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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賜死,心死

昏昏睡睡的,不知道是身體真的不行,還是我根本不願意醒來......

直至自己被輕輕的拍著肩膀,纔不情願的於夢中驚醒。

睜開眼,被眼前的人著實的嚇了一跳......

擡眸環(huán)視房間,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重重的呼了口氣:“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不是他該出現(xiàn)的地方,而且段若辰還在清華殿內(nèi),若是被他撞破了,不管是我還是他都得是死罪。

“他死守在婷妃的房間內(nèi),又怎麼會想要到這裡來看看你還好不好呢?而且我已經(jīng)將房間的門鎖上,現(xiàn)在已是深夜,也不會有人想要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你的。”輕聲的,七王爺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伸手輕撫上我的額頭:“額心很燙,你在發(fā)熱。”

“哦!”輕淡的應(yīng),說不出更多的話。

難怪我會感到全身軟弱無力,眼睛像是被火在燒一般的難受,原來是發(fā)燒啊!

也是的,這樣的天寒地冷,只差還沒有下雪,我竟然就在寢宮外面守了半天一夜,又怎麼可能不會受寒呢!

“哦?這就是你給本王的迴應(yīng)嗎?”他皺了皺眉,不悅的擰著眼:“本王一直以爲他真的那麼寵愛你,卻沒有想到一切都只是一個假象,你不過是一個煙幕罷了。”

“王爺不必替星兒不甘,一切都是星兒的命。她是妃,我是婢,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爲了主子而死對一個奴才來說不算什麼功勞,倒是應(yīng)份的。”苦澀的笑了笑,我?guī)ё猿暗牡驼Z。

“你不是婢,你是他的女人。”他銳利的眼眸一緊,爆出怒意。

“那又如何?只要他想,這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能歸他所有呢?”輕淡的,苦澀的心沒有停止。

當初的一切一切無奈,也不過就是因爲他的身份。

若人不是帝王,我會如此順從嗎?

若他不是帝王,我是否就不會愛上?

愛?

我以爲對他就算有依賴,也不能去愛的,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不顧一切的投入所有的感情。

當他將我拉在懷中小心的呵護時,那種幸福感讓我早已管不上愛或不愛了。

“就因爲他是帝王?”如不認同,七王爺眼中閃爍過不屑。

靜靜的凝視著他好一會兒,我無力的笑了笑,輕嘆:“是啊!這個帝王之位七王爺不稀罕,你可以爲了一個女人而不惜跟你的父皇吵到翻臉了,你可以爲了一個女人放任帝王之位不去爭奪,你可以爲了所謂的愛情而不顧你母妃一輩子努力的營造。卻不知道這個帝王之位有多重要,這權(quán)力的高端有多重要。若不是帝王,段若辰又憑什麼將我傷至體無完膚呢?若不是帝王,他又憑什麼讓我一步一步的陷在他的世界之中不能自拔?把不本不該屬於他的感情奪到手中,然後玩弄股掌。”

“什麼意思?”

“當年星兒是爲了七王爺而入宮的,在深宮多年星兒一直懷想著希望,盼有一天能與七王爺相遇。可惜太遲了,就因爲他的強行佔有,星兒失去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怔怔的,視線看回紗帳之內(nèi),我此時才能感覺到內(nèi)心有多深的不滿與恨意:“若七王爺纔是那個帝王,星兒的命運會不會不一樣了?”

“你是想要告訴本王,你的心本來是屬於本王的嗎?”劍眉一挑,他忽然牽起了我的手。

怔一下,我緩慢的將手收回,轉(zhuǎn)頭看他:“星兒不甘,爲什麼,爲什麼我這麼努力,上天卻還要將我所有的幸福給奪走?”

“我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上天不作憐惜,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兩個人都同一天被人殺死了,將我的福氣全都奪走了。我很努力的活著,在後宮中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岸,可一次的酒醉,太后將不小心的將我推到段若辰的懷中。他就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將我這麼多年來經(jīng)營的功勞都化爲虛有,我一下子從後宮中備受尊重的星兒姑姑變成一個賤婢而已......”說著,說著,眼角滑出了淚來。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存在,讓我感覺自己可以依靠著:“不能改變太后的痛恨,我以爲只要肯用心的去愛,用心的去對他,就算不能得到他最多的寵愛,至少他會給我憐惜。可爲什麼?爲什麼婷妃會出意外?爲什麼我就必所當然成爲那個陷害婷妃的人?我那麼努力的去照顧他所愛的女人,最後卻成爲一個該死的罪人了。”

上天,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憐惜過我,每次當我看到了希望,日子過得平穩(wěn)一點,便總會發(fā)生不幸的事。

可爲何?我卻要是被留在這個世界上的那個人呢?

