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孤傾寒突然沉聲制止道。
接著對著侯在一邊的御醫(yī)遞了一個眼色,御醫(yī)見狀,連忙就是湊上前,拿起少卿手裡的藥碗反覆查看著。半響。轉(zhuǎn)身微微垂目,畢恭的開口道,“回王爺?shù)脑挘怂幍拇_都是一些正常的中藥。”
孤傾寒這才度步,來到少卿面前,一把將藥碗奪了過來。
少卿笑笑,對著御醫(yī)道,“勞煩您將筆墨借少卿用一用,少卿還要再開幾個補身子的房子。”
御醫(yī)連忙拿出筆墨與紙遞了過去。少卿接了過來,來到一邊的木桌前坐了下來。孤傾寒走到杜紛紛的牀鋪前,一隻手端著藥碗,將杜紛紛扶坐了起來。
深邃的眼眸緊緊的鎖著懷中這個軟綿綿的女人,他慢慢的就將藥灌入她的口中。
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杜紛紛的身上。
待到孤傾寒將碗中的藥喂盡後,這才輕輕地將她放下,回過身時,卻已經(jīng)不見了少卿的身影。
他,竟然在這衆(zhòng)目睽睽之中,不見了!
紅木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幾行硬朗的大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爺,記住我們的約定,若你要反悔,少卿有辦法讓王妃解毒,自然也有辦法讓王妃永遠昏迷。”
這個該死的少卿!
孤傾寒狠狠地攥緊手中的紙條,目光咄咄。
*我是可愛的分界線*
輝煌賭場內(nèi)。
少卿利用剛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王妃身上,運用輕功,幾下便是逃離了那安王府。
“主人”少卿單膝跪地。
“你”南宮清風原本靠在軟榻上品著涼酒,一派慵懶的模樣,待看著他因受刑而渾身是傷的模樣,有些微微一震。
“恭喜主人,北安王已經(jīng)答應了我們的條件”
“少卿,這次,你真是太亂來了。”南宮清風輕輕一躍,跳了下來,度步向前將他扶了起來,“我不是教你了麼?說出條件,給他半天的考慮時間,傍晚後西河邊上愛晚亭內(nèi)見,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主人,恕少卿善作主張,北安王城府極深,少卿只是怕您親自出面,會受傷,您是我雲(yún)朝唯一的君主,若您出點什麼差池。少卿怎麼去面對朝中大臣,怎樣去面對太后娘娘……”
南宮清風收回了手,不想再繼續(xù)聽下去,淡然的制止,“好了,事已至此,目的達成了就好,就是委屈你了。”
“爲主人做事,少卿不委屈!”少卿抱拳,目光堅定的說道。
南宮清風悠悠的轉(zhuǎn)過了身,手背在身後,幽清的眸子望向窗外。
他有些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
是難過?沒有理由,他爲何要難過?
是高興?好像並沒有,但是他可以肯定,杜紛紛一旦被趕出王府,便會無依無靠。
而他,會傾盡自己所有的溫暖,去靠近她,溫暖她。
南宮清風輕靠在窗邊,一席微風吹過,帶動起他墨色的髮絲,眼眸微微閃爍,
身後的少卿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的開口道,“主人……。”
南宮清風回了回神,瞥了他一眼。
少卿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滔滔不絕道,“恕屬下直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屬下知道主人崇尚自由,可是您是我們雲(yún)朝的君主,算一算,您此次出行,也有四個月有餘了,前朝內(nèi)一直是七王爺和大學士給您撐著,但是近幾日,朝廷動盪,文武百官蠢蠢欲動,您若這個時候再不趕回去。怕對您,有害而無一利啊。”
南宮清風搖曳著自己手中的紙扇,有些吊兒郎當,“我此次出行爲了什麼,你們不會知道吧。”
“屬下知道您是爲了尋找巫葵聖女纔會來到聖朝,可是……可是聖女已經(jīng)找到了不是嗎,君主,這不過是……”不過是您不想回朝的藉口罷了。
少卿頓了頓,卻不敢說出口。
南宮清風斜斜的靠在軟榻上,將自己手中的紙扇一張一合,若有所思。
自己這次前來聖朝,的確是爲了巫葵一族而來。
巫葵族,是生活在雲(yún)朝邊際的一個小而神秘的種族。
整個種族裡,皆爲女性。
她們身上的陰氣極重,可以輕易的召喚出蜈蚣,毒蛇。
利用這些毒物,爲自己作戰(zhàn)。
可奇怪的是,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種族,卻在幾年前,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幸而,巫葵族的聖女,死裡逃生,卻從江湖上銷聲匿跡。
直到去年,自己登基,才意外得知,聖女有可能已經(jīng)逃到了聖朝,改名換姓。
南宮清風一直以爲,杜紛紛是自己要找的聖女。所以一直想要接近她。
怎料,她卻不是,聖女另有他人,前段時間。南宮雲(yún)澈“頂替”自己的雲(yún)朝君主的身份來到聖朝與聖朝的皇帝老兒一會,他來的那段時間,自己終於找到了巫葵聖女,並讓南宮雲(yún)澈好生看管著,押回了雲(yún)朝。
“寒冰輕劍鑄成的關鍵,聖女之血已經(jīng)找到,主人,屬下此次前來。就是請求您即刻回朝,早日鑄成寶劍,保衛(wèi)我們大雲(yún)朝啊!”少卿說的聲淚俱下。真情流露。
說到這寒冰輕劍,是一位雲(yún)朝的一位長者,耗費了一生的時間,所打造的一把寶劍。
持有此劍者,配合內(nèi)功的運作,即刻提高自己的功力。
加以時日,便可所向無敵。
只是這劍,如今卻缺少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一個,是雲(yún)朝君主的陽剛之血。另一個,則是需要巫葵聖女身上所流淌的陰氣之血。
而眼下,已經(jīng)是天時地利人和,只要主人願意,他隨時都可以成爲這天底下武功最爲高強的男人。
可是爲什麼……面對這樣大的誘惑,主人還是這般悠哉慵懶,不急不慢的模樣?
“君主之位……從來不是我所追求的……”南宮清風懶懶的說道。
“主人!”少卿急了。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南宮清風擺了擺手。
少卿縱使再有不甘,看到主人這幅模樣,也只能微微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