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一拳，落在了張蕭的腹部。

那臟腑淬痛，那骨骼扭曲，讓他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就連到了嘴邊的謾罵都不得不咽回了喉嚨中。

夜驚鴻歪了歪腦袋，看著已經到了死亡邊沿的男人，聽著他日益虛弱的心跳，笑了，居高臨下凝睇著他，道：“還有待改進，我放了你，你認輸，可好？”

張蕭被氣得又吐出了一口血，雖然夜驚鴻沒說是什麼還有待改進，但是張蕭已經知道了，她說的是他的伏虎拳。

該死！

什麼叫“我放了你，你認輸”？

她這是在嘲諷？還是在譏笑？抑或是在侮辱？

明明就是這人渣偷學了他的玄技，還敢說他的玄技太弱？！

這個卑鄙無恥的賤婢！

去死！去死！

假以時日，他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輕輕眨了眨眼，夜驚鴻已經看穿了，對方那雙包含怒火的眼中情緒。

“呵呵。”

夜驚鴻又笑了。

在張蕭看來，這笑容，就好似黃泉河畔的魂燈，忽明忽暗，搖曳不止。

“纔不是偷學的呢，這麼簡單的東西，看一眼就會了啊。”

張蕭瞳孔一縮！

看……看一眼就會！？

她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他的伏虎拳，就學會了？

開玩笑的吧？！

這個笑話，當真一點都不好笑！

只是一個齷蹉卑劣的小賊，這樣還敢裝作天才？

真是該死——

夜驚鴻仔細留意著他眼中氣息的變化，但見他眼底殺機不斷濃郁再起，便默默嘆了口氣。

她曾經是那樣虛弱無助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明白生命的可貴。

所以，她並不想輕而易舉都走他人的性命，因爲生命，對於任何存在來說，都只有一次。

但是眼前的世界，已經不再是她過去的世界。

如果放過了這個對她殺意毫不掩飾的人，那就是給自己的頭上懸了一柄鋼刀。

她熱愛生命，卻不是聖人。

相反，就是因爲太熱愛，所以不得不對他人殘忍。

她不會允許有任何差池存在，因爲這一輩子，她除了她自己，還有家人。

爲此，她願意變成儈子手，哪怕屠盡天下……

雙眸輕斂，夜驚鴻涼涼道：“作爲謝禮，你不會走的太痛苦。”

張蕭一怔，連忙開口想要認輸，張嘴吐出一個字：“我……”

此時，但見夜驚鴻表情清冷，將玄氣加註在了腳上，對著他勁椎那處最脆弱的骨骼，踩下。

“喀拉——”

張蕭當真死得不痛苦，一瞬間就斷了氣。

看著他圓圓睜大的眼睛，夜驚鴻心中泛起了漣漪。

輕輕淺淺，幽幽淡淡……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她殺死的第一個人。

她緩緩擡眸看去，只見四周衆人凝視著自己的表情，滿是錯愕、驚異、震撼、難以置信，卻獨獨不見惶恐和懼怕。

夜驚鴻忽然明白了，在這樣爭鬥的世界之中，這樣的殺戮和博弈，是不會休止的。

如果今日她輸了，那麼現在躺在地上靜靜失去溫度的人，就是她。

在這個殘忍而又簡單的世界力，弱肉強食，強者爲尊，她要活著，就必須變強。

不斷不斷的，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