若我也是被上天帶走的那一個,是不是就不用活得如此的累?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坐在牀邊的七王爺忽然溫柔的笑了笑。

他的手很暖,伸到我的臉旁,輕輕的給我擦著眼淚。

擡眸看他,苦澀的感覺從心底不停的漫沿而開,一切一切都像沒有止境的纏繞著我。

“王爺......”

“沒事的,本王一定會幫你查出真相來,只要你沒有做過,我不會讓你受冤的。”輕輕的,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如此的淡然,好像一切他都有把握一般......

看著他,眼淚仍在眼眶中迴轉(zhuǎn):“王爺,你信我嗎?”

這不知道是我第幾次在問人了。

我是百口難辯,可是若信我的人,該信我的。

“信。”點頭,他輕輕的靠到我的牀邊:“我知道你不會害一個無辜的人,若婷妃真的變得那麼純真如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你又怎麼會在四個月以後才作傷害呢?段若辰是太在乎了,所以纔會被衝動矇騙了他的眼睛。等他冷靜下來以後,他會明白,你不會這樣做的。”

“謝謝你。”扯了扯脣角,我緩慢的閉起眼。

眼皮很重,眼很溫?zé)幔@感覺真不好受......

“你病了,沒有太醫(yī)過來給你看治嗎?”他問,手又一度落在我的額上。

“太醫(yī)院的所有太醫(yī)都在那寢宮中等候著自己的命運,沒有人會有心情來管我的死活的。婷妃若死,我們都要跟著陪葬,那麼是病是好的,都沒有所謂。”也許這樣會更好,若我在這一次病死了,那麼就不用去面對他更多的無情。

心無情的被割痛,從來沒有試過的恨意在隨著七王爺?shù)某霈F(xiàn)後變得更加深沉......

別人對我越好,他的過份就顯得越是無情,越是不值得去原諒......

***

費力的眨著眼眸,眼睛已經(jīng)沒有那麼的難受,也沒有那麼的疲累。

看著房間內(nèi)暗淡的光芒,我知道天已經(jīng)亮了,那個守候在我寢室中一夜沒有離開的男人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雖然一直在半昏睡的狀態(tài)下,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照顧著我。

房間內(nèi)沒有溫?zé)岬乃妒撬煌5挠么饶罘旁谝贿叺膬鏊o我輕擦著額頭,在我發(fā)冷的時候會給我不停的蓋著被子,在我發(fā)出汗的時候又替我拉開著牀上的棉被。

此時能看到,我的牀上全是被子,被填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倒是讓我感覺沒有那麼的空虛。

他的臉色總是帶冷,不如段若辰那般的溫柔溫和,可是這一刻我才明白到,他的心可是比段若辰更溫?zé)岬枚唷?

若不是如此,又怎麼會爲了愛情而置帝王而不屑一顧呢?

而段若辰卻是一個爲了帝位,而可以將愛情遠擱一邊的男人。

他們兩個人外表給人的感覺如此不同,可是內(nèi)在變是如此的不一樣。

一個外冷內(nèi)熱,一個外熱內(nèi)冷。

“吱。”門再次打開,已經(jīng)沒有再被反鎖著。

進來的人是慈念,相信也只有她知道我在這裡,這個後宮中已沒有人有興趣管我的死活。

“娘娘,你醒了?”看著對她輕眨著眼的我,慈念緩步的走近,手中端著一盆還在冒著煙霧的熱水。

“嗯!”點頭,我應(yīng),接著問:“婷妃醒了嗎?”

“婷妃還沒有醒,不過太醫(yī)說危險期已經(jīng)過去了,看起來一切正常,就等她醒來就可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慈念說著,走到我的牀邊放下溫水,咬脣不忍的看了看我。

擡眸看她,我不明白的問:“什麼事?”

她的神色,就是有話想說,又說不出口一般。

“皇上已經(jīng)準許那些太醫(yī)回去休息了,只有一兩個在輪著照顧婷妃。”慈念說著,又不安的咬了咬脣。

“嗯。”點頭,我等著她繼續(xù)說。

“皇上讓奴婢過來......讓娘娘到主殿去的,他要跟娘娘見面。”臉色凝重的,慈念最後一口氣的說出她前來的目的。

原來是如此啊!

