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穆浩宇睜大眼睛，然後擡頭看向顧妍洋，邁開小短腿走過去：“媽媽媽媽，你拿水晶球給我們玩好不好…”

“嗯？那個啊”顧妍洋擡頭看向玻璃展示櫃裡的水晶球，徑自走過去，伸手拿出來，放在手心裡，來回晃了晃。

下一秒，那水晶球裡面的小小世界就好像在下雪一樣，看起來晶瑩剔透，裡面有雪花在飄然旋落。

“好漂亮”穆浩宇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裡面就像個小世界一樣。”

“誒，這個有啥好看的”小皓軒轉身，走到顧妍洋的桌前，看著顧妍洋才畫到一般的設計圖，一臉驚歎的道：“媽媽真的好厲害。畫的好逼真啊“

模特的身材和比例，還有身上的裙子，全都很好看很好看。

“是嗎。”顧妍洋收起水晶球，徑自走過去坐下，展開畫紙，穆浩宇看著顧妍洋手裡邊展示的畫紙，也跟著讚歎道：“的確好漂亮，這是晚禮服麼？”

“嗯，就是晚禮服，是給明星姐姐準備的”顧妍洋笑了笑，將畫紙仔細收好。

穆浩宇看著顧妍洋：“畫畫好玩麼？”

“好玩啊”顧妍洋點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穆浩宇，仔細想了想以後，才又開口補充：“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兒，你可以看著他們穿上你一筆一劃，一點一點畫出來，設計好的裙子，西服。”

“好像很棒的樣子”穆浩宇看著顧妍洋的手：“你的手上都有繭子了。”

“嗯，做一件事做久了，肯定會有繭子”顧妍洋看著穆浩宇：“你爸爸的手裡面，因爲常常握著槍支，所以手啊，腳啊，也有好多好多繭子。”

“以後我也想當軍人。”穆浩宇仰頭看著顧妍洋：“我想保家衛國。”

“當大英雄多慘啊”小皓軒在一旁嘖嘖搖頭：“我覺得大英雄多半都是出去出生入死的，活的舒舒服服的，永遠都是普通人和壞人，就連好人都不長命。”

“這話倒是沒錯。”穆浩宇點點頭：“我也覺得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你們倆這個想法可不對啊”顧妍洋敲了敲他們的小腦袋：“你們這意思，是想做壞人啊？”

“壞人活的更舒服嘛”穆浩宇仰著小腦袋，用認真的眼神看著顧妍洋：“你看，那些壞人，活的都可久了，日子過的舒舒坦坦的”

“也不全是吧”小皓軒看著穆浩宇：“好像有的倒黴蛋就過的不好，誒，這玩意沒準兒也是看運氣”

“你們兩個人啊”顧妍洋無奈道：“壞人日子過的舒坦，只是你們表面上看到的情況而已，真正過的好不好，只有他們自個兒知道”

“……”穆浩宇和小皓軒蹙蹙眉，小皓軒是不太理解顧妍洋的話，穆浩宇則是忽然想起了羅玉凡。

自從上次以後，羅玉凡有好久沒再出現了。

久到他險些都忘記了羅玉凡的存在。

就連最後一次露面，還是在搞錯了他和小皓軒誰是誰的情況下。

“做過壞事的人，這輩子都無法得到安寧”顧妍洋看著穆浩宇和小皓軒，十分認真的道：“做過虧心事的人，這輩子都無法睡安穩覺，你們覺得他們過的好，那隻不過是表面而已，真正的苦楚，可都是不爲人知的。所以說啊，你們覺得那些心善的人都落不到好下場，那是因爲他們的幸福，你們沒看到而已，別羨慕也別嫉妒，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嗯，但，媽媽，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重來人生這種事情麼？”穆浩宇有些好奇的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之前看到一個廣告標語上是這麼寫的，恍若人生重來。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生重來的說法麼？”

“有吧”顧妍洋沉默了好長時間以後，才終於點頭：“但這種事情，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碰到，有的人運氣好，在失去一切之後還能尚有挽回的餘地，但有的人運氣不好的，可能就沒有重來的機會。”

“誒，所以說啊，人就要把握當下！”小皓軒跟個小大人似的，重複了一遍。

穆浩宇嗯了一聲，點點小腦袋，顧妍洋陪著他們聊了一會兒以後，就開始專心致志的畫圖。

小皓軒閒著無聊，就開始拿過另一張紙和筆，趴在地毯上和穆浩宇一起畫。

“咱倆一人一半”穆浩宇將紙分開：“畫好了以後比賽，看誰畫的好看”

“那你可輸定了”小皓軒得意洋洋的昂著下巴，動手畫開了。

小皓軒畫的，是海洋世界。

他用顧妍洋的彩色鉛筆，畫出了蔚藍的大海，比率的水草，和各種各樣的魚蝦貝殼。

相比較起小皓軒的順利，穆浩宇遲遲沒有動筆。

他不像是小皓軒那樣看過很多很多東西，他的世界是黑暗的，所以能畫出來的東西實在是有限。

想來想去，穆浩宇將目標鎖定在了顧妍洋的身上。

他單手撐著下巴，一點一點，將顧妍洋畫畫的姿態畫了下來，打上暗影，畫完以後思索了半天，最後都沒有上色。

“畫好了！”小皓軒在一旁收筆，大功告成。

穆浩宇嗯了一聲，點點頭，手裡邊還握著鉛筆，在細細的描著。

小皓軒有些好奇的探頭湊過去瞧。

在看到穆浩宇手裡邊的畫以後，立刻詫異的睜大了眼睛：“我去…你，你畫的，不，這，這，這真的是你畫的嗎？”

“你這是廢話”穆浩宇白了他一眼：“我在這兒蹲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