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還沒找女朋友呢,我還是處男呢…”
尖利的嚎叫自半空中響起,傳入了在場衆(zhòng)人的耳中。
無數(shù)雙眼睛看去,就見許言懸在半空中,抓著一條即將破裂的窗簾,嚇得面無人色,嘴裡不斷的哀嚎呼救,哪裡還有絲毫先前站在樓頂,跟唐覺對峙談條件時的模樣。
噗嗤!
看到許言滑稽的模樣,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種危急情形下,是不應(yīng)該發(fā)笑的,可是卻依然有少數(shù)人忍俊不禁。
“笑個屁,老子都快死了,你們不說想辦法救我,居然還在這裡發(fā)笑,還有沒一點同情心了?!甭牭叫β?,許言勃然大怒,低頭朝著下方罵了一句。
低頭的動作,牽動全身擺動,頭頂?shù)拇昂熢俅瘟验_一些。
嗤啦!
裂帛般的聲響,自頭頂傳來,聲音並不大,可是落在許言耳中,卻不啻於一道驚雷,直把他嚇得魂飛魄散,身體一瞬間僵硬下來,宛如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直挺挺的僵在半空,一動都不敢動,宛如一隻懸在空中的墜飾。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唐覺昂頭看著自己,許言帶著哭腔喊道:“連…連長,救救我呀,我不想死…”
“許言,你別亂動,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攀抓的地方,努力穩(wěn)重身形,我這就想辦法救你。”唐覺臨危不亂,衝著許言喊了一句,然後一連串的指令發(fā)出,一面讓下面圍觀之人,儘快找一牀被子,幾個人撐開了在下面接著許言,在下面做出應(yīng)急措施;一面讓樓頂?shù)哪倪h幾人,想辦法找繩索垂下來,從上面營救許言;而他則帶著幾個人,快速的朝著許言所在的樓層跑去,準(zhǔn)備在中間進行營救…
許言人在半空,聽到唐覺的提醒,小心的四下觀察,看看有沒有著手點,可是不動不要緊,這一動彈,窗簾又撕裂一些,他頓時不敢動彈了,衝著下方喊道:“不行呀,找不到可以抓的地方…”
這一低頭,許言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唐覺居然不見了,這讓他又驚又怒,忍不住破口大罵:“唐覺,我去你個仙人,你不顧老子反對,把老子抓回部隊,現(xiàn)在我命在垂危,你卻一個人開溜,我詛咒你老婆一輩子沒**…”
在許言破口大罵之時,下方之人已經(jīng)拿來了被子,四個人分別抓住四個角將被子撐開,守在許言下方,做好接住他的準(zhǔn)備。
而在樓頂,呂小林也找來了一條繩索,興奮的喊道:“繩索來了!”
“快給我!”
莫文遠說了一句,急急從呂小林手中搶過繩索,將一端遞給了一旁的駱一飛,吩咐他拉住繩索,而他則將繩索另一端朝著許言扔去,“許言,接住繩索!”
“好勒!”
許言眼前一亮,瞅準(zhǔn)繩索飛來的方向,一抓找到了手裡,然而入手卻輕飄飄的,渾然不受力,他疑惑的擡頭,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繩索兩端同時垂落。
“我日!”
許言這一驚非同小可,抓住窗簾的手驟然用力,然後窗簾嗤啦一聲,徹底的撕裂開來,而他也一下子失去重心,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人在半空,就聽到上方莫文遠跟駱一飛的對話傳入耳中。
“你手裡的繩索呢?”
“扔下去了!”
“誰讓你扔的,我不是讓你拉住的嗎?”
“我擔(dān)心窗簾承受不住,許言會提前掉下去去,就直接把繩索扔下去了…”
莫文遠:“…”
孫鑫衆(zhòng)人:“…”
墜落而下的許言:“…”
“老天爺呀,爲(wèi)什麼我這麼聰明的人,身邊卻有這麼大自以爲(wèi)是的笨蛋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逝,許言雙手在半空之中揮舞著,嘴裡發(fā)出淒厲的哀嚎。
啊啊??!
許言揮舞著雙臂,努力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而下一刻,救命稻草便出現(xiàn)了,唐覺一腳踹開房門,風(fēng)一般掠到窗前,目光朝著外面一瞥,看到許言抓著繩索墜下,而繩索另一端也自眼前飄過,他手掌驟然探出,一把抓住了繩索,嘴裡吼道:“抓緊繩索!”
砰!
繩索兩端,分別抓在許言唐覺手中,頃刻間便崩直了,發(fā)出一聲悶響。
巨大的衝擊力,讓得繩索驟然一沉,唐覺只覺掌心一痛,繩索深深勒入掌心,手掌瞬間被磨破了,其眉頭痛苦的蹙起,卻並沒有就此撒手,而是低喝一聲,用力的攥緊。
嗤!
繩索滑出一尺餘,拉扯出一尺多長的血痕,然後被唐覺血肉模糊的手掌,穩(wěn)穩(wěn)的抓在手裡,許言再次被懸在半空,暫時脫離了危險。
呼!
這一刻,樓頂?shù)哪倪h孫鑫駱一飛,樓下密密麻麻的觀衆(zhòng),還有拉住許言的唐覺,以及隨著他一起上來之人,在場所有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連長,您的手…”唐覺身後一人,看到唐覺手掌血肉模糊,鮮血順著繩索下滑,不由擔(dān)心的提醒一句。
唐覺搖搖頭,並沒有理會手掌,而是衝著下方的許言喊道:“許言,我再問你一句,你還想不想跳樓,要是想的話,我立即鬆開繩索,讓你如願以償…”
許言一聽,這還得了,慌忙哀求道:“不要啊,連長,您千萬別鬆開,我不想死,我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
“你不是想要跳樓的嗎,怎麼現(xiàn)在又不想了?”
“不想了,一開始就沒想過,有您這麼好的連長,我怎麼捨得死呢!”許言涎著臉道,眼見唐覺不信,忙又解釋道:“我就是上去透透氣,是大年那蠢貨,非得瞎嚷嚷,說什麼我要跳樓…”提到江大年,許言心裡就來氣,氣呼呼說道:“而且也不是我想跳,是他把我撞下來的!”
“果然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币宦牴皇墙竽辏朴X咬牙切齒的低喃一句,手中繩索隨著情緒波動,微微擺動了幾下,立時又引得許言一陣哀求。
“連長,求求您,千萬別鬆手!”
“不想離開部隊了?”
“不想了,有您這麼可敬可親的連長,有一羣‘可愛’的戰(zhàn)友,我怎麼捨得離開呢!”
“以後不偷懶?;??”
“不了,不了,以後我一定努力訓(xùn)練,連長您快把我拉上去吧!”
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許言被救了下來,一場鬧劇隨之落下帷幕,而他跳樓未遂,以及還是處男的消息,卻傳遍了整個部隊,成爲(wèi)全野狼團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