“他要審判我了,是嗎?”身體的熱也許已經(jīng)散去了,可是人還是軟軟無力的。

聽著慈念這說話,心裡有許多的糾結(jié)跟苦澀。

當婷妃的情況穩(wěn)定,他便記得要找我秋後算帳了。

“娘娘,沒事的,你沒有做就不用擔心。”擔憂的凝視著我,慈念輕聲的安慰著。

無聲的點頭,我沒有多說。

不管慈念跟隨我多久都好,她始終是段若辰那邊的人,她心裡忠的,護的也只有段若辰一人。

“娘娘,奴婢來幫你。”慈念看我坐起來,立即上前將我扶住。

她很是小心,輕輕的將我扶下牀去,然後現(xiàn)給我換上嬪妃的衣裳。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了的原因,今天穿著這身衣裳,頓然覺得很是沉重。

“娘娘,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慈念給你梳理一下。”衣裳穿好,慈念將我扶到一邊去。

“你不害怕讓他等太久嗎?”任由她推過去,我轉(zhuǎn)頭緩慢的掃了她一眼。

今天的慈念像是很熱情了,這隱隱的讓我意識到事情的凝重。

“娘娘,皇上還在你的寢宮裡面,等你到主殿了,奴婢纔再去通知皇上前往。”慈念溫柔的笑語,拿起梳子,輕輕的給我梳著凌亂的髮絲。

她的動作很輕,這讓我想到了許多......

記得在離宮的那天,他亦是如此,輕輕的給我梳著髮絲,說要梳一個平民一點的。

而今,半年沒到,轉(zhuǎn)眼便走到這一步了......

不知道今天的他打算要怎麼對付我呢?

怔怔的盯著銅鏡,許多的往事都涌現(xiàn)心頭,他偶爾的好,他有時候的溫柔,有時候的細緻,事事都能記在心頭。

可是想想,原來我們之間並沒有承諾,也沒有什麼山盟海勢。

我與他之間,又算得上什麼呢!

伸手,小心的將胸前的那個吊墜拿出來,那個用玉做的,用金包鑲的蘋果仍舊閃爍漂亮。

只是時間遠去,一切都物是人非......

“娘娘,可以了。”最後的一支髮釵放好,慈念暗吸了口氣後看向銅鏡中的我微笑。

彎起脣,我亦笑著,對她點頭:“好的。”

不管今天結(jié)果如何,她對我的好,我心裡有數(shù)。

不管她心中真正的主人是誰,我知道她對我始終算是不錯的。

小心的將我扶住,慈念扶持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到清華殿的主殿前去。

“娘娘,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奴婢這就去叫皇上過來。”

“不必了,朕來了。”慈念才說著,背後便傳來冰冷的嗓子。

那沉著的嗓子中透著刺骨的冷,他的一字一字都如刀鋒般銳利......

我努力平靜的站著,可是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人也禁不住微微的一顫。

緩慢的跪下,說:“星兒參見皇上。”

沒有請我起來,那素衣越過我們,走到最前面的位置上坐下。

擡頭筆直的往我看來,他的眼神有點冷,沉下的臉是過份的嚇人,那威懾的氣勢就如同對付敵人一般的霸氣。

在他如此銳利的目光下,此時的我就好像一個不用審便被定罪的犯人一般的卑微而可笑。

“告訴朕,爲什麼要這樣做?就因爲那天朕跟你爭吵的話惹你心生妒忌了嗎?所以你纔會如此無情的狠下心來要置婷兒於死地?”面對我的凝視,他擡起了頭來,眼眸一瞪,如此的狠。

他就是這麼不願細心其中真假的便放定我就是那個害婷妃的人。

“皇上, 爲何就能一口咬定?如果星兒說沒有,你信嗎?”直直的看著他,在他那樣狠辣的目光下,我亦並不會害怕。

我希望他能像其他的人一樣,會說相信我......

會說,只要我說沒有,就相信我......

“若說話是別人說的,朕也許會有質(zhì)疑,可是婷妃的話,朕是不會去懷疑的。她當時說得清楚,是你讓她去那個亭子的最前面的,可那裡卻被人存心抹了滑油。你是要告訴朕,那些油不是你讓人抹上去的,還是要告訴朕不是你讓婷妃去那個地方的?”咬牙切齒的,他一字一字的質(zhì)問,就是擺著一幅不相信的神色。

心裡一緊,是失望,也是痛心......

或者他有他的理由,他相信婷妃。

所以,他就不能相信我了......

