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香見那幾人一走,硬忍著胸口的氣猛哭了出來,沈悠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有些煩悶。
“好了媽,別哭了,先喝點(diǎn)水。”
“悠悠啊,你說我該怎麼辦?你大哥怨死我了,要怨死我啊!”
沈悠聽著沒話說,任由著楊淑香一邊哭一邊悔恨,話說弄出了這個事,大哥大嫂不怨死她纔怪呢。
二哥沈志軍過來瞧著也是又氣又難受,說道:“別哭了,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能怎麼辦?我這邊和隊(duì)長他們說好了,去隔壁幾個村再找找。”
楊淑香哭得更是厲害了,沈志軍瞧著一氣,也是懶得安慰了,過去又與大隊(duì)裡的人一同商議一番。
隨後幾個管事的人拿了手電筒,兩人一組,分別安排去了隔壁的幾個村。想著連夜去問了問,也是怕過了這夜之後,這孩子更不好找了。
沈悠頭大,也是硬著勸了一句,“媽您先別哭了,現(xiàn)在哭也沒用。我先去鎮(zhèn)上的派出所報個案,您在家裡先休息,別又弄壞了身子。”
難得安慰好楊淑香,沈悠讓隔壁的春嬌嬸幫忙照看著,自己則從六生伯那裡推了從大隊(duì)裡借來的自行車。
沈悠一瞧面前一個大橫槓的三腳架的自行車,心下犯了糾結(jié)。沒想到這自行車居然是這麼大,往前推了一下,還有些重。
沈志軍見狀,忽然擔(dān)憂的問了一句,“你會騎自行車麼?”
聞言,沈悠下意識的反應(yīng)頓了一下,原主在家應(yīng)該連自行車碰都沒碰過的吧,那……也應(yīng)該不會騎的吧。
“沒事,我試試。現(xiàn)在沒人去了,去鎮(zhèn)上有些遠(yuǎn),必須騎車才行。”不由分說的推了自行車就走。
沈志軍忙攔道:“悠悠,要不我去吧,你在家照顧媽。”
“別!二哥,你腿腳不便,路不好走還是我去。”
這家裡現(xiàn)在的情況也只有她一健全的人了,老天讓她回到這裡,總歸還是要有些用途的。
爲(wèi)了不被二哥發(fā)現(xiàn)她會騎車,沈悠特地將車推行到了下村才騎上去的。
天黑到看不道一絲的光影,雖然也借了個手電筒在手上,心裡難免還是有些發(fā)怵。
從小就聽聞農(nóng)村裡的奇人異事,落到這個環(huán)境之後,沈悠本想著爲(wèi)大哥找孩子,就不會想著其它的事,但莫名的,不知不覺的就會想到那一方去。
何況農(nóng)村裡很多人家都喜歡將祖墳立在山腳或者路邊,總能看見幾個突出來的土堆……
沈悠越想,越覺得腳下瞪著著的自行車有些吃力,黑暗中自行車的輪胎直接擱道了一塊石頭,籠頭有些難以掌控,“譁!”直接倒了了下來。
“啊!”
短促的一聲驚叫,也不敢太過大聲,半邊身子困到在地上,碎石劃破了露在外邊的肌膚,刺的生疼。
緊著一襲夜風(fēng)吹來,沈悠頭皮又是一直髮麻,完全不敢四處張望,直接抖了一身哆嗦之後,趕忙起身扶起了自行車。
正打算騎上去的時候,前邊晃盪的一束燈光朝她小跑了過來。
“沈悠?”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一下,沈悠腳下一頓,背心也跟著一涼。
隨機(jī)朝著前邊的光影看去,泛緊的心等了一小會兒之後,這纔看清是舒譯城熟悉的身影。
見他的小跑了過來,沈悠瞬時有些疑問,總覺得是不是見鬼了,“這麼晚了,你怎麼”
“沈大哥找孩子去到了我們的村裡,沈大嫂身子不適被我媽留下了,於是我過來看看。”舒譯城解釋道,也知道了她家現(xiàn)在的情況。
沈悠緊張了一下,“我大嫂她沒事吧?”
“沒事。”舒譯城搖了頭,一見她她疲憊憂心的樣子,心上閃了一些擔(dān)心,“這麼晚了,你也去找?”
沈悠點(diǎn)頭,“想著去派出所報案,留個案底,報案了畢竟會引起關(guān)注。”
她到底沒想到半路上會撞見舒譯城,心上突然安穩(wěn)了不少。
舒譯城也是順著應(yīng)了聲,說道:“車給我,我同你去吧。”
說著直接過來擠開她,搶了她手裡的車。
沈悠也是有些愣,“你不是要去我家”
“我去你家也只是見你,既然半路上見到了,就半路上一起唄。還有,你剛剛摔倒了,現(xiàn)在還能騎?”
沈悠反應(yīng)過來,捂了捂手臂,搖了頭。
她不得不說舒譯城是來得及時的,就算她沒摔倒,她估計(jì)也不敢再騎了,這個環(huán)境實(shí)在讓她心裡太發(fā)狂了。
舒譯城騎上車之後,沈悠坐上了後座,摟上了他的腰。烏漆墨黑的地方,因爲(wèi)有人陪同,沈悠越發(fā)的覺得安心了。
此前就有人說,寧願坐在XX車裡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裡笑,那大概是那個人不懂這世上還有一種純粹的情意吧。
反正她很早就一直在羨慕能坐在自行車後座的女生,足夠浪漫。不然《甜蜜蜜》裡邊怎麼會有這樣的橋段?雖然現(xiàn)在發(fā)生了一些緊急的事,但此刻她就是與舒譯城在一起騎著自行車。
沈悠想到著,抓著舒譯城腰間的手偷偷的往他腹中移動了一下,略動了一些小心思,就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畢竟還只是相處的過程,也不敢太大膽。
舒譯城有了一些感覺,黑暗裡看不到什麼,卻能感受這些平時沒有的觸感與感覺,心下到底也是有些動容。
去到鎮(zhèn)上的派出所,有人在值夜班,沈悠報了案,但由於孩子太小,還沒來得及上戶口,就算報了案也沒用,需要村裡開證明。
一聽說還要有證明人跟著一起來,沈悠繞是覺得頭大,這麼一來還是白來了一趟。
派出所的門口沈悠蹲坐了下來,一頭的汗也沒來得及擦,舒譯城同她一起蹲坐了下來,伸手在她臉頰上劃了一下。
沈悠驚得側(cè)頭看了過去,愣看著他的舉動一時忘了開口。
舒譯城一個外人,她沒想到他會陪她這麼久,逐漸親密的舉動,也越來越讓她覺得,他就是她身邊一輩子的人,他就像一粒定心丸,順了她心口的不安。
“回去吧,這些人也不想這麼晚還在加班,明天讓村委會那邊寫個證明再過來吧。”舒譯城淡淡的說道。
沈悠沒回話,現(xiàn)在也只能是如此。
鄉(xiāng)里發(fā)生的事通常都很意外,按規(guī)矩辦事的人說得好聽是恪盡職守,難聽點(diǎn)就是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