宇文化及並未多問。便又帶著我與昭兒繼續在江都地大街上游玩。夜幕漸漸降臨。我們便又乘了那青尼小轎趕往瘦西湖。沿途看到許多華麗地轎子想必也都是要趕往瘦西湖去看這青樓名妓主持地燈會。
昭兒漸漸困了卻是不肯睡只爬在我懷裡喃喃的道“娘到了你要記得叫我啊。”
我點頭應允他呼吸漸漸平穩竟是躺在我懷裡睡著了。
到了那瘦西湖沿岸夾岸兩側林木扶疏岸上多有精緻的點滿燈地畫舫輕輕劃動細聽之下從畫舫上傳出清麗婉轉的歌聲。
人羣熙熙攘攘。湖中一個浮動的舞臺上已經搭起了由粉紫色薄紗搭配的臺子後面與一艘精緻的畫舫相連亦是輕紗漫漫在這浮動的水中仿若仙境。
偶爾有幾個打扮俏麗的女子探出頭來向外張望人羣漸漸聚集昭兒似是被吵醒不耐地揉著眼睛卻是看到這繁鬧的景象便又是來了精神。
買了一隻走馬燈給他雖然這種玩具在宮裡是常見但這小子如今出來了是看見什麼都覺得比宮裡的有意思。
不一會歡快的絲竹之聲起先是一段歡快的舞蹈拉開了序幕。
一箇中年卻打扮地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娉婷而出道。“今日啊是我們慶春樓幾個頭牌姑娘舉辦的上燈湖會。一會還將有精彩的才藝表演獻給大家當然呢。還有就是今天我們的素衣姑娘要在這裡猜燈謎尋有意的頭夜人當然啦這出價也不能少於一萬兩銀子!”這個人應該是老鴇。
人羣頓時沸騰起來有人高呼先拉出來看看再說。
昭兒似懂非懂的非讓秋蕊抱他進去看看熱鬧。我們都很無奈地笑笑這小傢伙是有熱鬧就喜歡過去湊。
宇文化及似乎也看出了我眼中的不解解釋給我聽道“一般妓院裡都養著未接過客的姑娘待到長成便拉出來賺個開苞費。”
我吃味的道“大人懂得倒不少。”
宇文化及頓時有點尷尬道“化及多嘴了只是在京城裡便聽說過。”
心裡一種淡淡的酸澀我原來是那麼在意他楊廣即使天天泡在那美人鄉里我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一時有些尷尬這時候四個著紅衣的女子拿了琵琶娉婷而出悠然奏起了一曲我也不知名的曲子卻是很好聽。
一襲白衣紗裙的女子頭上帶著鮫綃的紗巾隱隱約約能看到那清麗的面容隨著那音樂婉轉而唱。似江水潺潺而下地舒暢一曲畢衆人鼓掌那女子施施然行了一禮。
婉轉之聲道“小女給大家出一個對子對上地便可成爲今夜小女船舫上的座上客。”
衆人稟氣聆聽大多人還是抱著看熱鬧地心情畢竟就算對上了還是要畫一萬兩銀子這是個考驗才和財的時候。
素衣一字一句仿若一顆顆玉珠掉落玉盤之中“遊西湖提錫壺錫壺落西湖惜乎錫壺。”
我對這吟詩作對自是不通擡頭對宇文化及道“大人不去猜猜試試看能不能做這位嬌娘子地座上客。”
宇文化及不語我便也專心看著臺上看誰能上去猜出這對子只是心裡卻是一團亂七八糟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在乎他卻又要說出這樣的話來譏他。
不一會突然間眼前一亮見宇文化及提了一盞畫有貂蟬的花燈給我極和煦的聲音對我道“剛纔化及言虧還請小姐莫計較。”
我橫他一眼卻是已接過那花燈低聲道“大人要解釋也應該回去跟夫人解釋。”
他嘴角揚起極淡的微笑似在耳語“我只怕這次不解釋清楚在沒有機會。”
我望著那湖波琳琳花燈璀璨是啊這次是千載難逢與他一同出來這輩子還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這種機會。
這時候一個青年踩著浮木登上臺去看樣子衣著普通是個書生他作揖臺下道“在下柳夢昶願意一對這對子。”
這麼久都沒有人能對出來大家自然都是在翹期待這書生是否能對出來那書生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遇甲子佳姿家子。”
那女子自然是滿意的點頭這時候老鴇從一側出來道“對子對的倒是不錯可問有一萬兩紋銀嗎?”
那書生略尷尬道“古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在下卻是沒有一萬兩白銀。只是一直以來在下常在這湖岸漫步讀書常聽到畫舫裡傳來這位小姐清麗的歌聲讓人內心舒沁今日只是不忍姑娘讓人糟蹋。”
我微微驚詫的心裡想“倒是浪漫只憑這聲音便流連忘返了。”
這時候一個衣著華麗膀大腰圓的男子在隨從的攙扶下也從浮木上了舞臺道“媽媽別聽這個窮書生聒噪本少爺有的是錢今晚這素衣姑娘就是我的啦。”說著色迷迷的盯著素衣。
那女子摘下面紗人羣中出了驚訝的嘆息那女子卻是很美只是右臉上卻又一道一指長的疤痕那樣猙獰。
那膀大腰圓的男子罵了一句“媽的你們弄這麼個醜女人出來不是騙人嗎?”說著氣呼呼的走下臺去。
那書生依舊望著她素衣柔聲道“小女如此公子還是喜歡嗎?”
那書生堅定的道“在下最初仰慕小姐卻是因爲小姐的歌聲但試問一個能唱出如此清麗歌聲的女子定是心中恬靜優美人的外貌故是在世人看來重要可在下的喜歡卻是你的整體不論好的壞的美的醜的都是喜歡……”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素衣點點頭道“那麼公子就是今夜素衣的座上客。”說著手撫向那疤痕猛地一撕那疤痕撕拉一聲被拉了下來原來是她的易容這張臉嫵媚嬌俏而動人。
老鴇子忙阻止道“素衣他沒有銀子怎麼可以?”
素衣宛然甚有幾分悽悽的一笑“媽媽撫養素衣多年只望您成全素衣這一次今後素衣賺的賞錢都歸您來歸還這一萬兩紋銀。”看的出她也是個有氣節的女子。
只可惜這郎情妾意只是一夜不禁讓人唏噓。
那書生斷然道“不可姑娘可否等在下些時日在下今年要參加皇上舉辦的科舉他日一昭高中定要爲姑娘贖身風光大娶將姑娘迎回家。斷不會讓姑娘受委屈。”
我心下聽的感動對秋蕊耳語幾句秋蕊卻是搖頭道“主子今日出來沒帶那麼多現銀。”
我掏了掏袖口裡面有一顆如蛋大的明珠在宮裡這種東西並算不上特別稀罕卻也是價值連城我亦登上那浮木上了那舞臺。
摘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