“星兒想說,人不是星兒叫過去的,油也絕對不是星兒抹上去的,這一切是爲什麼,也許婷妃最清楚。”搖頭,我冷冷的答。

沒有多作解釋,只是言明這一切與我無關(guān)。

與我無關(guān),本來就無關(guān),從來都無關(guān),婷妃的事與我何關(guān)呢?

是他迫著我涉進婷妃的世界去,我甚至根本不想跟她住在一起。

現(xiàn)在人出事了,我卻必需是那個要負責(zé)任的人嗎?

“婷妃?太醫(yī)說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來,若她死了,你就最能安心,你就可以大條道理的說你沒有,說死無對證,是不是?”他怒了,那眼滲著紅絲。

婷妃這不能肯定的情況讓他心裡著急。

而我,卻正是能用來解火的好處方。

苦苦的笑了笑,我輕點頭:“皇上若這麼想,星兒沒有能力去解釋再多。”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咬下牙,他忽然怒吼。

怔了一下,擡頭看他,眼裡閃過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刺痛。

不知道是恨還是痛,心竟然會如此的難受,難受得近乎要窒息。

我這個惡毒的女人?

他竟然就是如此看我的......

“星兒知道,在皇上的眼裡星兒從來就不是一個多純情的女人。被人佔去了清白,仍可以裝得若無其事,很可恥吧!”自嘲的笑了笑,直直的看著他,任憑心裡在暗暗的滴著血:“就算明知道皇上每天前往清華殿只是爲了婷妃一個,卻還會沾沾自喜的感到開心幸福,還要與皇上纏綿不止,很不恥吧!”

“在皇上的心裡,星兒這女人,算什麼呢?如太后所說的,不過就是一個狗奴才。像星兒這樣的奴才,有用的時候皇上能耐心的給一點溫柔,星兒真的無限感激。而現(xiàn)在婷妃娘娘的事情已經(jīng)暴光了,不管她是生是死也好,反正以後皇上都不需要星兒。那麼,不管這一次星兒是冤枉的,還是被害的都好,都已死不足惜,皇上又何需見星兒這一面,聽星兒說這些無謂的說話呢!”語帶嘲弄,如此的不屑,如此的不敬,這也許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自從學(xué)懂如何當一個討喜的奴才後,我倒是從來都沒有如此不敬的對主子說話。

可是今天,我已經(jīng)視死而歸了吧!

不,或者說不管我如何去想去爭取,死路是他給我的唯一選擇了......

今天,他只是讓我來見他最後一面的吧!

“好啊!你心裡倒是很清楚,那好,既然你都明白自己是死不足惜,那麼朕也不必對你再作客氣。”他的眼一冷,沉下了臉,擡頭看向一邊的奴才,欲命令。

“皇上,不要。”慈念忽然站了出來,有點焦急的:“皇上,婷妃娘娘還沒有醒來,你怎麼能如此草率的認定純嬪娘娘就是害婷妃娘娘的人呢?若是其中有所誤會,等婷妃娘娘醒來後再得知,到時候後悔莫及了。”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如她所說的,死不足惜,朕不後悔。”冰冷的臉上推滿了不屑。

心一刀一刀的刺下去,所有的感情都刺成了碎片......

兩個月來的纏綿緋側(cè),兩個月來的恩愛和諧,一切都煙消雲(yún)散......

從來沒有過的恨意散偏全身,從來沒有過的冷意從心開身體每一處漫沿,這一刻,我就是如此如此的痛恨著自己對他曾經(jīng)的任何一點感情。

若時間再來一次,我絕對絕對不會移情別戀的......

就算七王爺心有別人,就算七王爺多不值得,至少他不會如此的虛假無情......

而我卻笨得將自己的心交給如此一個狼心狗肺的狗皇帝。

一個強行將我佔有,毀我一生的人......

“皇上,怎麼會不後悔呢?你難道忘了,之前皇上是如何護著純嬪娘娘的嗎?她險死就要死在皇后的手上,就要被太后處死。可是皇上卻不顧與太后之間的母子之情,硬是要將人救下來。現(xiàn)在,皇上卻要不管真相硬是要將純嬪娘娘處死,當往後知道真相不是皇上所以爲的那樣,而純嬪娘娘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清清白白的,皇上一定會後悔的。”慈念輕搖頭,一臉的激動:“皇上,婷妃入宮幾個月,她在後宮中一直過得好好的,純嬪可是那個她最依賴的人,純嬪娘娘的用心如何,奴婢知道得最清楚。當日皇上不也親口的說過娘娘是一個還值得信賴的人嗎?既然皇上當初就是如此的認定,爲什麼現(xiàn)在卻懷疑自己看錯人了呢?娘娘不會害婷妃的,一定不會,皇上你要相信她啊!”

