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喜自然是蓄意報復。
陛下幼稚的“折磨”持續(xù)了很久,搞得她有點惴惴不安到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在心裡埋下了怨氣!
今天竟還故意喝了她的酒來氣她……
不是喜歡喝酒嗎?那她就給他找點好酒啊!雲(yún)喜自己是久旱,平時百般**都被冷待,既然如此讓他也激動激動,然後又“有心無力”好了!
陛下發(fā)覺那解憂酒似乎還有一個副作用……
那就是他根本就睡不著!
無奈之下只好去賭氣去凌霄宮忙了一晚上!
……
第二天井相復朝。
陛下明顯十分高興,當庭重封了他。一時之間他便成爲最炙手可熱的愛臣,甚至壓住了最近在朝中風頭很健的拂謠。
拂謠心裡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他們倆品階不同。若是白奴在,和井相是旗鼓相當。可她和雪無痕是共享當初白奴的責權,等於是品階都比白奴降了一級。自然,也比井相低一級。
且不提這些時日她幾乎總攬朝政,唯一比她品階高的綏綏又是她這邊的人,突然冒出一個井相,她自然說不上特別高興……
想起前些日子似乎有過陛下讓雪無痕不停地跟女王要東西,女王還跟她抱怨過。現(xiàn)在她纔想明白,原來是爲了給井相治傷。
拂謠心思多,且非常敏感……她隱約有些猜測,陛下並不信任她。
那麼她就不得不多想一層,陛下這般厚賜井相,是否,是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況且,井相從前便是女王黨領袖……
最近拂謠走的正是求**女王這條路。可是現(xiàn)在井相迴歸,在女王心裡,孰輕孰重,簡直不用說的。
這等於是,層層拽,都擺在了她面前。
……
雲(yún)和殿。
如花依了陛下的吩咐,一板一眼地把要傳給女王的話都說了。
“下了朝會後,掌祭便派人給井相府送了大禮,說是賀喜。而且投其所好,送的都是子歸夫人用的東西。只是聽說井相反應淡淡的。”
雲(yún)喜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道:“爲什麼淡淡的?”
“說是,子歸夫人一直都在府中,若是有心,早就來探了,何必等到他今日歸來?”
雲(yún)喜這纔有點回過味兒。
拂謠很懂得投其所好。比如對井相是送東西給子歸,對她呢,就是在後院照顧她的小七。
可是如花這話明顯也是說給她聽的。井相說,若是有心早就去探了……
拂謠出入井相府可能還麻煩點,可是在王庭行走卻是常事。而云喜不在的時候,顯然她是沒有關注過小七的。不然不會讓小七的飲食壞到那個地步。
她是沒那個心……
如花看了看雲(yún)喜的臉色,知道她大抵想通了,才又道:“陛下一向講究制衡,您可以跟陛下學一學。拂謠大人是女官,又是您的左右手,綏綏大人的**臣……但您也不能太過親信依賴啊。”
雲(yún)喜皺了皺眉。
陛下的意思她明白。其實之前他也提出過,對拂謠的人品他持保留意見……
雲(yún)喜聽過了也就算啦。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過了那麼長時間,他兜了個圈子,竟然又把這事兒拿出來說事兒了。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拂謠雖然頗有心計,總歸卻算不得什麼大錯。她是正經(jīng)的朝臣,是在皇朝朝堂風雲(yún)變幻之中屹立於巔峰之上的那幾個人之一,你總不能要求人家是個小純純吧?
陛下這是以在給她挑閨蜜的標準挑人。可問題是,拂謠最重要的身份,是她的臣下啊。
又或者,陛下也承認拂謠作爲臣下是合格的,是怕她和拂謠發(fā)展出點什麼個人友誼來,纔來強調(diào)“制衡”。
“你去回稟陛下,他的心意我明白了,以後會拎得清楚一些。”最終她道。
“是。”
如花應了以後,又覺得奇怪。她的兩位主子平時都很有話說,今天爲什麼要她兩頭跑去傳話呢?
她沒忍住,就問了出來。
雲(yún)喜心想,那是因爲陛下大概在生氣吧。
……
凌霄宮。
陛下道:“京都城防已經(jīng)一再加固,建木周遭也派了重兵把守,可是城中至今悄無聲息。”
雪無痕知道他說的是那日出現(xiàn)在建木之中的妖獸。
“或許,已經(jīng)離開了京都?”他道。
陛下淡淡道:“他若只是聰明得懂得出京避難,當初便沒那個膽子進入建木。”
雪無痕低下了頭。
“讓井相親自跑一趟西山,接青奴回來。”陛下道。
當年青奴被佞相雲(yún)染洗了腦,作爲諸神之墓的鑰匙,卻自污了血脈,以至於諸神之墓到現(xiàn)在都打不開。後來送回西山,白奴親自他呆了一陣子,似乎找到了給他徹底洗髓的辦法。
時至今日,的確可以接回來試試看了。
陛下打算嘗試開啓諸神之墓,清算雲(yún)染封印在諸神之墓中的元神。
雪無痕退下的時候,迎面遇見了北瓜。
這個小將倒是好久不見了……
那個曾經(jīng)一個勁兒在陛下身邊出謀劃策幫陛下討女王歡心的傢伙……
他進門就眉開眼笑,道:“陛下,找到了。”
……
那天雲(yún)喜吃過晚飯以後,本來是舒舒服服地在榻上躺著看書。
可是沒過一會兒,就突然覺得渾身燥熱……
“如花!”
如花聞聲進了內(nèi)殿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殿下,您這是被誰給煮了嗎?”
只見雲(yún)喜已經(jīng)燒得滿臉通紅,眼睛都紅得彷彿要滴血了!
“好熱,好熱!”
她幾乎是火燒屁股似的從榻上跳了起來,衝過去猛地灌了好幾口水,卻好似絲毫不解渴那般。
雲(yún)喜用手撐著桌子,低頭一看,蟠桃木的桌子頓時就燒出了一個黑黑的手印!
如花被嚇壞了,道:“殿下忍一忍,臣這就去找祭司……”
雲(yún)喜用力甩了甩腦袋,道:“去拿,赤鱬……”
這熱度太不正常了,簡直就可以說是突然起來的。眼下便是赤鱬最爲寒涼,可以壓一壓這熱度。
雲(yún)喜怕自己等不到祭司就被燒成了炭!
如花連忙道:“是。”
她一溜煙地往外跑,心道還好陛下剛剛特地吩咐過把赤鱬酒清一罈出來放在那!不管陛下是用來幹什麼的,現(xiàn)在總歸是女王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