“夠了,不要再說,朕決定的事就是不會改變。今天,朕就要看看她是如此的死不足惜。”臉色仍是很冷,他是半點都不多留情份。

恨意亦是在他的眼內(nèi)遍佈,婷妃的傷已經(jīng)讓他急得什麼都顧不上了。

而我,算得了什麼......

“慈念,謝謝你相信我,死就死吧!我的人生走到今天,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呢!不過就是閉眼一死,沒什麼了不起的。”看向從來不會反抗主子的慈念,我心裡升起無盡的感激。

看著她,再看向段若辰,深深的看進他的眼內(nèi),我的心無比的寒冷......

是恨意,讓我恨不得能更加更加的痛恨他......

“皇上,當初是你親手將星兒從皇后手中的那條白綾中救下星兒的,現(xiàn)在,你要向星兒討回這條命,星兒就給你,請皇上賜星兒白綾。”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往後的生生世世,我司空星兒都不要再見你段若辰一臉。

心裡暗暗的說著,我微垂下頭,用力的將雙手握成拳。

這恨意,偏布了全身,衝到腦海之間,就什麼都不想去理會了。

若死,也許不是絕路......

若一直死守在這後宮之中,我又能活得多幸福呢?

這一次,就算他不會殺我,冷宮也必然會是唯一的去向。

我不想躺在那冰冷的冷宮中度過往後的餘生,就讓我軟弱一次選擇死亡吧!

努力了這麼久,最後還得走上同樣的路。

“好,朕不準你。”他說,一字都不作停頓的。

“皇上。”慈念一聽,急了。

可是她絕不會喊得住他的決心。

“賜白綾。”無情的字眼,一個一個的從他口中而出。

靜靜的凝視著地面,我不再去看他,耐心的等候著最後的時刻過去。

此時,如此的寧靜,腦海裡想到的是許多許多......

我想到了孃親的臉,她總會帶著淡淡的微笑,每次看著我的時候都會很開心,笑得很溫柔而溺愛。

她總愛抱著我很緊很緊,然後說:“星兒,你真的很漂亮很漂亮,以後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很愛你的男人,他一定會將你護在懷裡,不捨得傷害,不捨得受苦......”

我還想到了爹,他是一個好人,他總是很努力的幹活,很認真的對待一切。

他最近對我說:“星兒,做事最重要是問心無愧,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則,活好自己。光明磊落,那就自然後被人尊重,會被人真心以待,就會有真正相信自己的朋友跟知己。相信爹,你內(nèi)心跟你娘一樣的善良,你一定會有很多朋友,很多愛你的人。”

微微的彎脣,我還想到了一個記憶不深的人,他的影子一閃而過,可是我卻知道他是誰。

那是傅大哥,小時候記憶中的那個傅大哥......

忽然間,才憶起原來真有那麼一位好哥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我的身邊。

我總愛跟在他的背後跑,他是那麼高大,他的影子就足夠?qū)⑽野鼑瑢⑽冶Wo。

可是今天,他卻沒有來得及保護我了。

不知道這兩天他的心情是怎樣的呢?他會擔心我嗎?

他會的,我知道他一定會的。

可惜,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了......

還有七王爺......

昨晚他一直在照顧著我,每當我額頭高燒的時候他都會用凍水給我擦拭,那麼的細心,那麼的無私,他的好就只是純粹的好,就像八年前一樣......

不管這八年來他改變了多少,他的表情變得有多冷,可是他仍然是那個內(nèi)心溫?zé)岬钠咄鯛敗?

若時間能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任由他一個人回宮去的,我一定會死命的跟著他不放,爲奴爲婢都好......

還有靈兒,我的好靈兒啊!

她是最愛我的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信任我,最依賴我的人......

從來不管我說什麼,我讓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有疑問的去做,只要是我說的,她便相信,她聽從。

她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啊!

若我死了,她肯定會哭很久的。

我知道,她肯定會哭很久的......

淚水無聲的在眼眶迴轉(zhuǎn),可是今天,我卻不想哭了。

我不哭,因爲他就在眼前......

我不哭,我的眼淚不會再爲他而流,也不會流給他看的。

我不哭,我不要哭......

“皇上,白綾來了。”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終於,旁邊傳來了穩(wěn)重的腳步聲,然後那人說。

擡頭微微的看去,看到是放在托盤上的那三尺白綾。

記得當初,太后要不問情由便處死我的時候,我是如何苦苦的掙扎。

我不想死,當時我一點都不想死......

可是今天,看著這白綾,我卻沒有反抗的念頭了。

原來......死也不算什麼......

死了也好,死了我就可以追隨著爹孃而去......

“皇上,記得兒時的時候聽人說過,百世修得同船渡,千世修得共枕眠。就算對皇上來說,共枕眠不算什麼都好,可是皇上與星兒的確有過夫妻之實。所以......星兒在最後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在星兒死後,能爲星兒盡最後一點善心。”視線從白綾中調(diào)回來,轉(zhuǎn)頭看向他,我輕輕的,小聲的,請求。

“說。”有點硬,他只答。

平靜的看他,我想了想,最後才說:“星兒死後,希望皇上能讓傅大哥來領(lǐng)走星兒的屍體。”

“娘娘......”慈念轉(zhuǎn)身看我,也許是想不到到最後我念掛的竟然是這些如此無謂的事:“娘娘,你求皇上放過你啊!他會放過你的,皇上不會真正的傷害你的,你讓皇上準你等婷妃醒來啊!只要婷妃醒來,你就不必死了,奴婢知道里面肯定是有誤會的,婷妃醒來就知道誤會是什麼了。”

“星兒在無知中入宮,入宮後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平安的撐到二十五歲的時候請主子準許離宮,可是星兒這希望一輩子都不會實現(xiàn)了。所以......請皇上準星兒在死後能離開後宮,離開這個讓人活得很累很累的地方。”平靜的,我轉(zhuǎn)頭看向那條白綾,等候著他的賜罪。

“準。”冷冷的,他又說:“賜白綾。”

“謝皇上。”點頭,暗咬牙,我站了起來,上前接過白綾。

看著手中的柔軟,這三尺白綾,轉(zhuǎn)了一圈後還是回到我的身邊。

上天讓我多活了這三個月,算不算是恩賜了呢?

***

(段若辰的番外)

死咬著牙,一臉的冰冷,雙手緊緊的握著,任由那指尖刺破掌心......

他不明白,爲什麼這一刻他會有心疼的感覺。

他......不捨嗎?

不,就算是有不捨,他亦不會準許的。

這死,是她自己求來的,他不過是準許罷了。

她要死,他又何必強求呢?

再說,她該死......

他很清楚,後宮中的女人沒有一個會是真心誠意的與其他的女人結(jié)爲姐妹,他知道人心本來就是帶貪念的,每個人都是爲了自己而活著。

當初將婷妃交給她的時候,他亦沒有抱多少的放心,所以纔將慈念留下。

但當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在慈念一次一次的回述中,他以爲這個女人會是真心誠意的,他以爲這個女人是可信的,不是嗎?

他真的以爲,所以他才如此的放心......

他沒有忘記,每一次他暗暗的出現(xiàn)在那間暗房的門邊時,總會看到她帶著真心的笑與婷妃在一起聊天,說著故事,說著心事。有時候,他甚至?xí)吹剿舸舻目粗焖逆缅壑械纳裆悄屈N的柔和,就如看著自己的親人一般。

他以爲,她就是特別的,不是嗎?

他以爲,她會大方的接受婷妃的存在。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看錯了......

原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原來,女人就是沒有一個能真正大方的,當年的婷妃如此,現(xiàn)在的她亦是如此。

“皇上,你是要星兒回到房間去自行了決,還是要看著星兒在你的眼前死去,才能舒心?”手執(zhí)著白綾,司空星兒擡眸看他,脣角帶著冰冷的笑。

那笑,特別的刺眼,如在諷刺著他這段日子以來的所有溫柔。

他給予她的一切溫柔,在她的眼中又算得上什麼呢?

女人,永遠就是貪得無厭的......

“你喜歡如何死,朕就準你如何死。”微咬下,瞇起的眼拼出冷冽的目光。

這一刻,他不允許自己再有任何一絲的閃避。

這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新鮮感還好的奴才,而她竟然想要毀掉他最心愛的女人,這簡單就是荒堂。

今天,他就要給後宮中所有女人一個警惕。

往後,等婷妃醒來,他要讓所有人知道那是一個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傷害的女人,是他段若辰最在乎的一個女人。

“謝皇上。”點頭,司空星兒微微的眨眼,握緊手中的白綾,竟然轉(zhuǎn)身要走。

“你去哪裡?”用力的,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心裡一急。

“皇上不是說星兒想如何死都行嗎?難道皇上還真的能狠心到要星兒死在你的眼前才肯罷手?還是皇上會以爲星兒離開這個地方就會逃了?”微轉(zhuǎn)身,她的眼特別的冷,從來沒有試過的冷。

這種冷是從來沒在她眼中流露的,如夾著深深的恨意......

心裡不知道有什麼壓得緊緊的,也就不作思索的說:“是。”

“好,當初皇上將星兒從白綾下救回這一命,多活了這三個月。現(xiàn)在皇上要討回來,星兒就還你,從今以後,星兒與你恩斷義絕。”咬下牙,她說。

畏懼沒有在她的眼中閃過,只見她伸手將手中的白綾舉起,將給一旁的奴才:“有勞你們了。”

沉著臉,靜坐在原處,段若辰一動不動的,心裡閃過許多的想法,卻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

他......

白綾套上去了,此次她身上的衣服特別的厚重,他不能像上次那樣看到白綾清楚的纏在她的脖子之上。

可是......當白綾慢慢的收緊之時,當初在華繡宮的一幕在腦海重新閃過,那麼的快,那麼的急......

閉起的眼是他無法看透的,只能看見她一臉死寂的站在地上,然後任由那纏在脖子上的白綾收緊。

不知道收了多久,直至他看到她露出的難受之色。

好看的柳眉緊緊的皺起,她倔強的脣也微微的張開,是窒息般的模樣,他看到那痛苦開始一點一點的在她臉上凝聚。

“皇上,別衝動,你快讓他們放手,再緊一點純嬪娘娘就會死了。”慈念從來沒有試過如此不乖的,她竟然衝到他的眼前來:“皇上,你想她死了?你就這麼想她死嗎?若是如此,爲什麼當初又一次一次的救她?還記得她脖子上的那個吊墜嗎?純嬪娘娘一直沒有脫下來,她說是皇上送的,意思是平平安安。可是皇上,你怎麼能親手將她送上死路?怎麼能?”

慈唸的說話清晰的進入腦海,當初送她鏈子的情況他仍舊記得......

那時候,店家問想要什麼,他想都沒有想的就說要鏈子。

那時候她沒有問爲什麼,卻不知道當時的他只是想到鏈子就像一個主子用來綁住奴才的繩索一般,將人圈住。

他當時是如此想的,可她,卻像是很感動......

她是感動吧!因爲那次她被馬撞傷的時候,他生氣得要將那鏈子脫下,她卻不準......

平平安安......

心裡忽然一麻,一種陌生的害怕不知從何而來,當眼看著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心裡卻急了。

怒火衝頭而來,不知道自己爲了什麼而怒......

“皇上,婷妃娘娘醒來,婷妃娘娘醒來了。”忽然,門外有人喊道。

“閉住。”聽著婷妃醒來的消息,他卻沒有太多的感覺。

看著那發(fā)白的臉,他的心麻痹的緊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一顫。

隨著他的說話,只見她吃力的站好,倒後了幾步。

人如很疲累,卻是沒有倒下。

用力的瞪著眼,直直的看向他。

她眼中的冷,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那恨意,如此的清晰。

她恨他,她竟然恨他......

“皇上,婷妃娘娘醒了,皇上,她醒了,你快去問她啊!婷妃娘娘是最清楚事實的人,到底是誰讓婷妃前往那個亭子的,皇上一問就知道了。”慈念聽著,忽然大喜,心急的跑到段若辰的面前。

“......”沉默不語,雙手仍是緊緊的握著拳,冷眼瞪著她眼底的恨意,是高傲的尊嚴不容許他向眼前這個女人給予多一點點的溫和。

站了起來,跨步而上,他只想快點見到婷妃。

他想知道,她是否真的醒了。

***

(回到第一人稱)

素衣的身影飛快的從眼前閃過,吃力的站著,心知道他已離開,才失落的倒於地上。

痛的,不是倒在地上的撞擊力,也不是脖子上的痛,而是......心裡的痛。

他......剛纔竟然就真的能冷眼看著她慢慢的在眼前死去。

若是婷妃沒有醒來,他是不是就不會開口阻止了呢?

若婷妃沒有死來,她就是該死的吧!

苦澀的笑在脣角彎起,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前的感情投入得有多可笑。

她以爲,只要她是真心的看待這段關(guān)係,真心誠意的去當他的女人,便是歸路。

而沒有想到,在這深宮大院中,真正的歸路也許就只是死路。

就像先帝,曾經(jīng)有那麼那麼多的女人,可是現(xiàn)在永壽宮中能安然無恙活著的又有幾個?

還能活在其中的嬪妃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要不是就不受寵不起眼的,要不都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撐過來的。

“娘娘,你怎樣?”慈念急急的衝了過來,將我扶住,眼裡閃爍著淚光。

剛纔,她的心裡很急吧!她肯定嚇倒了。

“我......沒事。”喘了口氣,一切還好。

其實這次他們的力度並沒有太重,而且有點緩慢,不像上次皇后與董蕊那麼的用力那麼的著急。

再加上身上有厚重的衣領(lǐng)在間隔著,所以脖子並沒有直接被白綾纏著,雖然有種窒息的感覺,但還不至於像上次那樣脖子好像被截斷一般。

“娘娘,你爲什麼就這麼倔,皇上雖然冷酷無情,可是有自己人很多時候都是情深義重的。他一直對你這麼好,只要你求他,也許他會對你留情的,爲什麼你要這麼傻的求死呢?”慈念重重的呼著氣,跪在我的面前,不認同的質(zhì)問。

擡眸看她,苦澀的笑了笑,輕輕搖頭:“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他不信我,就算這一次我能不死,又能活得多快樂呢?”

“娘娘?”

“慈念,你知道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嗎?你明白什麼叫欲哭無淚嗎?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嗎?”錯落的,我很清楚,自己今天的心就是如此。

我愛他,可也恨他。

往後的日子,就算我能活在這個後宮中,又能如何?

那一切一切的苦澀,只會伴隨著我的餘生。

我知道,就算這一次婷妃醒來,能還我一個清白,可我與段若辰之間難道還能走回以前那樣嗎?難道他還能當若無其事的與我纏/綿?而我就真的能當作若無其事的承受他的恩寵嗎?

不,不可能的......

就算我不能再拒絕他的臨幸,可我知道往後不管他如何對我好,我都無法忘卻他真正的無情,我都不會真真實實的感到幸福或開心的。

所以......我活著,與死去,又有什麼所謂呢?

反正我已沒有活著的理由了......

爹孃已死,我活著,又爲了什麼?又爲了誰?

“娘娘,你別這樣,不是這樣的螻蟻尚且偷生,我們怎麼能尋死呢?只要活著,那就是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皇上對娘娘的感情是怎樣的慈念看在眼中,也在心裡明白。娘娘若真的死了,皇上一定會後悔的,他只是一時被怒火掩蓋了心眼,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就會後悔的,因爲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失去娘娘。不管之前的每一次救娘娘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至少在良橋縣的時候,皇上爲了娘娘折回,那種真心就是騙不了人的。若他真的能捨棄你,就不會再跑回去,而奴婢不相信事隔了這麼久,娘娘與皇上之間恩愛了這麼多以後,他會比從前更加的無情。”慈念看我一心尋死,不免心急了。

靜靜的凝視著她,她的說話我是一句都聽不到腦海裡去。

他的心是怎樣的,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我恨他,恨不得能永遠永遠的離他而去。

若死就真的能生生世世的遠離他這個男人,那麼又有何不可呢?

“娘娘,別想這麼多了,你還好嗎?不如我們回到你的寢宮去看看婷妃如何吧?她醒來了,就可以還你一個清白。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爲什麼會到那裡去,爲什麼會說是娘娘你讓她過去的嗎?這其中肯定有原因的。”慈念心裡也是著急,將我牽起,嘴裡說著。

擡眸看她,我輕輕的點頭。

“我能撐過去的。”爲了真相,我必須要過去。

既然今天我死不了,那麼我要知道婷妃爲什麼要那麼說。

她爲什麼說是我讓她到湖邊去的?我明明就沒有如此做。

而她當時也是不帶留心的衝過去,她顯然是不知道那地面上有油抹著的。

所以......爲什麼呢?

“娘娘,我扶你。”慈念努力的笑著,扶著我的手帶著我往那高貴的寢宮而去。

只是,那已經(jīng)不是我的寢宮了......

我討厭這個地方,我討厭這個宮殿,我討厭這一切一切......

現(xiàn)在婷妃醒來了,不管她是爲了什麼原因前往那裡的,這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了,這將是屬於她的地方。

她,纔是這裡的女主人,纔是段若辰心中的那個女人......

而我,從來都只是一個多餘的存在,一個沒必要的存在......

***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明天還是到晚上才一更哦!

墨墨應(yīng)在25號纔回家去,26號可能纔會回覆到兩更,這幾天大家還是不用在早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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